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王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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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雀贵妃,皇后娘娘的眼中满是愠怒。
“雀妃,本宫的训诫你记清楚了吗?”“记清楚了!皇后娘娘教诲,臣妾字字谨记于心。”
“你自不便在围场伴驾了!这就回宫去吧!”“是!臣妾遵旨。”
“再有,这几日你安心闭门思过,至于侍奉圣驾就不必你劳心劳力了。”
遣人送走了雀贵妃,皇后这才平了平气息。
“皇后娘娘,说了大半天话儿,您口干了吧!奴才这就给您奉茶!”说着,楚公公换下了方才的九色花茶,改奉上一盏碧盈盈的绿叶茶。
“本宫素来喜饮清茶,着实瞧不得那茶盏中浸着纷纷惹眼的花朵儿、花瓣儿。”“是!绿叶茶清新宜人,越品越能品出其中的甘甜香醇。”楚公公应和到。
“皇上呢?已然驰马多久了?”皇后接着问到。“已经有一阵儿了,估计再有一会儿,皇上就该回来了。”
“嗯!本宫就在这儿候着,稍后陪皇上一同回宫。”“是!”
就在这时,安公公从不远处快步走了过来。
“禀皇后娘娘,天师传来天象之报;得知皇上、皇后均在宫外围场,特命人将亲手所书即刻送呈圣览。”“哦?天师如此加急,难不成是天象有异兆?速速呈上来!”
“月为太阴之精,以之配日,主女之象;若月行失道,乍南乍北,或进或退,则主女德失、擅专权。日为太阳之精,主生恩德,人君之象;若日中乌见,现黑子、黑气、黑云,乍三乍五,则为臣掩君之象,兆臣废其主!”
口中默默毕,皇后神情凝重;随后,她将文书依旧折放回封套之内。
“娘娘!天师所禀要不要紧啊?”一旁的安公公轻声说到。
“阴月有妖异之兆,主女德失丧;阴损及阳,竟将侵毁牵累人君!天象示警,天象示警啊!”“娘娘,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安公公立现愁容。
“既是上天之命,本宫必得谏皇上明日一早沐浴更衣、焚香祭天,以求上天宽宥垂怜。还有,即刻传本宫懿旨,自今日起,各宫苑妃嫔皆着素装,不得珠翠粉黛、不得华衣美服。交待各宫膳房,所奉饮食亦须清淡,禁用肥甘厚味。”“是!奴才谨遵娘娘之命。”
“身为皇后,为国本、为君安,本宫不得不处处思虑周详、防患于未然。本宫还要再下一道旨,封禁望春宫!即日起,非本宫允准,雀贵妃不得跨出望春宫半步,各宫妃嫔婢女亦不得擅入望春宫。”
“楚公公!”“奴才在!”
“月象异兆,恐为女德有失;为保龙体安泰,近日,雀贵妃就不便再承恩侍寝了。还请公公在皇上身边儿多多提点,莫要由着龙性,毁损于君体国本。”“是!奴才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哎!近日来,宫中屡生事端;太后贵体欠安且迟迟未愈,十三王爷于东安殿内骤然受惊;现下,天师观天象亦现不详之兆。这接连的一桩桩、一件件,也不知是触了哪方神灵、伤了哪方阴挚。”皇后娘娘愁眉紧锁,不由地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安公公眼神一转,开口道:“娘娘,奴才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奴才若是说错了,娘娘可要恕罪啊!”
“安心!本宫自不会要了你脖子上的物件儿!”“是这样,奴才曾听天师说过,若周遭屡生异端,定是命主原先的境遇发生了更变。”
“更变?此话怎讲啊?”皇后微微侧过身问到。“就是命主近身之事有所变动,例如旧去新来。”
“旧去新来?”
就在皇后低眉沉思之际,楚公公抬眼望向承汲,而这一刻,承汲也已经感觉到了不祥的气息
第080章新来之祸,日后隐忧()
“依本宫看,旧去倒不一定是坏事,这新来却不得不留意着、提防着。”皇后娘娘若有所思地说到。
“娘娘不必思虑太过!若论近身侍奉皇上,楚公公是最最得宜之人。若是皇上近前有何更变,最先知道的也定然是楚公公。”
此刻,安公公的一番巧言令楚公公很是不自在;他看了一眼承汲,随即跪行大礼。
“禀皇后娘娘,奴才虽愚笨,但侍奉圣上一向勤谨,时时处处精着心,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疏漏。方才,经安公公点拨,联想到了皇上近身之事的更变。若说变化,的确是有的。其一,皇上从前素喜把玩的白玉明珠不慎摔碎了,为保万全,奴才特命人将碎玉置于锦盒之中,随后便埋在了望春宫的花圃之内。其二,经毓亲王举荐,新差姚宝天奉命入宫,为着他的果敢勇毅及一身好功夫,皇上特赏其御前护卫之职。”
“嗯!是!本宫一时忘记了,皇上身边新晋了姚护卫。”“奴才姚宝天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承汲即刻于皇后面前行跪拜大礼。
就在承汲行礼之时,楚公公特意瞧了安公公一眼,他似乎颇为得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承汲,嘴角稍稍一翘,露出奸邪的一笑。
“起来吧!”“奴才谢皇后娘娘恩典!”
