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Kill me-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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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虚弱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我很快就平静下来。而面前打开的白皮书里,就如我上次见到那样,站着半个瑟瑟发抖的孩子。
我虽然没有见过繁音这个人,却已经听了许多对他的评价,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不太好,觉得他可怕又喜怒无常,而且,他还曾因为家暴被判进精神病院。
我也因此在脑中勾勒出了一个凶残并且殴打自己家人的变态男人,但眼前这小小的、瑟缩的灵也是他。我曾听人说,人这一生其实是一个寻找自己的过程,那么,他之所以如此被人憎恶恐惧,是否也因为,他找不到那一半的自己?
我从刚刚就想做这个尝试,只不过我没有告诉李虞,因为我知他不会答应:我伸出手,触到了那个小小的灵的头上,轻轻地摸了摸它。
灵在手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与摸一个物体不同,而是仿佛在摸着一种力量,如同用吹风机吹着手掌时,手掌所体会到的感觉。
我感受到那微小的力量涌动着,我看到它在轻轻地颤抖。我想这肯定没用,但我还是说:“不要怕,我一定会送你回去。回到你爸爸妈妈的身边去。”
奇异的景象发生了,随着我的言语,它渐渐地停止了颤抖,最终,平静了下来。
然后,我的手掌中有了一种极舒服的感觉,如同里面正靠着一只小奶猫。
几乎是须臾之间,我眼前的一切突然开始扭曲,很快又重新恢复正常,绿绿的草地上,有小猎犬在奔跑,远处的大树上,一只猫咪懒洋洋地躺在树干上,悠闲地甩着尾巴。
我发现自己正在一堵墙后面,我觉得自己是进入了某个人的记忆,但低下头时,我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实体,就是空荡荡的。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男人的声音,“音音?你在哪里?”
那声音是笑着的,“音音到哪儿去了?小家伙真会藏。”
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快速移动着,晃晃悠悠,就像是一辆轮子瓢了的独轮车似的,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地摔到了草地上。
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这里!”
我终于搞懂了:我进入了那孩子的记忆。
我之所以看不到他的身体,想必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小孩子,加之只有一半灵,记忆非常不完整吧。
男人跑了过来,单膝跪在地上,伸出手,一边说着鼓励的话,待我感觉这具身子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后,男人便抱住了他,又夸奖了他一番。
这个男人相貌英俊,气质成熟文雅,面对孩子时温柔耐心,我猜这肯定就是繁音的爸爸了。
他俩就着这个捉迷藏的小游戏玩了好久,小小孩玩的游戏当然无聊,但因为我能感觉到那孩子所体验到的巨大快乐,便觉得还好。
他们玩了好一会儿,别墅的方向又来了一个女人,她容貌艳丽,气质自信。她的手中端着托盘,里面是咖啡、茶、水果、零食等物。
繁音见状便跑过去了,一家人就此吃了起来。
差不多就是这一刻,我忽然觉得眼前的景象一阵扭曲,待它再次恢复正常时,我的眼前又恢复成了一本书和半个站着的灵。
我看着它,说:“谢谢你,小宝宝,这是我第一次体验到家庭的感觉呢。”
小小的灵自然是不会说话的。
“也谢谢你。”我说:“给我提供了这样的办法。”
它当然仍不回答,但清楚地歪了歪那半个小脑袋,
我说:“你的实体已经长大了,所以现在你无处可去,这本书虽然困住你,却能够暂时保证你的安全。对不起,我现在必须要合上它,等我帮你解决这件事,就放你出来。”
那个小小的灵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我知道,待在这里度日如年,孤独又痛苦,再想想刚刚那幸福的画面,我心里难过地极了,合上书自后,缓了好久,才从镜子里出来。
我进入镜子的期间,我的身体自然是在外面的,我从来没有注意过我的身体会变怎样。
不过这次,当我回来时,莫名觉得胸口有些痛,同时闻到了一阵腐臭。
我解开衬衫的扣子,一眼便看到我胸前的刀口已经溃烂,样子恶心极了。不仅如此,我也发现我解扣子的手也长了片片恶心的斑痕,赫然就是尸斑。但就在我看它的同时,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快地愈合,不到一分钟便长好了。
我的心里自然是诧异的,要知道李虞出现这样的情况时,是因为他的灵被分割偷走了,而我的灵好好的,并且因为吸收了能量而变得更强。
想到这里,我将手掌至于自己的左胸上,却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李虞愉快的声音:“宝宝!我有办”他的声音突然警觉起来,“什么味道!”
