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飘爱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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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河怎么想都觉得，李立冬真是个好人，对自己更是巴心巴肝的好，俩人自打在一起的那天起，就从来没想象过，两个人会分手，一想到分手，魏小河没想到自己是否难过，马上想到的是，李立冬他会怎么样，伤心欲绝？痛不欲生？那简直是一定的。再往下魏小河想都不敢想了，自己是绝不会提出和他分手的。来北京的这两年，最难最苦的日子都是两个人手拉手肩并肩，互相鼓励打气才熬过来的，这种相濡以沫的情意，是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一笔抹杀的。现在生活上刚刚有点好转迹象，自己觉得两个人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好多的事要一起去做呢。
两个人平时在一起，没事就爱瞎聊个天，说起来都有好多个傻想头，等有了钱，一起去旅游，一起去吃好多好吃的，一起去追求各自的梦想，人生这条漫漫长路一路上有你的陪伴，哪怕时不时吵个小架，呕个小气，但只要是两个人，真的比一个人会开心好多。
李立冬对于自己已经像个亲人了，心贴着心血肉相连的亲人。虽然一直没有出现过像一开始对姜东城那种触电般的感觉，但魏小河想：爱情可能是多种多样的，在不同阶段，会以不同的面貌出现，这种细水长流的亲密感觉谁能说就不是爱情？
两个人的话终于停住了，魏小河和姜东城静默地看着眼前的湖水，“哗………哗………哗……………”一阵又一阵的小小浪花，过来又过去，远处忽然有管弦声响起，有个女声悠扬地唱道：“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
魏小河凝神细听着，突然想起，《霸王别姬》里面的小豆子和小石头呆的那个小戏班子每天早上都在陶然亭喊嗓，一群剃光了头的小戏子们大声喊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她微微笑了起来，转过脸问道：“嗯，你看过《霸王别姬》吗？”
姜东城被这么一问，倒是吃了一惊：“哎，霸王别姬？陈凯歌导的的那部电影？看过呀，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没事，就问问，对了，你开的那辆车是你买的？”在九十年代中期，私家车还没有那么普及，对于魏小河这样从最底层做起的打工一族来说，真的算是奢侈品。
“是呀，嗨！那就是辆二手车，我现在开的公司就是做汽车方面的业务，什么汽车保险，汽车救援什么的，刚开始做没多久，前几天刚招了几个业务员，跑跑汽车交易市场什么的，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噢，对了，我在红庙那边租了一间写字楼，你有空去找我玩啊。”
“嗯，好，哪天我要是往东边跑业务的话，就给你打电话。”
两个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姜东城咬咬牙，笑着问道：“对了，你男朋友现在做什么？”
魏小河突然略微有点尴尬：“唔，他在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工作，也是跑业务的，工资加提成，待遇感觉还是不错的。”她有点护短地说道。
姜东城点点头，马上转移了话题：“嗯，那挺好的，你现在怎么样？工作还算适应吧？待遇怎么样？”
“还好了！现在这家公司就算是比较合心意的了，同事们相处得也很愉快，没事周末还经常结伴出去玩呢？这几天正商量着下个礼拜去密云一个同事家玩呢。”
“哦，那真的挺好的，我也觉得公司氛围最重要了。要不然天天愁眉苦脸地上班，活着有什么趣味？”
魏小河心说：我的天，我这两年可不就剩愁眉苦脸了，唉，算了，不愉快的事情就别说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见个面，再说人家可能也不容易，人家有什么愁呀苦的烦心事呀，现在也不会跟自己说的。很奇怪哎，我和他说话好像不是那么亲近了，老是会有点紧张，会思索一下，有些话，嗯，算了，还是别说了吧！不像和李立冬在一起聊天，那么松弛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还是生分了。
魏小河一个人回到了大兴的那间出租屋里，天已经黑透了，她刚才婉言谢绝了姜东城邀请她去吃的那顿可以想象到的丰盛晚饭，甚至都没让他开车送，自己情愿费力巴拉地倒了好几趟公交车才回到了家。
