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疑王爷冷面妃-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大早被他这么一搅,再被他这么一惊,官采樾哪里还有用膳的心情,加之身子本来就不好,她瞥眼桌上的玉盘珍馐,有些想呕。
“罢了,今儿没心情吃。”官采樾挥一挥手,有些疲累之态,旋即又强打精神,“世子爷,走罢。”
“夫人怎可不吃早餐?”宋前梓璃又扯起一个笑容,“还有,相公或夫君,你选一个,莫叫那生分的世子爷,听着心寒。”
“哼,”官采樾一抬眸,旋即挑眉,语气有些揶揄,“相公可真是啰嗦。”
见宋前梓璃不离开,官采樾抚额:“相公,奴家有些疲累,请回吧。”
“今日不可,要拜访家中老人。”
这锦官城,风俗怎地那般奇特?也罢,反正她官采樾不想做的事,世上能强迫的,没有几个。
“若我不想去呢?”官采樾侧目,话中透着寒意。这般,都不生气的么?哼,世子爷,你可真能忍,忍罢,总有一天,你忍无可忍。
官采樾转身回房,身后沉默得仿佛只剩下空气轻轻流转的声音。
行到房门蓦地听到身后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阴恻的暗笑:“听说,夫人惧怕老鼠?”
命根于此,把柄被他握着了,官采樾不禁僵在门口,一想起可怖的小黑家伙,官采樾不禁头皮发麻背上发冷,一想到身后宛若春风实则阴暗至极的浅笑,不由得咬牙切齿。
罢了,我官采樾自认倒霉。
绽放了一个清越如兰的微笑转身,亲昵地挽上他的胳膊,温柔如三月春风:“相公,走便是。”
“包子,备车。”转头对旁侧童子吩咐,携着满身兰香的女人出了兰静苑,心中有些微微的异样,他不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温软如此,冷漠亦如斯。
望着步出门外的公子与小姐,包子有些茫然,对身旁女子道:“今儿总觉得,公子与小姐之间,奇奇怪怪,阴晴不定的,公子断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娇娇,难不成你们晋旸的人都如此性格?”
一旁的娇娇大怒:“包子,亏得你还是个男子,本该是翩翩大度,却对女子无头无脑的这般问询,真是……!”一时词穷,本该流畅的反驳也变成了结巴。
包子立马作出个楚楚可怜的样子,本是生得一张娃娃脸,如此娇憨,倒颇似一名讥诮的女子:“娇娇,怎地忍心这般对我。虽说你我相识不过两月,但也好歹是一桩缘分,对我发怒作何?”
“包子,别给我做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哼。”娇娇转身回去忙活清洁屋子,不再理会一旁幽怨的包子。
包子是宋前梓璃最看重的童子,从来都跟在自己的身边,帮自己处li一些琐事。性子纯真无害,一双桃花眼,一张娃娃脸,适合春季百花盛开的时节。
娇娇则是一副大姐的样子,与她的摸样实在不太相称。她不说话,便是一幅清晰明净的中国古画;若她出口,就无异于美丽的妖女突然褪去了人形般令人胆寒。
包子与娇娇的相识和世间所有人相遇的方式没有什么特别,不过是某天于锦官城的某一处桥头,童子纤纤细膊抱着公子吩咐采办的东西,重得手酸痛,且是骄阳当头,有些受不住了。恰巧此时初来锦官城四处熟悉地貌的娇娇前来“搭救”,才得以将那些东西送回连王府邸。一打听,两人都是王府中人,况这位酷似大爷的女子竟是自己将来,噢不,现在的小主的丫环,心下那个喜啊。
只是很不幸的,娇娇被随时装娇柔的包子缠得脱不了身……
——一想到这个,娇娇便气得牙痒痒的。
第六章 遇刺(上)()
坐在华美的轿子中,气氛有些僵,两人什么话都不说。是了,两个本来就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此刻如何谈得到一块?况且还是两个互相对立的人。
宋前梓璃只是静静地盯着采樾,盯得她有些不自在,云锦垫上像是生出了密密的芒刺,她有些坐不住了。
天知道宋前梓璃这似笑非笑的模样和那深得如万劫不复之地的墨色眼眸是有多么令人胆寒。纵然是官采樾这般伪装得巧妙的人,也觉着自己的颈项缚上了两尺白绫,直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宋前梓璃眉头轻蹙,什么时候发现的?昨夜她奇怪的背影?昨夜在将士们死撑的阁楼上微不可闻的兰花香?还是,他从一开始便没有相信过她?
