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虫儿-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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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对面着火了!”一个年轻人透过窗帘指着白事堂惊讶的说道。
这间民宅里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可虽然乱却没有一丝多余的杂音,当确认情况之后,这个被称作领导的中年人拿出了对讲机:“二队。换两个消防员进去看看,摸清情况就出来,别让他们起疑心。重点是确定罗文在不在”
“二队明白,二队明白,已经在街口换衣服了,第二辆车是咱们的人,第二辆是”他手中对讲机吱吱啦啦的响道。
透过窗子,伴随着刺耳的消防笛声两辆消防车迅猛的停在了白事堂楼区前,随后一辆指挥车里下来三个人开始组织勘察火情和抢救工作。
“能见度太低,能见度太低,无法确认火情,也没有发现罗文等人的踪迹,没有发现罗文踪迹”吱吱的对讲机嘶鸣着。
被称为领导的那个中年人赶紧道:“尽快确认,尽快确认!”
没用多长时间对讲机再次响起:“已经确认,已经确认,罗文等人不在屋内,不在屋内,只有陈冲一个人,只有陈冲一个人在!”
“妈的!跟我走!”这个中年人急忙带人冲出了房间,当来到白事堂门口的时候,一个身着消防服的男人快步走到了这个中年人的身旁。
“领导,都跑了,起火点是几个老式的烟球,看样子是国安局早年配发的,只有陈冲在里面。”
这中年人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快步冲进了白事堂。一进白事堂,整个白事堂里还能闻到一股子焚烧后的味道,可是除了那口红漆棺材边上有一团焦黑的痕迹,其他地方一点曾经着火的样子都没有。
这时候就听见陈瞎子跟什么人在争执着:“老夫这么大一把年纪,安能与尔等小儿一般见识?唔呀!怎会有人拿自己家的房子谎报火jǐng?真是气煞老夫!”
“老大爷,你做在马桶上报的jǐng,可这屋里哪有火星?你这不是谎报火jǐng是什么?”
又听陈瞎子道:“老夫晨起出恭,方才闻见屋内一股焦味,跟着便浓烟弥漫,不能视物,这才报的火jǐng,熟知是一场误会,尔等休要乱按帽子!”
这中年人循声而至,拍了拍那个问话的人让他出去,接着抓过一把椅子坐在陈瞎子的对面,看着正在马桶上抽烟的陈瞎子:“陈叔”
“尔是何人?”陈瞎子惊讶道。
这中年人眉头深锁:“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了解我就跟了解自己儿子差不多,我明白你的事肯定比知道我爹过去的事都多,咱这么说话没意思。”
陈瞎子哦了一声,跟着那股严肃的声音不见了:“姓王的那小子回去了?”
这中年人点了点头:“轮岗,这三年归我”
陈瞎子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找我这老头子什么事啊?”
这中年人牵强的一笑:“陈叔,罗文他们去哪了?”
陈瞎子眼睛一翻:“什么螺纹螺母的?”
中年人有些着急,但又不好发火,只能耐着xìng子说:“陈叔,您最好还是跟我说”
“呦呵!年轻人,你们七处没跟你说我这人什么脾气么?今天你迈进我白事堂门槛的时候,当初立下的约定就算破了,所以你说话给我小心点。”陈瞎子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中年人眯着眼睛盯着这个大耳朵的瘦老头,几乎没用千分之一秒思考脱口而出:“陈冲!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你年轻的时候可能颇有些本事,但是你别忘了,rì子再过,人在老,今时今rì你还猖狂个屁啊!我就是从这一墙的骨灰盒里给你挑一副,你也得老老实实的给我躺进去!”
外面一听里面声音忽然提高就知道不好,所以一下子挤进来六七个年轻人,手里都拿着长枪短炮,枪口无一例外的全都对着陈瞎子。
陈瞎子用手弹了烟头,悠悠的吐了口烟不觉笑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中年人眼睛一瞪:“陈冲,我敬你曾经是个人物,痛快点的把罗文去向说出来,不然。。。你该知道我们总有办法让你张嘴!”
陈瞎子哈哈一笑:“人老喽!除了剩下个名声狗屁都没有,如今一条小小的狗儿也敢在我面前乱吠!”
陈瞎子用手点指一个面露难sè的青年“我留你给你们上边送个信,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他们,顺便替我带个话,就说我陈冲说的,以前立下的约,从今儿起就算破了,以后敢出现在我身边一公里内乱闻的狗,我一只都不留!”
中年人不禁冷笑道:“还敢大放厥词!”
陈瞎子也冲着这中年人一笑,接着右手食指中指合并为剑指,猛的立到眉心与鼻头之间,口中忽然吐出一个字:“攻!”
