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荒漠-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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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收拾清楚撒——”
“嗯,说的也是,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不会……”李喜梅突然不言语了,看到了黑子急匆匆走过来。
黑子安排好了一切,就想和羽队长说说话,却看到了寻找羽队长的一伙人,刘晓强扑上前去,抱住他胳膊说:“师傅,队长不见了,他能到哪里去?”
“切——你还不了解他呀?除了猪圈里,就是菜地里,还能去哪里?”
“哦——什么呀?你怎么把队长和猪连系在一起了?不会是……”
“哼哼,是你个头,当家人最关心什么?吃喝拉撒睡是头等大事,猪圈菜地是过日子的家底子,他能不操心吗?你们去哪里找了没有?”
“没有。那种地方谁会想到。”
“切——亏你们整天价围着他转,不知道他心里面想什么?”
“他他,他心里面想什么我们怎么知道?他也不告诉我呀?”
“嗯嗯,这些事情告诉了你,还叫什么事情啊?你就是死是个年轻,愣头青一个,好好学习队长的为人处事,对你娃大有好处。走——去猪圈里。”黑子信心满满的说。
忧心忡忡的几个人来到了猪圈里,猪圈里灯火通明,羽队长走的时候忘记了关灯,地上有脚带进来积雪融化了的水迹,却不见人。黑子得意地说:“嘿嘿——看见了吧?地上的雪水,一定是队长留下的,喂猪的人这阵子不可能来到这里来,除了他还能有谁?”
“且且——说的再好,还是不见人呀?”
“嗯嗯,一定在菜地里,不相信还上了天去?”黑子肯定的说。
“吱吱嘎嘎”踏雪声乱响一气,几个人穿过停车场,在停车场南边围墙上,有一个通向菜地的小门,推开门一涌而进,热烘烘的气温扑面而来,有零上十几度的温度,与外面寒冷刺骨的温差实在是悬殊,养眼的绿色蔬菜,简直就是世外桃源,神仙福地。
进得门来,在火墙拐弯处就看到了背靠在火墙拐角处直挺挺站着,耷拉着脑袋已经睡着了的羽队长。这个拐角处真叫个绝,两边不倒,他两只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叉开双腿,就这么大大咧咧,四平八稳睡着了,还鼾声连天,不害怕做恶梦手舞足蹈栽倒了?真正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也算是异数。
几个人惊骇的合不拢嘴,风风火火的羽队长,从来都是精力充沛,毅力过人,不知疲倦的机器人,怎么会选择在这个地方酣然入睡?是不是看到了丰收的果实陶醉了?还是太多的辛劳拖垮了他?也许是船到码头车到站,没有什么担心了,紧绷的神经无力支撑,豁然间倒塌了?
刘晓强看着这幅图像心潮涌动,走上前去轻声呼唤:“队长,回房间睡觉,这里怎么能睡觉啊?”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温柔,深度睡眠的羽队长毫无反应,依然鼾声如雷。看不到他的人不仅仅是眼前的这几个人,战士们看不到心里面不踏实,几个月不见面的隔壁邻舍更是放心不下,一窝蜂拥挤在温室里,看到他累的靠在墙上睡着了,心里面隐隐有些涌动,喉结上下蠕动。
丁指导员同样有些心潮起伏,这么强悍的人,也有支撑不住的时候,一个人的极限到底有多大?强忍着心底涌动,眼睛里蕴满了泪水。忍不住的李喜梅早就泪水泛滥,一只手捂着嘴浑身颤抖,不好意思哭出声来,害怕留下把柄,那可是后患无穷,怎么好意思面对朝夕相处的大家?羞不死人才怪了。
铁塔一样的黑子也有些动容,心疼自己的发小,怎么会累成这样?舒适温暖的房子里睡觉多好呀?睡在这里出洋相,让大家看笑话成何体统?他往前跨了一步,轻轻从大衣口袋里取出手,背过身弯下腰,把羽队长背在身后,拥挤在一起的人们,肃然让出一条道,出了温室大棚来到队部,放在通信员早就铺好的床上,连大衣都不脱就睡下了。
通信员为他脱去大头鞋,一股脚汗臭够味够劲,熏得他呲牙咧嘴,想给他洗脚,又害怕弄醒他,还是维持现状将就吧。男子汉大丈夫粗犷豪放,细节问题何必认真?随他去吧。
黑子拉过被子盖好掖好,转过身看着人满为患的队部说:“大家回去休息,队长太累了,明天给大家请安问好,散了吧。”
大家一听没戏了纷纷离去,黑子临走的时候对通信员说:“我去查铺查哨,不要吵醒他。”
“是,一排长。”看到羽队长这一幕的人们,脑海里仿佛就像照相机拍照片一样,把那一瞬间永远定格在哪里,成了永不磨灭的映象,感动着他们,激励着他们。
身心放松的羽队长,真可谓马放南山,刀枪入库,摈弃了所有的担惊受怕,看到了久违的家硕果累累,殷实丰厚,比想象的还要好,自然心满意足,放心大胆睡过去有什么关系?
