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聊逍遥兮-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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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儿,醒醒。”
郦容与撑开沉重的眼皮,“哥,你怎么在这里?”
郦清与一把抱住她,喜极而泣,“容儿,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哥,怎么了?这是哪里?”郦容与美眸转动打量着周围,华美的鸾帐,精致的器皿,这里,不是郦府。“我不是在学院吗?对了,哥,如瑛没事吧?”
“她没事,幸好你救了她。可是,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以身犯险呢?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爹娘交代?”
“我没想那么多…。对不起,哥。”
“行了,你没事就好了。幸好沈公子及时出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公子?”郦容与为之一振,花容失色,“你说的是沈公子?”不会吧,前世她没有这么早就遇见他,难道是因为自己上学堂,命运就提前安排了遇见?这个人,如果可以,她一辈子都不想看见他。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一听到这三个字就……说不定只是同姓 …。。
“容儿,你认识沈公子?”
“不…不,你说的是哪个沈公子?”
“京城来的沈公子,他好像是来省亲的。姓沈名存章。”
沈存章。居然是你救了我,多么可笑。上一世,你是处心积虑地侮辱我,要置我全家于死地。今生,你居然救了我…。。呵,这就是无心之失吗?
沈存章。
郦容与淡淡地哦了一声,“哥,那你有没有替我谢谢他?”
“当然了。人家还让你在这里休养呢!”
“啊?为什么?”
“他住的别院就在学院旁边,因此把你安置在这里了。沈公子的大夫很厉害,三下五除二就让你还魂了。”
“哦。”前世,他一个人住在他娘亲留下的院子里。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来住一阵子。那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知道…。。
“容儿,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今天还要不要回学院?”
“张夫子说不用了。”
“哥,那我们回家吧。你不要告诉爹这件事啊,省得他们担心。”
“你还说,娘都叮嘱了我,你又掉水里了。我都怀疑你命中是不是忌水,对了,明天休沐,我要跟娘说,带你去华阳寺拜拜。”
“哦,哥,我饿了,走吧。”
“好,我去跟沈公子道个谢。”郦清与又凑到郦容与耳边悄悄说,“我看沈公子的来头不小。”
郦容与嘴角牵了牵,那当然,他的爹可是周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皇帝最宠的臣子。而她的爹,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令,芝麻绿豆大的官,前世的她怎么就愚蠢得痴心妄想去摘可望而不可及的星月呢?可是,他看不上她,为何偏偏看上了朱言玉呢?脑海里有什么念头闪过,却抓不到。
“哥,怎么了?”
“我本来要去道谢呢,管家说沈公子有事在身,我们请便。”郦清与垂头丧气。
郦容与起身,“哥,那我们就走吧。”
“容儿,你不想去会会沈公子吗?他可是比延年都长得俊呢!我听说他出现的时候,知书学堂的女学生都疯了。”
“我还没疯。”郦容与的两只手搭在郦清与的肩上,郑重其事地说道,“哥,其实,皮相真的不重要。你想,人一生最想要的是什么呢?不是才貌,不是金钱,不是名利,也不是地位。”
“那是什么?”
“如果一个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就算他站在人生最高的位置上,又有什么意义呢?他连自己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活在人世?哥你都虚岁十一了,容儿希望你沉下心来,专心去闯一番事业,而不是整天跟着一些阿猫阿狗嬉笑扯皮。”
郦清与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容儿,你说得很对。只是,延年他们可不是阿猫阿狗,我们三个说好了,等过了乡试,就一起去京里。”
郦容与微微一笑,“他们是不是阿猫阿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哥不是。”
墙角处,沈存章久久注视着那对渐行渐远的兄妹,若有所思。
“小姐,快起来,今天要去华阳寺的啊!”初莲、初月立在床边,尽管心里焦急如焚,嘴里却温柔地喊着。
“…。。让我再睡一会……”郦容与又转到另一边,死死抱着被子。
初莲看着这皱巴巴的床单,微微一叹,小姐难道是在床上学打滚吗?叠被铺床是一天比一天累。
初月看着头歪在梳妆镜上的小姐,刚刚收好的发辫一下子又松了。“小姐,你别乱动。”
初虞在一旁催促,“初月,快点,夫人那里还等着小姐一起用膳呢!”