就在所有人都纳闷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之声,接着就好像是有人推到了数百个纸盒子!
【第一百八十四章】逃出白事堂()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一个靠着最里屋的男人,他眼前一晃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屋里呼啦一下子扑了过来,他连忙侧头看去,一瞬间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因为此时正有一个纸扎人死死的盯着他!
这纸扎人身高几乎和常人相等,全都白惨惨的一张脸,两只眼睛画的惟妙惟肖,但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两个通红的圆脸蛋是这张脸上唯一的sè彩,红衫绿裤,黑头布鞋,此刻正张牙舞爪的朝着这男人扑来,而因为这纸扎人抬起了胳膊,所以腋下还露着竹条。
可这男情人第一反应就是,这些纸扎人全活了!
顷刻,数十个纸扎人一股脑的冲出了里屋,不分先后的全都扑在了这些人的身上!它们根本就不管位置,伸拳便打,那没有指头的纸拳头看似轻不着力,可砸在人身上却极其的疼,就好像是被烫伤了一样的灼痛!
而跟着这挨拳头的部位就开始肿起水泡,那水泡肿起后不单夹杂着疼痛,而且还沿着皮肤向外扩散,直到这水泡扩大到皮肤已经无法在承受这种撕扯力时,整个水泡最顶端,那近乎于透明的位置便会忽然炸开!跟着水泡中的腐肉瞬间喷涌出来,形成一个直露白骨的肉坑!
整个人还没等反抗便会随着多处水泡肿起而变得身体无法动弹,好像是个用气球做的人偶一样,当这些水泡完全炸碎的时候,这人早就眼睛一翻,变得支离破碎,死的惨目忍睹!
这一轮攻击来的太快,前排遭受攻击的同时,后排的人就连连开火,到处都是飞弹起的弹壳和弥漫着的火药味,散弹枪和手枪的火光在这有些照明不足的中庭里异常的耀眼。可这子弹却全都穿透纸人的身体,飞向了纸人身后的墙面和家什,而跳弹不单发出尖锐的叫声,也误伤了自己人!
可那些纸人不但全然不会影响到行动,就连被击碎体内竹条框架的纸人也全都拼命的攻向下一个人,就在这狭小的中庭里,没用几十秒中,便到处都是一片血肉模糊,腐肉、血浆,将整个中庭溅的到处都是。就这么短短的一会,那个中年男人连声叫喊都没有的,就和其他人一起横尸当场!
当一切结束之时,这些纸人再次变得一动不动,附在竹条框架上的白纸全被打透,好像蜂窝一样的黏在上面,但依旧面无表情的冷冷盯着最外面门口的那个青年。
而这青年此时脚下一滩血水中和着大量液体,连血水都被稀释了,而这青年的裤子裆部此时好像是从洗衣机里刚捞出来。带着一股腥臊味,不过很淡,毕竟血腥味更大。
陈瞎子拿开挡在身前溅满血的报纸,冲着这青年招了招手:“你过来”
这青年鼻孔忽大忽小的喘着气。眼角向下拉耸着,眉毛也不自主的变成了八字,双唇颤抖着偶尔还能看见雪白的牙齿,可就是一步也迈不动。脚下好像是生了根一样。
陈瞎子又冲他招了招手:“快点,我不要你命”
这青年喘了半天气终于迈动了左腿,可脚一抬起来就觉得右腿好像是变得很轻。跟着膝盖就觉得发软,还没等左脚落地,自己的屁股就先坐在了血水当中。
陈瞎子看完心里发笑,嘴角也不自主的跟着向上一牵:“起来,我说了留你回去给我送信”
这青年还是一语不发,努力了半天才从地上站起来,跟着用沾满鲜血的手扶着一墙的骨灰盒,一步一步向着陈瞎子挨了过去,等进了卫生间后靠着门边一步也不敢在动,而身子去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并且总有腿一软摔在地上的可能。
“再近点,到我面前来”陈瞎子坐在马桶上说。
这青年死死的叼着自己的下嘴唇,一边不停的抖一边往前挪步,直到站在陈瞎子身边这才停下来脚步。可陈瞎子猛的一抬手,吓得这青年就差点再次摔在地上,没想到陈瞎子抬手拉住这青年的胳膊,然后慢慢的起身。
“人老了,不如当年了,现在上个厕所才多大一会,脚就麻的动不了了”说着陈瞎子拉着这年轻人的胳膊,将自己的身体慢慢带起,接着擦了擦屁股冲了下马桶,这才缓缓自己扶着墙面站住。
这青年全程没发出一丝声音,就是满头大汗的站在边上看着这一切,但脑子里想的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总结一下一个字就能概括:怕!
陈瞎子扶着门边站着活动了下腰腿,这才对这青年说:“我之前交代你的事记住了么?”
