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荒漠-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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甸甸一大包,跑回宿舍放下后,又急急往车场里跑。
车场里变成了兵工厂,军人们把汽车大卸八块敲敲打打,恢复原状。每一台车都悬空支起来保养轴头刹车,更换油料,这些日常保养每个人都娴熟自如,熟能生巧。
黑子一身油腻腻的工作服,尽职尽责指导检查,看见羽队长匆匆忙忙跑过来,忘记了早餐时的不妥言语,喜滋滋眯着小眼睛说:“大家忙的晕头转向,你耍奸耍滑的跑到哪里避清闲去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瞎着里看不到我也在忙吗?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吗……”“瞎着里看不到有我在,还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吗?”黑子嘴不饶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说。
“嗵”一声,黑子应声倒下,羽队长的兵不厌诈使得炉火纯青,黑子是防不胜防,屡屡上当。这两个活宝一见面水火不容,不得安闲,不弄出点故事是不可能的。
一招得手的羽队长压住他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娃早上的恶作剧还没有清算,现在又兴风作浪,皮涨了给你松一松……”
“早上的事能怪我吗?是你们狗肚子盛不住酥油,我怎么好好儿的没吐?放开我,偷袭算什么本事?”黑子是鸭子熟了嘴不烂的叫唤道。
车场里的军人们司空见惯,见怪不怪,哈哈大笑看热闹。刘晓强一看师傅吃亏了,就想护犊子找场子,编袖子抹胳膊一溜烟跑上前来帮忙。
羽队长眼睛一瞪说:“滚一边去,没你的事。”
刘晓强一看不敢出手愣在那里,黑子挣扎着抬起头一看说:“你跑来干嘛?干活去。”
刘晓强心生不平,站在原地怒视着羽队长,蠢蠢欲动的想找场子,赵群里看到后飞快扑过来,担心不知轻重的新兵蛋子和自己师傅动手,那可就踢到铁板上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拉住他说:“他们两个人的事与你何干?这是他们的游戏,又不是你死我活的搏命,用不着你护犊子,干活去。”
两个徒弟握手言欢走了,羽队长放开黑子让他站起来说:“咦——你的徒弟有些尿性啊——敢为你抱打不平,这小子吃错药了?找打呀……”
“切——小孩子懂什么?你可不要放在心上,你如果找他麻烦,我可不依……”“吆喝——收拾他不是小菜一碟吗——嗷——想起来了,梦医生对这个小子很关心,他们俩个人什么关系?你知道吗……”“哦——不知道,这小子没说过,估计是他在这里时间长了认识梦医生吧……”“切——认识梦医生的人多了去了,她怎么不关心别的人?嗯——想想这小子刚才的气势霸道啊——怒目圆睁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好像是见过世面,嗯——有点意思。敢和我直面对视,车队里除了你没有别人,这个娃来头不小呀——说不定是一个高干子弟……”“哦——真的吗?你看出来了——呵呵——我的徒弟要是个大官的儿子,我这个师傅就牛起来了,收拾你娃就不在话下了……”“切——做梦去吧——他就是大官的儿子能怎么样?大官是他爹,又不是他?怕他个鸟——不听话照样收拾。军人有军人的行为准则,使命担当,跟不上趟就淘汰出局……”“这个你放心,我徒弟还能跟不上趟呀——这次的表现你又不是不知道?掉进雪坑流沙坑命悬一线,这个娃还是不弃不离的和我在一块,就是哭鼻子多了些……”“切——哭鼻子有什么要紧?知道哭鼻子的难受,就知道发奋图强,惊吓的时间长了习以为常就好了。嗯——时间差不多了,让大家早点收工洗漱吃饭,这里的开饭时间按时按点,由不得我们自由散漫,让大家适应这种生活。早餐让你搅黄了,等于没吃,一定是饥肠辘辘了……”“怎么能怪我?我——好吧,听你的,现在就收工。”黑子不情愿的还想无理争三分。
羽队长已经抬起脚蓄势待发,他一看势头不妙,转过身叫唤道:“收工嘞——洗漱干净吃饭,不许穿工作服去食堂。”
这两个的过过家就像眨眼睛一样稀松平常,想看热闹的军人们有些失望,集合列队返回宿舍,盥洗清楚后,早早去吃食堂,惹得大家有些诧异,好像没有吃过饭似得,饭前一首歌唱的铿锵有力,似乎唱歌不卖力不让吃饭似得。
