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破大洋-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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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除了虫声就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这种天籁齐鸣的时候更增添了一种寂静的感觉,话语的声音会暴露我们。
我示意大家不要说话,在四个方向都派一个人监视,除了眼睛,更重要的是用耳朵听。
坐在一丛灌木的下面,忽然后悔将刘妍单独放在那条大船上了,她自己一个女人,现在不知道会有多害怕,我不由自主地朝着海面上望过去,现在那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我站起来,爬出灌木丛想去方便一下,绕过一片树林中的乱石堆,在背风的一条小山沟站住。
那里有棵大树,嗯,就是那里了,我到树的跟前站住,把尿冲在树干上,这可没有更深的意思,比如划定疆界什么的,主要是防止发出很大的响声暴露自己。
憋的时间太久了,好半天才解完事,刚要反回去与我的军士们汇合,忽然闻到一股恶臭,毫不掩饰地从上风处飘了过来。
一个黑影蹲在那里,他可能是蹲得时间太久了,吭吭哧哧地,也许是这些天上火,吃得有些干,事情进行得很不顺畅。是谁呢?谁也和我一样选择了这么一个地方?
忽然尽头一惊,那不是我们的人,我出来的时候他们正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我并没有发现有谁出来。而且他那个地方位置比我还要远上一些,如果是自己人我不可能不发觉他的。
内心一阵狂跳,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发现,这泡尿也撒得太值了。有心现在就冲过去解决了他,转念一想,决定不这么干,往树干的后边一转,悄悄的盯住他。
这小子足足蹲在那里小半个时辰,用现在光影来说,怎么也得四十分钟的样子,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嘴里轻哼了一声,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
他转身往我来的方向就走,看得出也很小心,但是却走了另外一条路,位置比我们的藏身地稍低的地方,从这里往上一抬头,就能看到我刚才潜伏的那丛灌木,我知道在正对着这个方向有一名军士在监视着,心里默默地祷告:你可千万别发出动静啊。
如果我的军士有所行动,哪怕射这个人一箭,那动静就大了,将会是一场混战。
我跟着那个人,心下做好准备,只要我的人一动,立刻冲过去一剑结果了他,不让他大叫起来。
他往下走着,还四下里张望了几回,头顶上没有任何动静。我很满意手下的战斗素养,最危险的对手往往就是他们这样的,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绝不轻易用出手,把自己暴露给对方。
他伏身钻入一小片林子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我在一块巨石的后边等了一会,确信一切又归于平静,闪出身来,往那里跟了过去。
树丛是生在一条高坡上的,我沿着他走过的路线,穿过林子,五步开外就眼前一亮,在脚下的山沟里,潜缩着一大群人!
他们有的背靠背坐着,偶尔动一动,怀里的刀闪一下。有的找一处难得的平整场地,让自己躺下来。连日来这些人已经太累了,这块锅底一样的地方,的确是个休息的地方。不过这个好地方被自己人一堆大便给暴露了。
第340章 被困在小山顶()
这可是个好机会,我给他来个突然袭击,没办法,自己人少,不能与他们面对面对砍,那样做是傻瓜。
我转身想往回走,身后已经有个人影子摸了过来,以我的听力却没有及时发觉,再看是我的一名军士,我去方便的时候,他就负责这个方向,见到我,他只是拱拱手,不能说话,我一拉他,两人离开得稍远一些,我让他去叫其他的人,谁知他往不远处一挥手,另外四个人就从石头后边闪出身来。
我把大致的情况向他们说了说,最后道,“机会难得,不能放过去,不好好把握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们那么多人,我至少要在这一次的突袭中灭掉他们一半,这样才会松一口气啊。
“大家注意一点,先箭后刀,不能留情,等他们从坑子里爬出来我们就完了。你们在乱战的时候千万不能只图痛快,五个人要始终在一起,把眼睛搞得活泛一点,盯着伙伴,同进同退,要是落了单,让人抓了去点天灯、扒皮,我可不管。大家听我的号令,让退就利索开溜,听到没有?”
他们五个人点点头。我们迅速抵近那些人潜伏之处。
像一团蛆,在微亮的天光下,我看那些人就是这样,这些人太相信自己选择的这块藏身之地了,连个放哨的人也没有,一副群龙无首的样子。
“干!”
