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且听一曲将军令-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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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把眼神落到仍未发表意思康禾泰一派身上。
回皇上,明珠郡主跟匈奴大单于和亲,这也不是不可,只是臣觉得此事还是该问问郡主自己的意见为好!康禾泰左思右想之下,决定继续使用他一贯的方针──三思而后行,看看情况再说。
既然终于提到自己,李明珠直接出列:皇上,为了大周,不要说只是要末将嫁人!就算是了末将的性命又何妨!?
其他真的以为李明珠决定牺牲小我,前去和亲的文官们则交口大赞:郡主果然明白事理,不愧是金枝玉叶!
郡主此举堪比自愿出塞的王昭君啊!
对此,李敛等人神色从容淡定。
高拱、康禾泰、张天正、贾雨村等一众有智之士警觉地看着李明珠,似是话中有话啊!
果不其然,等到李明珠坦然接受了一众文官们的盛赞之后,又道:然而,末将不仅是大周的明珠郡主,更是大周朝的正四品明威将军!从古至今,岂有把将军外嫁之事?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文官们被呼韩邪求娶明珠郡主带偏了,只顾着眼在明珠郡主身上,可没有考虑过若真的外嫁,嫁的可是明威将军啊!
从古至今,只有把皇家之女或者大臣平民之女封个公主称号外嫁而已,岂有把一国将军外嫁的先例呢?把将军外嫁和亲?呸!这简直是荒唐!究竟是国力衰败、积弱到怎样的地步,才会连自家保家卫国的将军都要送出去啊!
就算现在褫夺李明珠的明威将军军位也来不及和不可能了!旁人只会说他们周人懦弱,连将军也可以随便把其彻职嫁人。传了出去,大周朝的名声就毁了的了。
已经有不少爱惜羽毛的文官反口,这样说起来,郡主可不能嫁啊!
要不我们换一位公主过去吧!公主乃千金之尊,身份更为贵重,相信呼韩邪大单于定会满意的!
对啊!太上皇就有三位公主,匈奴人若是不满意,皇上还有嫡公主长安公主和二公主和安公主。仿佛把皇家公主当作菜市场挑选猪肉似的。
不好说皇上听在耳中,心里很是不舒服,就是李敛也是眉头大皱,神情凛冽。
冠军侯,你对此事可有意见?皇上出言问。
是和亲?还是起兵?
回皇上的话,臣斗胆,先请皇上恕臣言之无罪。李敛走到殿中央。
恕卿无罪,还望爱卿言无不尽。
臣私以为和亲一事不可取!一开首,先表明自己的态度。
李敛斩钉截铁的道:一个靠着女人去祈求和平的国家,还有何气节可言?这一句话就把刚才所有赞成和亲的文官们打为没骨气的歪种。
冠军侯你!不少文官满脸涨红,就要跟李敛辩个一番明白。
皇上斥道:肃静!
然后,才转头看回李敛:爱卿继续。
管子曰:“戎狄豺狼,不可厌也;宴安鸩毒,不可怀也。"
管子说:戎狄就像豺狼,是贪婪而不会满足的;如果贪图一时安乐,那就是饮鸩止渴,想都不可以那么想!
李敛在王翊手下读书那几年可不是白过的。
臣有一言欲建于皇上!只是,臣不知道该不该说。
皇上神情不由得变得肃然起来。李敛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很少见到他如此瞻前顾后的,想必接下来这番话定是不平凡。
朕洗耳恭听。皇上的表情比刚才更诚恳了,连坐姿都变得端正无比。
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
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
岂能将玉貌,便拟静胡尘。
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
李敛的眼神分外坚定与锐利道:江山社稷、百姓的福祉,靠的是有道明君的励精图治。岂能把国家的安危都寄托在妇人的身上!?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把女子推出去祈求外族予我等和平!?我等男儿又有何面目苟存于世?何况,自古以来,和亲何曾换来过真正的和平?
臣闻明朝有一国策──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话中的铮铮傲骨、赳赳雄心,一览无遗。
昔日明朝被女真所灭之时,国民与城俱在,“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城破人亡,八十日带发效忠,十万人同心死义!
李敛双膝跪地,行了个九拜中最隆重的稽首礼,只要皇上您一声令下,我天策府上上下下都愿长枪立马,守我河山,血战沙场,马革裹尸!
臣等愿为皇上效死!!!李敛身后的一众将军们齐齐跪下,异口同声的大喊。
臣等愿为皇上效死!!!高拱等一众拒绝和亲的文官都跪下,高声附和。
第一百零二章 阿颜()
关注时事;唠嗑政治是所有京城百姓的共同特质;大京城如果一天没有发生什么劲爆的话题怎算得上是国都!?怎算得上是全大周城市之首!?