他说完,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我的跟前,跪下来,先是拉开我的手看我的刀口,见没什么异常,又看向我的脸,“出什么事了?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我刚刚进入镜子了,看样子进了很久。”虽然在整个过程中,我都没有时间概念,也没有看表,但我知道,“出来时,我的身体已经死了。”
230我会心疼的()
李虞问:“那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我点头,“挺好的,也不痛,就是这股味道太恶心了。”
其实nemo也检测到了,也已经开启了换气系统。
李虞的神色略轻松,“没事就好。你进去做什么这么久?”
我说:“我进入了这个小孩里面。”
李虞问:“你怎么进去的?”
他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我不免有些紧张,“我打开书,摸了他。”
李虞果然生气了,板起脸,“不是叫你别打开吗?”
“可我得到了很重要的信息,你先别忙着生气。”我说:“我知道了一段关于他与父母互动的记忆,如果把那段记忆告诉他的父母,我想他们就会相信我!因为在场没有其他人。”
李虞仍旧白了我一眼,然后问:“那你在那里面得到了什么特别的信息吗?”
我问:“这还不够特别吗?”
“听你描述只是很普通的场景。”李虞说:“我想他们会不记得。”
我说:“是对你来说是很普通的场景吧?吴景康告诉我,他们选中的孩子都是父母不关注的。”
李虞的脸色顿时有些奇怪,“我不记得我爸爸和我妈妈有这样一起陪我玩过。”
我忙说:“别难过嘛,我不是也没有过吗?”
李虞顿时就笑了,摸了摸我的头,问:“你是在安慰我吗?”
我说:“对啊,用我的惨来告诉你,你不是唯一一个惨的,还有一个更惨的。”
李虞看着我,没说话,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我继续说:“我觉得,即便”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李虞忽然搂住了我。
我一愣,感觉他吻了吻我的脸颊,然后柔声说:“以后别这样了。”
“嗯?”我没懂他的意思。
“不用扒开你的伤口来安慰我。”他柔声说:“我会心疼的。”
我感动起来,说:“但我也没觉得疼啊。”
“可我会的。”他抱紧了我。
我便靠进了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觉真是舒服。
好希望这一刻能永恒下去。
但希望终究是希望,我还是挣开他的手臂,说:“赶快说正事,时间不等人。我认为就算这件事繁音的父母不记得,他自己也一定记得。我相信这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事。”
李虞点头,说:“那我这就联络吧,我相信他是愿意接一个电话的。”
我说:“等等,你刚才说你有什么办法了?”
李虞露出一脸的茫然,“我说过这话?”
“说过,不过只说了一半。”我板起脸,看着他的眼睛,说:“不准骗我。”
李虞便笑了,说:“那个笔记本里的确有办法,而且也不难,只要有对方的生辰照片等信息,然后按照蓝仙儿的家族志里写得,施加一个封印就可以了。不过,对方的梦里是对方的‘家’他的灵在自己的梦里会强于你,如果你的灵并非比他强大很多,那你进去无异于冒险。这繁音也不比普通人,吴景康毕竟那么说,我肯定不能让你进去。所以,我本来想告诉你的,是我要进去。我的灵会吃掉别人的灵,不用怕他把我怎么样。”
我摇头说:“胡搞,你都不完整。”
李虞说:“现在也的确不用考虑这个办法了,联络繁音,如果他同意,就让他飞过来吧。”
我说:“但我到他梦里,会不会更快一点?”
“宝宝。”李虞板起脸,说:“让他飞过来。”
“噢”
之后李虞去打电话,我一个人坐在原地,伸手摸摸自己的左胸。有些东西是隐藏不住的,譬如心跳,譬如脉搏。
没错,我发现自己没有心跳,没有脉搏。
这就是我为什么如此着急的原因,没有心跳的人能活多久?没有心跳的我又是靠什么才活着?我没有答案,我看得出,李虞也没有。
我害怕自己随时就死了,很想把我想做的事都做一做。
李虞很快便回来了,手里拿着电话,低声说:“他说他想听你讲细节。”
我问:“现在吗?”
