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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半生缘:少帅的前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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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伯母。”书言从裴尚贤手中接过了茶,呷了一口,没想着里头还加了一勺蜂蜜,他倒是确实嗓子有些发痒,难为裴尚贤悉心,竟然也能察觉出来:”伯母若是不介意,可以唤我书言,倒是不用称呼什么先生,这样反倒显得生疏了。“

    “这弄堂里的路灯,家里的灯,想来都是因着你的关系,才能有所置换。我们裴家虽然如今瞧着家徒四壁,可是也不愿意白白占人家的好处。静云与你是什么关系,我想也不必深究,如今年轻人,总归是有自己的交际的。可是这些灯与线嘛,还请给我报个数,我好把钞票还给你才是。”裴尚贤不紧不慢说着。

第61章 迎浮生千重变(二)() 
书言笑笑,将一篮朱红龛盒呈上,又将龛盖打开,只见着里头一边是黑麻酥糖、梅花糕和糖藕,另一边是粢毛团、蒸蛋糕,以及一瓶冬阳酒。“这钞票嘛,日后总还可以结算的,不必着急。听闻伯母是苏州人,想来应该爱吃这些,便顺带带了一些过来,还望笑纳。”

    裴尚贤不由的一阵诧异,这些糕点一看就是苏州乾生元与采芝斋的手艺。再看那冬阳酒,想她往年在苏州家中,也只有到了冬至的时候才能尝个一点。况且如今不过梅雨季节,离入冬远着呢,若说要在苏州找到一家夏日可以酿制的店来,只怕也是一件难事。

    因而裴尚贤道:“初次见面,就收你这样一盒礼来,好似没有道理的。若是静云的朋友,那来家里闲坐便是了,何须这样客气,倒是叫我过意不去了。”

    书言笑道:“不瞒伯母,我本是北地人,来上海时日也不算久。这阵子倒是有许多不便之处,老是叨扰静云。静云也算是帮了我不少忙,那就得照着通俗的规矩送一点薄礼才好,还请伯母勿要客气。”

    裴尚贤听他这样说,心下想着,若是给朋友帮了忙,那送些薄礼,为的是以后大家相处和和睦睦,也算是记得一份恩情。但是他这样大费周章的准备一龛盒,显然又是十分有心。

    再说了,若是不收这龛笼吧,那便是说不要与他做朋友,有些瞧不上人家的意思,怕也是情面上过不去,这就叫她有些左右为难了。

    此时,裴鸿睨着惺忪睡眼从木梯上缓缓下楼来了。这些时日,学校因着学生闹事,连着停课了好几日,裴尚贤自然也是不肯再让裴鸿出门去胡闹了。因而只叫他安心在家中等着裴克文消息,盼着他好早日启程去广州。

    裴鸿在家中昏睡了一日,倒是都未察觉小厅的灯饰已然焕然一新,再细看去,瞧见静云竟然竟然在沙发上沉睡。看着模样,多半是醉倒了。不禁开腔道:“姆妈,怎么还未睡?姐姐好好的怎么又躺沙发上了?”

    裴尚贤忙道:“这位先生是静云的朋友,今日亏得他带静云回来的。静云这孩子瞧着是喝了不少,真是愈来愈叫人操心了。”

    裴鸿一听,便仔细打量起书言来,见他气度不凡,也很是高兴与他结交,伸出手道:“你好,我是裴鸿,裴静云是我姐姐。“

    书言微微笑着,着力握住裴鸿的手,礼节性晃了一晃:“你好,张书言。”

    一听”张书言”三个字,裴鸿脸上微微抽搐着,手也一道僵住了:“你是驻沪”而后自己又笑着摇了摇头,喃喃道:“想来也不会是他,约莫是重名了罢。”

    书言不置可否,只将裴鸿掌心翻上,指着上头的茧子说道:“一看这茧子,就知晓,你握左轮手枪的姿势不对。想来私下苦练了许久罢,可惜白费了功夫,也没找个好师傅来带带。”

    听书言这样说,裴尚贤脸色一转,瞬间煞白,只是面上仍旧笑道:“张先生说笑了,鸿儿一个念书的孩子,哪里摸过手枪呢,怕是在外头做工磨出来的呢。”

第62章 迎浮生千重变(三)() 
书言笑笑,只若无其事地又说了会别的闲话,眼见着裴家母子神色都放松了一些,他从衬衫袋中取出一张票,递过去给裴尚贤道:“这是朋友送的一张包厢票,我一个人去的话,总觉得有些奇怪。因而想着,不如转送给伯母罢。这话剧是难得有的,伯母有兴致,与贤弟倒可以请去看看。”

    裴尚贤接过包厢票,又朝着裴鸿展示了一番,裴鸿一看,上头印着卡尔登大剧院的抬头,标题写的正是最近沪上各学校竞相宣传的英文版西厢奇缘,于是喜色道:”张大哥真是好门道,这样难拿的票子都可以要得到,我们全家届时一定去看!”