就在李敛等人正在太和殿商议国事之际;来自穷山恶水北方草原的茹毛饮血的匈奴蛮子,求娶我大周朝天策府正四品明威女将军这消息迅速取代了;昨日京营节度使之侄与丰台大营副将之子为了争抢明晚(今晚)倚红院花魁柳莺莺的初夜大打出手的桃色绯闻;成为新的热点话题。
这不行!那些匈奴人昨天进城的时候;老夫瞧过几眼;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活像是跟头熊瞎子似的!怎配得上我们明威将军???
没错!别看明威将军年轻;她的那身本事放眼满大周都没几个人能赶上的!在下前些年在南边跑商;被倭寇劫了满船货物之余;整船人更是被倭寇扣下,要我们出买命钱。给不起钱的,他们不是用来欺辱取乐,就是而且,他们得了钱之后,还出尔反尔,打算杀了我们灭口!幸得明威将军率天策府的将士把我们救下;如果不是在下早已身死,化为一抹黄土了!
对!我们明威将军可是一代奇女子!舍弃尊贵的郡主身份,为了我们大周朝抛头颅洒热血;在战场上保家卫国!那些不知道什么小地方来的匈奴人凭什么求娶我们明威将军啊!!
皇上圣明!总不会让那胡人娶了明威将军的!!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套大相径庭的说法出现了。
女子就得三从四德在家里相夫教子!抛头露面;整天跟男子一起厮混成何体统!?现在既然匈奴大单于愿意求娶;她凡是有一星半点的廉耻之心,就该自请和亲匈奴!!
听说那匈奴大单于已经统一草原,可算是草原上的霸主,兵多将广,实力雄厚!皇上为大周苍生的父母,苟克利之,岂惜一女!郡主和亲匈奴可是大大的好事!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得到大片土地,更能与匈奴永世交好,互为臂助!一旦开战,兵连祸结,我们才刚开始的景和盛世,岂非毁于一旦?
郡主为大周的千秋万世着想,也为千千万万的平民百姓着想,理应自请和亲匈奴才是!
以上的说法在那些读书读傻了的程朱理学门人的和自命不凡、指点江山的文人士子中大有市场。这群腐儒一遇到事儿,就把女人推出去,还美其名曰和亲,真的是让人
打仗又如何!?死亦如何!?不过马革裹尸而已,又有何惧!!?好男儿自当保家卫国!你们这群酸丁真是枉读圣贤书!
就算将士们都战死了,我们女儿家也能拿着刀披上甲,上阵杀敌!
京中一众拥有强烈国家自豪感的平民百姓罕有的愤怒起来,同心合力的一起怒怼这群软骨头、汉奸起来,吐口水的吐口水,砸鸡蛋的砸鸡蛋,扔菜叶的扔菜叶,分工十分明确!书生们虽然死口不改,但手无缚鸡之力的他们抵挡不住老百姓们的攻势,节节败退。
然而,在酉时(下午5时-7时)前,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一个消息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传十,十传百开去──震惊!匈奴大单于竟有暗病在身!贵为大单于多年来身边竟无一妻妾!年近四十膝下无一儿女为哪般?大单于身边为何全是匈奴壮汉?午夜梦回零单只影又究竟是何原因?粗豪不羁的外表背后又隐藏着什么男人之痛????
流言都是长着翅膀的,无缝不钻,无孔不入。
开始还可以,可能是顾忌着匈奴的名声,都是说匈奴大单于半生戎马,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的伤了那男人最重要的地方云云,后来因为某些人的插手,很快就成了匈奴大单于不爱红妆爱蓝颜,还要是处于下面的那一个。
再后来,经过坊间一众极具丰富想象力的长舌妇渲染之下,就变成了匈奴大单于年轻时拈花惹草,夜御十女,晚晚七次郎,不小心染上了一些污七八糟的性病,对女子也再也提不起兴趣!因此,大单于转变了性向,对身边高大壮健的匈奴侍卫下手,每次一玩就玩七个,弄得菊花残,满腚伤之余,还不举了。从此之后,大单于就不再接近男色和女色了
于是,呼韩邪有花柳病、分桃断袖之癖、菊花残、不举等各个不同版本的流言以一种爆发性的惊人速度快速地往全京城传开。
战争未爆发,谣言就是最厉害的武器。
十数个被呼韩邪收买的大周官员得知消息时,已经阻止不及,只好派人隐蔽地经了几个转手后才向驿馆传讯。不隐蔽不行啊!说不定站在驿馆旁边卖烧饼的老伯就是东厂的探子啊!不过,受那谣言的影响,他们心里都猜疑难道自己这位匈奴大单于居然是个男女不忌又有性病的?