那青年赶紧点了点头。
陈瞎子看着满屋的尸体和碎肉,不由得有些心疼他那一墙面的买卖,也可惜了前年铺的地板。
他抬头看着这青年问道:“你们现在出来费用怎么算,是个人花钱回去报销,还是直接就给你们领导,让他统一支配?”
这青年叼着嘴唇都留了血,正巧赶上陈瞎子问话,他一着急松开了嘴唇,鲜血也跟着流了出来。可用了半天的劲才开口道:“刷卡”
“那话咋说来的?无限透支的那种啊?”陈瞎子颇为关心这点。
这青年努力了半天气,最后才勉强点了点头
“密码换了吗?还是之前的那种啊?”陈瞎子从这青年那里拿到了一张卡,接着开始翻动别的尸体。等一切都完事了,这才拍拍那小伙子:“我现在去银行取钱,你就在这屋待着,一个小时后你再走,回你该回的地方,听见了吗?”
这青年勉强的点了点头,陈瞎子看了他一眼,然后换了身衣服,背着手一步一步的出了白事堂的大门。
罗文脱下消防服的时候听见大海低骂了一句,一回头就瞧见大海脚趾头挤破了消防靴的前端,好像是这消防靴露出来的一排牙齿,随着大海的眉毛轻挑画着波浪的来回律动着。
罗文其实没想到陈瞎子会真的答应自己的提议,他心里明白陈瞎子肯定有办法把自己这几个人从这里弄出去,但应该更加的隐蔽和稳妥,没想到他却挑了一个最极端的,甚至连自己都要卷铺盖走人。
罗文更没想到。当打开那口红漆棺材的时候,里面既不是一具死尸,也不是空空如也,而是放着一柄短剑,一柄和祖龙手里那两把一模一样的短剑!
祖龙拿到手里反复的看过,从外形到剑灵几乎没有差别,除了祖龙自己心里知道,这第三把短剑要比之前两把来的更加锋利意外,再也找不出任何能够区分开的地方。对于别人来说这只能算是惊奇,可对于祖龙来说。这就跟三十儿晚上娶媳妇一样,这个年就算圆满了。
同时罗文也注意到,就在祖龙恬不知耻的将短剑收于囊中的时候,陈瞎子脸上有一刹那的表情变得很不自然,然后就连看着祖龙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样了!
一开始罗文还当是陈瞎子这守财奴的xìng格作祟,赔了宝贝心疼的有些幽怨,可一路上罗文就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陈瞎子眼中的深情很复杂,有些幽怨不假。更多的是一种说不上疼爱还是别的,反正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眼神中很有故事,可祖龙对这些压根就视而不见,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手中的短剑上。
“哎。哎!祖少,你再看一会就看裂了,也没人跟你抢,以后晚上睡不着你再抱着这三把破剑意yín吧。赶紧走,没准儿老陈头顶不住,追兵就上来了”大海一瞧祖龙流哈喇子看短剑的样子就受不了。跟狗见了骨头差不多。
祖龙美滋滋的收了短剑,背着战斗背包双手插兜,一脸的得意:“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我现在是飘的厉害”
大海一脸看不起的对着旁边的宝子说:“看见没有?看见没有?就这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陈老头真是多余把东西给他,就这种人得意了就翘尾巴,你现在替陈老头把东西收回去,快点!要不到了山西我可不请你吃削面!”
宝子咧着嘴跟着乐,但是口中没法出一丝声音,但明显离开了白事堂他的心情很不错,最起码现在看着笑得有些肆无忌惮了。
原来定下计划之后,陈瞎子说自己离开白事堂后就会惹上一屁股麻烦,所以让罗文带走宝子,等到了山西后给宝子找一个安身的地方,等着陈瞎子去找他。
而对于罗文来说,最重要的是罗文三人一分钱都没有,从今天开始,吃喝拉撒一切应用都得指着宝子,宝子现在兜里揣着陈瞎子全部的家当,是个活生生的钱串子。
大海看宝子没理自己这茬,就转头问罗文道:“罗队,咱下一步什么打算啊?咱们四个靠脚丫子走路,就是磨到只剩下膝盖了也他娘的走不到山西啊,何况我磨到膝盖的时候你们仨连大腿根都没有了,尤其宝子,以后上厕所都得费劲!”
罗文想了想:“咱们得弄套装备”
“哪弄?回所里?”大海挑着眉毛问道。
罗文抬腿照着大海就是一脚:“别说废话!”
大海一躲,没注意自己身边有棵歪脖子树,正撞在上面疼的就是一捂脑袋:“那上哪弄啊?”
罗文看了看时间才说:“所里住在本地的信息科!”
四个人没费什么力气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