我话一出口,五支利箭齐刷刷射向敌群,随着五声惨叫,又五支箭射出,土坑里立刻大乱。
有些人的梦可做到一半,箭就插入了胸膛之中。马蜂被一根棍子突然一捅,那种情形谁都知道,底下人乱叫着,完全不知道攻击来自哪里,有五六个人没头没脑地往我们这个方向爬了上来,一边爬,还一边惊魂未定地回头看。
手下一跃而起,五把刀一条剑挥动起来,刚刚爬上来的五六个人殆猪一样地滚了下去。
不过这时他们已经发现在危险的方向,果真是一盘膜片沙,有一拨人向着相反的方向爬出去了,有一拨人发现了我们人并不多,乱哄哄地朝着我们冲了上来。
刚才那一下,我们就像是几个幽灵,突然的打击让他们发懵了一会,求生的本能也很快占据了上位,但是这一切发生得术突然了,我和五名军士如同旋风一样地杀过去,雪亮的刀片准确地向着敌人的胸膛、脖子、胳膊上去。
我们都知道,机会稍纵即逝,没有人喘口气。
每个人都是怕死的,我也不例外,在你死我活的对垒中,就要拿出不怕死的拼命劲头来,这样的敌人谁都会怕的。
他们五个果然按我交待过的,五个人同进同退,配合有据,每一个当面之敌都要同时面对五条恶狼一样的军士。在两军交战的时候,除了武器很关键之外,更重要的是人的精神,有好多人是被自己打败的,自已先倒下了,腿先打了弯发了抖,能有个不败?
他们这些人,在数量上是占了优势,可是如果五十个人里面有十几二十几个人喊着快溜,再晚了就来不及了,他们还有战斗下去的信心吗?精气神早就散了。
当我们六个人红着眼睛冲到的时候,惨叫着倒在我们当面的人,与叫喊着向着相反方向跑去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此这些人瞬间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跑他娘的,谁不跑谁是傻瓜,跑慢了是笨蛋!
人的体力是有即的,最初的爆发也往往只能持续十几分钟,可以想想挥着斧子劈柴是个什么滋味,劈柴累了还可以歇会,攒足了气力再劈一会。可是肉搏就不能这样了,你得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最大的能量发挥出来,一点也不留,为什么有的战士明明已经身负重伤,但是还与敌人抱在一起用牙去咬、用手去抠,因为在那种情况下,没有人给你喘口气的时间,只有最大程度地去杀伤敌人,才会减小自己人的威胁。
我知道手下人的力量已经成了强弩之末了,这一阵突然的打击,敌人丢下至少二十多具尸体,够本了。
但是今天的对决似乎非常的容易,我们的面前除了敌人的后背,就是敌人的屁股,他们没命地爬上另一面土坡,最快的人已经开始钻入对面的树林。
二十几个人的战果,我看出军士们并不满意,我吹一两声口哨之后,一看他们没听到,干脆与他们一起冲杀过去。
几个人都有些气喘,我们冲上山坡。
就这样撵着他们在林子里跑,直到他们再也跑不动,直到他们再也没有能跑动的人为止。
把这里解决掉之后,我们再回去也不迟,我们追过树林,一片开阔地的后边是更为茂密的树丛。我们冲上了开阔地。
尾随着他们,就不会失去目标。有个军士弯下腰,两手拄在膝盖上喘气。我停了下来。我们的本钱不多,六个人,他们都累到了极点,这个时候躺下去,没有人能再痛快地站起来。
但是没有人有停下来的意思,在这里丢掉他们,再想找就如同大海捞针了。
但是出乎我们的意料,我们已经追到了开阔地的正中央,迎着我们的方向,从对面的树林里冲出了三十多人,装束一看就不是刚才的那些人。
五十多个被我们削去了一半,本身已经疲惫不堪,这样的打法是不行的,我一声呼哨,五个军士随我转身就跑。
随后,又有更多的人从树林里杀了出来,中间夹杂着刚才逃掉的一些。他们从哪里找来这么多的生力军?