近距离接触过呼韩邪的阎衡顿觉自己全身瘙痒,尤其是那不能明言的男性部位。他立即吩咐下人煮热水洗浴,把自己今早穿过的衣裳、饰物全都烧了、丢了,并让下人快快请京中最有名的大夫为他诊脉。
这样小心翼翼之下,当消息传入呼韩邪的耳朵中,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了。
啪!呼韩邪暴怒地一掌拍碎了坚硬的楠木桌子。
被人诽谤自己有龙阳之好,呼韩邪还能接受,但什么花柳、菊花、性无能的,他以行动表示完全不能接受。这与身份地位无关,只要是性别男的真爷们、真汉子听到后都会勃然大怒,火冒三尺。
况且,更有情报指这流言竟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传入宫中,周朝皇帝听后大皱眉头。原本的七分动心也变为三分拒绝!最让呼韩邪憋屈的是他总不能连夜进宫,在周朝皇帝面前脱下裤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表示自己身体好极了的吧!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乌里滚作为呼韩邪最忠实的拥护者,手背青筋暴露,恨不得一刀砍死造谣的周朝人。
周朝人这招真的是绝了!本来这事就是莫须有,但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们总不能当众澄清的!到时候就更显欲盖弥彰了!狐鹿伊沉吟,建议道:王,属下听说今天晚上这京城倚红院有一个名满京城的花魁要梳拢,王不若把那花魁的初夜投下来,然后相信明天这些谣言都会不攻自破了。
呼韩邪想了想,一时间都没有其他方法能够更快地解决这些谣言,只好接受狐鹿伊的建议。找了个冯子芝送来的义忠郡王府的小厮带路,向那倚红院出发。
一路走,呼韩邪一路的想:究竟是谁想出这么下作的手段来败坏他的名声,顺带阻碍明珠郡主和亲匈奴一事呢?这事情的风格不像是那冯延年。冯延年平时不鸣则已,出手狠辣,务求一击即中。既然不是冯延年,又是谁特特与他呼韩邪过不去呢?
而呼韩邪绝对猜不到的是这条下作的计谋可还未完结啊!
倚红院
才不过初上华灯,倚红院就已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门口挂着大红灯笼,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两个龟公陪着笑脸,见人就说吉祥话。
待得戊时(下午7时-9时),已经是车水马龙,笙歌不休,热闹非凡。
旁边有人感叹道:今晚人还真的多啊!
可不是嘛!大家都知道今晚倚红院的花魁柳莺莺要梳拢,这不全都蜂拥而来了!
你看!那可不是京营节度使王子腾的侄子王仁?啊哟!丰台大营副将文应曜的独子文嘉康也来了!他们俩昨天还为了柳莺莺打起来,只是今晚来了这么多达官贵人,他俩怕是没戏了!
在旁人看好戏的目光下,王仁与文嘉康对视了一眼,冷哼一声,扭头,各自向反方向行走。
来到一桌面前,王仁讪笑地打起招呼,小王爷,想不到您也有兴致来这种地方!他只觉现在离自己今晚的目的又远了几分,但仍然不死心的试探着。
原来是王仁啊!小王听闻你与文应曜将军之子打了一场,可有伤着啊?小王爷和气地慰问着。
这位小王爷正是北静王世子水溶。
本朝共有四位异姓王,皆是建国之时立过大功劳的,分别是东平郡王、南安郡王、西宁郡王和北静亲王。当日因着北静王功绩最高,所以及至今日子孙仍袭亲王爵。
水溶表面关心着王仁,实则心里极是嫌弃王仁不会说话。什么叫也有兴致来这种地方?若不是因着同为四王八公的缘故,他可不愿招待这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样样精的纨绔,平白降低他的身份。
王仁不疑有他,乐沾沾的坐了下来。水溶算是他们这一代四王八公里除了李琏之外最有出色的同辈人,能够和他多多结交,王仁可高兴呢!
他像有了靠山似的瞪了向死对头文嘉康的位置。
但下一刻,他飞快地把视线收回,眼观鼻,鼻观心似的,乖巧得不得了。
无他!只见文嘉康那桌人计上他一共有一、二、三六、七,七个皮肤黝黑,膀大腰粗,孔武有力,满脸横肉,丑得很有特色的壮汉一起狠瞪着他。
不能不小心,王仁可认得出死对头那桌人都是军中子弟,尤其是有牛家那四个不讲道理的兄弟坐阵!这群父兄都是将军的军二代可是十分剽悍的!不论家里的官职、爵位大小,要想在圈子里有话语权就只有靠拳头说话。更何况有牛家兄弟在,一个眼神不对分分钟都有可能造成一宗喋血惨案!
王仁理智地比对了一下人家一个等于自己四个的身板,只得乖顺地转移视线。
水溶却不像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