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破大洋-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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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树底下的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画和姜婉清还在底下说说笑笑,“婉清,我们不能只在这里吃椰子过活吧。”
我攀在椰子树的树顶,首先感到了身子的晃动,宽大的树叶打摆子似在动了起来。
“不好,我说风来了!”喊完了一下子跳下树来,落到画的身边,她吓了一跳,“风有这么大,把你都刮下来了?”
我一拉她,把她从地上拽起来,“画,我不骗你,真的风来了,”边说边四下里观看地势,在岛的中央地带,那里有一道不算高的山梁,我对她们道,“快跟我走,去那里!”我拉起画首先向那里跑去。
小月和姜婉清每人抱了一只椰子一边一个架起齐雪,跟在我们的后边,军士们除了十人在船上外,其余的四十人都在我们身边,从我的证据里听出,我的话不是在开玩笑,他们冲在前边,把刀拔出来,边跑边砍去可能挡我们道路的乱枝,向着那道矮矮的山梁跑去。
风已经刮过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后边推着我们,现在不是怎么样跑快的问题了,而是尽量控制着脚步,好来得及认清脚下的道路。
跑在前边的军士,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然后纷纷一趴,卧倒在地上。
我对他们大叫道,“别挡着路啊,”随即我的画一齐跌到在地上,画马上想站起来,但是我把她一按,不让她动,身后小月姜婉清一点动静也没有,或许是我听不到,耳边只是一片发狂的风声,把天都撕裂了也不解恨。
路边一棵细小的椰子树,孤零零地长在那里,卡巴一声,折断在我和画的身边,离着画的后背只的两寸的距离。
树干还有一半连在根上,我顺势用一只脚勾到了,疾速流动的缺陷流从我们的身子底下也穿过去,我紧紧地搂着画的腰,使她不至于让风吹走,我的脚勾住根根,只有一个停念头,“愁惊午夜风,”难道,要刮到午夜才罢?
画要张嘴说话,我听了一句,似乎是“她们”然后我就感觉到她张大了嘴巴,一口一口的吸气,但是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我腾出一只手,从胸前一条布,一捂她的嘴巴、鼻子,大风会把她肺里的空气都抽干的。
第355章 鳄鱼皮短裙()
现在是天昏地暗,铺天盖地的海水从天而降,把我和画打得浑身湿透。
练吐纳岛的东边海岸离我们有百十步,飓风把海水卷到这么远,不知道把我的手下,还有其他老婆们都卷到哪里去了。
我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能把我们两人照顾好就是万幸。
画已经说不出话来,人的身体在这样的大风下,热量会快速的流失,再加上海水。
天色已经像是傍晚,当我瞅准一个风力稍小的间隙,抱着画跳起来的时候,竟然辩不清东南西北。
风向没有变,我们顺着风势连飞带跳地跑上那道山梁,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们趴过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
起风的时候,小月、姜婉清、六角和齐雪都在我们的身后来着。
可是那里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来不及多想,我们连滚带爬一跑下了山梁子,中间还摔了两个大跟头,好像画的腿还碰到了石头上,她“哎哟”了一声。
山梁的下边在昏天黑地中有一片亮色,平静如画,那里地势在这里是最低的,生长着上一片明黄色的花。我们连想都没想就冲了下去。
山梁挡住了东边泼下来的大部分水注,前面在空中的海水在这里变成了风的一部分,水淋淋的。
有数不清的半截椰树树干从我们的头顶上飞过,像是在哪里有一整片大陆路都被大风掀过来了,我们几乎不用想,三好几并做两步跳到了那片黄花的中间。
画出庭在来,她的嘴唇哆嗦着,“老公,她们,她们呢,你去找找啊。”她的语音里充满了哭腔。
周身浸漫在一种暖和气氛里,那片黄色的花围绕在我和画的身边,微微地起伏着,我这才看当事人,我们正趴在一片水里,一片岛内湖泊,湖中生着浓密的黄色莲花,“黄莲,”是不是从这里来的。
我答应她,“把你安顿好了我就设法找上一找,”我的手在下边摸索着,一层密密的根系,趴在这里,外界的风声更大,这里画又喊道,“你快去找一找啊!”
直到现在,我们一个人也没有发现,我的军士、还有六角她们几个,我理解画的心情,这是一群与她朝夕相处的姐妹,她不能丢下她们不管,可是现在,我能丢下她吗?
