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荒漠-第5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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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指,几台车引擎同时吼叫了起来,连接着拖车的钢丝绳绷紧了啪啪啪作响,雪屑乱飞,缓缓动了起来,随着几十个汽车轮子在雪地里打滑空转,把积雪像天女散花般抛向空中的时候,雪坑里的汽车死皮赖脸,极不情愿爬了上来。
被拖上来的汽车,车头严重变形,一拥而上的士兵们已经熟能生巧了,拉的拉、拽得拽、撬的橇、敲的敲,“叮叮当当……噼噼啪啪……”一阵功夫恢复了大概模样。打开发动机盖子,把风扇叶子调整好,机器发动起来一切正常,完好如初,准备上路。
汽车拖上来后,疯了一样的刘雪冲到他跟前,关心起他有什么问题?他不屑一顾的脸上露着淡定和笑容,对着她摇了摇头,随着摇头,脸上被融化的雪水像珍珠般飞溅,一副满不在乎的豪气。
他轰了几脚油门,觉得机器声正常,跳下来拉着刘雪就往黑子跟前走,看到黑子坐在雪地上,眉心中间贴了一块纱布,脸上的血擦去了不少,还留下一些淡淡的红色附在脸上,就像涂抹了一层胭脂,看起来就像准备登台表演的演员,有些滑稽。
几天前受伤的嘴唇还没有好利索,今天又磕破了头,他受的伤数不清,只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和危及生命的重伤,说他是福将,一点儿都不假,冥冥之中,老天爷在保佑他。
记得在昆仑山腹地雪域中,他还是开路先锋,看不见的雪坑,让他一天之中翻车的间隔不超过三个小时,即是不受伤,那份惊吓都能把人吓死。不流血就等于没受伤,可黑子头上的疙瘩,像丘陵一样绵延不绝,羽队长心痛的没有什么高招,就把急救包里的纱布缠住他头,防止再翻车磕碰,他眼泪汪汪不愿意打头阵,羽队长却立眉竖眼,强迫他给车队打开了通道。
现在他又受伤了,心痛不已的羽队长心理有些酸楚,有什么办法呢?茫茫雪海哪里是正道?哪里是坦途?只有鬼知道,即便是万丈悬崖,不知不觉中还是义无反顾往下跳,有的选择吗?
没有像黑子这样悍不畏死的虎将开路,车队就无法在雪海里奔驰,如果换了别人,其结果会更糟,不被吓死都会疯掉。羽队长一边往他跟前走,一边想着如何安慰他,又觉得开不了口。他们两个人交情深厚,彼此之间说话随便,不是抬杠就是争吵,软绵绵的话不适应。
他目光中飘过一丝诡异,想用一句话就把他激起来对骂一阵后上路。呵呵——兵不厌诈,只要他想设计黑子,黑子就在劫难逃,这是多少年来的习俗,已经想好了怎么让黑子跳起来的话,自己在心理都默默地发笑,强忍着不敢笑出声来故作镇静,不要是让他识破了,说出来就不灵了。
王倩还在给黑子擦拭脸上的血迹,看到队长过来后,两嘴角一抿,微笑着没有吭声。羽队长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后,落在黑子脸上,阴阳怪气的说:“呃,啧啧啧,你这个伤受的值呀?两个美女伺候了老半天,还赖在这里享受着哩?哼哼,你是井冈山驮火炮的骡子?还是延安拉磨的驴?有多大的功劳?要享受这种待遇?老伙计,有福不可重受,油饼子不可卷肉,啥事做个差不多,别过分,别把猴屁股当成痔疮小题大做,赖在这里想干啥?想吃奶?就问你徒弟愿不愿意?”
这种刺耳的话,能不把黑子的火药桶点着吗?就看他像屁股被马蜂蛰了似的,从雪地里跳起来骂道:“闭上你的乌鸦嘴,有有,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老汉我流了这么多血,你不来哄哄我?反而还雪上加霜残害我?你你,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拉倒吧——”羽队长一看效果突出,心里窃喜,嘴不饶人的骂道:“啧啧啧——把你说了个肉麻?还想让我哄哄?撒泡尿照照你是谁?真的成了井冈山驮火炮的骡子了?这里天寒地冻,小心舌头娃娃?”
他们两个人在抬杠,刘晓强在偷着笑,他用眼神示意王倩往车上走,其他的军人都幸灾乐祸,不理不睬,这种场面对他们来说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不了解情况的刘雪就觉得事态严重,怯生生来到羽队长身边,悄悄拉住他的手,劝说不要吵了,还劝说黑子算了吧,到此为止。
心急上火的刘雪出力不讨好,能劝说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灯的人吗?她在劝说的过程中,突然意识到自己势单力薄,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如果再有人的话……可其他人为何都坐视不管,视若无睹呢?
