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的复兴-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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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关彝此时已不再是一只小蝴蝶了,他改变了蜀汉的历史,同时,也间接的改变了曹魏和司马家的历史。
从十二月二十一日接到杜预的报告起,司马昭心里就很清楚,除非出现奇迹,钟会那支十万人的大军是没得救了。而奇迹这个东西,像司马昭这种现实到了极点的政治生物,一般是不会怎么期待的。
所以,司马昭的应对,完全是按照本方全军覆没的情况来做计划的。
十二月二十二日,廷尉荀勖(东汉司空荀爽的曾孙,其母亲是钟会的堂姐)带头,尚书郎郭奕(此郭奕为郭淮的侄儿,不是郭嘉的儿子郭奕。郭嘉的儿子郭奕和他爹一样是个病秧子,死得早)、给事中和峤等人跟进。一起上书魏帝曹奂,说是相国近期制定五等爵制(汉朝的爵位一般只有王、侯两级。公的话一般都是给准备篡位的权臣。司马昭的五等爵制是恢复了西周公侯伯子男五个等级的爵位,这一爵位等级制度一直延续到清朝灭亡。),使得朝廷再现西周礼制,上下尊卑一目了然。此举功莫大焉。
又,相国本次伐蜀,除了拿下汉中外,还拿下了本国丢失多年的阴平、武都。既然拿下汉中一个郡都能封公,那么还有两个郡的功劳该怎么算呢?所以我们建议,为了彰显陛下您有功必赏的英明,还是尽快让晋公晋升为晋王吧!
曹奂接到这样的奏章倒是无可无不可:本来朕这个皇帝就是块橡皮图章,随时都等着司马家来篡位的。你要封王,完全没问题呀。所以,这边司马炎的党羽把奏章一上,那边曹奂就非常痛快的下了封司马昭为晋王的圣旨。
皇帝是无所谓的,但曹魏的大臣们就有点不太舒服了。
本来曹魏这家无限责任股份公司里,曹家是大股东和董事长。夏侯家是二股东。然后诸如陈家(陈群,颍川世家)、王家(王朗,青徐世家)、辛家(辛毗,河北世家)等人是小股东。至于司马家,一开始不过是个部门经理罢了。
在这家公司的运作中,有一段时期董事长不管事,代理董事长(曹爽)和二股东又搞得确实不太像话。于是各位股东为了止损,一起抬了一位最有资历的部门经理,让他来担任CEO。结果这位CEO不是个善茬,自己当了不满足,还要让儿子继续当。当着当着还不断侵吞董事长和二股东的股权——现在已经凌驾于原始股东之上,成为代理董事长了。
代理就代理吧,虽然以前的马仔现在爬到了自己的头上是有点不太爽,但谁让当初股东们自己不出头呢?而且在司马家上位的这个过程中,司马家在侵吞了国家利益大头的同时,也分润出了不少利益让各位股东均沾。所以大家虽然有点不爽,但还是勉强接受了。
注意,是勉强接受而不是愉快接受。虽然大家对将来曹氏无限责任股份公司最终过户成司马无限责任公司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个节奏不能太快,大家得有一个逐步适应的过程对不对?你说你十月份才称公,现在两个月不到又急吼吼的要封王,这吃相要不要再难看一点?
好在什么荀勖、郭奕、和峤啥的,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司马炎的班底而不是司马昭的班底(贾充、裴秀这些才是)。所以一开始大家都以为,这只是年轻的司马炎不懂得政治技巧,急于求成的闹剧而已——司马昭那样成熟的政治家,是不会这么不懂事的。
所以,当曹奂的诏书下发后,曹魏朝堂上的重臣们,都没有跟风上书要求司马昭立刻晋位晋王——他是一定会拒绝的。
结果,让大家下巴落了一地的是:司马昭根本不像以前那样搞什么三推三让的过场。曹奂的诏书一到,他就立即接招了!
聪明的世家家主们马上明白了:要么是司马昭命不久矣,要么就是伐蜀的战事出现了极大的转折。抑或是BOTH!
西元263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当阳安关的钟会还在奋力挣扎的时候。司马昭急吼吼的晋位晋王!