    那裴尚贤见裴鸿答应的这样快,想着这张书言来了没多久,就接二连三的受人家的好处,实在是叫人心下过意不过。思虑再三,想着总归是要给张书言带份回礼回去才好。因而便附耳在裴鸿耳边说了些什么,裴鸿会意,一会就小步上楼去了。

    不一会的功夫,裴鸿就拎着一个包袱下来了。待得他放在桌上打开,却见里头是一幅苏绣。书言原是站得远,却仍禁不住被这绣工所吸引,不自禁地近身上前细细观赏。

    只见着上头赫然绣着一副杏花,仿的乃是明代唐寅所画的杏花图。这春杏配色雅淡润厚,与外头一味浓艳匠工的绣法全然不同。不仅保留了唐寅画中的清雅风采,还添了一份女子的婀娜柔情在里间。

    裴尚贤指着这苏绣说道:“静云对书画、女红也算有一些见地,不过偶然也绣一两件针线,只当做戏耍之作,与市卖的苏绣总是有些不同的。这布上所绣的‘新霞蒸树晓光浓,岁岁年年二月中。香雪一庭春梦短,天涯人远意匆匆。’都是用黑绒一线、一线绣出来的,字迹里的勾踢、转折、轻重虽是粗糙了点,但是也算是用心了的。如今我这家中也没几样拿得出手的礼物可以回赠张先生,这副苏绣,便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了,还望勿要见怪。”

    一听这是静云亲手所绣,张书言自然是喜出望外,不禁对着这苏绣看了又看,心里实在是觉得喜欢的紧,只想着等带回公馆,一定要用上好的镜框子给框好了,才不枉费这幅绣品。

    书言拱手,平声说道:“谢谢裴家姆妈厚礼,如此珍贵之物,我带回去一定好好收藏。”

    他边说,边又想着,既是已经与裴氏母子打过照面,便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久留也是过多打扰。因而又道:“看话剧这天,我会派车子过来接送的,你们就不要再叫人力车了。”

    说罢,张书言便起身告了辞,转身快步离开了裴家。裴尚贤见他走得急,不禁叹息道:“收了人家的礼,又要叫车子来接送,倒是显得咱们家有些无礼了。”

    裴鸿说道:“想来这位张大哥也不会计较这些的,看着也像是个豁达之人。再说了,这话剧看完也得半夜了,总比咱们自己雇车要方便许多。姐姐上次脚底莫名受了伤,怕是也不好多走路的。”

    裴尚贤原是反对这样做的,听裴鸿这样说,也觉得有理,便不再执异议。

第63章 迎浮生千重变(四)() 
这一日,傍晚,陈丞开着黑色的官家轿车,早已停在弄堂口等着,只是今日没有挂司令部的牌子。静云本欲不想去,奈何裴鸿一个劲的劝说,只得一道跟着坐上汽车。陈丞车子开的很稳,不消片刻,就到了卡尔登大剧院门口。

    书言想的很是周到,早就派了几人在门口候着。一见裴家三人到了,便躬着身,热情引着到楼上包厢里来。那包厢里头,一张八仙桌上,早已摆满了干湿果碟,又放了各类茶包,一张不小的八仙桌,竟然被摆放的满满当当。

    那卡尔登大剧院的茶房,以为这包厢来的是张家的人,因而也是加倍的恭维。剧院的经理还亲自上来招呼了茶水,这才放心下了楼。话剧开场约莫一刻钟,书言也来了,坐在一旁紧隔的包厢里头。

    这剧院包厢总共就两间,中间缺口处,恰是竖了一块流云镶云母片的屏风隐隐隔开,因而实则两块包厢是连在一处的,说说闲话什么的,也很是方便。

    裴尚贤、裴鸿看见张书言来了,点头打了声招呼。张书言亦满面春风地和裴家人应了一声。静云原是有些回避的,但又想着,张书言对自家人处处客气,也不能做的太过了,因而也跟着起身点了一点头,算是见过礼了。

    书言见静云也同他打招呼了,倒是当真有些出乎意料,心下自然喜不自胜。他一双眼虽然是对着戏台上,可是戏台上如今是谁在唱,亦或是什么唱腔,他却一概也没心思去理会了。那一颗心,早已飞到了裴家这一边。

    裴尚贤多年不看话剧,又觉着英文唱曲很是新鲜,不时与静云交耳说着。裴鸿的英文虽然勉强还过得去,可是从来没去过戏园子,看台上的人咿咿呀呀的唱着,也是看的一脸茫然,多亏静云不厌其烦的翻译、解释,这才能领悟这里头的兴味来。

    猛的一声胡琴,像抛线的珠子一般串了起来,诸人目光都被吸引住了。只见着舞台中央立了一女子,穿了一身火红的掐金缎子的戏袍,这与平常的戏袍不同,一看就是特别定制的。

    再看她两只手腕上,铮铮锵锵的戴了好几只雕空的金镯子。脸上的妆容勾得十分入时,可谓是东西合璧了。既用了昆曲妆容里的花粉、胭脂,眼上又用西洋的眼膏描画,眼角儿也跟着一道着了膏子,脑后松松的缩了一个贵妇髻。

