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天下,守护大人请下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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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子谦认同地点点头。
南宫双抢过纸张撕得粉碎,怒道:“岂有此理,敢在本姑娘眼皮子底下劫人!今天本小姐先不翘府了,非清了你们老巢不可!”
原形毕露了,果然还是翘府。
慕容子谦眼中闪过少许得意,笑着看南宫双召集堡内人手,整装待发。
第37章 又逢君(七)()
灵台山,是南陵地势最高最险的地方了。说是山,也只是座丘陵罢了,要真和山川比一比,估计它会羞愧得挖地洞。
但这样一座小丘陵,还是没有人敢小觑的。
灵台山自山脚往上都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草,中间穿梭爬行着毒虫毒蛇,简直就是天然的“毒的天堂”,连世居于此的百姓都是不敢轻易靠近的。
今天持人上山,是不知道这里的情况,还是事先有准备,要置她于死地。
虽吃了慕容子谦的药丸,但在这“毒山”面前,还是不能不小心些,贸然上山被毒草划伤毒蛇咬伤什么的是必不可少啊。
犹豫了一下,轩辕雪最终决定不涉这个险,用轻功飞上山顶。自己的轻功虽不如沐梓龄,上个山还是行的。
山下树木丛生,山顶竟是一片萧条,一地的碎石子,连一寸草都不曾长出来。想必上下土地肥沃适宜它们生长,这山顶就被唾弃了吧。
只是南国的丘陵,山顶山脚相差这么大的,还真是少见。
不远处站着一行人,中间一个双手被缚的清瘦男子一眼就认出是纳兰蓦然。守备不森严,想必是因为知道他是瞎子,逃不了吧?
那些黑衣人的衣服,显然是经过了处理,才能从下面上来。相比之下,纳兰蓦然身上伤痕累累,衣衫都是破的,露出斑驳的血迹,惨不忍睹,脸上也是一条条血痕……
想必他们还拿他来开路吧?
他身上的血红真是刺眼,轩辕雪咬咬唇,紧拽的袖子被清风吹动,几枚几近透明的针在毫无擦觉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刺入他们没有保护到的地方——咽喉。
轩辕雪为自己庆幸,当初自己为了学有所成什么都学,现在终于是派上用场了。她看过北冥绪使用暗器,相比之下,虽不能齐名,也不见得不值一提。
一个翻身便到了纳兰蓦然身后,袖中寒光一闪,紧缚的绳子松开了。
“来了。”她轻声道。
不知何时,玉璃剑已握在手中,散发着寒气,闪着幽绿的光。
十几个黑衣人从山下一跃而上,八方涌来,本已将纳兰蓦然护在身后,不想他反而跨出几步,一副准备出手的模样。
黑衣人的刀闪着光,直扑向他,他只是侧了个身,与刀错开的一刹那伺机折了那个人的手,又夺去他的刀,反手一抹,一个魁梧的身形倒地。
“你会武功?”这是肯定的了,那他为什么还会被劫来这里?
“我答应一个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武伤人,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今日这种情况也是万不得已,在下不可连累姑娘。”
怎么会,是我连累了你呀!可是,要怎么说出口。
剑一挥,剑气如虹,三个黑衣壮汉硬生生被剑气击中滚落山崖。这小山丘本不能要了这些专职杀手的命,可剑气划破皮肤,再在毒草上滚一遭,小命就堪忧了。
天上已布满晚霞,一片绯红。山上也是一片红,鲜红鲜红的,似乎是这红染红了那些云朵。
还有五个。四十多个人已经杀得只剩五个了。
眼睛杀红了,衣服也被血染红了,有他们的,也有那些黑衣人的。
始终还是累了,纳兰蓦然身上有毒,已经撑不住了,跪倒在地上,轩辕雪双手持剑站在他面前,宛如君临天下,背水一战。
幕后主使,她始终没见着,一阵阵眩晕袭来,看来是这毒草起了作用。
这是靠近山顶的一种叫“金萝”的植物,毒性不大,但若与血腥味结合在一起,便成了药力强大的迷药,看来这才是对方的目的,知道杀不了她,才想到用这种方法。
居然付出如此代价只为杀她一人,对方不一般呐。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杀了眼前这五个。这一句,不是他们死,就是她与他亡。
没有退路,后退也是绝路。
如果这一拼输了,那么轩辕雪你记住,下辈子欠纳兰蓦然一条命。
眼前的人影变得不清晰,五个?十个?还是更多……一层薄雾笼罩了视野,一片苍茫,她仅余的力气只够勉强支撑着站起来。
隐约中,似乎听见了厮杀声,鲜血喷溅,空气中早已充斥满血腥味……
眼前一暗,黑夜,在瞬间降临了?