如前所述,在一个帝国里面,王爵和公爵在本质上有区别的。最大的区别就是:王是君主,有自己独立的国家。在这个国家里,可以自己任命官员。而且这一整套官员体系可以和帝国的官员体系一模一样——将来魏晋禅代,可以直接实现无缝衔接。
二十五日,司马昭正式即晋王位。
二十六日,册封魏帝国的中领军,新昌侯司马炎为王世子。
同日,拜魏帝国的尚书仆射裴秀为晋王国的尚书令、拜贾充为王国太尉、拜杨骏为御史大夫(弘农杨氏,司马炎的老丈人,被曹操杀掉的那位杨修的远房堂兄弟)、拜魏帝国荆州方面军司令官陈骞为晋王国车骑将军、拜魏帝国扬州方面军司令官石苞为晋王国骠骑将军……
消息传出,举国哗然。
请问,卫灌、钟会在哪里?为什么没有职务?请问,荆州方面军和扬州方面军的军事长官都成为晋国重臣,三大地方兵团里最强大的陇西方面军的军事长官邓艾呢?这些人都没有上晋王国的重臣名录,那说明了什么呢?
毫无疑问,他们都在伐蜀战争中完蛋了!
怪不得多年来一直假惺惺的司马昭,这个时候是如此急不可耐的要在晋封公爵后不到两个月就要上位王爵啊!因为如果不趁着这个空档期把这些事情搞定,那么当伐蜀惨败的消息传来后,司马家要想再度获取军功,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至少司马昭有生之年是看不到了。而若是司马昭死了,篡位之路还没有铺好,那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司马炎能够搞定这一切吗?
原来如此!
中国人办事,从来讲究一个面子上过得去。司马家这十几年不管是厚颜无耻多次指鹿为马也好,抑或心狠手辣频频抄起夷三族的大杀器也罢。但不管怎样,司马家的当家人每一次加官进爵,都至少在表面上是说得过去的。而这一次,在国家遭受如此惨败的情况下居然强行打一个时间差……好吧,你赢了,谁让刀把子在你手里呢。我们可不想被夷三族……不过啊,你这样搞,我们心里是很不舒服滴,这心里一不舒服啊,就难免有其他的想法啊。
西元264年,曹魏景元五年一月二十八日,在司马昭强行称王一个月后,喧嚣一时的曹魏朝堂勉强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曹魏伐蜀彻底惨败的消息,终于扩散开了。
十八万大军,除了荀恺、李辅、刘钦三将因为身处阳安关之北,所以其麾下的两万三千多人(攻打阳安关有折损)全师而退外,其余十五万六千余人再加六万多随军民夫,全部丢在了益州。
虽然各世家大族早有心理准备,但当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全都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就在这一天,自刘备因为衣带诏之事于西元199年从许昌逃离,曹刘两家再无官方往来开始。时隔六十五年之后,一支蜀汉的使者团队,进入了洛阳。
第一四六章 战争与和平(二)()
从十二月二十六日汉中兵团冲入阳安关的那一刻起,关彝就睡着了。这一睡,就是整整两天。
在梦里,他看到了关羽、关兴还有关平、关统……他们都在朝着自己点头微笑……嘿嘿嘿,这一仗小爷打得不错吧?
二十八日夜,终于睡足了的关彝醒过来了。
“咦?叔祖?您怎么在这里?哎呀,痛煞我也!”
“醒过来了!终于醒过来了!”已经九十多岁的廖化,在看到关彝睁开眼睛后,顿时喜极而泣:“别动,赤奴儿。你在阳安关将近十天没有卸甲,身上的血污把皮肤和战甲全都粘连到了一起,怎么化都化不开……我们不得不用刀将其切开。这会儿你身上全是伤口……”
“啊?你们切老子肉的时候把刀片消毒了没有?要是感染了怎么办?我可不是医生穿越啊!要是老子没有战死,最后却因为伤口发炎而死,那多悲催!”
还好,这具身体很是强壮,虽然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轻微的赤痛,但关彝自觉一点发烧的迹象都没有。
“呜,叔祖,水……”
“好,这就给你端来。”这个时候的廖化,完全就是照顾自己孙儿的慈祥老人。那双眼里浓浓的欣赏和自豪,让关彝看得心惊肉跳。
“呼~~~总算是活过来了。叔祖,我们打赢了吧?”
“赢了!赤奴儿,你做得,实在是太好了。”老廖真的老了,这会儿居然不住的擦眼泪:“钟会降了,整个魏军残存的九万余人,还有四万民夫,全部降了!”
这一次曹魏进攻蜀汉的部队,官方数字十八万,实际还有邓艾的五千雇佣兵和蜀汉的三千多叛军。一共是十八万八千多人。荀恺等人带走了两万三千有余。剩下的十六万五千人中,新都那边有两千多降兵,这里有九万多。也就是说,整个魏军这次战死了七万三千余人。
“那,叔祖,我军的损失呢?”
“嗯,且宽心,不算太大。霍绍先那边只有七百余人的伤亡,大将军这边也只有一千五百人的损失。而你这阳安关,额,稍微大了点。有三千多人阵亡了。”
关彝听到这个结果,忍不住心如刀绞:那都是他花了三年的时间,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嫡系啊!