目光转到外面,锦官城的春景实在是晋旸无法企及的,光是这连绵不绝的翠山,晋旸便已经败下阵来了,怕是任意一个来此间的人,皆会沉醉于其中,不再想离开了。官采樾对心中偏生出这种想法狠吓了一跳,忙不迭掐灭自己的念头,继续欣赏外面的风景。
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拜过锦官亲戚,几位老者对这个温婉淑静的世子妃甚为喜欢。宋前梓璃也柔和了许多。看着走在前面笑得明媚的女子,她,其实,真的很美。
“我们们逛逛吧,老是在府中呆着也没有意思。”官采樾在面前的轿门边停下了脚步,“我实在不想再坐这锦轿了。”
宋前梓璃并未拒绝,挥退一帮随从,两人在夕阳的余晖中慢慢踱着步,对四周的人声鼎沸置若罔闻。他们新婚头一天,便是这样忙乱奔波一天之后,在闲暇的黄昏,静静地享受落在身上的,即将隐去的阳光。
两个人心里各自都似在思考着什么,依旧不和对方说话。官采樾斜睨了眼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又想到自己身上的任务,柳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她有些急于求成了。
主上一定会骂她这般,但主上也同时希望越快越好。
他的野心,采樾看得分明。
那么便容她,加快一点速度。
“咳,那个”正欲叫相公,又想到昨夜他对自己那种态度,现在也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硬生生地被那个字呛着喉咙。
仿佛看穿了她般,只觉得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似两朵粉红的桃花,可爱得紧,眼底闪过一丝喜悦,又立马被漫天的墨色给掩盖了下去。
“叫相公便是了。”宋前梓璃摆摆手,将脸侧到一边去,不再看她,也未曾注意刚刚心口上,漏掉的两个节拍。
“万一你又似昨夜那般冷眼,我岂不是自讨苦吃?”矫情地吐出这句话,微微染上了些委屈,两人的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以后不会。”宋前梓璃又转过身来,墨色的眸子直直望着她的眼睛,似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竟然有些凉,“我们们只需要维持这个样子便是。”
这个样子?莫不是每天戴着假面,接受你毫无感情的呵护?在人前相敬如宾,人后却遥隔天际?哼,我官采樾是什么?岂是任尔这般拿捏把玩的?
心中倏地腾升起一股酸涩,别的姑娘初为人妇都是八分欣喜两分拘谨的一派繁荣景象,怎地自己的婚姻就这般无奈,什么也没有,甚至,丈夫都不存在。
大段的沉默,风撩起她轻如罗莎的裙裾,在几片桃花瓣的渲染下,那珀色的裙摆竟显得如此耀眼,青丝随着衣裙舞动,在纷飞,只留着一张静默得像璞玉的脸,盯着自己,良久。
宋前梓璃下意识便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可仔细一想,又没有什么可以惹到她的不敬的话。
轻启粉唇,她的神情有些落寞,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孤独气息。
“宋前梓璃,我也是女人!”
他只觉得窒息,她的眼神,让人永生难忘,像是在寂静而恐惧的日子里挣扎了许久,好容易见到光明却又重重跌到谷底的失落。
这是他一辈子都感受不到的东西。
她拂袖,转身便走,未曾回头。
他只是呆在原地,旁人不知道,他的胸口闷得发疼。
他这几天,究竟是用这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妃子的?他只记得他把她当野草,不屑一顾,冷眼相对,人前做戏,人后如冰。
他被映照得清晰的脸上闪过一丝光亮。
只见他眼中的墨色顿时凝成冰刺,只消一眨眼,身形便不在原地。他向着采樾离去的方向追过去。
这厢官采樾正惆怅地往回走,手里还摆弄着两枝桃花,嘴上喃喃自语地再次把宋前梓璃的亲戚问候了个遍,心里也还暗骂丫的,这小子怎地真不追来?
然后,倏地停下脚步。——这里是锦官城的外城,树多,人少。而此刻,她对面站着十来个穿着夜行服的彪形大汉,使剑的,使刀的,抡锤的,玩长矛的,几乎都全了。左边的树上,几只银箭正对着她,右边也早设下埋伏。那大刀明晃晃地闪着自己的眼睛,仿佛在炫耀自己待会便会架上她的脖子。
今儿怕是要死在这儿了。
“几……几位大侠,敢问……小女子打搅了你们吗?对不起,我……我马上离开。”颤颤巍巍的说完回头便跑,奈何被瞬间包围过来的汉子挡住了去路。
丫的!她命运怎地就这么多舛?这才刚成亲一天呢,就碰上两次,真是,这次要再是宋前梓璃派的,她发誓立马回去把他毒到四肢浮肿,眼瞎耳聋,嘴哑……还有……不举。
大汉们看着已然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官采樾,几个交换了一下眼神,——宁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
“姑娘,扰是扰了,不过,爷几个,正是要你这番自个儿送命。”
呸,明明就是你们设伏!