极度困乏得不到释放,主导了意识形态,逮住机会不松手,拉下眼皮偃旗息鼓,与外界隔绝不管不问,就连黑子背他都不知道,实在是有些不像话了,可没有人看笑话,都觉得应该如此。
到家了,就要素面朝天,真情表露,何必伪装起来?有什么意思?给谁看呀?累不累……
“……”
第四十三章暗恋(一)()
第四十三章暗恋(一)
有人欢喜有人愁,透支了体力的辛劳唯有自己知道,千里奔袭提心吊胆,老天保佑船到码头车到站了,泄气了的羽队长没有理由强打精神,没心没肺深度睡眠,太有些不近人情。怎么说离开驻地奔走他乡,一晃眼几个月不见面,远道而来打个招呼也是人之常情,他却一反常态放任自流,让有些人心生不平,谁最在乎他,谁就是最关心他的人,爱之深则痛之切,相互相称的辩证法。
男女之情让人心悸,一厢情愿的李喜梅姑娘,看到了期盼已久的心仪之人踏雪而来,从天而降,仿佛像做梦一样不真实,一颗砰砰乱跳的少女之心难以抑制,激动兴奋的再也睡不着觉了。天一亮就要过年了,所有人都意为车队远在他乡执行使命,不可能回来,谁想到他们出人意料,从地缝中就冒出来了。
军事行动的不可预知就在于此,到哪里去都是需要,没有理由,绝不受季节气候的影响,更不会让哪个人的情感改变什么。军队为战争而存在,没有战争,也是为了制约和平,培养训练是主要课题,除此之外,就是应急国家突发事件,平息维持社会稳定,应对自然灾害造成的抢险救灾,救死扶伤。
羽队长的车队,就是为此应运而生的新兵种,哪里需要到哪里去,拉得出打得赢,在人民遭受苦难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最危急的核心部位,给苦难中岌岌可危的灾民们,伸出坚强的臂膀挡风遮雨,救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展现国家力量,增强抵御灾害的信念。
情绪异常的李喜梅姑娘躺在炕上,倚靠在仅仅和羽队长只有一墙之隔的墙上,拥着被子春情荡漾,妖艳的脸蛋上全是抑制不住的激动。早在车队到达渠坝道路上时,她就未卜先知感觉到了,那条路那条渠,她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沐浴阳光时就已经存在,出生在这里就一直伴随着长大成人。那里有多少坑坑洼洼,沟沟渠渠都了然于胸,见证过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少年,有着太多抹不去的记忆,也就在那些疾风苦雨活不下去的时候,那条渠又成了生命的终点站,想洗去侮辱,一了百了。
所以,那条路,那条渠,承载着她太多的喜怒哀乐,不要想起都魂牵梦绕,铭刻于心,没齿难忘。“叮叮咣咣”的车队行驶到渠坝道路上,冥冥之中她就预感到了是自己人,心仪的人就在那里,身心愉悦起床洗漱,深更半夜梳洗打扮,描眉画眼,精心捯饬,想把自己最美丽的容貌展现在心上人面前,梦想能博得他欢心。花为悦己者容,说不定就会有峰回路转的奇妙时刻。
常言说,机遇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没有准备岂不是错失良机?花容玉貌的她本来就清丽脱俗,欺霜赛雪,艳冠天下,经过有预谋的精心打扮,越发惊艳妖娆,秀色可餐,蹑手蹑脚准备出门迎接上心人,黑暗中兀突的问道:“梅梅——不好好睡觉,折腾甚?”
“哦,妈妈,我把你吵醒了?嗯,这个,我听见渠坝道路上有汽车声音,是不是羽队长的车队回来了?我想去看看。”
“哦——这孩子睡癔症了,深更半夜的下雪天,车队怎么会回来?别糟蹋自己,睡觉去唵。”
“嗯,天快亮了,我睡不着,想出去看看么。”
“黑天半夜这么冷的天,出去受得了吗?会冻坏的。”
“妈妈,你担心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这里是军营耶,我就在门口看看,不会走远,你睡吧,别管我。”
“唉——这孩子魔怔了。多穿衣服,别感冒了。”
“知道了妈妈。”李喜梅答应着出了门。
丰年好大雪,真正是名不虚传的大雪,大雪封门不是妄言,门口的积雪没过脚踝了还在下,黑咕隆咚的雪夜里锅底一样,遥远的天际影影绰绰有亮点晃动,一长溜若隐若现,见首不见尾,还有隐隐的震动,那不是车队是什么?绝不是心智迷乱出现的海市蜃楼,自己的预感从来都没有让自己失望过,这次同样灵验,她激动不已想大吼大叫,还没有张开嘴就胎死腹中了,意识到一嗓子惊叫出去,还不得惊动整个院子里呀?惊醒了的人们问起来如何面对?还不得羞死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姑娘家家鬼叫什么?深更半夜神经病吗?还是矜持,万一是幻觉怎么办?该来的一定会来,不该来的……
渠坝道路不仅仅是通向这里,也是通向下游的必经之路,下游有好几个驻军,也会在黑夜里行军,许多汽车排着队来来往往,阵势可大了,不能说司空见惯,一年半载还是有过几次。
现在的车队,是不是羽队长的车队,就要看农场门口会不会拐过弯了,如若不然,岂不是空喜欢一场?世事难料,谁知道何去何从?冰天雪地飞雪夜,当兵的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不会是搞什么军事演习吧?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也不会打仗吧?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车?