“你初在御前伺候,凡事谨慎着些;皇上贵为天子,龙体万万不敢有丝毫之损。你乃毓王爷保举的之人,更应当尽心竭力,必得保圣驾万无一失。”“是!奴才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楚公公,你方才说皇上的白玉明珠碎在了望春宫?”“正是!”
“何时之事?”“就是今儿早上,皇上用早膳之前。”
“那白玉明珠本是皇上挚爱,今早却失手碎在了望春宫;若不是雀贵妃矫揉造作惹得皇上分神,那便是明珠祥物与其宫闱有失相合。如此看来,本宫暂且封禁望春宫乃明智之举;为了圣上安泰,雀贵妃也不得不受些委屈了。”
听言,安公公即刻道:“娘娘克己复礼,心中所系一切都是为了皇上;皇后如此表率,身为圣上妃妾又怎能抱怨那一星半点儿的委屈呢?只有皇上万安,这后宫才真真有倚靠、有指望啊!”
依皇后之意,从围场回宫后,皇上径直去了绮华宫,略用了些点心后,便歇在了那里。
午后,楚公公与承汲候在绮华宫外;楚公公不时地左右踱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今日还要多谢公公相助!若不是公公在皇后娘娘面前替奴才美言,奴才怕是要遇祸事了。”说罢,承汲躬身行礼。
楚公公摇了摇手,说到:“你我本就投缘,眼下又都在御前侍奉,理应相互照应。再者说,天象异动,这哪里会应在你我这样的奴才身上!能让老天降下警示的,必定是宫中、朝中紧要之人的紧要之事。”
“公公久于宫内,之前可曾听闻天象异动之说?”承汲接着问到。“若是没记错,先帝朝倒是有过一回,仿佛亦是日中乌见;随即,先帝便下旨祭天、祭祖,许是诚心上苍可见,一番祭祀祝祷之后还真真是天下太平。至于本朝,自圣上登基以来,还从未有过天象异闻。”
“既是天师所观天象,皇上皇后必定格外在意吧。”“是啊!自皇后将天象之说禀告皇上以后,回宫这一路,圣上都愁容满面的,午膳仅用了些点心便说吃不下了。主子忧心,咱们当奴才的就更难做了!”
说着,楚公公叹了口气。
“依公公所见,白玉明珠偶然损毁于望春宫,这到底是不是与异象相呼应的妖兆呢?”“呵呵!这是不是妖异之兆,全凭皇上、皇后定夺。是荣是辱,是福是祸,都在主子的一念之间啊!”
正说着,此时,小同子从远处跑了过来。
“师师傅!”
见小同子疾步而来、气喘吁吁,楚公公皱着眉连忙问到:“怎的了?又出什么事儿了?”
“师傅安心!没没出什么大事!方才长丽宫遣人来报,说今日是二皇子的生辰,德妃娘娘想请皇上今儿晚上一同宴饮庆贺。”
“猴儿崽子!方才,你真真是惊着我了!见你这般急三火四的,我还以为又出了什么闹心事儿呢!”
说着,楚公公狠狠拍了一下小同子的宫帽。
“得了!估摸着,皇上再有一会儿也该醒了,到时候,我自会回禀一声;你这便去告诉长丽宫的差人,叫他先回去等口信儿吧。”
“哟!”
忽然,楚公公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师傅,您怎的了?”小同子急忙问到。“无妨!不过是方才憋了泡尿,这会儿倒胀疼了起来。”
“公公快去偏殿廊亭歇一歇吧!奴才在这儿候着,保准误不了皇上的吩咐。”承汲一边搀扶着楚公公,一边说到。“也好!也好!老了,不中用了,站得久了还真真是受不住!我先去歇一下,留小同子陪你在这儿候着。”
“方才来绮华宫的路上,我瞧见了,望春宫已然被封禁了。七八个侍卫守在正门处,途径路过的宫人们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小同子对承汲说到。“王宫府地向来如此,今朝荣宠万千,说不定明日便一败涂地。”
“哟!听你这口气,不似初入宫禁之人,反倒像有数十年宫中生涯的老辈儿啊!”小同子笑着说到。“呵呵!我倒真真不想有这样的见识呢!所知愈多,所历愈是痛彻。”
顿了顿,承汲接着说到:“这宫中纷繁复杂,稍不留意便会灾祸临头。皇上的圣意要时时揣摩,旁人的亦不能轻心。”
“旁人?何人啊?”小同子低声问到。“皇后娘娘身边的安公公。”
“怎的?你才入宫便得罪了安大公公?”“没有!我未曾对安公公有一丝无礼,可他安公公似乎对我颇有敌意,言语中满是暗地挑拨。一句天象异动、旧去新来,便立将我置于炭火之上。”
“许是你刚刚入宫,安公公在你面前显显资历、摆摆威风亦是寻常。新人嘛!总归会受些委屈。你自不必烦忧,你毕竟乃御前之人,量他们也不敢太过欺生。”“我倒不惧宫中司空见惯的大小欺侮,只怕起因不明,埋下日后大患!”