她看了看看热闹的兵,一个个脸上笑容可掬,微笑着不当回事,就像飞机上的空姐一样,虽然是假惺惺的微笑,却认真的微笑着,没有一点点为他们两个人吵架着急的成分,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两个人的人缘和威信,差到让他们冷漠到如此程度了吗?
咦……刚刚他们还毕恭毕敬,听从于他们的命令,转眼间怎么会麻木不仁了呢?打架吵嘴都是急火攻心,失去理智,不正常行为,是要人劝解的,不能袖手旁观,隔岸观火,岂不是成了冷血动物了吗?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蹊跷,她还没有想明白,羽队长突然抓住她的手,慌慌张张往车里跑,像在躲避日本鬼子的空袭似的,朗朗乾坤怎么会这样?争夺着什么?她回头一看,黑子同样不甘示弱往车上跑。
黑子的车就他在跟前,几步就跑上车了,紧跟着汽车发动机轰鸣了起来,又一次踏向了不知道还有多少雪坑的征途,后面的车紧随其后往前驶过。上车后的羽队长,没有让杜一波发动车,看着后面跟上来的汽车从眼前消失,他一脸得意微笑着。
西边的太阳,从车窗里平射进来,驾驶室里拥满阳光金灿灿一片,刘雪迷惑不解看了看他,又看看前面被阳光照射,拉长了影子的车队,绵延不绝看不见头,她心里似乎有多少不解之谜。
车队在雪地上一路走来,就像漂浮在大海中的一片树叶,起起伏伏中找不到哪里是尽头?哪里是岸?渺茫的一点希望都没有。高高低低的丘陵,真的像凝固的巨浪,车队就跳跃在巨浪上,像水珠一样沉浮,随时都会被巨浪吞噬。
翻过这个丘陵,前面的车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深深车辙,就像巨大的伤口,赤裸裸展现在或明或暗的谷底巨浪上,没有经历过这种气势磅礴,壮观景象的刘雪,杞人忧天的心态,时不时就涌上心头,她慌乱的偷看了一眼波涛不惊的羽队长,又看了看开车的杜一波,都显得从容淡定,没有一点惧色,难道他们就不怕吗?
这滔天的雪海浩瀚无穷,好像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似的挥洒自如,应心得手,应对自如。有些忐忐忑忑不安的她,看着他们无惧无畏的表情,心中的惧怕还是不能完全消失,小鸟依人把头轻轻地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想找到更多的依靠。
她心无旁骛的倚靠,没有顾及到羽队长在别人面前的感受,出乎意料的举动,仿佛电源插头插进插座一样,让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他浑身一颤,怦然心动,砰砰砰心脏瞬间猛跳,血压自然而然飙升了起来浑身燥热,目光和表情更显得慌乱不堪……
“……”
第八十五章护花使者()
第八十五章护花使者
男女授受不亲是底线,即便是男女情爱也私密不过,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时候?美艳不可方物,情愫暗流的刘雪,一点儿不体谅他的身份和处境,不管不顾靠在他肩膀上,让他心慌意乱,无所适从。
虽说他是有文化的性情中人,可相对于男女之间的情爱鸿沟,总有他无法逾越的障碍,尤其当着自己部下的面,怎么好意思不顾别人的感受呢?单调统一的部队生活,更没有女性出没,刘雪王倩的到来,无异于像外星人降落一样,让所有血气方刚的军人感到新奇。
从昨天到来到现在,士兵们一个个都表现的更加乖巧,好像是表现给她们两个人看似的,尤其那些平时和他关系走的近,说话无遮无挡的兵,突然间大变活人,变成了彬彬有礼的绅士,不仅有涵养,言谈举止都温文儒雅,收敛起了平时大大咧咧,狂傲不羁的常态。
男孩子在女孩子面前,表现出自己非同一般的状态,这是天性,无可厚非,即使那个女孩子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更何况她们两个人不仅仅是军人,还是军人当中的军官,就不是普通女孩子了,是当今社会的佼佼者,万众瞩目的稀有人物。
军人,在国民中所占比例少之又少,女兵就更为稀有了,想当兵的女孩子不少,能如愿以偿的能有几个?最后经过大浪淘沙的洗礼,在转瞬即逝的三两年时间里,能出类拔萃提拔起来成为军官的少之又少,哪可就真成了凤毛麟角了,说她们是上帝的使者,一点儿都不为过。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们两个人长相出众,俊美的容颜不施粉黛,让每一个异性人人敬仰,这里头也包含着士兵们对羽队长的敬重在里头,尤其韩老六更是表现不俗,他和羽队长私人感情甚好,自然对他的事很上心。知道了刘雪是来找他的,第一感觉认为肯定就是女朋友了,既然是女朋友,那就是未来的老婆候选人,经过磨合匹配,就能日久生情,离当老婆就不远了,别的帮不上忙,给人家留下个好影响总是可以吧?
