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王印-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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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会其它,皇上与承汲一齐朝地上看去。
“哈哈哈哈!好!这天意,姚护卫求的好啊!”
起身拂了拂衣袖,皇上说到:“朕早就饿了!天师那五味豆腐松可不能叫朕失望啊!”“皇上请!”
用过晚膳,临行前,皇上下令赏赐天师一些应季新茶,此事交予承汲,明日午前务必送达
次日晨,巡过永康宫各处的守卫,承汲带着赏赐再次来到了辅恒斋。
“圣上之赏,请天师受纳!”“鄙人叩谢皇恩!”
“奴才想来,这出自承天殿的新茶定会比永祥宫之品更胜一筹!”承汲稳稳说到。“是啊!天子之物必为天下至品,鄙人得以享用,真乃厚福!”
承汲之言隐藏暗示,可天师却气定神闲,毫无异色。
“天师,您可明”“姚护卫,从前之茶,鄙人一向悉心珍藏,断断不舍得随意享用!昨日,天子驾临,鄙人将其取出侍奉;如此,才真真不辜负那宫中难得的珍品啊!”
“原来,您是”“姚护卫事务繁多,鄙人不敢久留!”
“是!奴才告退!”“姚护卫走好!”
跨出辅恒斋,承汲不禁笑了笑。
事实上,在这偌大皇宫之中,清静无思的辅恒斋根本就不存在;或大或小、或远或近的众多宫苑,虽名字不同,却都有着望春宫的筹谋、有着承天殿的决断
第137章识人之绝,归来祸福()
虽说皇宫之中度日如年,可身在其内,不得不就这样忍着、熬着。
隐忍、洞察、筹谋、不语,这已然渐渐溶入了承汲的心志,再难褪去。
十余日来,宫中似乎有了难得的平静,承天殿依旧审听决断于朝野,后妃宫苑亦如静花流水般悄然自在
午后,承天殿外烈日当头,驻立阳光之下,只需片刻便会令人汗流浃背。
“也不知这老天爷发的什么威,怎的忽然就炙热起来?瞧我这一头汗,扇了半天都止不住!”楚公公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擦拭着额前汗珠。“公公多饮些凉茶吧,以免中了暑气。”
说着,承汲亲自奉上一盏。
一番畅饮之后,楚公公舒了口气。
“方才午膳之时,皇上吩咐了;一会儿,你随我一同出宫,到新修缮好的将军府再看一看;若是有什么缺的,今夜之前务必要料理妥当。”“是!奴才遵旨!”
“明日巳时整,鲍将军就要入城了;皇上千叮咛、万嘱咐,定要奉迎无失!”“是!”
“宝天啊!我虽侍奉已久,但毕竟年岁大了,时常有力不从心之感。稍后到了将军府,你多帮我瞧着些,以免有所疏漏。”“是!奴才自当尽心竭力!”
车马停至将军府正门之前,承汲将楚公公扶下车撵。
“老了!不中用了!”“公公慢些!”
“这就是鲍直将军的府邸,怎样?好生气派吧!”楚公公笑着说到。“圣上恩赏,想必鲍将军见过必定如意!”
“走吧!一同进去吧!”“公公请!”
正要跨入大门之时,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车马声。
承汲即刻回身,竟一眼看见了毓亲王府的黄总管。
随即,毓亲王下马,径直来到楚公公跟前。
“奴才问毓亲王安!”“公公安好!”
“奴才见过毓王爷!”“姚护卫不必多礼!”
“今日真真是巧啊!才到将军府外,便遇上了王爷!”“说来也不算巧合!本王宅邸距将军府并不远,车马经过亦是常有。”
“对对对!瞧奴才这记性,竟忘了这回事儿!”“公公侍奉圣上日日劳心劳力,诸事繁杂,定是千头万绪啊!”
“多谢王爷体谅!”
一番寒暄过后,毓王爷并没有告辞之意,而是自高阔正门中望向府内。
楚公公微微侧过头,看了承汲一眼,随后说到:“禀毓亲王,奴才有一不情之请!”“公公但说无妨!”
“今日,奉皇上之命,奴才与姚护卫到将军府最后再察勘一番,若巡出疏漏,须在入夜之前调补充实。奴才见识浅陋,恐不能面面周全;而此时得遇王爷,便想请王爷百忙之中、一同入内而视,也好时时指点奴才,保得稳妥复命。”“哈哈哈哈!既然公公开口,本王岂有不应之理?”
“奴才多谢王爷成全!”“那就有劳公公引路吧!”
入得将军府,楚公公与毓王爷并肩在前,承汲则与黄总管随行在后。
“哎呀!这将军府果真一步一景、处处繁华呀!如此相较,本王宅邸真真是逊色大半啊!”“王爷说笑了!新府虽好却也断断比不得毓亲王府,亲王府邸可是寻常之臣可相比拟的?纵是战功卓著,也断不能逾越皇家礼制。”
听楚公公所言,毓王爷驻足而笑。
“公公可曾听闻,咱们这位鲍将军绝非寻常之辈,此人天生有一双慧眼、掌一绝技!”