幽静的山路,朝露还未干透,一滴一滴地结在枝桠上、草叶上,跃动着明净的欢愉。黎明之前是安宁的,没有一丝纷扰的声音。马车经过的,除了茂密的一片又一片的阴凉,以及山花那诱人心神的清芳,只有几个清闲的货郎在山脚下,枕着担儿,破烂的草帽挡住了打着盹儿的脸。
“娘,天都还没亮呢。”郦容与放下车帘,嘟囔道,“初月,再给我一块桂花糕。”
尹宛娘摸了摸郦容与的头,秋水里全是宠溺,“傻孩子,拜菩萨就要越早愈好,这样才显得心诚。”
郦清与已经在马车一角睡着,打着微弱的呼噜。
“哦,容儿就是想,这么早,万一路上有什么坏人……”
“别担心了,有你哥在呢。”
马车慢慢地停下了,车夫喊道:“夫人,到了。”
郦容与掀开帘,跳下车来,抬起她的小脑袋看着那一段冲入云霄的石阶,傻眼了,“娘,我们是要走上去?”
“是啊,初月,快给小姐把披风披上。山谷里风大,仔细看着小姐。”
“是。”
郦清与伸了个懒腰,笑道:“容儿,你要是走不动了,哥背你。”
“呵…。。谢谢哥,容儿可以的。”郦容与僵硬地笑了笑。前世的自己不信佛,从来都没有来过。如今,却是不得不信了。能重生一世,不是上天给她的恩赐吗?也不知自己上一世是种下了什么善因?或许,这华阳寺的僧人能给她一条明白之路。
☆、求佛一段尘缘
一行人终于到了山顶,郦容与弯着腰喘着粗气,“初月,你居然比你家小姐还厉害,脸都不红,心也不跳的啊?”
初月笑了笑,“小姐是千金之躯,我们做粗活的,哪能比呢。”
“你眼里好像很得意?”
初月连忙低头,夫人还在呢,“小姐,我去给你拿水喝。”
破晓的朝晖从千重万叠的云层中挤出来,远方的山头仿佛都披上了一件大红嫁衣。正所谓,日光一天一地撒,喧嚣千门万户开。
华阳寺早起的僧人已经拿着扫把扫去庭前飘落的叶,好像没有看到郦容与一行人一般。
尹宛娘拉着郦容与进了大殿,一起跪下。郦容与闭上眼睛,心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郦容与今生无所他求,只求家人健康平安,就已足够。接着诚心诚意地磕了三个头。尹宛娘递给她一筒签,示意她摇一支。郦容与捧着沉重的签筒,双手摇了起来。那一支小小的竹签终于落地,尹宛娘拿起签又拜了拜,便去找僧人解签了。郦容与站起身,又再拜了拜。其实,就算没有给她一支上上签,郦容与也知道自己必须将这一世过得像一支上上签。事实是,她能重生,不就是最好的签吗?心中迷雾顿开,她望着佛会心一笑。
“阿弥陀佛。”
郦容与回头,“大师,阿弥陀佛。”
“小施主,老衲在这里多年了,从来没有看见过小施主这样有慧根的人。”
“大师,这话怎么说?”
“世人来求佛,从来是神色谨慎,庄重严肃,而小施主,神色释然,仿佛心中无所求。”
“曾经有一个人去拜菩萨,一进殿就发现菩萨居然再拜自己,他十分疑惑不解,菩萨就说,求人不如求己。”
僧人点了点头,“小施主,可否给老衲看一下手?”
郦容与大方地伸了出去。可是那拈花微笑的大师神情却变得有些凝重,他左看右看,终于放下,“小施主命格奇特,福分不浅。不过老衲送小施主一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郦容与略一思忖,“是,多谢大师指点。”
那僧人笑了笑,捡起放在一旁的扫把离去。
“诶呀,容儿,你还在这里,快出来,娘跟你说说。”
郦容与跟着尹宛娘,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那定是一个上上签。
签的内容是:
莫管前世定何如,今生缘分总不同。
荣华富贵袖手得,高门公子来逢迎。
“大师说我的容儿将来可以嫁给好人家呢!”尹宛娘拉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
郦容与应和地笑了笑,原来求了个姻缘签。不过上一世的教训告诉她,感情不是一个人的,如果不是彼此情投意合,那么就算在一起也不过是权衡利弊。当这个利弊不平衡了的时候,自己便被会弃之如敝履也有可能。所以,很多事情不能勉强的。
“趁着天还不热,我们赶快下山…。。 ”尹宛娘话还没说完,脚底踩空,就要摔落陡峭的石阶,离她最近的郦容与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拉住了她,可是两个人却一起往下摔去。郦容与奋力一推,“哥!”惊慌失措的郦清与清醒过来,一把抱住了尹宛娘。可是要是郦容与滚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尹宛娘已经魂飞魄散,扯着嗓子尖叫着。
郦容与没有头破血流,也没有滚落山崖,出现了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他的轻功极佳,身形十分灵活,在她头朝下落的时候就抱着她飞了起来,稳稳地停在石阶旁的一棵大树上。郦容与抬眸,他剑眉星目,尤其是一双眸子,浅浅的棕色好像夕阳西下远山尖上的那抹苍翠。薄唇性感而迷人,干净雪白的外衫上渗透出一点一点的温度,和那独属于他的味道,实在难以叫人放手。若是前世,自己必定会一开口就是以身相许的陈词滥调。可是这一世,沈存章,我会和你斗到底!
