重生之聊逍遥兮-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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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你们不是在凉州吗?怎么来汴京了?”郦容与又兴奋又疑惑地注视着郦明渊,突然惊道,“凉儿呢?”
“你这个当娘的还记得凉儿呢!才一岁多的小孩,也没见过这样舍得他的娘。怎么?这个时候知道问他了?”
“有什么进去说,容儿这一路风尘仆仆的,你就别说她了。”
“爹,我没事。”说着一边往里走,一边注视着尹宛娘。
“好了,知道你是狠不了心的,凉儿才睡着。还不是他吵着要娘要娘,我们这祖父祖母的,实在不忍拂他的意,就来了。”
“皇上初登基,也有很多事,一道圣旨把爹召回来了。”郦明渊沉声道。
一家子拉长拉短,说到深夜。郦容与深情地注视着被子里粉雕玉琢的小人儿,他的眉目与那个人那样的相像,可是她却生不起丝毫的恨意。孩子是无辜的。午夜里,一滴泪无声地落下。她俯身轻轻吻了一下小人儿,又帮他掖紧被角,这才睡下。
汴京还是不复当年模样,郦容与一身戎装穿过高大的宫墙,走过漫长的石阶,匠人在重修那些曾浴血蒙羞的长廊。宫人们恭肃的容颜上好像多了一些舒放,也仿佛少了一些傲慢。毕竟,这皇宫的主人刚刚被驱逐。毕竟,这江上才易姓归来。那一年,自己还是一介主客司;那一年,自己还是一个小姑娘。挺过了十七岁的家破人亡,却经历了国破城败的萧疏,她才明白,上天让她重生,不仅仅是了她的怨言。她的这一生,是侥幸得来的,只有施以天下苍生愈多的恩惠,才不枉这重新一遭。议事厅外,郦容与长吸了一口空气,才踏进门槛。
“臣郦容与,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初登基,他便派人去寻找她的下落。没有她,这个龙椅与他无缘。复国功臣,皆加官晋爵,尤其她,被钦封周国第一女相。举朝上下,无一不满。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当今圣上还是质子,或是早已殒身。如果不是她,义军也不会如此势如破竹,捷报连连。并且,渝州一役,她孤身犯险,与天下第一刀楚羽刀近身肉搏,同归于尽的壮举,早已名噪天下。定其位,虽然自古从未有之,但此举却使百姓安心,天下来而归之。而这个女人,即使功高盖主,也绝不会威胁到自己的龙位。武炎严肃的嘴角微微弯出一点弧度,龙袖一抬,“郦爱卿平身!”
“多谢皇上!”
武炎一袭明黄龙袍庄重走下石阶,竟不顾左右站立的近臣,上前握住郦容与的手,“郦爱卿这一路可无恙?”
郦容与脸上微微有些尴尬,“回皇上,臣无恙。”美眸扫到旁边的大臣,顿时又恢复了肃容,“皇上,急召臣来,是为何事?”
武炎也松了手,“郦爱卿旧伤未愈,赐座。”
“这…。”郦容与还想拒绝,可是武炎如今贵为九五之尊,与他说话绝不能讨价还价,再三推脱。好在议事厅里都是几个熟人,左右不会有什么闲话。何况,即使有,他们也不敢妄议天子。自己也实在是想多了。
“郦大人,今日南夏修书一封,要商议和谈之事。”尤鸿立面色略有一丝深重。
“南夏言而无信,上次渝州一役也要议和,结果…。皇上,要微臣说,不如趁势一路攻至南夏,捣了那一国蛮子!”郦清与说道。还有几个他手下的武将军仿佛也十分赞同。纷纷说道:“现在我军士气高涨,正是攻打南夏的好时机……”
“不错,南夏如今跟个丧家之犬,杀起来真是痛快。”
也有一些文官表示反对,认为复国之初,不宜开战。何况,被南夏割去的失地也已收回,如此云云。但这种说法才出,便被几位武将军否认。文臣中有一位旧臣,叫连云尧的,以他为首与郦清与等人争得面红耳赤。这个连云尧之前也是郦容与那一届的进士,也算是满腹经纶,但当时被沈槐心父子压制,一直怀才不遇。皇上能看重他,也的确是有几分眼色。
武炎眉头微皱,轻轻咳了咳,议事厅也平静下来。
“郦爱卿,你以为如何?”瞬间所有人好像才想起有她的存在,一时间目光都投向了他。连云尧眼里有几分不相信,郦清与是她的兄长,她自然不会偏袒他们。可是这个跟自己一届的女人,才识却在自己之上。从来只是传闻,他也很想亲眼见识一下,她到底是不是当得起周国第一女相之称,深邃的眸子里又多了几分探究。
郦容与扫了众人一眼,缓缓说道:“当初渝州议和,皇上和我都知道是个圈套,也知道南夏言而无信,但最终我们去了,结果是赢得了半壁江山。南夏人可以设圈套,我们也可以将计就计。”
“容…郦大人…。。”郦清与不自觉吞了一口唾沫,“你的意思是同意议和?”
