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荒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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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鸡群。而羽队长是学生兵,初次步入社会,什么都是一片空白,生活经验没有积累,一切从头学起。
黑子都能增减挡跑起来了,羽队长还在起步停车的初级阶段摸索,天天挨师傅的呵斥。假以时日后他后来居上,取而代之,黑子反而成了天天挨师傅呵斥的对象,是因为习惯成自然。黑子开拖拉机形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改变不了,而羽队长是一张白纸,描什么就是什么,动作规范,再加上有文化头脑灵活,有样学样,把黑子远远的落在后面,毕业考试他拔得头筹,一飞冲天,黑子屈居第二。
司训队毕业后,两个人分崩离析,黑子分配的运输排走南闯北,羽队长依然留在司训队摇身一变,学员变成了教练咸鱼翻身,两个人聚少离多,一有机会就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相互抬杠,有说不完的话,像现在这样矜持的机会凤毛麟角。
“啊——”专注看他的黑子突然一声大叫,烟头自燃烧到了手,烫的他甩了甩手,放在嘴上舔了舔,又掏出烟来抽了一根独自享用,没有给羽队长让烟。
故意装深沉他自然知道黑子在逗他,刺激他,会心的一笑自己掏出烟来抽了一根,是刘副司令送给他的中华烟,同样不给黑子让。
沉不住气的黑子一看就脸绿了,正准备抢夺,心有灵犀得他却站起来说:“时间到了,出发——”
黑子紧跟着站起来,一把搂住他说:“你把歌儿唱下了?有好烟独吞像话吗?你小看人……”
“你把歌儿唱下了?是你吝啬的先不给我烟抽,我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公平合理呀——忍着吧——同志,不耍赖,一边呆着去……”“哼哼——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肉不吃豆腐,这是我们的老规矩,你吞独食还有理了?不给都不行。”他说着话出手如电,从羽队长的大衣口袋里,把整包烟掏走了。
故意逗他的羽队长,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呼天抢地的跺了跺脚,并没有去追在沙地上跌跌撞撞奔跑的他,抬起手指了指哈哈大笑,这包烟本来就是想送给他的,没想到是这种方式,真是始料未及。
“轰隆隆”机器声震撼荒原,车队别无选择驶进了黄沙蔽日的大沙漠,层峦叠嶂的大沙漠,仿佛是成熟的麦田黄灿灿,微风吹过万顷波涛,绵延无穷却凝固不动,一层层一波波相互依偎,环环相连,放眼望去无穷尽,相比戈壁雪域温暖的多,起码视觉上有暖意,不再是寒彻透骨的皑皑白雪。
满负荷的汽车,在松软的沙地上特别费力,轮胎陷进沙子里一尺多深,汽车发动机怒吼着,速度却提不起来,发动机温度急剧升高,驾驶室温度相应升高了,多少天来祛寒保暖的皮大衣不弃不离,这一刻却显得有些多余,浑身一热就有些痒痒难受,好几天不洗澡,更加是瘙痒难耐。
羽队长脱去了皮大衣抓耳挠腮,浑身乱挠一气,看了看就要掉进大沙漠的太阳,一天的劳苦就要到此为止了,寻找着晚上的宿营地,赶在天黑前要让大家吃上饭,不然的话黑灯瞎火就不好办了,更别说不熟悉周围的环境,鬼知道有什么危险?
目光里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沙梁,沙梁前面有一片开阔地,足够容纳几十台汽车,沙梁成了天然屏障,给人一种安全感。
行军打仗,安营扎寨要依山傍水,这是起码的军事素质,这里是大沙漠,依山傍水无从谈起,有一道防护墙也算是依杖,打狗还要靠堵墙,就不会腹背受敌。
羽队长用手一指,聪明伶俐的赵群里心领神会了,看着并不远的沙梁,汽车走起来需要绕很多路,紧随其后的车队依次停放好,已经到了夕阳无限好的档口了。
爱观景感慨的羽队长爬上沙梁,看着漫天晚霞燃烧了沙漠,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观景象美不胜收,却不见炊烟升起,死气沉沉的有些恐怖。看不见的地方,仿佛蕴藏着妖魔鬼怪,虎视眈眈的藐视着这群胆大妄为的军人们,不知死活闯入领地,酝酿着如何痛下杀手,驱除出境。
督促大家吃过饭,夜幕就像幕布一样拉起来,苍穹中的星星粉墨登场,就像舞台灯光一样璀璨明亮,在没有云彩的夜空中竞相绽放,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星星都抛头露面了,俯瞰着身处大漠腹地,孤军奋战的军人们匪夷所思……
“……”
第十三章如意郎君()
第十三章如意郎君
松软的沙地也有好处,汽车走起来特别费力,人睡在上面却柔软舒适,身体的各个部位都严丝合缝铺在上面,要高要低随心所欲,只要身体活动活动,就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日落而息的军人们钻进睡袋,躺在沙地上仰望星空,与相邻的战友们窃窃私议,抒发着前所未有的感慨,更多的还是对这未知的地域充满恐惧。死一般沉寂的四周让人发毛,无言的战友汽车热胀冷缩,冷不丁的噼啪乱响,就像有人在敲敲打打,吓得人浑身颤栗,毛孔紧缩,虚汗就挤出来了。
睡在边上的羽队长故作镇静,表面上淡定自若,心里面同样惊恐不已,几十个兵的生命,连同自己的命攥在手里面,置身在一无所知的陌生地域,何去何从一念之间,责任使命集于一身,不担心不害怕怎么可能?
