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红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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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古城,六都旧貌果真是这红尘中最热闹不凡的地界,贾雨村逛到秦淮岸边,坐在一石之上摇扇赞叹道:“古往今来,文人骚客怀古此地,不是沉湎旧日王气不在,便是痛惜今朝后圌庭尤唱。我却以为,都辜负了这大好金陵风光。”
“兄台高论,令人耳目一新。”
旁边一位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听雨村此叹,便款款走来,向其一揖见礼。
“哪里哪里,狂生妄言,兄台谬赞。”
雨村也忙站起还了一礼。
两人便各报了姓名家门,叙谈起来。
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那名叫黄肃,自中京来此游历的年轻书生便邀了雨村至一旁望月楼午餐小酌。
雨村性情一向疏朗,便携了黄肃欣然应约。
“方才闻听兄台似有翻新之怀古诗作,可否诵来,与酒同品?”
黄肃叫了一个雅间,和雨村临窗坐了,二人观着淮水对饮高谈。
“弟拙作原不堪入耳。奈黄兄雅兴,弟当恭诵,敬请斧正。权且如兄所言,为你我饮酒助兴。”
雨村笑说着便起身朗声诵道:
大江怒拍石头城,浊浪扑杀后圌庭风。
六朝王气今仍在,峥嵘尽付折桂声。
谁言志士皆草莽,锦心绣口亦英雄。
王谢堂前雁非燕,鸿鹄冲天寻常情。
“好一个鸿鹄冲天寻常情!兄志向高远,却举重若轻,比那挣扎向上之姿更胜一筹!”
黄肃又询问了雨村已是举子,便力劝其务必赴京大比,届时蟾宫折桂亦是“鸿鹄寻常情”。
雨村谢了黄肃青眼,二人一时觥筹交错,谈兴甚欢。
“今日游至金陵,得与兄一会,弟甚慰。就此别过,一餐一酒之义,待来日有缘再报。”
餐酒宴毕,雨村洒脱一拜便起身下楼而去。
这时一旁雅间内转出几个短打衣着的大汉,领头一人螳势鹤形,朝那黄肃拱手说:“爷,此人可有何不妥?”
黄肃望着窗外淮水沉默一会儿说:“没有。不过行到此处,觉得此子言谈不俗,日后或可一用罢了。这人贫寒出身却力争上游,又没那些拖沓酸腐气,倒是块耐雕的好材料。只是还需磨一磨青锋锐气。你且遣人跟了他去,别要他死伤,但只想法子磋磨磋磨他,然后丢手就是。”
黄肃口中虽说着雨村,心中所思已是别事:那伏仙人为何要自己潜行至金陵城寻一个小丫头?方才那贾雨村诗中的王谢堂前雁,不知和伏仙人所言西来之孤雁有何关系?仙人说那雁化身六七岁一个女孩子,就落在金陵城中,叫自己务必找寻到,可这金粉富贵之地,熙熙攘攘,哪里寻一个化为小丫头模样的孤雁?
黄肃想到那伏仙人的手段,握着酒杯的手轻轻发抖,夏阳炙热的午时,他竟生出满背的白毛汗来。
“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伏地魔嘛?”
比尔破罐破摔,头靠在壁炉边,伸着两腿幽幽说道。
一屋子大大小小,人人圌兽兽皆齐刷刷看着他,海格小屋内顿时陷入难堪的沉默。
“你,你居然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火红头发的罗恩吸着鼻涕惊道,他偷偷和哈利从宿舍一路跑来,没来得及穿袍子,简直要冻坏了。
“邓布利多也从不忌惮那个人的名字!你叫比尔对吗?真遗憾你被分到了斯莱特林,你明明就应该到我们格兰芬多来,那里才是勇敢者的乐园。”
听到那个戴着大大眼睛,几绺黑发安静覆在额前的小男孩如此说,比尔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以示对男主角的尊重。
“你也叫比尔?我最大的哥哥也叫比尔。不过他一直在埃圌及的古灵阁工作,说起来,我都快要不记得他的模样了。”
罗恩过来和比尔打着招呼闲聊着。
比尔笑了笑,他仍旧无所适从。
他无法圌像本森一样,表现得就像一个真正的少年,也无法再相信自己做为成年人所坚信的一切。他只觉得眼前这一切都荒谬极了,也真实极了,他,只有无所适从。
“我问哈利为什么慌慌张张,你突然提那个人做什么?”
海格简直连“那个人“这三字都不愿提及。
“哈利,我,我可以握握你的手嘛?”
一旁的本森自哈利和罗恩现身时就目不转睛盯着他俩瞧,自我介绍都是在眩晕状态中结巴着完成的。
罗恩表示可以介绍本森和金妮以及那个总撵着哈利照相的科林认识,他们三人可以组成哈利?波特粉丝会特别委员会。
哈利扯了扯罗恩,很不好意思,但又无法拒绝地握了握本森的手。
对方的脸立刻变得比罗恩的头发还红。
“我一定要告诉邦妮!哈哈,我们好像上一秒还在山麓公园里信口开河要到霍格沃茨学习魔法,这一秒我就美梦成真了!”
