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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犁破大洋-第2部分

小说: 犁破大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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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齐军松懈之时,汉将韩信却引兵东进,突袭齐军,并一举攻下了齐都临淄。齐军惨败,田广和田横大怒,认为丽士其出卖了他们,当场把郦士其抛入滚滚油锅话活炸死。

    我对我爹说,如今的形势,田王绝不会再做归降的打算,你老趁早打消了回家的念头吧。

    我爹听了半晌不语,他歪着头问我,“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据我所知,你说的那些事情,没人和你说过。”

    “无情定还记得那日我在海边熟睡,起来后把什么都忘掉了?”

    “记得。”

    “儿那时正遇一高人,那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前知五百载,后知五百载,天文地理无所不通,已收我为徒,将毕生所学倾囊传授于我了。”

    “那么你倒看看,今天这事,会是个什么结果?”

    “依孩儿来看,此事并不算完,想那汉王的使者,不出三月,必定回转。”

    “我看未必,今日我见田王早已将那倒霉使者好言打发了,岂有去而复回之理。”老爹不信我的话,我也不多说什么,早早地脱衣睡下,因为明天,我自己还有打算。

第3章 三狗() 
我能拉上的,只有三狗。

    权衡再三,我决定先上涨岛看看,这里最近,目测也就是两千米的样子,对于我来说,这根本不在话下,一问三狗,他说,他的狗爬技术在岛上是一流的,嘿,正好行事。

    我们选了落潮的时间,这时浅滩大部分都显露出来,退潮后许多掩在海下的小屿升到了水面之上,原来那上面也长满了绿草,一个个小屿活像一只只馒头,大的也不过像只木盆,小的仅能站上两只脚,水里的能见度还可以,一砂一砾皆能得见。不知名的海鱼竟不怕人,就在脚边穿梭。

    原来两座岛之间的海面缩短了至少三分之一,我们避过大人,挽起裤脚,拎着布鞋下海了。

    后来水渐渐深至膝盖,没办法,我们把彼此的粗布衣服脱了下来,选了一处木盆大的平礁,把衣物叠好了放在上面,然后赤身钻入海水中。

    我们下海时已是黄昏时分,刚一脱光身子感觉尚有些冷,待一没入水中,却感觉那水温吞吞的,像无数的狗舌围绕着我们的身体轻舔,才游了不及一百米,三狗就生出悔意,他用探寻找眼光看向我,并回首望向岸边,而我的兴致正浓,故意不去看他,自顾自向前猛游,三狗被我带着,有些不情愿地,只是回顾的次数渐次多了起来。

    及至后来,我二人离岸越来越远,那三狗不得已下定决心,奋力前行,因为这个时候,往前往后都没什么区别,看看天色渐暗,我也有些害怕,但是又不想放下在三狗面前的优越感,我也不知道那种优越感从何而来,身后的岸渐渐的远去,而我们的目标却逐渐清晰起来,我眯起眼睛看那涨岛,怎么看怎么像王画的乳,这样一想,身体竟然有了反应,划水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让三狗抢了先。

    三狗和我一样,长这么大是第一次登上涨岛,我们振臂冲着主岛的方向高声呼喊,希望那里能有人见证我们的壮举,主岛从这里看上去像在水面上游着的一条鳄鱼,只留出一条脊背,哪里看得到半条人影。

    三狗忽然对我说,“田纵哥,不如我们回去吧,天都快黑了。”

    我刚刚把湿淋淋的身子从水中踏到岸上,哪有心思听他这话,我说,“要回你回。”他就不说话了,在身后跟着我。

    我站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头举着两只手,冲着东边的那只“乳状山头儿”大吼三声,其实我是想让我思念的王画听到,而三狗也被我的情绪感染,学着我的样子大吼了起来。他问我,“田纵哥,你说从这里再往东是什么?”

    我没加思索脱口而出,“黄海。”

    三狗似懂非懂地看着我,“皇海?那就是说,那海也是皇帝家的?”

    我告诉他,在我们居住的主岛背后,是一片广阔的大陆,那上边流淌着一条大河,把铺天盖地的黄沙冲到了这里,把整片海都变黄了,所以叫黄海,是黄色的黄,不是皇帝的皇。

    三狗从一出生就生活在墨岛上,从没有去过大陆,我对他说这些他当然很新奇。又问我:

    “田纵哥,你就黄海是不是天底下最大的海呢?”

    我忽然有种自己是先知的感觉,他所问的问题,我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学过,世界海洋的总面积约有三亿六千万平方公里,占地球总面积的百分二十还多,约等于陆地总面积的两倍半,平均水深三千八百米。可是我和他说地球,他能明白吗?这时我才体会到“古来圣贤皆寂寞”是个什么意思。我不耐烦地说,“反正说了你也不懂,以后跟着我,慢慢给你说。”

    知识总会给人力量,三狗跟着我,也放下心来,我们赤裸着身体,开始攀爬那涨岛的顶峰,我们的鞋子早就丢在不知道哪片水域里了,岩石的尖角硌的脚板生疼,再往上,岛上的植被发生了变化,连三狗也发现了,他指着那道明显的界线让我看,我随口告诉他,“你指的那条线,叫作高潮线,从那条线再往上,不论涨潮落潮,海水都浸没不到那条线以上的地方,所有那里开始长满了较为高大的树木。而那条线以下,高大的树就不能生长。”

    三狗崇拜地看着我。他问,“什么是高潮?”

