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山伯来自地球-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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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氏一见,大为奇怪。不但没有骂,还要去问一问媒人。便道:“若是经过胡桥镇,就可以坐船前去吗?”
祝英台道:“告诉爹妈,也没有什么。梁山伯的坟,就在胡桥镇东北清道源九龙墟。”
滕氏想了一想,问道:“你是不是要看一看梁家坟?”
祝英台道:“当然是!”
滕氏想还问她一问,转念一想,不要问吧!刚有点转机,不要又弄坏了。便道:“好的,我替你问一问。”于是走回前院,脸上并没有难堪的样子。
祝公远还没有走,见她并没有愁容,很是奇怪,问道:“她答应了吗?”
滕氏道:“很奇怪,虽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就是问坐船走,经不经过胡桥镇。我说,胡桥镇与你姓祝的有什么干系,她才说,梁山伯的坟就在这里。”
祝公远摸胡子道:“哦!原来如此。无论经过不经过,有告诉她的道理吗?”
滕氏道:“你真是傻!你只要把她骗上了船,还管梁家坟不梁家坟呢?”
祝公远低头想了一想道:“那末,你就告诉她正要由那里经过。”
滕氏摇头道:“撒谎可不好,你那姑娘脾气大得很。”
祝公远又想了一想,便道:“也好,我去问一问。”
说毕,亲自上客厅去了,过了一会,祝公远点头进房道:“水程必须要走胡桥镇经过。媒人就问,还是姑娘问呢,还是别个问呢?我就撒谎说,姑娘有几个同伴,也住在这街上,女儿想去看上一看。两个媒人都说,这是小事,叫船去弯一弯好了。这是实在情形,你去告诉她,看她还说些什么。”
滕氏又只好前去,一见之下,祝英台不让她母亲开口,就先道:“船是由胡桥镇经过的?”
滕氏道:“正是。还有什么话吗?”
祝英台道:“现在我得经爹爹当面答应我一件事的请求。若答应了,我终身由父母作主,若不答应,我就是宁死也不愿出我祝家的门。”
滕氏道:“哦!当面求你爹爹。好吧,我们同去。”
于是滕氏引她到自己房里去。这时。滕氏房里正堆了绸绫匹头,祝公远拿起一匹绫罗看,又丢了下去,只管微微叹气。祝英台进到房门,先叫一声爹。
祝公远丢开衣料,然后一点头道:“你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吗?”祝英台点点头。
滕氏道:“再来家里,就是客了,有话坐下来说吧。”
祝英台道:“不用,我问爹爹,坐船前去,要由胡桥镇经过吗?”
祝公远道:“不错,是由胡桥镇经过。”
祝英台道:“那胡桥镇东北角九龙墟,是梁山伯坟地所在,希望船到那里,停泊一下,儿上去一祭,以示今生未了之情。”
祝公远道:“这个”
祝英台道:“爹爹不必为难。爹爹以为可去,那就去祭一番。若以为不可去,当然,船也不坐了。”
祝公远听了这话,答复她吧?分明是要答应英台请求,若不答应她的请求,又何必要她来问,真是依了自己的主张,把她用绳子捆起来,就交给马家了。因此只摸摸胡子,一刻答复不出来。
滕氏在旁看到,知道员外为难,便道:“就答应让她去吧。梁家吊孝,也让她去过,还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祝公远想了一想,将袖一挥道:“好!我就让你去。可是有一层,还是不能披麻戴孝。”
祝英台很干脆的道:“儿谨遵台命。可是君子一言,不能反悔。”
祝公远道:“要不答应,就不答应;既然答应,岂能反悔于你。可是你这番前去,是不是前往马家?”
祝英台道:“船是马家雇的,我一个人往哪里跑?”
滕氏连忙把话拦住,因道:“女儿说话,说一句是一句,既然答应了去,自然不能反悔。”
祝公远道:“就是这样说,我向前面陪客。”
祝英台也不管他陪客不陪客。自己往会心楼来。银心跟着后面,同上楼来。四周一看,并没有人,便道:“你答应马家婚事了。”
祝英台道:“不答应怎样办?”
银心道:“小姐决定不去,员外真能拿绳子捆吗?”
祝英台道:“你倒有此胆量!这件事,你不用管。现在我要坐船动身了,你打算怎么办?”
这句话问到银心心眼里去,站着自理她的衫袖。只管望了英台。
祝英台望了她道:“你说呀!现在到了最后的时候了。”
银心道:“我是跟小姐的,自然你到哪儿,我到哪儿。”
祝英台道:“这个我知道,我要问你心眼里的话。”
银心道:“我我情愿小姐不嫁。”
祝英台道:“这还只有心眼的一半,那一半,我替你说了吧?把你给四九,完成你们百年的姻缘。”
银心微笑。
祝英台点头道:“一定办得到。到那时候,自然有人作主。现在我坐船去,你只管跟我去。到了要明白的时候,你自然会明白。”
银心见小姐这样吩咐,自然答应是。但是小姐说话里面,颇有点神秘的意味,那也只好听着吧!