只见她也把手在水面下划拉了一阵,身边的一片花在轻轻的起伏,她像是抓到了什么硬物,“好啦,我有抓的东西了,你去找她们。”
我顺着她的手臂往前摸去,她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截树根,等等不是树根,那是什么?我拽了拽,那东西似乎是被什么叨在嘴里,我用劲就过来一些,不用劲就回去一点,画很害怕,手抓得很紧,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想着姐妹,不能不让我感动。
我把她手中的东西从水中有些吃力地抬起来,“这是什么东西,你抓的?”
她也去看,“怎么像是鳄鱼的尾巴?”
粗糙的甲片,最细的好坏一头正抓在她的手中,外边露着被咬去了一口的尾尖,疤痕让人发冷。不过不过手感却很柔和,鳄鱼皮的包包我以前还是摸过的。
“不像,这怎么像呢,依我看这就是鳄鱼的尾巴。”我说着,不顾的空中仍有些猛烈的海风,一把抱起画,她的手中还死死的抓着那东西,我说,“快放掉,那是鳄鱼。”
我站起,脚底下水纹晃动,一条成年鳄鱼的脊背整个地露了出来。
画尖叫一声,“妈妈——真是鳄鱼!”手一松,我已经一步跳到了旁边,旁边还有一条!
她这样一叫旁边那条鳄鱼立刻尖叫着跳了起来。
我听出那是小月,这丫头,就躲在我们的身边,却一声不吭,八成是让风刮蒙了。
鳄鱼也蒙了么,尾巴让人抓住了也一动不动。我们跳出水面小月抱着肩,瑟缩着站在我们旁边。
画一见她,立刻笑了,“小月,你也不这里,就在我身边啊。她们呢?你看到了没有?”
小月摇摇头,“姐姐,我哪还顾得上看啊,连腿都不用,就到这到这里来了!”
我们找了风较小的一处地方,我对小月说,“你们在这里,我去找找看。”我是让小月照顾画一下,正说着,一截树干横着从山梁上滚了下来,用脚一勾,它翻了一下,停在我们脚下,“用这个挡一挡鳄鱼,”横木挡在水边,我又把身上的剑摘下来给了小月,她说,“我有。”我忘了她有刀。
正说着,小月一指远处的莲花丛,“哥你看,那是谁?”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在湖的更深处,一片花朵丛中伸着一条胳膊,正在不停地晃动着。
这又是谁?让风刮这么远!
我救上来一看,是刘妍。她也是一副狼狈像,不过身上没受伤,左手里紧紧握着那把鱼肠剑。
我们三个人都被大风刮到了岛中湖里,其他人还是不知所踪。
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风终于小了一点,我让她们三人蹲在背风的地方,自己顶着风到东边寻找,这里的希望不大,那么大的风。
这里没有人的话,我们就顺着刮风的方向,顺风去找。我在山梁的东面摸索了一阵,边走边喊,“六角——婉清——有没有人?”
“走吧”,回来后,我招呼她们。只有往下找找看了。
有两条黑影沉着地向我们爬来,两条前爪爬过我们面前的横木,它们总算醒过闷来了。
“它们能走路,我们也能走。”我带着三个人,绕过鳄鱼,沿着湖边往西,它们扭过头来看着我们,衡量一下可能赶不上我们奔跑的速度,有些呆头呆脑地停在那里,与那段木头组成一个“三”字。
发现其余的人,是在天亮风住之后,军士们陆陆续续聚齐,点名一个不少,真正算得上危险的,是我和画还有刘妍,看来鳄鱼也和我们一样惧怕大风,被人抓了尾巴也一动不动。这让我们拣了一条命。
六角在湖那边的一片椰子林里,她说她是被风一路刮着跑过来的。
我问她,怎么没有跑到花地里,她说,“心想那么多花,万一把脚绊住了就跑不了了。”
姜婉清和齐雪互相搀扶着,从一块大石头的后边站了出来。
人们经过大半夜的折腾,早已疲惫不堪,倒在地上有的人呼呼大睡,我派人往东边去,回来后向我报告,海面上没有大船的影子。
那里平静如镜,海鸥也出现了,就是没有船,也许他们找到进了避风的港湾,那也说不定。
我决定穿过这座岛,到达岛的南面,从常理上分析,我们的大船应该在南边。
但是,有两个人病了,一个是画,一个是刘妍。
她们浑身不停地打颤,牙齿咬得“咯咯咯”直响,小月说,“坏了,这是连惊带吓,又着凉的缘故。”
她抒手贴在画的额头上,很快烫了似地缩了回来,毫无主意地看着我,“好烫!”
岛上除了椰子树没有别的,星座的大风又出现了许多催折的树干,我们找了一处树荫,让画和刘妍平躺在那里休息。
我把椰子剖开,让小月和姜婉清两个人,将汁水一点点喂到她们的嘴里。
六角说,“要想病得好,只吃这个不行。”
我想起了那些鳄鱼,“你们在这里守着,军士们留下一半,另一半跟我走!”