韩老六也是车队举足轻重的核心人物,每一个人都不敢得罪这位掌勺把的火头军班头,他自然和每一个兵的关系相处不错,为了帮队长的忙,把刘雪留住当队母,他就自作聪明,上蹿下跳和其他的兵商量如何表现了。
他的那张破嘴,受到了羽队长传染,臭词烂调层出不穷,说起来也是滔滔不绝,昨天晚上喝了些酒把握不住,更是满嘴跑火车,给所有的弟兄们说:“我说哥们,队长是什么样的人?咱们弟兄们是瞎子吃馍馍心里有数。他为了让我们每一个人,在有限的军旅生涯中,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没有少费心血啊?看看我们现在有多少人立了功?多少人受到了嘉奖?再看看现在的一天三餐,哪一顿饭没有肉吃?哪一个人的事他不上心?可我们拿什么去报答他呢?”
“就是,韩班长,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队长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我们会全力以赴,报答队长……”士兵们七嘴八舌,各抒己见,磨掌擦拳就要去赴汤蹈海似的。
韩老六嘻皮涎脸的说:“呵呵——其实很简单,队长的女朋友来了,我们弟兄们就要好好表现一把,各司其责把兵当好,不要给他丢人现眼,让他的女朋友看不起他。队长的脸面,就是我们弟兄们的脸面,关乎到我们整个车队的荣辱,如果因为我们不争气的原因让他难堪,就是我们每一个人的难堪,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再说了,队长岁数也大了,也是我们的大哥哥,可他忙的没时间找媳妇,整天和我们混在一起打光棍,弟兄们说合适吗?”
“不合适,太不合适了,大哥哥的事情,我们怎么能不上心呢?如果让大哥哥的女朋友看不起他,那就是看不起我们整个车队啊?让我们脸面往哪儿放?还怎么活……”说话的人乱七八糟,叽叽喳喳一锅粥。
韩老六挥了挥手,顿了顿说:“嗯嗯,老天保佑,现在送上门的买卖来了,我们就不能让这买卖做不成,弟兄们都要好好表现努一把力,帮队长促成这门亲事。呵呵……常言说的好,货到地头死,事情就好办了。不过,队长的对象到这里来干什么来了?其实就是考察来了,就像组织部来考察干部政绩一样,看能不能胜任岗位?有没有带兵能力?能不能放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是一个道理,现在她来也是同样,对她来说,队长能不能是托付终身的依靠?有没有安全感?能不能以身相许嫁给他?现在是关键时刻。所以,弟兄们,我们不能满不在乎,掉以轻心,就要体现出队长的水平才能,把我们自己的工作做得更好,让她有来无回,甘心情愿嫁给队长当老婆,嘿嘿嘿……”
“哈哈哈……那可就太好了,我们可要好好庆祝一番,热烈欢迎我们的队母……”
“说的对。”韩老六越说越来劲,摇头晃脑的说:“弟兄们,说起来还有一层意思,这个——做人啊?就得有做人的良心。吃水不忘打井人,走路不忘修路人,老祖先的传统不能忘,谁教会你谋生的手艺,谁就是你一生一世的师傅,师傅的老婆,自然就是师娘,队长教会了我们开车,他就是我们的师傅,他的老婆嘛……嘿嘿……当然就是师娘了。哼哼,队长要是找个丑八怪老婆,我们还得叫师娘,你们说是不是?”
“哈哈哈……哪可不是?丑美都得叫师娘……”兴奋的军人们,一个个在酒精作用下,显得热血沸腾。
“静一静,静一静,”韩老六又笑着说:“呵呵……现在的这位师娘,不仅人长得漂亮,还是个军官,给我们当师娘,可太有面子了。呵呵……叫一声师娘,心里都会觉得甜甜蜜蜜,大家可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可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一生一世……呃,有这么漂亮的师娘给我们长精神,难道我们不该付出些什么吗?”
“应该的,应该的……”嘻嘻哈哈的军人们赞同着他的提议。
“好,好好。”韩老六醉眼朦胧,堆满笑容的脸突然严肃起来,把大家看了看,用威胁的口气说:“嗯,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谁要是在这紧要关头掉链子,不给队长给面子,就是给我们大家不给面子,把这门亲事毁了,哼哼,我看你呆在我们中间就没什么意思了,这种行为不亚于叛徒。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想干缺德事,就想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怎么会……”……“不可能的事……”……“不会的……”大家吵吵闹闹说个不停。
“哪就好,哪就好。”韩老六眉开眼笑的说:“还有一层意思,你们也听说过,这个准师娘,是队长生命垂危时认识的,她给过队长全身心的帮助,是队长非常感谢的人。我们大家都知队长是什么样的人?快意恩仇,有恩必报,杀伐决断,是响当当男子汉,队长看得起的人,就是我们看得起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