姜东城再好的前程也不是自己的，自己的路要自己走，哪怕再难再艰险，也要自己走！他活得好就好了，自己现在对他只有祝福，自己第一次爱上的那个人，总是希望他是好的成功的，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希望他一切都好好的，命运能善待他。
她打开煤气炉的开关，一拧，“嚓”，火焰跳了一跳，着了，却又“滋滋啦啦”地烧出了一簇簇暗蓝色的小火苗来，魏小河心中一沉，糟了，煤气罐里的气快用完了，她蹲下身子，用手使劲地摇晃起那个小小的灰色煤气罐来，摇了几下，感觉火苗稍微大了点，滋滋啦啦地跳起几朵红黄色的小火苗来，小铝锅里的水慢慢烧响了，冒出了水泡，魏小河站起身，急忙往锅里下了一把挂面，继续蹲下，摇，摇呀摇，摇呀摇……………
魏小河一个人坐在那张白色的旧餐桌旁边，面前放着一个黄色的塑料饭盒，饭盒里是用酱油醋香油拌出来的酱油面，味道很单调，倒是闻着挺香，香油的味道热气腾腾地熏着脸。电视机打开着，正播着中央电视台的天气预报，南方雨，北方晴，北方山区风干物燥，注意防火…………………
她从饭盒里挑起一根面条，吹了吹，还没放进嘴里，眼泪突然毫无防备地流了下来…………
第52章 谁知道我们该去向何处（5）（）
李立冬围着一条兰花花围裙，站在出租屋简陋的厨房里“哐哐哐哐”很带劲地斩切着一条鸡腿，切完鸡腿块。又从放在一边的几个塑料袋里找出一小块猪瘦肉，在水龙头下面冲了冲，开始在案板上认真地细心地切着肉丝，切好的肉丝放在一个小碗里，用酱油料酒淀粉抓了抓，就放在了那个铺着报纸凸凹不平的破案板上备用。
然后又去到那一堆花花绿绿的塑料袋里，找出了一根长长的山药拿出来削皮，削完皮，又切片，然后把黏黏的山药片放进饭盒里拿凉水浸泡起来。
他解开围裙，哼着歌拎着一个小塑料袋走进了客厅，把电视机打开，随便调了个北京体育台，坐在饭桌边，把塑料袋解开，刚看了一眼，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站起身快步去厨房里拿了一个盘子过来，这才算坐稳当了，开始一个一个地剥着塑料袋里的新鲜毛豆，剥好的嫩绿的毛豆粒儿，一个两个地往盘子里扔去，叮当叮当的，盘子底部迅速地被豆子盖满了，豆子越聚越多，够炒一盘子了。
李立冬终于把塑料袋里所有毛豆剥完了，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挂钟，离魏小河下班的时间还有那么一会儿呢！于是就闲坐在沙发上看了一场北京体育台重播的NBA篮球赛，再一抬头，呀，糟了！天都快黑了！
他迅速冲进了厨房，随手又把花围裙给系上了，拧开煤气罐，点火，锅中倒油，葱姜蒜辣椒爆锅，炒鸡腿块，他迅速翻动切成小块的鸡腿，眼看着鸡腿块都变了颜色，由红变白，这才倒进酱油料酒，洒一大勺白糖，加一杯开水，盖上锅盖，调成小火焖！又跑去客厅，把桌子上已经剥好的毛豆给端了进来，在水龙头底下慢慢冲洗着，洗干净逼干水分，再掀开锅盖，看了看已经上了酱色的鸡腿块，把毛豆哗啦一下都倒进了锅里，让这些豆们和鸡腿聚在一起再咕嘟咕嘟烧一会儿。
趁着这个空档，他从案板下面拿出一个小小的电饭煲来，量了一碗白米，倒进电饭煲内筒，用自来水淘了淘，加水，盖上电饭煲的盖子，插上电源，按下开关，煮饭的小灯亮了。这时，红烧鸡腿毛豆的那口锅里已经散发出了诱人的香气，李立冬打开锅盖看了一眼，颜色也刚刚好，油油亮亮的酱油色，把火开大，收汁，放盐，翻动，关火。火停了，他把锅盖继续盖上，却不急着把菜给盛出来，焖着。
他脱下了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油污。去窗台上拿了房门钥匙，换上皮鞋，急急忙忙地走下了楼。
小区里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现在正是下班的时间点儿，小路上人来人往的。大门口几个卖卤菜的摊位生意看起来很火，一个卖卤菜的摊主边收着钱，边飞快的用一把快刀给顾客切着猪头肉、猪耳朵、猪肺猪肚、猪大肠，刀工不错，都切得飞薄透亮………………李立冬在一个挂着无为板鸭招牌的摊位前停住了脚，里面的那个安徽老太太热情地招呼他：“哎，小伙子！要点什么？要只鸭子吧？”
李立冬用手指了指其中一只看起来瘦一点的鸭子：“这个吧，来半只！多放点蒜！”
老太太乐呵呵地手起刀落，利利索索地把鸭子一劈两半：“好了，小伙子，你是要这大半还是这小半？”
“大半吧！”李立冬摸了摸裤兜里的钱包，里面装着这个月的工资和这个月的出差补助，不算太多，但也还能凑合说得过去，买点菜还是底气很足的。
趁老太太嘁哩喀喳地剁着鸭子，他又研究起这家铺子里还有没有魏小河爱吃的菜，老太太剁完盐水鸭子，放进塑料袋，又提起一个桶，往里面倒了点盐卤水，打好包，递到他手里，笑眯眯地问道：“小伙子！还想要点什么？我这儿还有刚出锅的琥珀花生，要么来点尝尝？”