本森难以置信这世界的奇妙。
海格把激动的本森一把拍开,当然他觉得自己只是轻轻地温柔地拍了一下,本森一头栽到桌面上的事,海格认为是个意外。
“你刚才说,费尔奇的猫,哦,那只命叫洛丽丝夫人的可怜的猫,怎么了?”
“被黑魔法袭圌击了。邓布利多认为它,呃,被石化了。”
“怎么?今天是感恩节吗?”
本森伏在桌上,问了一句只有他自己明白的话。
“唔,难道你们美国的感恩节是十一月的第一个星期四嚒?”
海格奇怪问道,随即他灌木丛一样的眉毛皱了起来。
“孩子,我们在讨论很严肃的事情,你和你的同伴可以先睡觉了。”
海格说着,脱了他巨大的皮氅罩在本森和比尔身上,那袍子的许多口袋都软软蠕动着,睡鼠们很不开心被打扰睡眠。
“海格,你知道密室的传说吗?他们都在传哈利是斯莱特林的传人,是他打开了密室呢。”
罗恩很是愤恨自己的朋友被冤枉。
本森罩在皮袍子下,心中疑惑,那只猫被袭圌击难道不是在《哈利?波特》第二部书中,感恩节晚宴时发生的吗?怎么现在提前了这么多天?而且哈利他们一开始不是也怀疑是海格打开密室的吗?海格后来还被关进了阿兹卡班监狱了呢,怎么哈利他们这会儿就向海格问起密室的事了呢?“哼。那些蠢蛋,除了流言,他们还会说什么,还能信什么。”
海格嘟囔着。
他看着哈利和罗恩,突然说太晚了,叫他们赶快回去。
“不要再探究什么密室的事。不要独自行动,要小心。”
海格叮嘱哈利二人。哈利和罗恩无奈地披上隐形斗篷,先回了宿舍。
“明天我得带你们去对角巷买魔法杖,不用担心,邓布利多已经垫付了所需费用。”
海格掀开袍子,对眨巴着眼的本森说着。
“对啦,邓布利多还特别要我转达一句话:剧透者,将被永远逐出霍格沃茨。”
不理本森和比尔的怪异表情,海格嘟囔着,剧透者,那是什么?是食死徒一样的讨人厌的家伙吗?
金家小院内,一位剧透者,避开贾雨村便一气儿跑回家的宝雁小姐,正弯腰喘着粗气。
“妹妹,有狗追你嘛?”
“哦,是啊,一只恶狗哩!”
金彩家的赶忙问女儿有没有被咬到,见宝雁说无事,就招呼他们兄妹吃午饭。
“姆妈和我忙了一上午,挨家送了回礼呢。妹妹你可见了主子们了?听说珠大圌爷长得俊呢!是不是呢?”
翔哥儿边吃边问。
“今儿学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
宝雁搪塞他,不愿提及贾珠。
“吓,这是甚规矩?每日和家人亲圌亲热热吃饭说话才最是开心呢,说着亲香话,饭都能多吃两碗呢!不叫说话,那吃饭还有个甚趣味儿?”
翔哥儿撇嘴。
宝雁倒觉得翔哥儿说得有理。
“嘴里有饭时不说,嚼东西也不出声便好了。一言不发那是主家的规矩,咱们回自己家还是自在些好。”
听宝雁这样讲,翔哥儿点头如捣蒜。
“姆妈,那白管事同阿爹关系不好吗?他今儿把阿爹支了去城外庄子拾掇旧屋子呢。”
宝雁问金彩家的。
“白管事是府里大管事呢,平日里和后街上的人不大来往,你病时,倒吃过你阿爹的酒席,还撺掇你阿爹……”
金彩家的说着住了口,叹了口气说:“许是眼红老太太赏了咱们?唉,不知你阿爹累得如何了?那旧屋可是好收拾的?”
翔哥儿和宝雁都忙安慰她,他们阿爹灵醒,必不会累着自己的。
饭毕,宝雁便回屋歇午觉。
一旁翔哥儿也躺着向妹妹问东问西,对老太太等主子的一言一行都无比好奇。
宝雁就在翔哥儿的絮絮问话声里渐渐朦胧睡去。
“轰隆隆!”忽然一个炸雷在宝雁耳边响起,她惊得坐了起来。
第13章 (上)荷花宴夜惊后街人 呆霸王初识金鸳鸯()
轰隆隆雷声里,宝雁惊惧张开睡眼,入目却是一面巨大的白色船帆。
顷刻,又有倾盆大雨砸下,直砸得人睁不开眼。
宝雁抹了把脸,惊觉自己竟坐在一艘大船的甲板上。
天边黑云滚滚,船外巨浪滔天。
呼啸的风,冰冷的雨都狠狠刮着、拍着宝雁的头脸。
宝雁刚想站起身,就被风刮得一个趔趄,她赶紧伸手抓住船帆下的缰绳。
雨水拍打下的宝雁的双手,却如成年人的一般大小。
“邦妮!”