第081章借躯还魂,君臣再叙()
皇上在皇后的绮华宫一直歇到傍晚,楚公公适时入内传话,回禀了长丽宫德妃之请。
“承泰庆贺生辰,朕本是该去的;朕也许久未到长丽宫看望德妃了,听说她身子不爽,一直在服药调理着。”“是!德妃娘娘那边一贯是许太医照料着,许太医医术精湛,为人更是老诚稳重。”楚公公答到。
“可朕今日的确不大舒服,歇了一个时辰仍觉疲乏懒怠。”说罢,皇上舒了口气。
“既然圣上龙体欠安,那便叫臣妾代您去庆贺承泰的生辰吧!皇上可赏赐承泰一件生辰之礼,再由臣妾亲自带过去,如此,皇上的心意也就到了!德妃一向温婉谦卑,二皇子更是忠孝体恤,他们定能明了圣上之意!”
听了皇后的建议,皇上点了点头。
“那便有劳皇后了!”“是!臣妾遵旨。”
“将那件青玉骨的扇子赐给承泰吧,扇面上有朕亲题的一个“勤”字!还有,取一只和田玉枕赐给德妃,望其身康体健、安枕无忧。”
晚膳前,皇后带着赏赐移驾长丽宫;随后,皇上也出了绮华宫。
刚跨出宫门,此时,一位宫人前来报信。
“奴奴才叩见皇上!”“这是”
“禀皇上,这是奴才拨去东安殿服侍十三王爷的宫人。”楚公公即刻说到。
“十三王现下如何?”“回皇上,除进食欠佳之外,早起午后服下两剂汤药之后,王爷已然安稳多了。”
“嗯!王爷醒后,没再胡言乱语或者大发脾气吧!”“没有!今日,自王爷醒来就一直静默寡言,宫人们服侍用药也都十分配合。”
“哦?呵呵!看来张太医的医术果然非凡啊!两剂汤药过后,不仅安神定志,还转了十三王的性情!哎!朕这十三弟自幼娇惯,将他伺候周到了可真真是不容易啊!”
稍稍顿了顿,宫人继续说到:“皇上,王爷神情凝滞,一整日未曾开口讲话;可方才,王爷忽然说说想见一见皇上。”
“见朕?十三王才见愈,眼下,还是在东安殿好生将养几日吧!待其好全了,朕再去瞧他。”“是是是!此刻,皇上亲去探望十三王爷怕是不相宜。一个不留意,若是将病气过给了圣上,皇太后、皇后又该揪心了!”楚公公连忙说到。
“可可王爷他口中一直默叨着要见皇上,说一定要再和皇上说说话儿!奴才们瞧那颜色神情,真真是”
这一刻,宫人的犯难神色与欲言又止令皇上有种难以言表之感;一旁的楚公公微微低着头,他抬眼望向承汲,恰好彼此目光交汇。
片刻之后,皇上继而说到:“既是十三王病中求见,朕便不好不去了!或许见了朕,他的病也能好得快些!”“是!奴才遵旨!摆驾东安殿!”
来到寝殿之内,此时,十三王爷背靠着软枕,正端坐于床榻之上。
上前轻轻撩起纱帐,楚公公笑着说到:“王爷,皇上来瞧您了!您若是方便,这便起身行礼吧!”
然而,对于楚公公的提醒,十三王爷似未听到一般,既不起身也不应声。
紧接着,皇上朝楚公公摆了摆手。
“无妨!朕与十三王在外是君臣,内里却是至亲手足,兄弟之间不必总拘着礼数。”
说罢,皇上落座榻前。
不论君臣论手足,此刻,榻上的十三王爷平静地望着皇上。
“听宫人说,十三弟服药之后安稳了不少;怎样,汤药饮着是苦是涩?若觉饮后口中粘浊,朕命人送些蜜汁山楂给你,或者”“六弟,你来了!”没等皇上说完,十三王爷忽然开了口。
“六弟”二字一出口,皇上与楚公公不禁愣住了。
“王爷,您莫非是睡糊涂了吧!”楚公公轻声说到。“不!本王并不糊涂!本王许久未与六弟相谈了,今日一见,六弟的君王之气愈发强盛了!”
“你”“怎么?六弟竟将为兄忘记了?昔年,你我君臣相得、兄弟手足;可好景不长,一场横祸,为兄竟”
“你”
说罢,皇上连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
见状,距皇上几步之遥的承汲即刻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