李立冬点点头：“行吧！来半斤尝尝！其实我们俩都不爱吃甜的，最近我女……………我媳妇口味有点变化，说喜欢吃点甜食了………………”
老太太更是笑得有牙没眼，挖了一大勺花生米，夸道：“哟，一听这就知道你就是南方人，南方男人知道心疼媳妇，你媳妇真是有福气呀！”
李立冬心里甜甜的，脸上倒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赶忙付了钱。拎着板鸭、花生米，又飞快地往公交车站跑去。
那条路，路灯昏暗，紫薇花树投射的阴影，在他脸上摇曳晃动着。一辆公交车开过来了，他马上跳下人行道去辨认，人全下完了，也没看见魏小河！他又回到人行道上站好，伸长了脖子，望眼欲穿地往公交车来的方向眺望着，这怎么半天也不来车呀，急死个人了！自己已经快一个月没看见魏小河了！真是觉得思念得紧！
又等了快一刻钟，晃郎晃郎远远地开过来一辆大长破公交车，车厢外面全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车厢里的灯好像也不亮了，晃到了车站老车喘了一口大气停下来，车厢里才努力地亮起了一盏小灯，随着那盏小灯的亮起，他觉得整个天空都亮起来了，他看见了魏小河的脸，美丽的安静的，在灯下。她跟着前面的乘客走了下来。
李立冬立刻开心地大喊了一声：“小河！”仿佛离弦的箭一样，冲了过去，一把抱起魏小河，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
魏小河也是又惊又喜地使劲捶打着他的肩膀和后背：“你怎么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立冬等不及回答，就把魏小河一把拉在树荫下，紧紧搂住，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嘴唇上亲去，魏小河格格笑着，躲了过去，没亲着嘴，他的嘴唇只是在面颊上蹭了一下。魏小河用力推了他一把：“讨厌！大马路上的！亲什么亲！臭不要脸！”
李立冬“嘿嘿嘿”地笑着，搂住了魏小河的肩膀，顺势把她背着的书包拿了下来：“太想你了呗！亲爱的累了吧？饿了没？咱到家就吃热乎饭啊！”
魏小河“唔”了一声，很舒服地靠在李立冬长长的胳膊围成的圈里，脖子还往后顶了顶，找了个最舒服的架势呆着，左手也搂在了李立冬的腰上，走了几步。却突然想调皮一下，就伸手在他胳肢窝里咯吱了一下，李立冬“嘿嘿呵呵”地扭着身子笑了起来，边笑边跑，他虽然两只手都拎着东西，仍然跑得很快。魏小河笑着在后面追，边追边喊：“你还敢跑，你等着啊！哎，你等等我嘛………………你……………哎呦，不追你了！累死了！”
李立冬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看着魏小河气喘吁吁地掐着腰走过来，快到跟前了，他又对她做了个鬼脸，转身就逃，魏小河在他身后又笑又跳地大喊：“李立冬！你别跑了！我不打你！我有话跟你说！真的，不骗你！”
李立冬站在一百米开外，龇着一口雪白牙齿，也笑着喊道：“得了吧！鬼才信你！你不打我？！才怪！你一说跟我有话说，我就知道要打我了，我现在可警醒了！”
魏小河笑靥如花地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扎起来的长发跑得有点毛，脸色红扑扑的，额头微微出了点汗，眼睛亮晶晶地。李立冬有点看呆了，小河真好看呀！在一起两年多了，怎么越看越好看！我李立冬真是艳福不浅！我一定多多挣钱，让她过好日子！穿好看的衣服！小河身材也好看，长腿细腰，肉全长得对地方，该凸的凸，该凹的凹！我真应该好好珍惜！妈的！我最近怎么财运老是不太好，挣钱挣得太不顺手了呀………………
正自己发着呆胡思乱想着，魏小河笑嘻嘻地慢慢走近了他，突然快跑过来，一把死死抱住他的胳膊，身子还往后坠着：“哼，你个死人！看你还跑不跑了？！”
李立冬被她拽着，打了个趔趄，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我不跑保证我不跑！我还能跑到哪里去？你说！我人都是你的，你让我跑我也不跑！活着是你的人，死了！哼！做鬼我也要缠着你！”
“啊！做鬼还缠着我！”魏小河斜睨他一眼，装出发怒的样子，用手在他胳膊内侧最嫩的部位使劲拧了一下。李立冬“嗷！”的一声怪叫，抽回手使劲揉了揉被掐的那块嫩肉，嘴里嘟嘟囔囔央告着：“小河，咱能不能商量商量别老是掐我这儿了，每年夏天我胳膊里面都是这样，一块一块的，一会儿变黄一会儿变青一会儿变紫的，快成调色板了，同事朋友啥的看见了，你让我对别人咋说？我成天在外面夸你温柔贤惠懂事识大体来着，你看，这大热天的穿着短袖怎么好见人………………”
魏小河甩开他胳膊，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