自这天起,祝家上下,都知道小姐答应到马家去了,大家做事,也显出精神。不过祝英台本人,对于一切事,依然不问。到了二十四这日,马家雇的船,停泊一里多路的小码头。来的共有两只船,一二十位家丁,真是祝英台说的话,船上尽是马家人,她一人望哪里跑。当时,马家家丁拿了禀帖呈明祝员外。员外将舱位估计一番,将家里老少挤一条船,东西放一条船。
第四百六十三章 洞门里光线灿烂()
第四百六十三章洞门里光线灿烂
自己夫妻因为不放心祝英台,因此亲自送姑娘到马家人手上才放心,也坐了船陪同前去。至于银心,依了祝英台的话,陪着小姐前去。
二十五日,大家上船。祝英台并未打扮,只穿了粉绿绫罗夹衫,脸上也未施脂粉。滕氏虽有点不以为然,然而梳洗打扮还有两天,且自由她。银心侍候她到后舱坐下,前舱就是爹妈所居。两旁船窗,都用细红绳拦住,扎的花叶密密,手都不能伸过去。祝英台看见了,心中只有暗笑。舱中倒是摆得齐整,有小床,有小杌,有圆墩。小杌上还摆了几卷书。
祝英台道:“这船舱很好,爹妈不叫我,我不来前舱。”
祝公远滕氏都答应好。
船走两日,没有一点儿不顺意的地方。到第三日早晨,船已开入甬江。忽然风浪大起,船家把帆下了,只听见船桅上的绳子,被风刮着呼噜直响。甬江的浪,有两三尺高,哗啦一声,向船边直扑将来,船便摇摆不止。往前后看,白浪一个跟着一个,一直抵靠天脚。由左右看去,左边隔江,浪向上翻动,江那边景物,看不清楚。
右边江岸,却离船身很近,只见几十户人家,由几百株树木挡住。那树木一二分黄叶,被风一吹,树沙沙的响。人家也就由树木移动中,忽隐忽现。
祝英台就叫住船夫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船夫隔了船篷道:“这叫胡桥镇,镇头上有个地方叫九龙墟。”
祝英台大声道:“哦!你赶快靠了船。”
船夫道:“不用你吩咐,这大的风浪,船也不能开,我们也会靠拢的。”
祝英台扒了窗户,向右边望望,因道:“望你靠近九龙墟的地方,可以吗?”
船夫答应可以。
于是这一条船,就向九龙墟地方,缓缓的靠近。
二十、化蝶
这船靠岸的地方,由船夫口里答应,知道是胡桥镇九龙墟。况公远在舱中听见,心中暗想,这真有点奇怪,早也不刮风,迟也不刮风,偏是到胡桥镇刮风。风刮得真大,几乎江岸上站不住人。就向船头上船夫问道:“这风刮得真大,预计要刮多久。”
船夫道:“暴风雨,刮不了多久了。”
祝公远听到这句话,才安定一点。只是摸了胡子,没有作声。那船慢慢的颠簸小了。看看外面,船进了一道小堤。随着船头上铁链子响,船夫抛了锚。还有一只装嫁妆的船,也在此靠拢了。
祝英台就对前舱道:“爹,现在已到胡桥镇,儿要上岸去吊奠梁山伯之墓,爹看,要带多少人?”
祝公远默然了一会,因道:“你只带银心就够了。不过他马府人多,他们要去,为父不能拦住。”
祝英台道:“他们要去,随他们去吧!”
滕氏虽没说什么,却把两只眼向姑娘瞧去。只见祝英台头上新挽堆云髻,自己换上红丝线,头上的金钗翠钻,一齐戴上。上身穿桃红色绫绸衫子,绣了五彩的蝴蝶,盘绕着衣服边上。衣服前后,绣着牡丹花。下身穿了杏黄裙,足踏凤头履。脸上脂粉,扑得匀匀的。
滕氏道:“你这就不对了,你是去祭坟,为什么穿这样艳装。”
祝英台道:“爹爹说,不许披麻戴孝,那就是要穿艳装了。”
祝公远把手一指道:“不许披麻戴孝,那就是要穿艳装嘛!”