翻来覆去想一想,担心什么?害怕什么?都没有依据,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睡不着觉就胡思乱想,身体平躺下就算是一天结束了,明天的路在何方?又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
把头从睡袋里剥出来,满天星宿琳琅满目,稠密的没有空间,仿佛是大城市的万家灯火,低的能触手可得。坐地日行八万里,巡看遥天一千河,在这里看的真真切切。
责任使命催人奋进,同样催人成熟,军人们使命在肩,怀揣梦想,无知无畏的闯进了无人涉足的大漠深处,并不是他们有多勇敢,而是为了国家使命,不得不以身犯险,挑战自我,挑战大自然,满腔激情报效国家,不知道哪里有危险,危险来之何方?有的就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豪情壮志。
年轻人激情飞扬,对未知充满好奇,害怕与勇敢相互并存,吃苦受累理所当然,害怕的心理挡不住困乏,恐惧一阵后就安然入睡了。羽队长还与满天星斗对视,酣然入睡的战士们鼾声连天叫嚣开了,周围的恐怖环境抛之脑后,有一种胜似闲庭信步的壮举。
“嚓——”火光亮起,睡不着觉得他抽了一根烟,站岗的哨兵走过来请示汇报,他挥了挥手让他离去,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听着军人们酣畅淋漓的鼾声,恐惧之余,又感觉到这支部队是天底下能征惯战的部队,技术过硬,意志坚强,走到哪里威风八面,相互之间感情融洽,避免不了的矛盾不时发生,在他公正公平的平严威下随时销声匿迹了。
维持平衡是重中之重,人气霸气集于一身的他,从一个农村娃走到现在,其中的甘苦唯有自知。正人先正己,打铁还需自身硬,以身作则,为人师表是根本所在。此刻睡不着觉忧心忡忡,感觉到自己还没有长大,就带领着年轻人勇闯极地,究竟谁是孩子谁是爹?谁依靠谁?
战士们的心里面他就是无所不能的依靠,总认为所有的事情队长了然于胸,要去的地方要走的路,吃喝拉撒睡都在掌控之中,是因为他在老部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貌若潘安,技术一流,在军区组织的汽车比武大赛中名列第二,正规军汽车团都黯然失色,每个人为他欢呼,深感荣耀,佩服尤佳,能和他在一起打拼是一种幸运,自然就心安理得,不操心明天路在何方?是否有过不去的坎?无条件信任他,服从他,这就是凝聚力。
困乏袭来,羽队长感觉到露出来的脸特别冻,有些麻木了,把睡袋拉索拉好酣然入睡,看不见的危险却悄无声息逼进。沙漠里冷热交替的极端天气随时生成,自然现象龙卷风从看不见的黑暗中杀奔而来,站岗的哨兵年轻无知,一班一班的轮换无所察觉,等到汽车剧烈晃动的时候,还不知道是龙卷风袭来,还以为是起风了,扛不住狂风就依靠在汽车上。
汽车篷布被撕裂后像旗帜随风飘荡,打在车上劈啪作响,睡在沙地上的军人们像枯草一样连根拔起,龙卷风的力度不够带不走,又重重地放下,睡梦中的军人们在沙地上滚蛋蛋,互相之间挤压在一起喊爹叫娘。
睡袋束缚了军人们的手脚,同时也帮助了他们抵御沙尘,龙卷风规模不大来去匆匆,破坏力不足以危及生命,转眼之间又风平浪静了,叠罗汉一样堆在一起的军人们相互叫骂,转晕了找不到睡袋拉索,像虫子一样蠕动着,站岗的哨兵吓傻了,反应过来帮助战友们得以解脱。
羽队长从睡袋里钻出来,看了看繁星满天的夜空,依然星光灿烂,北斗星还在哪个位置,听了哨兵的汇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责怪他,急忙清点人数一个不少,淡定的大手一挥继续睡觉。
惊恐不安的军人们战战兢兢,看着他把睡袋上的沙子抖干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钻进里面倒头就睡,其他人一看匪夷所思,心有余悸的睡下了,心里面的恐惧挥之不去,这是招谁惹谁了?睡个觉怎么就这么难?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一回?
