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破大洋-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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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边打量屋内的陈设,这里与外间自是不同,与外间的简单相比,这里却显得更为井井有条,从木梯上看,老者的戒备之心是很强的。
“就你一个人在此居住么?”姜婉清问道。
“以前是与我儿在一起,现在是自己,已经有十来年了!”看得出,老人这些年所经历的苦难,他说,“小人叫宋林,下有一儿叫宋奎。”
我说,“宋奎现在就与我们在一起,少时我会带你们父子相见。”
宋林谢过,又说,“人们都说,我父子命相相克,这不两厢离散多年,不见时想念,又不知相见之后,又会生出什么事端。”
我们倒不关心这个,眼下最想知道的是,宋林这些年的经历。
老人显得十分的兴奋,连声道,“有贵客到,我要尽尽地主之宜,一会,我们边吃边聊!”
也好,我们正好都饿了,我们从屋中出来,来到外边的地面上,宋林去抓了四只家兔,宰杀完毕,原来在木屋的后边就是一小间灶屋,里面炊具一应俱全。
我问他,不远即是大镇,为何舍繁华而就简陋?老人说,“公子难道不知,那镇上女人,见男人如同虎见羔羊,我一个土埋半截的人,可不敢进去。”
又从菜地里摘来果蔬入厨,我派出了姜婉清和齐雪一同帮助宋林,她们都是干过家务的人,不一会,一顿还算丰盛的饭就做好了。
我们就在木屋的下边,把屋上的大桌搬了下来,摆上饭菜,边吃边继续攀谈。
老人向我们说了他这几年的经历:那年,他与儿子宋奎,驾船在南海上打鱼,正碰到了海盗捏里宁。
我说,“原来又是他,这个恶贯满盈的人一直也与我们周旋,不过,已经在苏禄海上被我们捉住,送他回老家了。”
老人说,“那年,宋奎曾和我一起逃走,半路上宋奎被抓了回去,我一个人,要救他也没力量,而捍里宁又在四处抓我,扬言抓住后要扒皮抽筋。”
“为什么他不肯放过你?”
“唉,都说是艺不压身,可我就是因为能够听懂南洋各地方言,因此他才不放过我们。”
“那你为什么会躲到这里呢?这么多年,就没有找过你儿子么?”
“他们人多势众,我就算找到了宋奎,又能怎么样,说是去救他,还不如说是羊投虎口于是这么多年,我都在这里,深居简出,与世无争的过下来了。”
发现了宋林,我们决定立刻动身回去,带上他,让他们父子相认。宋林把门锁了,与我们上路。
见到田王,我简要汇报了这次勘探的结果,他听说以后很高兴,说,“估计我们此次在这里驻扎的时间不会短,我就是担心没个事做,时间一长,军士们会变得懒散,这回好了,是不是把大家招集起来,说说这事。”
我把宋林介绍给田王,田王说,“宋奎也在岸上,等一会,把人都叫回来以后,安排你们相认。”宋林千恩万谢不提。
王让姬将军去招集人马,姬将军领命出去,田王问宋林,除了南洋话,你还懂得哪里话?
“回王,让你见笑,我只懂得南洋话。”
“那也不错,你儿子宋奎,给我们帮了不少的忙,这次你来了,我们的力量就更大了!”
这时,我们都听到外边接连施放了三支响箭。这是田王规定的紧急情况下招集人马的命令,听到此令,不论你在干什么,都要立即放下手中的活赶来集合。
我隐隐的有些担心,这次放军士们出去,比不得以往,这次大家都是去相亲,会不会被温柔乡捆住了手脚,正在想着,只见姬将军大踏步地走了进来,“王,我们在岸上的一百四十三人,已经全部到齐,请王的示下!”
从姬将军领命出去,到他招集齐人员进来,我看也过不去喝一盏茶的功夫,不禁为我们这支队伍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我们带着宋林走出大船,只见岸边整整齐齐地站了两排军士,他们精神抖擞,一定是以为又有什么战斗任务,等着田王下达命令。
宋林站在田王的身后,不住地用眼在那两排人里扫,要是宋奎在队列里,不会看不到他。
正在纳闷,就见从街口急急忙忙地跑出来一个人,边跑边系着衣服上的带子,我们一看,正是宋奎,他的身后跟了两位女子,一齐向我们这里跑来。
姬将军在点名的时候,把宋奎忘了,不过也说得过去,宋奎一直以来也不算是军士,对于紧急集合令也只是听说过,如今,他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跑来,也算难得。
不一会,宋奎就跑到近前,他气喘吁吁地对田王道,“王,我,我来了!”