“不错。方才连大人说得对,周国刚刚复国,虽然士气高昂,但士兵也需要休养生息。何况,要攻打南夏,我们不能忽略了洛国这个大敌的存在。若我们远征南夏,洛国趁机偷袭,周国会如何?”
郦容与一语如醍醐灌顶,连云尧也不禁生了些佩服,跟武将讲道理,的确是要像她这样直白明了。
“郦爱卿言之有理。”武炎高高在上,注视着每一个臣子的神色,尤其是她。“但是,这一次议和,好像并不那么简单。”
尤鸿立点了点头,“郦大人,据探子来报,这次议和的同时,南夏除了邀请了洛国国君洛九龄前去缔结秦晋之好,还有一些小国也会前去观礼。”
连云尧也叹道:“看来,南夏想拉拢洛国。这次会盟,或许是借机给刚刚复兴的周国一个下马威。”
她的嘴角只是干干地动了动,半晌,方说道:“南夏想给周国下马威,也要看周国答不答应。不管怎样,这次会盟去与不去,都关系到周国的声誉。”
看来,那个洛九龄在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同的。武炎心中一叹,语气平稳,“郦爱卿,会盟一事你全权做主,尤将军你随军护卫左右,必须保郦相周全!”
“是,皇上!”郦容与、尤鸿立立即行礼。
其余人等告退,武炎命郦容与留了下来。等到议事厅安静,武炎才启唇道:“郦爱卿,朕知道这次会盟要你前去是为难你了。”
“皇上…。”
“凉儿也快两岁了…。。”
“皇上请放心,臣心中对洛九龄只有恨意。”郦容与跪了下来。
武炎上前扶起她,“朕不是担心你对他下不了手,朕是担心他对你是不是下得了手,毕竟,洛九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你又是我周国第一女相,会盟一事,你绝对不能有任何意外。不然,周国…。。”
“皇上,请放心。”郦容与抬眸,“先帝有命,臣拼死也会护周国周全!”
“你错了。”武炎走近她,抬起她的下巴,“你听清楚了,朕要你好好活着。”
“皇上…。。”郦容与转过头去。
“国仇家恨要报,但你对朕,是很重要的人。”
“皇上,臣不能…。。”
“爱卿无需多言,会盟一事还有很多需要准备,朕累了。”
“是,皇上。”武炎已经转过身去,看不到他疲惫的神色。郦容与心头觉得十分沉重。她此身不过一残花败柳,又怎能再去承受圣主的恩情?当初如果不是她给延年希望,延年也不会约她在莽苍山下,又怎会…。自己从来是一个自私的女人,不爱一个人,就该早点说清楚。不然,也不会徒增那些杀戮。她一直很后悔,她从来没有告诉延年自己不爱他,虽然去试了,可是很累。或许,她重生的这一世,本来就注定了孤独终老。。。。。只要,只要周国一统天下,她便带着凉儿归隐,为她欠今生的用余生青灯古佛来救赎。如果可以。
☆、兵临城下谁怕
娇艳欲滴的粉色胭脂,不厚不薄的柔唇,冰肌胜雪,玉骨淌香,高挺的鼻梁上,眸光明丽动人。乌发如瀑,只一支玉簪高束。玉白高贵的华裙裹住了修长曼妙的身材,轻盈而不累赘。
菱花镜里容颜美,满腹心事恁谁知。
离南夏王都还剩半日行程,郦容与却吩咐军队城外暂歇一夜。翌日,丽日高悬,晴空万里。梳洗罢,方启程。南夏王都果然是与周国不同的风情,姑娘们虽不白皙,却黝黑得健康亮丽,拘谨的眼神少了些灵动,却有一种深沉内敛的气质。她们来来往往,小心地跟在自家男人身后。突然想起楚羽刀的话,南夏的女人是很听话的,不禁一叹,放下了帘子。
“郦大人,我们到了。”
南夏王宫,古老而奢华。突然不想铁蹄踏破这座久经风雨的古城,她不可以像那两个魔鬼一样大开杀戒。天空底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神圣的,都不应当有血腥的气息。但如果这个过程必经不可,她会敬畏而严肃。
“这是怎么回事?南夏居然连一个前来迎接的大臣都没有!”尤鸿立看着城门那个矮小的太监,不由怒火中烧,“这分明是不把我们周国放在眼里。”
郦容与才把眼光投向那个不由得有些战战兢兢的太监,缓缓问道:“你们大王派你来迎接外宾?”
“回…回大人,我们大王说,大人是个女人,本来应当由宫女来迎;但是大人又比一般女人要厉害,所以…。所以就吩咐小人来接。”话音刚落,宫门的南夏兵就笑了起来。
郦容与戴着纬帽,小太监根本看不到她的神色,但那纬帽底下不动声色地流露出的一股气势却无端骇人。
“大人,南夏欺人太甚!”尤鸿立差点拔剑,却还是忍了下来,问道,“大人,不如我们折回?”