她坠入了睡梦中。
梦里,一个瘦削的模糊的身影在她面前,看不清长相。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站立了良久,久到不记得时间。后来,那人转过身走了几步,坠入万丈深渊,她拉不住,那一瞬间他的身体恍若透明……
她知道他是谁,可不知如何去面对。
终有一天,当真相揭开,她将与所有人兵锋相见。
锦床上,昏睡的人儿眼角悄悄淌下一滴泪水,湿润了枕巾……
第38章 恨离愁(一)()
轩辕雪撑着身子倚在窗前,身上穿的是南宫双的压箱底的衣服,听说是南陵王上赏的,但她很是不给面子地一次都没穿,又没敢仍出去怕让人说她不领王上的情,便拿去塞了箱底。
想来也可笑,她堂堂一个公主,虽是丧国之主,却也是万人之上锦衣玉食,不曾想到会有一天要拾别人的箱底衣穿。本来打算自己去买几件的,出了事却在意料之外。
令她惊奇的是自己的身子,第三次昏迷了,虽然这次是毒物的作用。
纳兰蓦然不在,想必伤得不轻。因她造成的伤害,她一定会偿还!
窗外响起箫声,想必是他吧?
她不能出去,她离谁近,谁就会倒霉,这一次的诱饵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安安静静不好吗?为什么要吹箫呢?他的世界没有黑白之分,但别人有,在夜晚吹箫总归会吵到别人。
沐梓龄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她披着棉衣抱着软枕垂着一头长发冲出屋子怒气冲冲寻找箫声源头。
“喂!大半夜你吹什么箫!真是,吵着姑奶奶我睡觉!哎……算了。你身体欠安就多休息,别吹冷风。这南宫堡内什么都不多,毒最多,你看不见,到时又伤着了,有人会担心死哦。”
“什么?谁?沐姑娘莫开玩笑,蓦然只是个瞎子,谁会上心……”上心的那个,早已到了别人身边。
“韩澈啊!她今儿醒来第一句话就问你怎么样了。”想起她那见色忘义的样子她就来气,怎么说也是她救了她,居然第一句话不是谢谢自己!
“韩姑娘?她如何了?”既然醒了,为何不曾见她。
“想是又睡了吧。慕容子谦说她身子极弱,但体内内力极强,这才足以使她撑下去。真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应该研究一下吸星大法了,将她的内力吸过来。
他只是淡淡“哦”了一声,心里琢磨着她刚才的话。
“纳兰公子,你给我句话,到底对我们家韩澈有没有意思?”有的话也好做做媒,21世纪没做过,这儿还不能做一次吗。
“韩……”澈何时成了你家的。“沐姑娘,这种事开不得玩笑,韩姑娘为人肃直,她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好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还是你想去告诉未来老婆,讨她开心?她那个人虽然还没有被剖析透,不过据她沐梓龄观察,绝对是个外冷内热,外强中干的人!
纳兰蓦然自嘲地笑笑,他这样的人,赔得起人家吗?
笑?那就代表默认吧?
沐梓龄趁势逼近,和他靠肩坐在一起。
“我老家有个诗人叫泰戈尔,他说过一句话,现在我告诉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
还好还好,当年的语文还是学得不错的,在这里都可以糊弄这些人了。
“你和她都一样,明明近在咫尺却没人开口,这样谁会知道呢?当然我除外……不要一味以为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你要鼓起勇气跟人家表白啊!”
“表白?”他承认她讲得有道理,但她的话他的确似懂非懂。
“就是跟她表述你的内心想法呀!”这人看似聪明怎么如此愚钝。
他不语。表白,谈何容易。
人家武艺高强满腹诗书,他总有满腹才情也始终是个瞎子。
有些事,还不到说出来的时候,或许这辈子,都没有那个时候。
他刚从伤心里爬出来,不想再回去了。
韩澈,简简单单两个字,他在心中唤了千遍万遍,又口化成一句——韩姑娘。
他的箫,此生再为谁吹?