说起来,这五千多人,不过是本次歼灭战的损失。而在新都,蜀汉方面也阵亡了六千多人,若是加上在绵竹丢掉的近万人,以及在江油的三千人、沓中撤退时赵广率领的三千人……零零碎碎加起来,这场战争,蜀汉也永久性的失去了两万六千左右的战力。
看起来,单就阵亡人数来说,蜀汉的损失只是曹魏的三分之一多一些。但是曹魏的国力、人口比蜀汉强得多。单以这个来比较,蜀汉毫无疑问是亏大了!
但是好在蜀汉得到了将近十六万的俘虏。这对孱弱的蜀汉国力,将会是一个极大的补充。
“叔祖,这俘虏的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尚未开始解决,只是保证每人每天有一碗稀粥吊命。”
“啊?此乃大事,为何还不速速开始办理?”
“赤奴儿,你都没醒啊。大家怎么能开始办理此事?”
“咦?!叔祖,这话不对啊。论年齿辈分,我是小辈。论官衔,这里有王爷,有大将军……”
“没错,可是挽救大汉的,是你!”
好吧,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当关彝喝下一碗稀粥,身上有了点力气后,哪怕心里再不愿意,也不得不起身办事了——这就是上位者的悲哀吧。
当他的身影出现在阳安关南城楼的时候,无论是姜维为首的机动兵团将领,还是王晗为首的汉中兵团将领,抑或是霍弋为首的南中兵团将领,甚至是北地王刘谌。全部都朝着他大礼参拜。
“不可,诸位长辈,诸位上官,你们这样真是折煞小子了。北地王,您这一拜欲置关彝于何地啊?!”
“若无左将军,小王已经自刎于先帝庙前。说不得,以小王的脾气,自刎之前还会把自己的家人杀个干净……所以,左将军是小王全家的救命恩人。当得起小王这一拜!”
“子丰,多年前你反复提醒姜维注意邓艾的偷袭,可是……若是没有子丰一朝奋起,我等都成了亡国之臣。将来斑斑青史,只会写上我姜维误国误民吧。所以,今日这一拜,你受得起!”
“是啊,左将军。若无左将军拿下阳安关并坚守近十日。就算邓艾兵败于新都,钟会也能安然撤退。到时候我汉中三城必成为齑粉……汉中军团上下万余将士,皆赖子丰活命也!”
“呵呵呵,若无子丰,我霍弋可能在南中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亡国之臣。哪比得上现在扶危定难来得威风?”
“若无左将军,我马杰定会庸碌无为一生。怎可能再树先祖荣光?请左将军受我等一拜!”
“请左将军受我等一拜!”
一个声音响起后,数万个声音轰然应和“请左将军受我等一拜!”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关彝也只有转了一圈揖,频频还礼罢了。
当万人齐呼“左将军受我等一拜”时,这浩瀚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里传出去很远。离阳安关不远的魏军战俘营,当然也都听到了。
面色青灰的钟会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主事的人醒了,看来,我等的结局就快要定下了。唉,真想当面看看他啊,那个创造出无数奇迹的年轻人。”
是的,对于关彝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的处理俘虏问题。毕竟这次的俘虏量实在是太大了。若是一个不好,整场战役翻盘都有可能。
可是现在关彝苦恼的是:大家居然要他去坐主位。
关彝并不傻,也不狂。相反,在立下了如此滔天大功的时候,他的脑子非常清醒:无限风光在险峰啊。这里风景是很好,但伴随的危险也是前所未有的大。
“罢了,来人啊,把桌子都搬到关内的空地上去,摆一个圆形!”
圆桌会议,本来就是为了不分上下等级,表明参会者身份一律平等给创造出来的。在这种关彝不愿去坐主位,而大家又非要他去坐的时刻。圆桌会议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好,事情太多,小子狂妄,就不说那些虚礼了。敢问殿下,对这十三万多的俘虏,可有想法?”
“呃,左将军。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虽然重现了白起之围。但没必要去仿效白起坑杀降兵吧?”
“不然,殿下。臣张翼有不同的看法。殿下,以前大将军北伐,也有俘虏,这些俘虏从陇西迁回汉中后也是予以当地安置。但是以前的迁徙与今日之局有三点不同。其一,以前我们迁徙回来的只是普通百姓,今日这里的是接受过长期训练的曹魏中军和陇西军。其二,以前我们每次迁徙陇西百姓,一般也就一两千人,顶天三千人。但是现在却是足足十三万人。我大汉现在在册户口堪堪百万,如何能够稀释这么大量的人口?其三,以前我们迁徙陇西百姓,那是让其拖家带口全家入境。现在这些俘虏,其家眷全部都在洛阳。我等如何让其归心?所以,以臣之见,昔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