郦容与只是轻轻一笑,朗声道:“尤将军,对待别国要仁慈一点。南夏若是还有人,战场上又怎见得一败涂地?”
“郦大人言之有理!”尤鸿立应声笑道,“我早该想到。”
“何况,我们来南夏王宫,如入无人之地,岂不快哉?公公,快请前面带路!”郦容与兀自光明正大进入,小太监却颤巍巍拦住了她。
“大人请等一等!”
不一会,楚羽刀就领着一群人出来迎接了。说实话,若不是他父王想要为难郦容与,他早就出来了。这个女人,能见到她也不知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当然,他也知道,大殿里还有一个人恨不得与他一起出来。薄唇一笑,突然想到她刚才跟小太监说的南夏无人的话,心中又不由得腾起一股恼恨。
“郦大人,有失远迎。”城下的她,淡定得仿佛是那身白衣。
“楚太子,客气。”郦容与缓缓摘下纬帽,那张惊艳世人的脸依旧。周遭的说南夏兵不由得看痴了,竟有些个开始暗恨自己方才愚昧的笑声。
楚羽刀眸中异光一闪而过,“郦大人姗姗来迟,不知何事耽搁?”
“路遥又兼风雨。”
“是吗?我父王已在宫中设宴,洛国国君,还有众国都已落座。郦大人,请。”
宫路蜿蜒,曲径幽深。丝竹之声乱耳,鸟雀之鸣惊心。才入大殿,舞女便退至一旁,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位周国第一女相,除了一个人,他在不动声色地喝茶,但那不动声色却不容人忽视。
“周国右相郦容与拜见南夏王。”
“郦大人,无需多礼,赐座。”南夏王那双萎靡却精明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郦容与,心中兀自叹道,的确是一个尤物,可惜带刺!
歌舞重又。郦容与和洛九龄对座,他始终未曾抬眼。那张恨到心底的脸,好像没有表情。沈存章就坐在他身后,淡淡与她对上一眼,又漫不经心移开。
慢慢地,乐声渐悄,舞女四散,从大殿上徐徐飞下一个赤足的杏衣姑娘,她眉目灵动,肤色晶莹,不似南夏人。她脚步轻盈,腰间系着一串细小铃铛,一举一动,都仿佛踩在了铃铛上。舞衣轻薄,她修长的玉腿时而从舞裙底下露了出来,雪白的酥胸若隐若现。舞姿妖娆,铃声轻灵,美人却清扬。席上的大多是男人,不由得看迷了眼,有的甚至垂涎三尺也不自知。突然,她水袖一扬,竟是朝着洛九龄,那双柔媚的眼眸满赋深情地注视着洛九龄,席上的人不由暗自唏嘘。她优雅地端起一杯酒,轻柔地倒在了洛九龄的怀中,说的话就好像酒一般醉人,“玄景皇上,磬音敬你一杯。”
“美人配美酒,这杯酒该喝。”洛九龄竟勾出一丝笑,那种魅惑迷人不在楚罄音之下,因为连楚罄音都有了片刻的怔愣。但只是一瞬,她便从洛九龄怀里起了身,盈盈笑道:“父王,皇兄,罄音来迟了。”
“不迟不迟。”南夏王笑道,“玄景皇上,方才罄音这一舞如何?”
“倾国倾城。”洛九龄谈笑自若,丝毫没有美人坐怀之乱。
楚罄音愈加开心,眉眼弯弯好似两轮新月。忽然她好像才看到郦容与一般,惊愕道:“这难不成是周国的什么女相?”
“罄音,不得无礼。”楚羽刀沉声道。
郦容与微微笑了笑,“见过罄音公主。”
南夏王却好像眼睛一亮,笑道:“不知各位是否看过《水中花》一舞?”
席间有人问道:“《水中花》一舞据说是周国安洛公主最为擅长,难道还有谁竟比她更厉害?”
南夏王笑了笑,“倒有这样一个舞姬。”说着,他拍了拍手。随着音乐,一个女子缓缓舞了出来。她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但那毫无疑问,就是安洛公主武金儿。还记得她击杯传花时的华贵,没想到竟然被南夏王收为了舞姬,供人赏玩。郦容与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何况,她先爱的人和她后来爱的人都在这里,却都对她视而不见,她心里又是做何感想。一曲舞罢,她便低头站在一旁。有些来使的目光早已不安分盯着她。
“玄景皇弟,这一舞如何?”
“曾经沧海难为水。”洛九龄淡淡地说了一句。楚罄音愈加媚眼如丝地注视着他。
“郦大人觉得呢?”
“南夏王以为如何?”郦容与反问。
“一个舞姬,早已看厌了。”南夏王莫名一笑,“有没有谁愿意和这个舞姬共舞一曲呢?”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起了身。郦容与直觉这是南夏王有意安排的。男子根本不懂舞蹈,每一步都踩在了武金的脚上,他的手还不听话地伸入了她的裙底。武金儿羞愤得轻推了一下,男子却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