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三]一代宗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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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修想着那一箱子的金子,和那两个任务,他的理智和良心较量了一下,期间他回过头去望着李忘书十七八岁少年很嫩但神情稳重老成的样子,理智赢了,理智告诉他:把这头肥羊洗洗塞妹纸被窝里去吧,先让妹纸爽一爽拿到票子后宰掉下锅,要麻辣汤底!
脊背发凉,李忘书停下继续倒茶的举动警惕着佞修,佞修仍然懒骨头趴在那,一头漆黑的长发铺满了半张桌面,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里黑沉沉一片,李忘书无法辨别他在想些什么。
突然佞修说话了,“道长,我在后院找到一头小肥羊,能吃吗?”
李忘书手里捏着的茶杯应声而碎,“你想吃我的羊?”杀气凛然。
佞修很是委屈的去看叶素素了,这个资深演员可比叶素素上道多了,眼里含着泪水委屈死了的模样只看得叶素素一阵脸红。更别说他那一把轻轻的温柔嗓子,“叶姑娘,我来山上已经十三日了,天天吃素好难受。”
“今、今晚我我我我让叶青准备荤菜。”叶素素连忙说道。
达到目的的佞修把眼角液体一擦笑得春风得意,起身往门外走,“那么两位继续聊,我去后院看看羊。”
李忘书神经绷紧,在叶素素絮絮叨叨的独角戏里坐了一会也坐不住了,放下茶杯也往门外去了。小妖精竟敢盯着贫道的羊,贫道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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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长最终没能收了花哥,因为等他赶到后院的时候他养的小绵羊没了,不见的还有花哥。
佞修对雪峰上只吃素没有酒喝的人生厌倦了,于是他带走了那只呆萌呆萌抱在怀里软绵绵的小绵羊。
李道长一怒之下把院子里的石桌拍裂了,连声招呼没同叶素素打就下山了。叶素素很麻烦,如果知道他要下山必定会追过来,但李道长带走了叶青。佞修是叶青找来的,她知道他会去哪。
当李忘书赶到结缘谷的时候,那间四面临风坐落在深红浅紫的花海之中的竹楼中,佞修在喝酒,身旁有一只喝醉的小绵羊,小绵羊窝在他怀里好不乖巧的模样。李忘书跨上了竹楼,佞修见了来客一派清冷的黑瞳里有了绵绵笑意,“道长真懂我心,知道修某倾心叶青姑娘把她也带来了。”
叶青脚下一顿,收回了跨出去的那一步,站定抱拳一礼铮铮有力说道,“主子还在坐忘峰等我归去,我便不再多扰,告辞了。”
不等她离去,佞修听着再温柔不过的声音已经到了,“青儿,我帮叶小姐达成心愿后求她把你许给我怎么样。”
仙人你不要把问句说成肯定句小人内心惶恐!叶青僵硬回头,“先生在说笑。”
“怎会呢。”花哥执酒笑谈,那张俊脸看在叶青眼里可恶至极。
“先生,叶青当不起这份情意。还请先生……”
叶青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修某人独身至今只对青儿姑娘一往情深,你若……”
叶青觉得自己的神经受到了严重刺激,她不能再听下去了,这个神仙是个到处开桃花的渣,一往情深什么的说了谁信啊!叶青撒丫子一路狂奔而去,不带回头的。
遥遥看着青绿色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佞修很是惆怅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花海情缘怎么那么难,我只想找个女人而已。难不成真逼我找男人?”说罢,他的目光落到了对面盘膝坐下的李道长身上。
道长定了定心神,他稳住了,“你偷了我的羊。”
“不是我偷了你的羊,是我抢走了你的羊。”
“可有差别?”
“自然有。因为我从没有动过偷的念头,偷了东西让失主寻上门不是我的作风。我只会抢了东西让人心服口服。”雪白的绵羊窝在佞修的怀里时不时舔一舔佞修的手,被驯服得很是乖巧,原主人的到来也没能让它多看一眼。
“好一张能言善道的嘴。”李忘书目光像针一样刺在佞修身上。
至今为止专业功夫过硬,脸皮够厚的佞修浑然不觉难受,起身给李忘书倾了一杯酒。杯,是普通的浅口酒碟,酒,是他自己手艺粗陋酿的青梅酒。有酒香,入口清香。
“道长,修某有一事相求。你帮我像叶姑娘把青儿讨来可好?”