沙漠里并不是死海,还有顽强生存的动植物,夜行动物到处游荡寻找猎物,幽灵般绿油油的眼睛,巡视着这群贸然闯入领地的不速之客,惊骇之余,试图一饱口福,权衡利弊得失,还是有些底气不足,远远的觊觎着等待机会,伺机而动。
黎明即起,天荒地老的大沙漠,亘古以来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声音,起床了的哨声划破黎明聚然响起,唤不醒沉睡了千万年的大沙漠,却唤醒了刚刚入睡的年轻军人们。
羽队长听到哨声后特别反感,天刚亮的瞌睡金不换,香甜的滋味谁不知道?他并没有立刻翻起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睡觉,如果没有人再督促他,不管什么事就接着睡过去了。这是从小妈妈宠下的毛病,妈妈一声喊他就知道了,却赖在床上不起来,妈妈就会用手拍着屁股说:“娃子快起来,上学迟到了。”他就会像蝎子蜇了似得一跃而起。
当兵后恶习难改,依然如故,新兵连集合出操老拖后腿,班长杨正义知道这个毛病后,像她妈妈一样拍他一下,他就会如愿以偿一骨碌爬起来,后来学车的师傅对他疼爱有加,自然少不了关爱,再后来成了师傅,徒弟们接过来接力棒传承发扬,现在的赵群里算是他关门弟子,前一任师兄教会了他怎么做。吹过哨子后,跑过来拍了拍他屁股说:“师傅起床了,连长师爷要清点人数。”
他一听心里一乐,这小子为了哄自己开心拿连长吓唬,翻起身揉着眼睛说:“连长在哪里啊——现在如果有连长师傅在,我就不会这么害怕了,我们现在是没娘的孩子,自己的眼泪自己擦,自己的鼻涕自己舔,再没有人为我们擦眼泪了。唉——小赵,有没有地方跑操……”
“只有这一块平地,都让汽车沾满了,列队的地方还是有的……”“嗯——那就列队好了,喊几嗓子打个招呼……”“是——”赵群里站起来大声呼喊:“全体都有集合——”
羽队长从睡袋里钻出来穿大衣,赵群里把他睡袋提起来抖干净,翻过来又抖了抖,熟练的卷起来折叠好,往行军包里一塞,提起行军包里放在车厢里,沙地上恢复如初,军人们悄无声息的列队完毕。
站在队列前面的他看了看四周状况,都是高低不平的沙包沙梁,不具备跑操的条件,想了想下口令:“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短促洪亮的报数声从小到大,从前到后,一直到最后一名准确无误,他大声的喊道:“一——二——三——四……”大家可劲的吼道:“一——二——三——四——”同样的口号连续喊了十几遍,最后一声:“解散——”出操就算是完成了。
军人们各忙各的,黑子不解其意的走过来说道:“大清早的不走步,不跑步,站在这里干喊什么?你这不是折腾人吗……”
“闭上你的乌鸦嘴,瞎着里看不到没地方跑操吗?不站在那里还能干什么……”“没地方就不出操了,你这是瞎指挥……”“你知道个六?这叫孙子兵法先礼后兵,懂不懂……”“切——胡说八道,怎么就先礼后兵了?给哪个敬礼?给哪个用兵?”黑子一头雾水的说。
他一看黑子就来了兴趣,向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你猪脑子呀——想想看,这里千万年来没有人过来,即便是有人来过,也是孤身一人的探险者,或者是人数不多的科考队,能走出这片死亡之地的人凤毛麟角,其中有没有军人不好说,都是有来无回……”“啊——你——你这是危言耸听?你——你不要吓我,有来无回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这里是死亡之海?我们也在劫难逃?”黑子怕怕的说。
羽队长掏出烟来给他给了一根,自己抽了一根烟“呼……”故弄玄虚的说:“什么地方都有神灵,没有人的地方就是神仙们的地方,佛语说离头三尺神灵,难道说这里没有?我们现在是一支庞大的军队进入这里,打破了这里的平静,只是不得已借道通过,并没有冒犯神灵的意图,我让弟兄们喊口号,就是给这里的神灵们打个招呼,保佑我们安全通过,这是先礼……”
“你——”疑神疑鬼的黑子一听一个趔趄,上下左右看了看说:“越说越邪乎了?还要用兵?往哪里用兵?这里荒无人烟的,你胡说什么……”
“什么叫兵?兵者不祥之物——兵者国家利器,保家卫国没有兵怎么行?神灵们同样有兵,你没有听说过天兵天将吗……”“天——天兵天将——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黑子胆怯的向四周看了看。
幸灾乐祸起哄的他一看,轻蔑地说:“切——你肉眼凡胎,怎么能看的到……”
“我是肉眼凡胎,你是什么?你就能看得到了——别哄我了,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