他搂过郦容与的腰,在她耳边说道:“华阳县县令郦明渊的掌上明珠果然名不虚传。”天还是很白,他的声音仿佛是人世间最美的天籁。可是,怀春的那个少女却再也不是她。
“是吗?”郦容与淡淡说道,“沈公子过奖了,多谢救命之恩!我娘他们还在下面,把我放下去吧。”心还是不听话地砰砰砰跳个不停,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把自己的目光别开,是原来的郦容与的灵魂在作祟吗?
沈存章淡淡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尹宛娘扑上来抱住了郦容与,“容儿,可把娘吓死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
郦清与清了清嗓子,拱了拱手,“沈公子,你又一次救了舍妹,郦某实在是感激不尽。”
尹宛娘看向沈存章,眼里就存了几分赞赏,“这是哪家的公子?”
“在下沈存章,京城人氏,近日在华阳县小住。”
模样儿个中无一,态度不卑不亢,还是京城来的,一定是侯门之子,难不成刚才的签这么快就显灵了?尹宛娘心头一喜,可是却瞥见自家女儿郁郁寡欢,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她刚刚可是为了自己这个娘差点连命都丧了,现在只怕惊魂未定。
“沈公子,一同去山下喝杯茶如何?”
“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沈存章看向郦容与,“郦小姐,有缘再见。”
郦容与点了点头,只见他微微一笑,竟飞下了山。那仙姿飘然,气质淡泊,不禁叫郦清与呆呆注视了许久。
“哥,还看什么,人都走了。”
“要是哪天我也有这样的身手就好了!”
“哥,只要你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必定有所成。”
“是啊,清儿,容儿说得对。我想应该给你找个师傅好好学学了,你看人家才多大啊?”
“虚岁十一。”
“什么,跟我一样大?”郦清与惊愕,“可是,容儿,你怎么知道?”
尹宛娘也看向她,郦容与尴尬笑了笑,“我听别人说的。”
“是吗?”
“娘,哥,我们快下山吧,热气都上来了。”
“你别说,快走,等会顺路还要去容儿你外祖母家吃午饭呢!”
“啊?”
“娘,你慢点,可别再摔了。”
“诶呀,我的宝贝外孙,快来让外祖母来抱一抱。”
啊,真好,外祖母还这么年轻。郦容与扑在外祖母怀里,突然哭了出来,“外祖母,容儿好想你。”
“你看你这个傻孩子,想外祖母就来看外祖母啊,这才几步路!”尹母禁不住也老泪汪汪,“这傻孩子,上次听你娘说掉烟雨江了,没事吧?”
“容儿没事。”
“言玉这孩子也真是的,也不叫个人,还大你一岁呢。”
上次她掉江里跟朱言玉有什么关系?难道上次朱言玉也在场?
朱言玉从她娘背后站了出来,娇娇弱弱的,“祖母,上次言玉叫人帮忙把喉咙都喊破了,幸好容与没事,否则我要跟着她一起去算了…。。”说到最后都有些哭腔了,实在令人于心不忍。
尹母也就不想再说她,只拉着郦容与坐在怀里,其他几个姐妹就坐在一边。尹宛娘找她的姐妹聊天去了,而郦清与等一众兄弟都被叫入屋子里,他们要接受长辈们的考究。
尹宛娘家是做生意的,有上百个商铺,田产也不计其数。这尹母却生了一儿三女,儿子尹伯恩早已成家,却还只生了一个女儿尹心慈,嫁给了一个秀才,很少回家。三个女儿也都有儿有女,尹宛娘当然是嫁的最好的。她的两个姐姐女儿分别是张文心和钱多多。尹母的丈夫是倒插门的,死得早。她丈夫姓朱,只有一个亲侄子朱富贵,家贫,因此尹母收留了他。这朱富贵的原配只留了一个儿子就死了,所以他又讨了一个姨娘,这个姨娘就是朱言玉的娘孙晓蝶,长得那是水嫩水嫩一把葱似的模样,嫁给了朱富贵可以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至于尹母,也还有两个哥哥,不住在一起。所以上次与陈如瑛的对骂中,朱言玉说她是官宦小姐,其实只不过沾了郦容与的一点光,要仔细说起来,她的出身才是令人难过呢。
尹母说了一会也就乏了,“你们几个去那玩,外祖母躺一会。”
朱言玉心里就不高兴,这一屋子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