耳边忽然传来本森渺茫的呼喊声,似乎在船舷外面,宝雁顶着狂风吃力爬到船舷处,紧紧扒着半人高的木质栏杆向海面看去。
“天呐!本森!”
宝雁吃惊叫道。
本森正站在一只小舢板上,那小船颠簸在巨浪之上,如果不是有绳索连在大船上,恐怕早就逐浪而去了。
“邦妮!跳啊!”
本森穿着奇怪的黑色斗篷,拿着根长长的手杖,冲邦妮用力喊着。
“邦妮!别去!”
甲板上忽然又传来比尔的声音。
宝雁回头看去,只见比尔穿着一顶从头裹到脚的黑色连帽长披风,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站在雨中,也不知他为何能站得那样稳。
他满面哀伤地拿着一根细细的手杖指着宝雁。
“邦妮,跳下来!快!他会杀了你的!”
本森声嘶力竭地喊着。
“杀我?比尔怎么会杀我?本森又开什么玩笑?”
宝雁想张口说话,却发现她无论怎样用力喊但仍旧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你在犹豫什么?我忠诚的信徒。”
一道可怕的嘶嘶声响起,就像有人在用肮脏枯黑、斑驳不齐的长指甲在你耳膜、心间一道道刮着。比尔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黑色的身影,那影凑到比尔耳边,嘶嘶暗语。
一道闪电划过,宝雁看见罩在黑色斗篷帽下的黑影的脸,分明似颗硕大的蛇头。
她吓得屏气僵坐在地。
比尔颤抖着将手中细杖对准了宝雁,怒吼了一句什么,那杖尖顿时发出灼目的亮光,化为一道流星冲宝雁额头袭来!
死亡,那是死亡的气息,它裹着炸雷,携着怒吼,刺到了宝雁的眼前。
“啊!”
宝雁惊叫着坐起,窗外正轰隆隆雷鸣,喀嚓嚓电闪。
金彩家的冲了进来,一把抱过宝雁:“囡囡不怕,是要下雨咧!”
翔哥儿也擦着眼屎起身,眯缝着眼儿问:“妹妹魇住了吗?叫得好怕人哩。”
夏雨落地带起的好闻的土腥湿气弥漫在宝雁鼻端,她深深呼吸了一口,伏在金彩家的温热的怀抱里,梦中被惊恐和死亡攫住的心慢慢松了下来。
这怀抱叫她想起了籁籁。
放松下来的宝雁开始困惑,怎么会做那样奇怪的梦?居然梦见伏地魔命令比尔杀了自己,难道自己是哈利?波特吗?
宝雁摇头笑了起来。
按照弗洛伊德的观点,也许是自己潜意识还在责怪比尔悔婚,于是在梦里加大了他的“罪行”?
宝雁越想越觉得这个梦十分无稽。
“姆妈我没事,只是梦见掉水里了。”
宝雁安慰金彩家的。
金彩家的却仍是担心女儿前番落水怕是落下了心病,都说小儿魂不全,吓丢了魂儿可再难找回。
“等你阿爹回了,姆妈和他商量,哪日带你去城西三清观请个定神符去。”
金彩家的摩挲着女儿的头发安慰她,又见女儿浑身是汗,都湿透了寝衣,便张罗着给她烧水洗个澡。
翔哥儿嚷着也要洗,金彩家的就让他等着妹妹洗过再洗。
“又叫我用妹妹洗剩的水啊?姆妈恁地偏心哩!”
“姆妈的心啊,今日偏给我姑娘一半,明日再偏给我小子一半!”
宝雁坐在床上,看着眼前妇人和少年絮絮叨叨、忙东忙西,心中渐感安稳温暖,梦里的阴霾恐惧便散了个精光。
“这个世界再不堪,仍是给了我这样好的妈妈和哥哥。”
宝雁喃喃自语,自穿越以来,她第一次认真觉得这世界还是蛮可爱,蛮可爱的。
这日,贾家东府要大摆荷花宴,珏大奶奶一大早就亲来接着老太太和太太等人先行过那府里。
在座众人纷纷笑说,老太太何曾给谁如此大的脸子?一场席面罢了,等闲人家能请动老祖宗便是荣光了,珏大奶奶可好,倒连午饭也揽下了,到底是老太太的娘家小辈,换做别个,哪里能请得动老祖宗这尊真佛呢?
“甚娘家夫家?我冷眼瞧着啊,就是咱们老祖宗闻着那荷花香,又想贪嘴咧!走走走,赶紧走,东府制的那鲜鲜的西湖莲羹、芙蓉卷子,外加那道荷叶糟酒酿乳鸽,可都支着下巴盼着老祖宗呢!”
赖嬷嬷边说边掺了贾母,作势便要急走。
贾母指着她一个劲儿喊“老货,又编排我”。
众人便哈哈笑着起身,簇拥着贾母一行出了门,坐着轿子往东府行去。
荣府主子们都早早地往东府赴宴去了,贾母便心中体恤西府这些外院奴才们这几日着实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