“绝技?何种绝技啊?”楚公公问到。“识人!或年久、或装扮,纵是毁坏面容,也定能从其不改神韵中辨识出本来之相!”
“噢?鲍将军竟有如此之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无绝技傍身,将军岂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立于一座假山之前,毓王爷伸手摸了摸一块嶙峋怪石;抬手之际,他瞄了一眼指上微尘,随即将其吹散。
“本王听闻,得益于识人之绝,鲍直将军曾分辨出军中的一个奸细,从而将计就计,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这才成就了非血刃而得大胜之佳话!所以说,鲍将军还朝,咱们皇上身边就又多了一位能臣啊!”“是!是!谋臣如云、名将如雨,此乃国君之幸、国邦之福啊!”
耳听毓王爷叙述着,承汲不禁暗自思量:这鲍直将军是否真的识人有术、韬略过人?若所传不虚,朝野之中,他又能辨出谁为忠贞、谁为奸佞吗?且不及旁人,眼前,诬陷兄长谋逆、窥探君王之思、揣摩主上之行的毓王爷,他又能识得其真面目吗?
当晚,承汲悄悄来到辅恒斋,请天师卜卦,断一断鲍直归来究竟是吉是凶、为祸为福。
凝神求告,一番摇卦之后,天师望着所示之象,对承汲说了这样一句话:“该来的总会来,善恶因人而异,祸福自由天定!”
第二日巳时,鲍直将军仪仗浩荡入城;皇上恩外开恩,准其经天子驰道入宫;身为非袁姓臣子,这已然是无上之恩荣了
傍晚,皇上在承天殿设宴,为鲍直将军洗尘庆功,王公大臣悉数而到。
鼓乐声声,歌舞助兴,日落余晖之下,承天殿内一片欢庆。
“这一整日,公公着实辛苦了!”“我辛苦些倒不要紧,只要龙颜大悦便是最好!”楚公公笑着答到。
“宝天,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呀?”“回公公,今日永康宫守卫换值,谨慎从事,奴才特意过去督监。”
“是该过去!是该过去!永康宫中有皇上的龙孙,断断不能有半分差池!”“是!”
“对了,你瞧见鲍将军的模样了吗?果真名不虚传,实乃英气逼人,好生俊朗呢!”楚公公接着说到。“白天,奴才倒是看见了将军;不过,离得稍远些,其人之貌真真是没瞧清楚!”
“正好!现下,殿内宴饮,将军就坐在皇上左手边之首位,你进去瞧瞧!”“这这可合乎礼数?”
“无妨!若是皇上问起你入内所为何事,你大可回禀永康宫换值一事,皇上自会受听!”“是!多谢公公提点!”
“得了!我去外边儿透口气,你自进去吧!”“是!”
第138章九王谏言,相神成论()
跨入正殿,此刻,琴娘十指轻扬、舞姬翩翩起舞,左右列席的王公大臣则是觥筹交错。
二皇子承泰、三皇子承坤分列右之一二,对侧依次为鲍直将军、天师及毓亲王等。
缓步登上金阶,此时,左右婢女正为皇上斟酒布菜。
“奴才叩见皇上!”
承汲跪地行礼。
“起来吧!”“谢皇上!”
“回皇上,永安康守卫换值已然妥当;宫中一切如常,康夫人万安。”“好!此事由你督监,朕甚是安心!”
“今日,皇后可到过永康宫?”“回皇上,奴才到的时候,皇后娘娘已然移驾。听康夫人身边的侍婢说,近日,皇后娘娘脾胃不合、饮食欠佳,时而会觉头昏,故需悉心调养、不可过于劳累;康夫人孝心,便劝说皇后娘娘回宫、多多休养。”
“嗯!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是!奴才告退!”
走下金阶之时,承汲微微侧头朝鲍直将军处望去;可十分不凑巧,前去奉酒的宫人恰好遮住了他的视线。
然而,就在承汲走到承坤身后之时,突然,其桌案上的酒壶落到了地上;紧跟着,起身时一个不稳,承坤竟跌坐在地。
“忠王!”
承汲连忙过去搀扶。
见此状,乐声息止,数名舞姬亦停了下来。
“忠王!你这是怎的了?可是不胜酒力?”皇上即刻问到。“回父皇,儿儿臣无恙!不过是酒器落地,欲去拾取,不想却没能站稳。”
“方才,朕见你颇具兴致、饮了不少酒;若是有些醉了,便先回永祥宫歇着吧!”“儿臣多谢父皇体恤!”
“姚护卫!”“奴才在!”
“送忠王回宫!”“是!奴才遵旨!”
“慢!”