李忘书只给了他两个字,“愚蠢。”空掉的酒碟到了佞修眼皮子底下,他好脾气得笑了笑为李忘书斟满酒。
“你资质尚佳,何必把自己沦落至此。男女之情本不该挂于心上言于口中,若是潜心修行必有所成。曾记得此处川岭谷地中有一株灵花,只可惜此灵生性懒惰留恋于红尘,平白浪费了她先天灵体。”
“道长又岂知此花所修之道,大道三千道长真懂得花的道。”
“我知,追道者不恋红尘,可这小小花儿却同我说她想吃羊。”李忘书想起当年的那只小萝莉就想起这件事。
“道长当年可有收徒的想法,引花妖入正道,讲授道法。”
当年的花萝莉模样还记得,俏生生得可爱,李忘书一口饮下酒,缓缓说来,“她与我何干。”如画眉眼间一派冷清,仿佛当日他从没劝导过那花妖同他上昆仑长生洞修行一般。
“既然于你无关,你又何必见一个念一个,叫着人清心寡欲潜心修道。你这毛病还是改改吧。”佞修哈哈大笑,酒到了兴头上,他摸出那支通体雪白坠了流苏红缨的雪凤冰王笛,“道长可会抚琴?”
至今为止可以说是精通十八般武艺领悟诸多法门实力牛叉的李忘书顿了顿,他对着黑发黑衣的花哥说,“不曾抚琴。”
佞修继续笑,那股子温润劲几乎迷惑了所有人的眼,“想来你个呆子也不会闲着听听小曲弹弹琴。你无趣得很。”
李忘书只让他说,也不气恼,依然用他道骨仙风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淡口吻说,“不可沉迷俗物,小娱怡情,沉迷毁身。”
“我懂。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嘛。道长你说是吗?”佞修笑容不变可见其节操下限。
“……你知道的太多了。”
佞修将笛子横于身前,吐息之间指尖抚过笛身,高高低低连绵笛音就响彻了山谷,曲子很简单,来来回回就那几个调,只是笛音穿耳绝对印象深刻,称不上好听,更像是发泄心中杂乱心绪一般。佞修吹了好一会,就懒洋洋得放下笛子倒下准备午睡了。
看着他这幅懒散模样,李忘书微微皱眉,“你终日无所事事。”
“怎么回呢,我每日忙得没心思多想其他的。”佞修软骨头一样瘫在竹楼中,点着指头一一说道,“我每天忙着晒太阳喝酒睡午觉,偶尔还要应付来喝茶的男男女女攻攻受受,每三天就要想念一下我的小徒弟的模样,不想我回忘了他长什么模样。每七天我要出门找找精怪,杀了它们涨涨经验练练手手好为未来做准备。更甚至于我每天睁开眼都会想一件事情。”碎碎念到了这里停下了。
软骨头的花哥侧过头去看安然坐在那喝酒的李忘书,一双桃花眼细细瞧着李忘书头顶鲜红的数字'83级',他叹了一口气,“道长,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杀了一个强我许多的人。假意亲近伺机下毒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酒碟落地水声溅起的声音,李忘书已失了力气卧倒在一旁任人鱼肉。
“小美人,今晚洗干净菊花好好伺候爷吧哈哈。不对,台词错了。鱼唇的人类,乖乖受死吧哈哈哈哈。”佞修邪恶一笑把李忘书绑了。
虽然四肢动弹不得但人还清醒着的李道长表示略有压力,“……”
来吧花哥,快收了这磨人的老妖精!
25第24章()
或许是花哥的皮相太具有迷惑性,李忘书从一开始就没想过酒有问题的可能性,直到他真的被放倒。
李道长被结结实实捆在树上,他纵然是身体麻痹动弹不得,但他的眼睛还能看。墨黑沉寂的一双眼睛无言望着佞修,似是一口沉闷无波的井让人心凉下去。
佞修的心里素质一向很好,所以他顶住了道长的目光攻势。
“道长。”花哥支着下巴蹲在李忘书面前,他漫不经心伸手戳着道长平放在地上的一条长腿。
李忘书不为所动。
佞修在山谷里cos一朵花多年不甘寂寞啊,“道长,你知道我有一个吃羊的梦想吗?”
李道长面瘫着:“……”不是他不想答,而是这一刻他想到了多年前那个凶残的花萝莉。
佞修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巧白玉瓷瓶,倒出一枚猩红丹丸,红得仿佛鲜血染的。
李忘书看到他摸出那支瓶子的时候头就大了,他知道这天下能让自己动弹不得的毒药是什么了,“你进了我的炼丹房。”
“是啊。”佞修答得好不坦率,一枚红药丸卡在唇齿间,这货乐得很,“这是解药。”一口吞下。
“你现在就是我刀下待宰的小肥羊,我有一个萌萌的徒弟,等他回来我就宰了你用你的肉做一桌丰盛的宴席。你活着的价值就是如此,开心吗。”佞修抱起小绵羊搂在怀里。
“咩~~”小动物湿润的圆眼睛温和地看着佞修。
“真乖。”要吃羊的家伙笑得春风拂面满城桃花开。
蠢羊。李忘书心中默默言之,无力闭眼。他养了这么多年的羊居然被这小妖三言两语勾引走了。平生少有的,一种颓败感袭上心头。或许羊天性就是喜欢这些花树化形的精怪,毕竟都是植物可入口。他如此安慰自己。
另一头花妖笑颜开怀地抱着不知自己要进锅的小绵羊玩得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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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李忘书被毒得半身不遂已经过去半个月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剧毒入骨三分消磨着李忘书的修为和精力。再得不到解药估计他也快给自己整墓志铭了。偏偏这个时候佞修依然每天整着他一壶青梅酒,坐在那间竹楼中看着谷里的每一处,要么发呆,要么玩小绵羊。
这一日天晴风和,李忘书终于开口说了半个月来第一句话,“你想如何?”