习惯了风餐露宿的野外生活,反而不习惯这种墨守陈规,按部就班吃现成的日子,基地首长指示食堂里特殊照顾这些历尽苦难的勇士们,多加几个菜,尽快的恢复体力,下一趟的任务已经准备就绪,随时随地就要出发了。所以,吃饭就像吃席一样菜品丰富,惹得其他的兵流口水,遭人妒忌,人间不平事无处不在。
基地里不缺乏女兵,搞通信库管文秘的为数不少,有几十个之多,大多数都是青涩未退的新兵蛋子,相貌平平的菜鸟,混杂在男兵里面不显山不露水,到食堂里吃饭叽叽喳喳才知道是女兵,定眼一看和男兵无二。
高原的寒风紫外线,摧残了她们柔嫩的肌肤,黑红的脸蛋没有看点。有几个养尊处优的女军官却肌肤白净,靓丽触目,到食堂吃饭成双成对,看来已经名花有主,不敢多看。
和羽队长坐在一起吃饭的黑子瞟了一眼说:“我们几十天没见过生人,这里的女人怎么一个个没看头?小丫头片子毛没有长齐,长大了的膘肥体壮,一脸横肉,脸上还有雀斑,苍蝇屎……”“呕——你——闭上你的乌鸦嘴,恶心不恶心?找打呀——吃饭还堵不住嘴呀——你不会欣赏,只把母猪赛貂蝉了,赶紧吃饭,你家里来信了……”“啊——真的假的啊——别哄我……”“切——家书抵万金,这种事情哄你干嘛?赶紧地吃完了回去看信。”羽队长催促道。
食堂里军人们人头攒动,但大多数人拿着饭盒打完饭就走了,能吃桌子的唯有车队的军人们,这种待遇太过分了。不知情的军人们,还以为是中央军委下来的特殊人物,就连食堂管理员王慧宝都在作陪,可见规格之高不可小觑。
王慧宝夹了一口菜说:“羽队长,饭菜质量怎么样?想吃什么尽管说,我现在可有尚方宝剑……”
“呵呵——真的吗?我可就不客气了?鹿茸熊掌有没有?鱼翅燕窝也可以,最好是满汉全席……”“你——这些东西我都没有见过,你让我怎么弄……”“哈哈哈……那你吹什么?你除了腌咸菜,还是腌咸菜,你有尚方宝剑有什么用……”“同志啊——这里是高原边关资源匮乏,物资奇缺,不吃腌咸菜吃什么?你这不是难为人吗……”“嘿嘿嘿——这个我知道,你这么尽心尽力,我们弟兄们感激不尽,我给你开玩笑不认真。嗯——有蔬菜给我们多吃一点就行了,我们的手脱皮指甲开裂,碰破了伤口不容易恢复,还掉头发,缺乏维生素……”“切——现在是寒冬腊月,哪里来的新鲜蔬菜?萝卜洋芋大白菜就是主打菜,我给你想办法就是了。”王管理无奈地说。
“姐——不——梦医生,我在这里。”刘晓强看到自己的姐姐打完饭,准备走出食堂,高兴的一激动,差一点说溜了嘴,赶紧的掩饰着。
羽队长却冷眼观看,回过头看了看梦医生,她笑盈盈的走过来,大大方方坐在身边,就像一家人似得没有生疏感,食堂里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其中不乏贪婪的目光。
她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品,吃惊的说:“啧啧啧——不得了,饭菜标准超过了国务院的规定,大熊猫国宝的待遇,你们怎么不吃呀——趁热吃。”
没有人迎合她的说话,羽队长看了看刘晓强的表情,他一脸笑意,还有些沾沾自喜的味道,心中不免涟漪阵阵,又看了看娇艳如花的梦医生不做作,低下头吃着自己的饭盒,不经意就会看一看刘晓强。
腹诽道:她们俩个人不仅仅是认识的熟人,目光里充满了关切,却有意的躲躲闪闪掩饰着,难道是亲姐姐亲弟弟?看长相体格走路的姿态,没有一点点相似之处,还能是什么关系?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来日方长慢慢计较,再狡猾的猎物逃不过猎人的眼睛,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留意起来,再好的伪装也会不攻自破。
羽队长抬起头看了看,自己也成了关注的重点,身边有大美人就会让人想入非非,还是保持低调逃之夭夭吧,免得别有用心的人无事生非,节外生枝,那可就烦不胜烦了。更担心这个泼辣的小辣椒,在大庭广众之下放肆起来,那可就坏菜了。
想到这里给黑子使眼色,站起来说了声:“大家慢慢吃,我吃好了。”
低头吃饭的梦医生抬起头来一看,他已经离开座位,不管自己的感受,大步流星离去了,嗔怒的白了一眼敢怒不敢言,看了看刘晓强已经站起来也准备走,低声的说:“你也吃好了……”
“不吃好我也得走,我师傅走了,我留在这里不好……”“白眼狼,你师傅比你姐姐还重要吗……”“不是这么回事姐姐,你不看队长的举动,已经有所察觉了,我得好好表现才行。段副司令说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万一队长把我留下,我可就惨到家了……”“滚——滚滚——没良心的白眼狼,等一阵到家里来,你奶奶要打电话过来……”“啊——我奶奶知道我现在干什么吗……”“不知道,知道了还能由着你去冒险啊……”“吓死我了,不知道就好,等一阵我过去,我走了。”刘晓强急急忙忙跑掉了。