这时,与承坤邻座的九王爷开口了。
“皇上!臣听闻,得胜还朝的鲍直将军颇通识人之术,或经年历久、或乔装改扮,纵是毁坏面容,也定能从其不改神韵中辨出本来之相;此外,若细细察看一番,便可初判其人之善恶忠奸。如此绝技,臣弟实在想亲眼一见啊!”
“哈哈哈哈!九王一向心直口快,鲍将军才得还朝,你便迫不及待了!”“臣弟之请,还求皇上成全!”
“鲍将军!”“臣在!”
“今日,九王之请,不知可否成全?”“皇上,臣本无火眼金睛之绝技,不过是偶尔识得罢了。”
“哈哈哈哈!鲍将军何必自谦?皇上面前,本王难得一求,将军可莫要拂本王的面子啊!”
这一刻,宴饮之上的气氛忽现凝滞;在座诸臣均静默不语,只等着鲍直接下来的应对。
正座之上的皇上亦不动声色,执起酒樽徐徐饮下一口美酒。
“既然是九王爷之请,臣便不可再推辞了!只是不知,这大殿之中,九王爷想让臣辨识何人呢?”鲍直起身说到。“臣自不敢妄言,还是请皇上来定夺吧!”
听九王爷之言,皇上微微笑了笑。
“君子不夺人之美而成人之事!既是九王之请,朕自当全全依了你!朕许你指出一人,由鲍将军为其相神而论。”
皇上此令一下,满座之人纷纷微微垂下头,已然返回殿内的楚公公更是皱起了眉头。
“臣”“怎么?一时还拿不准主意?要不要站起身来,细细选上一选?”
“臣不敢!”
说着,九王爷跪在了地上。
“有何不敢?朕已然许了你,你还担心什么?”“臣酒后失言、一时唐突,还请皇上恕罪!”
九王爷伏地叩首,引得一众大臣纷纷下跪;本是一堂喜庆,却骤然成了龙威之地。
“九王,你起来吧!你们都起来吧!”“臣叩谢皇恩!”
“九王既挑不出,那便由朕来选一人吧!”
“鲍将军!”“皇上!”
“请将军为朕的御前护卫审色相神吧!”“是!臣遵旨!”
“姚护卫!”“奴才在!”来不及思量,承汲即刻回到。
“到鲍将军近前来!”“是!”
暗自沉下一口气,承汲稳稳而行,直至鲍直身前。
“奴才见过将军!”“姚护卫免礼!”
“久闻将军大名,今日蒙皇上眷顾,能得将军之视,实乃奴才之大幸!”“姚护卫言过了!”
缓缓抬起头,这一刻,承汲与鲍直四目相对。
就在彼此眼神交汇的一刹那,不知为何,承汲心底的忐忑竟消去大半;从鲍直的目光中,他寻不到沙场征战之烈、捕不到朝野争斗之险,反而察觉出了一种难以言表之情;那种情若近若远,近得触手可及,远得恍如隔世。
片刻之后,皇上开口了。
“一番审视,将军可有察断?”“回皇上,臣已有初判。”
“请将军直言!”“眉清而秀文可彰,目明灵透武堪强;本是珠玉石中藏,一朝识得伴君王。”
“哈哈哈哈!妙!将军以绝技出绝句,真真是妙啊!”“臣君前现拙,还请圣上宽宥!”
“楚维盛!”“奴才在!”
“传朕旨意,加封鲍直将军为永定王,赐金银各二百,拨官奴四十!”“臣叩谢皇上隆恩!”
“臣等恭贺永定王!”
亥时,承天殿宴饮毕,众臣散去。
皇上饮酒不少,回到寝殿之后便沉沉睡去。
殿门外,承汲与小同子靠在梁柱边、席地而坐。
“入夜了,你们怎的还不回去歇着?”楚公公跨出殿门问到。“师傅,夜深了,难得外面凉快起来,且让我们透透气吧!”
稍稍顿了顿,小同子接着说到:“宝天啊!方才,大殿之上,将军为你相神之时,我着实替你捏了把汗啊!”
小同子此言一出,楚公公即刻重重地拍了他的脑袋。
“哎呦!师傅,您您这是做什么呀?”“做什么?天气凉爽起来,你倒讲起胡话来了!你替宝天捏什么汗呀?宝天本就是忠孝之人,难道还怕他相看不成?”
楚公公这句话立刻警醒了小同子,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无妨!公公莫要怪罪,小同子也是好意,怕那鲍直会对我出言不益!”承汲连忙说到。
“哎!朝堂之上、宫廷之中,有多少人因一言而腾达,又有多少人因一言而丧命!我久侍宫闱,这样的事真真是见过太多太多了!”
说罢,楚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
“今日近身一观,鲍直将军端秀俊朗,想必定为中正之人,得其在朝中,则可期成忠义之清流。”“但愿如此吧!”
第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