田王对他点点头,“嗯,不错。”他问宋奎,“这两位女子是怎么回事?”
宋奎不好意思地道,“我听到令箭就跑,她们不知何事,于是跟了出来。”
田王哈哈大笑,说,我看她们是怕你一去不返吧。看起来挺恩爱,你对她们说,我们不是要走,而是想长期留下来,做点事情。
宋奎问,“什么事情?”
王说,“你先看看这是谁。”他闪开身子,身后一位老者,正在老泪纵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宋奎定睛,看了许久,突然冲上来抱住父亲,两人放声大哭。
田王道,“父子相认,本该高兴,就不要过于伤悲,”两人回转身来,一齐给田王跪倒,口称恩公。
第231章 出发去开铁矿()
人生在世,最难消受的不过是生离死别,宋奎父子重逢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于是田王让他们在一边说话,转而对全体军士们问道:
“你们此次的任务怎么样呀?有没有把枪丢下了来见我的?”大家面面相觑,继而是都不好意思起来,这样不能明说的事情,怎么就这样明明白白地问了出来。
有人说,“回王,感觉不是太好,以前人都说,做新郎官是最美的事,可是我觉得倒是对方做了新郎一样。不知道田纵将军是怎么熬过来的。”
“怎么回事,没理由得了便宜还来这里卖乖啊。”我问。
“我看她倒比老虎还凶,全不给我一点自由,想翻翻身都是不同意。”
田王哈哈大笑,“女人是老虎,又不是没有听说过,不过就你的情况看,八成你是真的遇到了老虎了!”
闲话过后,田王把他的想法与大家说了一下,立刻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事情是这样安排的:
全体人等,除去每天轮护船只的,和一些女眷以外,将剩下的一百二十人分做三班,每班四十人,轮流到岛上开矿,每班每轮十天,一个月轮一回。
凡是轮值的,要安心在岛上开矿,不轮值的,仍旧在家里陪老婆,做什么都行。
船只之上,就由田王总坐阵,而三班人马,各由三位将军带领。
我的职务大概就是技术总监了,我的上岛时间并不固定,但是要随叫随到,随时解决大家在开矿中遇到的问题。
万鸦老的居民们知道我们不是要走,而上要上岛开矿,那些女人们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一个月之内自己的郎君也只不过在矿上呆十天,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第一班,是姬将军带班,他带了四十人上岸,徐洁也跟住了,我也得一并前往,五位老婆说什么都要跟着,她们的理由是,“徐洁都上岸了。”于是只好答应。
这次我们是大大方方从万鸦老的主街上通过,那些丈夫们轮到开矿的,有的送了干粮,有的送了衣物、水果,真有点依依不舍。
这个可以理解,年轻人嘛,这个谁还不知道。
我们轻车熟路,很快到达了目的地,姬将军他们不知道事情怎么个做法,于是就听我的安排。田王不在,我就成了事实上的领导了。
我跟他们商量,我说,“大军未到,后勤先行。我们在这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做长期的打算,所以,首先安顿好大家休息睡觉的地方,就当务之急。”
人们立刻赞同。我说,“宋林的林间木屋,我看就由女眷们居住,其他人,今天就伐树搭屋。”
我们把四十个军士分成三拨,一拨二十人,到森林中伐树,拣生得高大笔直的弄来,作为房梁。一拨十人,选取地势高阔、通风干燥的地方,平整场地。一拨十人,把伐来的树木去枝去皮,裁成木板,我们要建造足够四十人临时居住的木板房。
我们随带的斧、锯、刨、凿并不缺少,大家分头行动。
于是我与姬将军各带老婆到了两间树上木屋,姬将军看了两间屋中的陈设说,“你人口多些,就住里间,我和徐洁只好将就这张乌木大桌子睡觉了。”
可是我觉得,我们几个来来回回的,都要从姬将军的屋中经过,多有不便,干脆撤去两屋之间的木梯,把门钉死,我那间屋子又另开一门,门外另外又架设了一架木梯。
这样两屋挨得虽然很近,却是各走各门。
留下女人们在这里收拾,我带姬将军到山坡上视察了一圈,把我的大致设想,先与他讲了一遍。
姬将军道,“田纵,开矿我叫是外行,不会指手划脚,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执行。”