说完,那几个人便举着刀剑向她砍过去。官采樾一面躲闪,一面进攻。虽则她习毒,但也不代表不会点武。一柄袖里剑,已然练得炉火纯青。如此只是试探凭她耗了八成的内息能否将这十余众,还有树上伺机而动的,全部打趴下。
结果自然是——不可能!
难道真的要用毒么?
第七章 遇刺(下)()
冷不防珀色的袍子已被割裂,左臂上传来肌肤破裂的痛感,流出鲜红的血液,像红梅般盛开在珀色的袍子上,大朵大朵很是妖冶。
官采樾的身体本就虚弱,如今这样一折腾,脸色苍白如雪,与这明媚的风光甚是格格不入。
身中四刀,左右臂都被伤了,腰上也有了一刀,方才一执剑的刺客欲拦腰斩她,被她侥幸绕过了,才只受了这样一点伤。
这样的十几人一起上,虽说有些胜之不武,可还真的是逼得她连用毒的心思都没有时间用。这背后指使的人,真的好狠啊,知道她的所有弱点。
今日必是要葬身此地了。
突然一阵劲风起,官采樾的身形一晃,便坠入一个冰凉坚实的怀抱中。愣神地抬头,怀抱的主人正是自己刚才诅咒的相公——宋前梓璃。
胸口难能地堵上了,比刚刚被砍还让人难受。
“你……”采樾的声音异常地低哑,“怎么来了?”
“哼!”一记冷喝,“从来没有人敢没有我的命令,自己离开。”
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但却又十分明了,他是来救她的。
宋前梓璃刚一放下她,便回身与那几名歹人缠斗。他刚劲的身躯在打斗时魅力突涨,采樾看得愣了。他的身形实在太快了,怕是只用了二成的功力,自己就算运上十成,这速度也才堪堪可比吧。她的眼前只剩下翻飞的玄色袍子,以及,不一会儿便倒下的一个、两个、三个。
树上有了异动。
采樾心叫不妙,刚把手艰难举到簪子上,就只见宋前梓璃在看似无意间的一抬手,树上那几名便如小鸟一般栽倒下来,掩进了草丛中。
沉默地收回手,采樾为自己曾经那样轻视他而后悔莫及。她发誓,他刚刚在这里厮杀时,真的一眼都没有瞟过那边的树,真的是!何况她差点都注意不到的异动,他是怎样做到的?
这厢宋前梓璃挥倒了一群人,抓到最后一个未断气的。“说,是谁指使你们的?什么目的?”如果眼睛可以杀人,这厮已死了万遍。
那仅活下来的黑衣男子冷笑一声,趁他防备空挡,咬破了藏于舌下的毒囊,当场死亡,任何的证据也没有留下。
宋前梓璃轻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官采樾走去。这个人是个大麻烦,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才来就被刺杀,如果对方是针对自己而来,就只有可能是皇帝和几方割据的王。若真是,他们大可冲着自己来,而不是一个对他根本没有任何价值的女人。
只要他想她死,很简单。
只是他突然不想。
直觉她不简单。何况宰相的千金,活着比死了好,可以牵制住官立赫那只老狐狸。
“伤得挺严重的。”蹲下身子来轻轻拨弄了一下她的手臂。她的脸早就疼得苍白如死灰,在这样一张倾国倾世的脸上,显得十分动人。
其实,这些痛对官采樾来说还并不算得什么,只是习毒后,自己很少再受伤了,身体已经八余年未尝过割裂的滋味,她只被远攻的东西伤过。
如今他这一问,倒真是疼了许多。
“过去看看,我不要紧。”官采樾忍着疼痛踱到那几个人的尸体旁。宋前梓璃的手法狠得无话可说,伤口皆是致命伤。还有一个,中毒身亡——那是刚刚咬破毒囊而死的。
官采樾盯着那个全身泛起暗紫色斑点的尸体,耳朵和眼眶还有未干的血迹,眉间赫然一点朱砂。
轻抽一口寒气,一双美目顿时凝成寒冰。
这,可是出自自己之手的,浑罗幽散……
这毒,她已是不用好些年了,当年杀那三万魔士时,她便用的这种毒。怎地这世间还有这样的毒?
那一战,成就了幽兰居士。
莫不是,此人要来栽赃自己?
是谁?
暗使已到,看着毫发未伤的主上松了口气,暗骂自己护主不力,再一看伤痕累累的世子妃,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
幸而主上未和他多计较这种事。
“暗使,来看看这个中毒的人。”刚刚官采樾一瞬间的神态异常自然没能逃过他的法眼,他开始仔细打量这个人。
暗使蹲下身,仔细验完尸体,起身对宋前梓璃鞠一躬,正欲说话,却又因世子妃在旁,又犹豫了。
“但说无妨。”
“是,主上。”暗使这才开口,“此人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