滕氏道:“哎!穿艳装就穿艳装吧。这点小事,不必惊动旁人。”
祝英台慢慢的起身道:“爹妈,我去了。”
滕氏道:“好吧!你快去快快回。”
祝英台想站一会,又恐怕爹爹见疑,因只得硬了心肠,由船头踏上跳板,缓缓的往上走。她只见马家家丁,已星罗棋布,站在码头边,祝英台看了看,默然无声。银心跟了祝英台走,也各方看了看,小姐不作声,她自然不说什么。两人都默默地走。
这里是一个江湾,分西北两路,可以走向前去。正前面树木丛密,不见人行路。顺着脚下路走去,只见树木分开,中间有个土堆完全新土。堆前树立一块碑,大书“梁山伯之墓”。不用提,这是梁山伯新坟了。
祝英台走到这里,赶快走了几步,坟面前有一方青石拜垫,急忙跪下,口里道:“梁兄,从前相约,候妹于黄泉路上,今日人事逼迫,正是其时。”
说到这里,那吹过的大风,正加快风力,呜呜的从树顶上经过。树顶上的天空,露出一大片作金黄色。银心见祝英台正跪在拜石上,便紧紧的随着,相隔约莫有五尺远。
祝英台道:“梁兄呀,昔日订约,议好在这坟上,安放两块碑,一块是梁山伯,一块是祝英台,而今只有梁山伯呀!”她说完,站将起来,两手按住梁山伯的碑,失声痛哭。
那变成黑云四布的天空,忽然云头推起,缝里头只见电光如几条银龙,闪上几闪,接着哗啦啦一个大雷。银心没有经过这大的大雷,身子一缩,两手蒙着脸。那大雨正像天陷去一块,雨下得向人身上盆倒下来。
就在这时,梁山伯坟边忽然裂一直缝,好像有人挽扶一般,由那直缝里,有一块石碑直立起来,碑上大书五个字“祝英台之墓”。这大雷雨向下直淋,祝英台身上丝毫没有雨点,一块石碑,正立在她身边。
祝英台猛一抬头,见碑上直列着自己姓名,不由心中大喜。便大叫道:“梁兄,请开门,小妹来了。”
这一声喊叫,只见地壳动摇,那新筑坟堆尤其厉害,忽然哗啦一声,那新坟的正面,现出两扇门大的地洞。人在洞门口,可以看到里面,灯烛辉煌。所有门外的土,都如刀削一样,齐齐的堆着门洞的两边。祝英台看到,大叫一声道:“梁兄,小妹来了。”起身往地洞里一跃,两边洞门外的土,自己又埋盖起来。
银心站在祝英台身后。当时,雨点停止,她也觉得地动,睁开眼来一看,见梁山伯的坟,开了一个洞门,里面光线灿烂,正是十分奇怪。等到祝英台身子望里一钻,来不及说话,连忙伸手去牵拉。
第四百六十四章 江南已百花开放()
第四百六十四章江南已百花开放
但进洞的人身子来得快,身子一跃已经进入洞口。银心没有来得及抓住衣服,人往前一伸,跌倒在地。但她那杏黄裙子,临风飘荡,尚有一角飞扬在外。银心赶快两手同举,把杏黄裙子角抱住,死也不放,但那时快,那堆得齐齐的土门,就像有人指挥一样,登时两边一合。立刻门洞两边的土堆,犹如千百把锄头同起同落,真是风起云拥,已将洞门封塞。不到片刻工夫,洞门封得齐整如故,还是梁山伯的新冢,但银心抱住杏黄裙子一只角,死也不放,等这浮土盖起,杏黄裙子像有人拉扯一样,齐手一割,已经断了。银心死力抱住裙子一只角,就只有杏黄裙子一只角而已。
银心这时说不出那种难过,又说不出那种灵异。放下裙子,随便搁在草堆上。赶快爬了起来,扑去身上的水渍。这时,风也停了,雨也不落了,天上慢慢的晴朗起来了。
银心未曾经过这种景致,正要拿起杏黄裙子,回船报与员外安人知道,谁知又发现了一种不可猜到的事,那杏黄裙子角,现在不是杏黄裙子角了,它是五彩辉煌黄色底子的大蝴蝶,扑在一丛草上。
心里好生奇怪,便要弯腰去拿起,刚刚一只手要去扑到,那蝴蝶就在她手下一展翅膀,飞了出去。银心看蝴蝶飞与自己肩膀那样高,就伸手轻轻一抱。那蝴蝶也不忙,将翅膀一折,飞过她的头。银心不肯罢休,只管对那蝴蝶起势扑去,那蝴蝶慢慢躲闪,慢慢的飞扬,飞到最后,飞人树枝,一点不见了。
银心心想这是作梦吗?但明明白白,并不是梦。不过怎样才可禀报主人呢?正在想着,忽然有人叫道:“银心,刚才好大的雨,小姐呢?”原来是员外安人来了。正是祝公远走到面前问话。
银心道:“我一身淋得透湿,也没有工夫换,只是追小姐。但是小姐起身太猛,抓不住她,她一跳,钻进坟墓里去了。”
祝公远骂道:“你胡说,哪个好好的人,往坟墓钻?”
银心还没答应,早有六个人走近前来,周身都让雨淋得落汤鸡似的。都道:“那倒是真的。”
于是将银心所遇到的事,各说了一遍,“因为雨下得特大,看见银心姐姐救人,抓衣抓不到,我们非常着急,等雨住了,英台小姐已在坟墓里了。”
滕氏望了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