“对。”李虞说:“听起来他似乎很感兴趣,你尽量描述清楚。”
我忙点头,接过他的手机,放到耳边,说了一声,“喂,你好。”
那边传来一个冷冰冰的男声,“你好,李太太。”
他的声音并不凶,而且非常成熟,有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力量。
我说:“是这样的,我不知道鲤鱼是怎么告诉你的,但事情有点离奇。”
我说到这里,因为语言习惯的原因停顿了一下,繁音便不紧不慢地说:“不必仔细交代了,我只请你详细描述你看到的事。”
我连忙将进入小孩的灵所看到的记忆全都说了一遍,自然是包括人物的长相,和周围的环境,甚至桌上具体有哪些瓜果点心,也详细说明。
在此期间繁音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我全都说完后,他才开口,“我这就动身。”语气中冷冰冰的威严感霎时间少了许多。
我忙说:“你大约什么时候可以到?”
“没有意外的话需要明天早上。”他说:“如果有任何变动我,我都会立刻联络您丈夫。”
我听他称呼都变了,心里愈发有了底气,“这段记忆真的是你的吗?”
“我不记得了。”他说:“但我认为你没有骗我。”
挂了电话后,我把事情告诉李虞,李虞一算时间,说:“他还真的是现在动身,而且马不停蹄就来见咱们。”
我问:“咱们需要做些什么准备?”
“只是安全问题,我来安排。”李虞说:“我没有告诉他你的超能力,只说你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这件事。”
我说:“但他好像已经明白是我的超能力了。”
繁音的态度太干脆了,甚至干脆得有些古怪,我觉得这是因为虽然李虞没有告诉他真相,但他已经敏锐地从我们的话中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不管怎样,事已至此,我和李虞自然都是高兴的。
下午,李虞负责安排见面地点等事宜,也联络了李暖暖,确定了晴岚的情况。李暖暖表示这件事的金主是苏灵雨,要取消也得苏灵雨本人说话。
不过,她和李虞都说,这事儿只要繁音这里能搞定,苏灵雨自然就由他去搞定。
李虞告诉我,他希望这次见面,我只帮繁音看看他的情况,令他相信我有这样的能力就足够了,下一步必须要等到晴岚出来。我们也需要了解他的情况如何解决,毕竟这几天发生的很多事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做一个整理。
因为李虞拒绝教我有关笔记本的文字,所以虽然笔记本跟我一起在家,我却最终也没看明白什么。晚餐时我给吴霁朗打电话,但无人接听,我便又打给医院,得知手术虽然已经结束,但江愉心仍在重症监护室,吴霁朗正在里面。
通过医院的员工得知刘医师没什么安排后,我又打给他。
刘医师告诉我,他们的计划是给江愉心更换肝脏,但一时间并没有合适的,现在江愉心的身体勉强活着,只是依靠大量的机器和药物。因此,吴霁朗一直待在重症监护室里,好应对各种意外情况。
不过,江愉心的精神一直都很好,即便是心跳停止的那一阵子,她也仍旧可以聊天说话,可谓奇景。
所以,可以猜到他俩现在可能正在病房谈心聊天?
不知道李暖暖作何感想。
我想着这些事,很快便睡着了。
做了一夜的梦,梦境里都是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好像mv似的,一段一段,却又不像mv有故事,而是完全没有情节。
纵然如此,第二天一早,当我醒来时也觉得神清气爽,很是舒服。
我伸了个懒腰,摸摸心跳,仍旧没有。
就在这时,我听到有人在笑,扭头才见李虞正在床上躺着。他本来把手枕在脑后笑着看我,见我看他,突然将搭在腰间的被子拉到了胸口,娇羞地说:“看什么看啦?色。狼!”
我忍住笑,张开双手,说:“我不但要看,我还要摸。”
说着便掀开被子抓了过去
然后
我就
尴尬了。
李虞倒是很淡定,拉开我的手,微笑着瞟了我一眼,道:“脸红什么?”
我忍不住摸自己的脸,“你快去冲冷水澡吧。”
“我会感冒的。”他说着拉住了我的手,一脸期待,“来嘛。”
我说:“我会心跳”
我哪有什么心跳?
但是这样的我能来吗?
我正犹豫着,李虞已经把我的手按了上去,长出了一口气,颤声说:“来吧。”
呃
我去洗了手,回来见李虞正在讲电话,他神情严肃,听内容也不难猜出对方正是繁音。
果然,他一挂电话,便说:“他已经下飞机了,两小时就会到。咱们也得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