见他若有所思,沐梓龄起身回屋,只要他不再扰她清梦,一切都好。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她又跑了回来。轻功较好的人脚步极轻,沉思中的他未曾察觉,被忽然回来的她吓了一跳。
她笑着替他震震惊,开口道:“纳兰公子,你名唤蓦然,那么请记好这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作者是谁,她忘了,如果他要以为是她作的,她倒也可以愧领。
她起身,跑回屋中。
寒风肆虐的庭院中,纳兰蓦然身穿薄衣,反复琢磨这这一句。
第39章 恨离愁(二)()
几日后,天朗气清,正是出门的好天气。
南宫双已经收拾好了大大小小的包裹,四名侍女跟随出发,南宫堡主还在跟她话别,叮嘱细事。
轩辕雪一身素白男装,头发速于脑后,冠以别致玉冠,腰间系着玉带,手上拎着个小包裹,倒有几分儒雅书生的模样。
沐梓龄盯着她看了许久,心里纳闷这么一个俊俏的美女为什么成天女扮男装呢,弄得人家南宫大小姐初见时几次三番想吃她豆腐。她也就见她穿过一回南宫双的女装,只是那时她未梳头发,也未精心打扮,若是好好收拾一番的话定是胜西施赛貂蝉呐。
“北冥呢?”她向来不会迟到的。
慕容子谦指指外头的庭院,一边照镜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一大早就呆在院里,本公子跟她讲话都不搭理。”
轩辕雪拍拍他的肩,朝外走去。
一抹紫色映入眼帘,衣衫很薄,隐约能看得出秀骨。想来北冥雪地的地冻天寒都不在话下,她又怎会在意这江南的冬呢。
只是,此时的她,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愁绪……
“北冥……”她轻声唤她。
北冥绪应声回头,脸上写满了憔悴。如果有什么事能让她变成这样,想必是亲人出了什么事了。
“韩澈……”她顿了顿,似是鼓足了勇气,又继续说道:“北冥雪地,出事了。千璃盏失窃一事已传回北冽王宫,凛月咏粼甚至知道千璃盏已经碎了。他四处派人追捕我,找不到我,便抓了北冥庄院的人,我一日不回,他便杀一个,我想……我不能陪你们到西峤了……”
该来的总要面对,逃也逃不掉。
她对他们有恨,但血浓于水,毕竟还是血肉至亲。
为什么,这一切要由她来扛?
她是一国守护,她是北冥雪地的主人,再不久,她将成为一族之长永守北冥,她有的只是荣誉、骄傲与自豪,眼泪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但,她只是一名女子,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终究,眼泪还是在眼眶中打了几转,没有流出。
“北冥……”她轻声唤她。
平日的北冥绪总是一副很随和,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可以遇到事情她又会变得沉着、冷静起来。像如今这样,轩辕雪还从未见过。
此刻北冥绪的心揪成一团,她是恨他们害死了枫舞羽,但三年光阴,这番恨也该淡了。这三年,她不再似从前那样对父亲惟命是从,除了几句问候的话外没有再多的交谈,只是终日呆在后山练武,累了便到他们相识的那株寒梅树下倚一倚。只可惜人去物还在,勾起一片相思。
恨归恨,她不能因恨害了整个北冥族,也不能将他们置之不理。毕竟,他们的初衷是为了她好,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北冥……要是家中实在有事就先回去吧……”她不知怎样才能帮到她,能做的只有这样,她不缺保护。
“韩澈……”
“回去吧,那是你的亲人,晚了你会后悔的。”
没有亲人的滋味她快尝了二十年了,若不是师父,恐怕她这辈子都会变成无情无欲的行尸走肉。
“好!”先救人要紧,其他的日后再说,毕竟,没有他们就没有她北冥绪,一恩一怨,也该消了。
北冥绪从腰间取下一块紫色小玉牌递到她手中。
“我知道有慕容他们几个在没问题,但还是拿着保险,毕竟他们……靠不住。这是我北冽的通行证物,而这个是北冽守护的玉牌,拿着这个,去西峤若有人为难,就亮一亮……”
轩辕雪轻轻接过。这样的北冥绪她当真从未见过,其实她也是个善良的女子,只是平时习惯了掩饰罢了。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掩饰了太多,太累……
“慕容为人是吊儿郎当了点,自大了点,但医术真的无愧于天下第一这个称号,下次我们再见时,你身上的病或许已经好了。”她扬起嘴角,笑得有些苍白。
笑是最具感染力的语言,能传达到每个人的心底。
轩辕雪回以微笑,浅浅的,会心的……
她记不起,上一次会心微笑是什么时候,她很久没有笑过,即使有,也是敷衍。
北冥绪自认识她以来都不曾见过她笑,原来,还有人笑起来这样美。她每天都在笑,却都是假面。
“好,那我走了,保重!后会有期!”北冥绪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而后纵身往高墙外一跃,那一抹紫色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一直不曾有过。
人世间唯一能永存的一种情感,怕也只有亲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