佞修在地板上翻了个身,有气无力怏怏道,“再有五日就到了中秋了。我等着我的乖徒回来一起吃羊肉呢。”
“……”李忘书那张十七八的少年面孔,磐石般的冷漠有片刻蒙上了郁结的色彩,“你还在服毒?”近日来佞修日渐苍白的脸色,只要没瞎都看得出来。明明手上拿着解药怎么还会这样。
“我只是喝酒而已。”佞修漫不经心的从地板上爬起来,盘腿坐好,接着给自己倒酒,“我觉得自己是生命力很强的那种植物。”
生命力再强的仙人掌也抵不过抽干水分的消磨。李忘书一点也不急,在佞修把自己活活毒死之前,他还能活上好长一段时间,毕竟他苦修数百年的修为不是放着看的。
眼看着中秋的接近,李忘书注意到这花妖对着虚空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的,往往盯着眼前的空气能坐半天。
事实上佞修是开着只有他自己能看到的系统地图围观着中原大地某一个遥远的地点代表爱徒李凌寒的蓝点,他控制不住心算了一边李凌寒从边关徒步走回来要多少日子,骑马又要多久,那熊孩子爆发一下潜力变成巨大的犬妖从那边飞奔回来又要多久。
于是李道长很费解地看到佞修蹲在角落里阴沉地种蘑菇。
然后佞修爆发了,“无聊死了!!!狗蛋你就知道找你亲爹玩都不鸟你师父!!!槽槽槽槽槽槽!”
天各一方,战场上长枪使得出神入化占据前线的李凌寒莫名觉得脊背发寒。⊙﹏⊙b一定是师父她无聊又想我了,等这场仗打赢了就回去看看她,师父总是长不大的样子真让人担心。定下心年轻的将军又投入下一场厮杀。
“槽槽槽槽槽槽!尼玛!我讨厌没有马桶的古代!”
李道长:“……”
发泄之后,佞修终于安静下来了,那一脸的平静看得李忘书直觉得他精神分裂。
“唉~~”对着天空呼出一口郁气,他低头抱起脚边的小绵羊,温和道,“看来这个中秋只有你和我了。”转个身,被随意摆在竹楼一角的李忘书穿着白色道袍的身板闯入眼,佞修又加了一句,“哦,还有这牲口。”
李忘书的怒气槽涨了。
中秋节那晚结缘谷上空挂了一轮很大的月亮,霜白的月光照亮了山谷中长满了一地的深红浅紫的花,月光下它们的色彩浓烈仿佛沾上了剧毒的地狱花,只一眼就是永生难忘的颓糜景象。
佞修在竹楼里准备了酒,只有酒。
他把酒喝完了就开始磨刀了。刀锋擦过磨刀石粗粝的表面沙沙的声音,让李忘书神经开始绷紧,尤其是磨刀的人一副笑语嫣然姿态悠然的样子。就好比画皮的美艳妖怪笑得勾魂夺魄要吃你的人心。
李道长挣扎了一下就不动了。
“你再多挣扎几下给我看看。看着你这幅无动于衷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有些无趣。”刀已经磨得好了,月光下刀刃雪光发亮,锋利无比。佞修缓步走来在李忘书身旁蹲下,刀锋贴着李忘书少年人的脸庞缓缓滑过,“你现在是不是该求我放了你?”花哥柔和的脸庞带着具有欺诈性的微笑。
“你若一心想我死,早该动手了。”李忘书淡淡道。
“对的,其实我不想杀你,可惜我在这个世界待得太久太无聊了,我当着支撑而过着每一天的徒弟走了,我也就越来越无聊越来越不想留下。算着今天是那孩子十八岁的生辰,早些年我就嘱咐过他无论如何十八岁生辰都要和我一同庆祝。我以为他今天会回来。原想道个别顺便送他一个礼物,现在也用不着了。”
佞修有点惆怅,透过垂下的眼帘,他漆黑的眼中有失落。没事就带笑的浅色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难得有了点硬气。只可惜没维持上几秒,他就又是笑容满面,春暖花开。
“对不住了道长。”佞修歉意一笑拉着李忘书一只胳膊,扣着那截手腕挽起宽大的袖子。李忘书无疑有一副很好的皮相,佞修默想这他妈贼牛逼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