胡思乱想中,美少女李喜梅自己与自己作斗争,压下葫芦瓢起来,好与坏轮番交替,激动与失望各占一半,孰是孰非没有规律可言。飘忽不定的灯光影影绰绰,很是渺茫,在雪夜里显得微不足道,飘飘忽忽时明时暗,大有弱不禁风消失了的感觉,让人揪心不揪心?
还好,微弱的灯光极具生命力,虽说是闪烁不定,却永不熄灭,飘忽不定勇往直前,就要接近农场大门口了,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凝神静气看着如何演变?如果与期盼相符,那就不知道任何激动了。
站在雪地里的她杏眼圆睁,目光里只有打头的灯光,遍布在渠坝道路上的灯光越来越清晰,大雪纷飞中闪烁不定连成了串,忽忽悠悠移动着,她已经无暇顾及了,头车飘忽不定的灯光到农场门口时,毫不犹豫就拐过来了,明亮的灯光一下子放大了许多倍照过来,营区里豁然间亮了起来。
李喜梅瞬间心跳加速,高兴的原地跳起来,忘记了脚底下厚厚的积雪,落下来时身体重心偏移,脚底下呲溜一下,两只脚分崩离析,笨重的身体滑倒了,“咕咚”一声坐在了雪地里。
厚厚的积雪,再加上厚厚的棉裤,缓冲了砸向地面的力道,摔倒了的她并没有感觉到痛,只是两只筒在袖筒里娇嫩温热的手,一下子塞进了寒彻透骨的积雪里,寒冷让她嘘唏不已。
跌倒了爬起来不算什么,心里面热血沸腾,两只手拍打着积雪,在棉衣上擦了擦定眼一看,拐过弯的灯光怎么有些犹犹豫豫?像蚂蚁一样缓慢移动,仿佛害怕到这里来似的,又像是走错了路,犹豫不决的样子。
激动异常的她,从雪地里爬起来,就想回家告诉家里人车队回来了的喜讯,可一看磨磨蹭蹭的姿态,根本就没有到这里来的气势和喜悦,她高涨的情绪一下子坍塌了,自然而然的想到,不会是走错路的过客吧?岂不是……
就在她心生疑惑的片刻,身背后的家门“吱拗”一声打开了,她母亲披着衣服出现在门口,不放心姑娘的母亲躺在炕上难以入眠,同样已经感觉到了汽车带来的震动,突然听到外面“咕咚”一声,惊得她猛然做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姑娘大了还未出阁,即使最娇艳的时候,也是父母最担心的时候,更何况长相出众的姑娘惊艳一方,招蜂惹蝶,红颜祸水效应祸起萧墙,好色之徒虎视眈眈,觊觎已久,垂涎欲滴,已经招灾惹祸死过一回,经受了非人折磨,不是羽队长一伙子军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立马横刀大打出手,就没有姑娘活到今天的日子。
普天之下的母亲,为了孩子长大付出了所有,就像一只老母鸡一样,呵护着翅膀下的小鸡,不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一点点伤害,危险来临时,为了保护孩子,即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哪怕是擦破点皮。
不放心的母亲打开门,屋里的灯光逃出来照在了姑娘后背上,粘在身上了积雪历历在目。姑娘转过身一看是母亲,高兴的跑过来抱住胳膊说:“嘻嘻,妈妈你看,好多好多的汽车哦。”
母亲并不在乎汽车多与少,只在乎姑娘后背上的积雪,拉过姑娘拍打她身上的积雪,嗔怒的说:“啧啧啧,一个姑娘家家的,没有一点点淑女风范,疯疯癫癫怎么不小心?平平的地上怎么就摔倒了?”
“嘻,不碍事妈妈,你进屋吧,别冻着。”
“哎呦呦,看看你的冰爪子这么冰?快进屋暖和暖和。”
“我不嘛,我要看车队是不是我们的车队么。”
“唉——傻丫头,是他们就来了,不是他们……”
“妈妈,一定是他们,我知道是他们。”姑娘激动的说。
母亲叹了口气,把姑娘冰冷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捂了捂,又捂了捂姑娘冰冷的脸,转过身关上门,把封死的火炉子捅开,迎接新的一天,也是一年中苦苦期盼最隆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