梦医生一看心中暗喜,弟弟的转变已经成了常态,不是一朝一夕的心血来潮,可喜可贺,应该给他奖励些什么以资鼓励?让他继续保持发奋图强,那可就天随人愿了,想了想家里有的是好东西,赶紧回去给他准备好,端起饭盒直奔家里。
赵群里把信件包裹分发下去,大家一看家里来信兴高采烈,奔走相告,看完信后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些人就高兴不起来了,像霜打了的茄子无精打采。家里面发生了水灾火灾房倒屋塌,亲人有病故去,邻里之间不和,对象吹灯拔蜡,各种各样的变故困扰着这些还没有长大的年轻军人,这是生活的全部,每一个人都要面对,不管你承受得了与否,家家都有难念得经,过日子就是如此。
羽队长同样收到了家里来信,举目一看一切都好,自从当兵以来,每一次来信都是报喜不报忧,千篇一律全家人身体健康,生活富足不缺吃不缺穿,从来不提有病有灾的困难,就连奶奶去世了都不提,等到了他回家时才知道。全家人寄希望于他好好当兵,能有出息光宗耀祖,再苦再难的事家里扛,不让他分心。
自己是无事一身轻,手下的兵可就不一样了,承受力有限的兵已经哭嚎起来,还得去安抚。到宿舍里了解情况,走了一圈后返回队部,心情沉重的对赵群里说:“去把三个班长叫来开会……”“是——”
三个班长相继到来,一班长马百善说:“我班里有三个兵是南方兵,家里遭了水灾,房倒屋塌居无定所,无法生活……”
“我班里有一个河北兵母亲病危,不久于人世快不行了;还有河南的一个兵家里失火烧光了,一家人无法生计。”二班长梁庆林说。
三班长黑子紧接着说:“我班里有两个甘肃籍的兵家里没吃的了,要去逃荒要饭,问我怎么办?切——我能怎么办?”
羽队长听完汇报,略一沉吟说:“你们三个人家里怎么样?还好吧……”
“好什么好?我家里也是没吃的了,我就不好意思说。”黑子痛心疾首的说。
羽队长一听并不诧异,黑子家年年如此,姊妹多父亲有病,真正是饥寒交迫,好在自己家虽不宽裕,还能搭把手渡过难关。一班长二班长是城里人,生活条件说得过去。
想了想说:“战士们家里有困难,就不能在部队上安心工作,接下来的任务怎么完成?谁的家里有事情都一样,要设身处地的为他们分忧解愁,稳定军心。我捐出一个月工资,救急困难家庭,散会以后各班为单位互相帮助,发动大家捐款帮扶,数额不在多少,主要是体现爱心,体现一种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精神,让家庭困难的兵感到他们的困难有人在乎,就会鼓起勇气面对困难。我打报告到基地请求援助,看看能不能对遭灾的家庭解决燃眉之急。还有,二班那个母亲病危的兵,查看一下够不够探亲条件,如果够条件立刻回家去探望母亲。儿子是妈妈的心头肉,临终前看不得儿子闭不上眼,就会遗恨终身,相对于儿子来说就是一生一世的遗憾和愧疚,不可原谅。如果没有探家的条件,给基地打报告请示首长,我想会迎刃而解的……”
“能行吗?这里不是老部队,我们的师傅连长一句话就能解决问题,基地首长你认识谁呀——还能给你网开一面?别想好事了。”黑子不相信的说。
“闭上你的乌鸦嘴,还没有做什么,你怎么就没有信心?给我点鼓励好不好?这里也是军队,这里的首长也是妈生爹养的儿子,知道天理人情国法。母亲相见儿子最后一面,这是天大的事,身为儿子,没有比这大的事了,首长一定会酌情考虑。更何况基地就是我们的家,首长就是我们的父母,我们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我没有权利让一个没有探亲假的兵回家探亲,不找首长怎么办?这件事我去处理,让那个兵做好回家的准备,大不了我立军令状,放走一个兵,不影响完成任务。还有下午的工作安排,把上午拆卸开的车辆恢复起来,技术性能一定要符合要求,你们几个人要一丝不苟的亲自把关,不合乎规范要求拆了重来,不能埋下隐患。在这里重复几次无关紧要,离开这里就是荒郊野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求告无门,自生自灭,我们可就死定了,其中的厉害你们知道,我就不多说啦。黑子多操心全权负责,有问题我剥了你的皮……”“我是三班长,不是技术员,干嘛让我一个人负责?”黑子本性不改的抗议到。
羽队长翻了个白眼,掏出烟来打了一关,给每个人抽了一根烟说:“你娃不要谋不得,技术好能者多劳,不想混啦你就别管,离我远点。车队里不是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