我们原路返回,来到湖边。
在太阳光下,我们才把这座湖看清楚,有十几条鳄鱼在湖中懒洋洋地游动,把一片花海切开几刀。
它们看到了我们,谁也不上岸,我和几个胆大些的,直接跳到水里做饵,于是一条、两条、三条,慢慢地漫不经心地向我们靠拢,一直被我们引到了岸上。
退路立刻被军士们截断了三条成年的鳄鱼体型吓人,在我们的包围下灵活地转动着身子,稍稍有人靠近,便张了血盆大口直扑过去。
比它们更凶猛的是我们这些人,军士们手里的刀剑都换上了地上拣的木棒,围住三条鳄鱼,劈头盖脸地打下去。
一条鳄鱼仰头跃起,向围堵的军士腿上咬去,军士一跳,它却冲出包围圈,往湖里冲去。
军士们嘴里骂了一句,剩下的两条再也不给机会,脑壳都砸烂了,眼里嘴里冒着血不动了。
画的右腿膝盖上有一块淤青,那是昨天晚上跌倒碰的,我用手轻轻地给她揉着,一阵火烤鳄鱼肉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她吃了一块烤鳄鱼肉,现在安稳了一些。两条鳄鱼相当于两只牛犊,五十多人没有饿着。
鱼皮摊在阳光下,一会就干了,把它们裁成了两块长条形,画和刘妍一人一块盖在身上,两人睡了一上午,再起来的时候,有精神多了。
我们起身,向岛的南边赶过去。身后小月、六角、姜婉清正在商量着什么,她们的手里拽着那两条鳄鱼皮,往腰里比划。
“想做什么?”我问。姜婉清对我说,“我们准备做裙子,一裁两件正合适。”“已经有日子没有给我们添置衣服了,”小月说。
“那还多出来一件啊。”画问道。“那就给你做一件吧。”小月说。“我不要了,要不给刘妍也好。”
说着话,走了小半天,不觉看到了岛屿南边空荡荡的海面。
第356章 丹丹国的海滩()
“我感觉着,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的景色更让人喜欢了。”
田王站在凌波号的船头,我站在他的身边,不知道他因何有此感慨。
我练吐纳岛,我又做了一件臭事,丢了一艘船和十名军士,船是我们最为倚重的龟船,兄弟是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
大风把他们刮得无影无踪。
我们在练吐纳岛上呆了整整十天,每天以鳄鱼肉充饥,渴了饮椰子汁,十天下来,每个人的脸色都是鳄鱼肉色。
等田王派出凌波号来接应我们的时候,老婆们每人一条鳄鱼皮短裙,身体倒是没的说,从这次以后,画和刘妍居然再也没有得过此类寒热之症,不能不说是因祸得福。
“王,你不用给我宽心,龟船丢了,我还有十个兄弟”
田王对我一笑,“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情总会有的,我们不能把昨天的事情还时不时地拿出来烦心,”当时,田王在见到我们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人回来就好。”
可是,那十位兄弟没有回来。对于田王来说,再没有比这个更大的打击了,可是他现在却反回头来给我安慰。
我抬眼向前望去,这里是练吐纳岛西南一千多里的海面,眺望着浩瀚无垠的大海,大海蓝得悦目,不知是几月的太阳照耀着这里——几月都无所谓,好像这个地方只有这一种天气。它一心一意地把全部的热量都倾泻到海面之上,远处的海岸上已经能看到浓密的棕榈树。已经有蜜蜂嗡嗡地飞舞在我们的面前,听着这种声音,再加上田王的感叹,我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点。
我们回到勾栏山之后,田王分析了一下,我也同意他的看法,那天在练吐纳岛上刮的是强劲的东风,我们的龟船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刮到西边去了。
于是我们就到了这里。
仅凭着一点一点信念,到千里之外去找失散的兄弟,这件事情的本身就让人没着没落,一路上我们注意着海面,情深意浓可以找到龟船的蛛丝马迹。
但是什么都没有。
我们一家还有田王和老夫人就暂时在凌波号上,少了龟船之后,船上有点拥挤,画看我整日站在船头,来劝说过我好多次,她说:
“在海上看不到什么,不是证明他们还很好么?只是现在我们还没有发现他们罢了,你得好好睡上一觉,不然等找到了他们,你都瘦得不成样子了!”
龟船,不是那么容易坏的,它可不是弄几块船板随便一拼凑搞出来的,禁不起一点点的风浪,它是一只神龟从巴掌大小一点一点,不知道多少年生长起来,所有的构造都是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