这里的地形我早就看了一遍了,往西南去的方向上,是纵深很大的原始森林,暂时我还不想往那里发展,顶多我们会向那里砍伐一些开矿和日常生计所需的木料,再就是要用到这里取之不尽的木头烧炭,这也是必须的。
而这条半岛的横向距离却最多超不过去八十里。我的设想是,第一阶段要以采煤区域为重点,所有的采矿功能区都要围绕着煤区布置,因为这里的煤相比矿石要稀有一些。
一旬的时间,也干不了什么大事,也就是铺铺盘子,先把大致的方位划定下来。
我们一直往东走,边走边说话,不知不觉的,姬将军就说,“你看,那里就看见大海了。”
我说,“是的,等到这里初具规模,我们会请王将两艘大船开到这边来,这里离我们开矿的地方还要近便一些,什么时候王闷了,下了船,只几步路就到了我们这里。”
第一天的时候,我们只把建屋所用的木料备齐了,长木横着码了几垛,像小山似的,另一队平整场地的也进展不慢,但是木材和的后期处理就要费时费力了一些,十个人连夜开工。斧凿声彻夜不断。
伐完了木头的人没什么事,我安排他们,或者休息,或者去森林里捕些野味,晚上打打牙祭。他们哪里肯休息,不约而同带了弓箭刀枪,往林子深处走去。
我抓空回木屋了一趟,沿着新架的木梯进到里面,看到里面变了样子,新开的门窗,光线不错,也有了对流的空气。一些多余的陈设,被六角她们挪到了姬将军的屋里,但是我发现,那张大桌子被她们搬到这里来了。
六角说,“姬将军和徐洁用这张大桌有些不合适,于是就把这边的床与徐洁换了一下。”
原来这里有一张床的,因为平时就是宋林一个人,也不大,换一下正好。这张大桌,并排能躺下四个人,还得有两个人睡地下,于是我就让她们在大桌的下边铺了一块草帘,还可以睡两个。
庆幸的是,这么多雨的地方,一天却没下雨,我们组织人,连班在屋址上挖坑埋桩,架顶上梁,到天黑的时候,一排木屋已经有了规模,至少都有了房顶,而四壁还透着风,已经不错了。
去森林里打猎的十来人也回来了,他们扛回来一头梅花鹿、两只野羊,七八只山鸡,晚饭是徐洁和画她们六人操办的,什么都有,野味架在火上烤着,鹿鞭上我与姬将军一人一半,大家围在一起边吃野味,边说说笑笑,一直到很晚,才各自找地方睡觉。
军士们就在只盖了房顶的木屋里,铺了一层干草,合衣而卧,结果半夜就下起雨来,雷鸣电闪。
我是睡在大桌下边的,是画陪我睡在地上,雷雨来时,巨雷与闪电几乎同时在木屋的边上爆开,她吓得一个劲地往我怀里拱,揪我耳朵的勇气一点踪影也看不到了。
上边的四人却十分的安静。我悄悄伏在画的耳朵上说,“偏不让她们听到”,其时外边像是开了锅一样,大雨瓢泼,她们又能听到什么呢。
和画正在兴头之上,外边刮起大风了还是怎么的,只听得一阵吱呀声响,木屋左摇右晃,一会,六角她们几个从大桌子上滚了下来,摔得不轻。
大桌哧溜一下横移过去,这下,刚刚掉到地板上的六角、小月她们到了桌子的底下,反而是我和画一点遮盖也没有,晾到了外边。
“怎么了这是?风再大也到不了屋里啊。”
“弄不好是地震了,我得出去看看。”等晃动稍停,我披衣起来,来到了外边,姬将军也在。
第232章 战斗中的友谊()
一阵嘈杂声从高地上传过来,我们循声望去,昨天刚刚搭起来的那排木屋的框架不见了,地上横七竖八地扔了一地劈柴棒子,军士们早就起来了,三五一群地挤在一起,他们的衣服都被雨淋湿了,有的在瑟瑟发抖。
离着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而火种被雨浇灭了,我和姬将军能做的,就是与他们呆在一起。
“白干了,白干了,怎么会这样?”有人说着,忽然对着我们喊了起来,“你们来看!”
我们过去看了看,只见在那排木屋的废墟旁边,从地下翻出了一片浅黄的沙堆,坡势圆润,让人联想到别的东西,更为奇怪的是,在沙堆的顶上,露出一头花鹿的脑袋,它眼睛闭着,已经死去多时。
人们暂时忘记了沮丧,都来看这头鹿,它似乎是从地底下随着沙子翻上来的。
有几个人拿来铁锹,把死鹿从沙堆里挖了出来,七嘴八舌地讨论,有的说是从地底冒出来的,有的说不是,要不怎么在它的鼻孔耳朵里没有沙子呢?
我知道这是地震时产生的地涌,这里离海边很近,能看得出翻上来的是海沙,用手捏起一点沙子舔舔,微微的苦咸味。
这回我才知道,宋林把木屋建在树上是有另外的道理的,除了防潮防虫,还防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