    静云心下想着,这位一定就是唐雪莉小姐了,果然一身的娇媚风韵,真当是闻名不如见面了。舞台上数道注光,把唐雪莉那窈窕的身影,婀婀娜娜的推送到她身后的帘幕上去。

    只听着台上唐雪莉在唱,静云则在台下轻声译道:“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想幽梦谁边,和春光暗流转”

    书言自是在一旁留心听着,不禁开口说道:“这山坡羊的曲你倒是记得仔细,这剧院里头,能实时译的这样贴切的人,怕是也找不到第二个了。只不过嘛这杜丽娘扮的西洋唱腔粗犷了一些,怕是柳梦梅听了得吓一跳。”

第64章 迎浮生千重变(五)() 
书言见静云似乎有在听他说话,又跟着咿咿呀呀地胡唱了一句。静云听了,也不觉笑了起来。书言一见她笑了,心下越发的高兴。虽然面上瞧着两人也无直接对话,可是多少也算偶然搭上个一两句了。

    这剧刚要唱到柳梦梅高中榜首的时候,书言却是起了身,一副欲要走的模样。裴鸿侧目说道:“张大哥,这戏正好着呢,怎么就要走呢?”

    书言笑笑:“我先回趟家里,这样车子好再来接送你们。”

    裴鸿不解道:“张大哥,不如我们一道坐车走就是了。你派来的车子大得很,咱们几个可以坐得下的。”

    裴尚贤也插话道:“是了,张先生就一道坐车回去罢,这话剧结束了,夜也该深了,倒是也无须劳烦司机再多跑一趟。”

    书言平声道:“只是怕你们不方便。”

    裴鸿忘了静云一眼,忙说道:“总共四个人,也不算多罢。”

    裴鸿这话倒是正合书言的心意,因而他便有了理由,安安稳稳地坐在那儿将话剧看完。这话剧到了尾声,唐雪莉朝着二楼包厢望了一眼,领着众人登场致谢以后,匆匆钻进了后台。

    此时,书言命人将屏风撤去,还预与裴家母子再说些闲话,却听着外头有人禀报:“唐小姐来访。”

    唐雪莉一踏进包厢,就听到她两只腕上几个雕空的金镯子,铮铮锵锵的抖动着。只见她托了一个朱红茶盘进来,上面搁了一只青铜铸就的爵,一手撩了戏袍,在张书言跟前做了请的姿势,笑着说道:“启张相公,小女敬酒。“

    唐雪莉显然是装了醉态,一时种种,东倒西歪的,一个卧鱼弯下身去,用嘴将那只酒杯衔了起来,温情脉脉地望着张书言。

    静云见她这是有闹性的意思,觉着她们一家子在场倒是有些不合时宜。便与母亲弟弟交耳说了一声,与书言点了点头,算是交代过了,三人便先行出了外头。

    张书言接过唐雪莉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直皱眉头:“这白兰地味道不够劲。霞卿,你这些年,酒品倒是变差了。”

    雪莉笑了笑,雪莉是她的英文名,还是当年在美国念书的时候,书言替她取的。知晓她本名为霞卿的,如今沪上只怕也是没几个人了。

    “是了,自打你离开美国之后,再也没有人陪我喝酒了。那些华人小年轻,又哪里有你懂得这样多。”

    唐雪莉低声说着,想起张书言临行回国那一日。天空暗沉的发了紫,西边漠漠的映着一块乌青的亮光,太阳虽然已经沉下去了,卡伦路的公共汽车站总是车来车往,闪亮的车灯交叉射耀着傍晚。

    她就陪着张书言在车站静静坐着,等候车辆换班。“你真糊涂。若是回国,你会后悔的。”唐雪莉恨恨地盯着书言说着。

    那时的张书言并没有说话,只是如往常那样,面无波澜地踏上了车子,直到车掌吹了一声,缓缓开走了,他也没有再回头。唐雪莉就这样站在站子里头,捏着口袋中的美金发怔。

第65章 迎浮生千重变(六)() 
“你离开纽约州以后,我连着给你去了十多封信,可是一封也没有回。我算着日子,又挂电话到你北平的住所,电话总是打不通的。后来,我看到了侨报的报道,北平政局变动,我想你该是很忙的,因而才不会有什么回信。现下说起来,我自个都觉着有些好笑,从来好似都只是我一人在惦记罢了,是么?“唐雪莉的一双眼睛像两丸黑糖,在书言脸上溜转着。

    张书言呷了一口茶,不紧不慢说道:“时候不早了,若是叙旧完了,我也该走了。”

    “张书言,你是个没有心的男人!这么多年了,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难道你孑然一身,就真是为了所谓的清明世界?”唐雪莉画着眼膏的眼角,一行热泪落下,只压着声嘶吼道。

    书言起了身,头也不转地出了包厢:“若是无事,你还是早些启程回美国吧。上海变了,整个中国都变了”

    外面的空气里早充满了雨后的湿润味道,静云扶着母亲,立在剧院门口的石栏旁边。抬头望去,她看见那片昏黄的路灯忽明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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