打得起就打,打不起就跑,这个我懂。好汉不吃眼前亏,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我们五六个人太少了,我连回过头来察看一下他们的人数的时间都没有了,只知道身边的五名军士没有人掉队。
我们跑入这边的树丛,经过那些在我们第一拨打击中丧生的敌人军士身边,我们顺便从地上和他们的身上拔下那些箭支,些些东西少了没地方补充,而看起来,我们的对手已经不止那么多了。
我们边打边退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现在是他们在撵着我们跑了,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天光大亮,我们这里寥寥的六条身影给了对方无边的勇气,天黑时丢掉的尊严还是最好能追回来才好,我了解他们的想法,尤其是又有了援兵。
我们依托着有利的地形,一截一截地阻击着敌人。这个时候我看清了,新投入进来的敌人是认识的,渤盆国的。他们的手中都握着一支吹管,树刺的们都见识过的,虽然不致命,但是十几秒钟意识的丧失对于近距离的搏斗来说,时间已经足够长了。
我们的弓箭射程比他们的吹管要远上不止一倍,这是我们的优势,但对方的人数越来越多,不断地从远处来。
面前是一片开阔地,而我们的身后却只有一条小路,地势陡峭,追兵从开阔地边上的树林里冒出来,每隔一阵我的心就凉那么一下,人太多了,我们一开始在瀑布河谷击退的那些人又卷土重来了。
他们像洒豆子似地漫山遍野,小心地躲避着我们身出的箭支,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大声叫嚷着,给我们施加着心理上的压力。
军士们都一脸的严肃,谁也不说话。每个人专注地发箭,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得出都很紧张,但我没有发话,谁也没有说个“退”字。
再打下去就是消耗战了,我们六个人身上带的箭再多也多不到哪里去,箭射光了就不好办了。
数不清的猪站在那里让你砍,那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情啊。
我下令撤退,自己人数上不占优势,能想办法甩掉他们才上上策。我们沿着山路一路向上跑去,后边穷追不舍。
在山顶上,我们都沉默了,这里再也没有退路,一道悬崖横在我们的面前,除了可以凭险据守,我们没有任何的优势。后边那一段险要的小路使得敌人不能一拥而上,这里的地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把所有人的箭都集中在一起,先由我守在这里,其余的人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
我让两个人沿着悬崖找一找看,能不能有一条下去的小路,他们回来向我报告,失望地摇了摇头。
两个敌军探出头来,身子挡在一块石头的后边,我没有射它们,射他们的脑袋对我来说有些简单,问题是我不想让他们一箭毙命,我要的是让他们身负重伤,又丢不了性命。
有这样的人在人群中痛苦不堪地嚎叫,对敌人的震慑作用是最大的,希望他们能打退堂鼓。
不久,我抓到了机会,一箭正中一个人的小腹,他一下子跌倒在地,捂着肚子鬼哭狼嚎了起来,有人从石头后边探出一支搭勾,勾住了他的身子拽到石头后边去。但是嚎叫声却仍然不断地传了出来。
他们改变了策略,不再硬冲硬打,采取了战术,反正也不让我们下去,他们也不上来。
不久,山下又升起了一股青火车票,那帮家伙可能又要开饭了。青烟在无风的正午直上高空,不一会似乎又有了烧烤的香味,而我们从夜里到现在一直空着肚子。
换班的时候,我到悬崖边上看一看,直上直下的。
我站在最高处,往海面上眺望,多树的间隙中能看到我们夺到的那条大船,它停泊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这倒使我稍稍放下心来,刘妍没事就好。
第341章 野藤()
天快黑的时候敌人又发起了一次冲锋,一个人倒下后边的人没命地迈过倒下的人冲上来,我们六个人一齐上阵,等打下他们的时候,每个人的衣服都让汗水湿透了。
晚上照例是留一个人放哨,其他的人利用这段时间休息一下,肚里没食,躺一躺也是好的,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呢?
我知道擅离职守是很严重的错误,田王给我的是守住马辰港,切断万喇国的经济来源。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以前,田王给我讲过,与一国作战,方式有上中下三策,两军对垒刀对刀枪对枪打个你死我活,最后消灭对方,或是让对方认输,这是下策,因为经过这样的战斗,虽然胜利了,可是自己也一定随了不小的损失。中策是打击敌人的后方,切断敌人的供应,或是生产这种供应的作坊,让对方不能持久与我们相抗,这是中策,而上策就是直接打击甚至消灭掉对方的首脑让对方失去统一的指挥。
但是上策却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那就是一个首脑被打击了,还会很快出现第二个,而且这样的行动很容易被对方利用,来培养该国国民对我们的无限仇恨。
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上策却不能说是上策了,如果把一个国家当作一个四肢发达的人来说,他的四肢完好无损,随时可以再度发起反击。
因此田王采取的中策,是与万喇国最恰当的对抗方式。
而我只把我的兄弟黄岩放在了马辰港,我带的人是不多,把大半的力量都交给了他指挥,那是我认为追敌的事情不会遇到太大的麻烦,我们很快就能回去。谁知半路上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