    我很不出息地又想到了王画。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很耐心地给他讲了起来。

    “要说到高潮,先得给你说说什么叫潮,你知道的,海水每天都按时涨起来又落下去,像这种常年不变的水面的涨落,就叫潮,书上叫作潮汐。而人们习惯上把白天发生的这事叫潮,晚上发生了就叫汐。潮汐时海水上涨到最高的位置时就叫高潮。”

    “那是不是这样的,比方说,我慢慢地蹲在水里,让海水慢慢地涨到我的胸口,再涨到脖子,最后水淹了我的眼睛,就涨到了最高的位置了,可不可以说,我也有了高潮呢?”

    他姐姐的,教化的工作真的是很神圣的职业哦。

    这只岛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等我们终于爬上了那条高潮线的时候,天终于也黑了,三狗在黑暗中忽闪着大眼睛问我,“怎么办?”

    我知道怎么办?因为我也刚刚意识到这个问题,抬头望将上去,那座曾经引发我无尽遐想的山尖,像在暗蓝的纸张上泼出的墨,树木郁郁葱葱,在夜晚的海风里显得参差狰狞,张牙舞爪,说实话我也有些害怕,背后的墨岛一点影子也看不见了。

    更有个头很吓人的蚊子开始出没,从耳边如纺车般的声音就能感觉得到。我们都想起自己没穿衣服,在下海不久,衣服就让我们脱下来了,放在半路的小屿上。

    我和三狗各自挥着手臂驱赶身边的流寇,一边继续往上爬,现在,这已经不是什么有目标的行动了,细想想,就算爬上去以后又该干什么?但是就此停下,我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正在胡思乱想,冷不丁脚下一空,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喊,身子便穿过一丛软软的野草,感觉斜着向下钻进了一个什么洞口。

第4章 你昨天干嘛去了() 
我吓的三魂出窍,极力地想用两脚蹬住点什么东西,可是脚后跟触及之处,光滑无比,那洞壁好似涂了润滑油一般,我像梭子一样一冲到底,那光滑的洞壁突然变得干燥粗糙,下冲的势头猛一受阻,身子立刻翻转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的疼痛,眼冒金星。这是什么地方?相信任何人到了我这个时候,能做到我这样镇静,就属于不简单那一伙的了。这里是我在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的情况下掉进来的,里面有什么,不知道。也许是一条巨莽也说不定,我早已在刚才的翻滚中丧失了方向感,金星散去,眼前漆黑一片。

    我只好挣扎着先爬起来,两手在黑暗中向前摸索,很快摸到了坚硬的洞壁,于是手扶住了,一脚在前一脚在后,试探着向前走,我的意思是从哪进来的再从哪钻出去。

    我想张嘴喊一下三狗,但立刻就闭紧了嘴巴,我真的不知道声音发出去,会招来什么,再说,刚才往上爬的时候,明明那三狗就在我的前头,怎么我掉下来了他却没事?如果他也像我一样无声地就坡溜了泥鳅,我也应该砸在他身上才对。看来,今天只是我掉进洞里,三狗应该还在上面。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不知走了多远,我发现自己把方向走反了。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是没可能走了这么久还到不了刚才滑下来的地方。

    另外,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温度比刚才升高了,这里面的道理我懂,自己所走的这个方向,有一点下坡的走势。我瞪大了两只眼睛,终于捕捉着一点光亮,远远的像一只星星,可是看上去一动也不动。

    现在我已经暂时让好奇占用了内心的恐惧。

    动物都有趋光性,我也是动物。

    小心翼翼地摸过去,寻思那亮光肯定不是蛇的眼睛,就算它是只独眼睛的蛇,也不会发出这样的光。越是靠近,头皮越是发麻,汗毛都竖了起来。

    到跟前才发现,那是只萤火虫,我纳闷,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萤火虫呢。在这个季节,应该没有这种虫子的。后来一想恍然大悟,大概是由于地下温度高的原因吧。伸出一根手指,向那虫子发出的亮点按过去,直到啪的一声,被我按破了身体,它也没有起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再往前走,那种亮点竟然越来越多,开始如一两点火星,后来是十几点,同样贴在泀壁上纹丝不动,再走下去,变得密密麻麻,把洞的趋势也勾勒出来。以前我没穿的时候,过节时大街两边的树上都会挂满闪烁的串灯,一到晚上就是这种感觉。

    我发现那些挂满的萤火虫的洞壁还在渐渐的向下,而洞里也越来越闷热难耐,老师曾经给我们讲过的,地球在过去和现在,都有过岩浆的活动,整个地球表面每年散发到到大气里的总热量大约有二点六卡,后边再乘以十的二十次方。而陆地上的的平均地热梯度大约是每公里二十五度,也就是每向下一公里,温度应该上升二十五度的样子。不用走那么远,按这个趋势,下去半公里,温度就会像热带一样了。

    我不敢再往前走了,孤身深入,随着温度的上升,我不保证会有毒蛇在里面栖身。

    转身往回走,两手扶着洞壁,速度比刚才快多了,很快,我就摸到了那道滑下来的斜坡,马上手脚并用往上爬,越往上路越滑,好在洞壁是越往上越窄,我不禁纳闷刚才是怎么掉进来的?

    好半天,我感觉到一阵凉爽的风吹到了脸上,还听到了三狗嗓音沙哑的哭声:“田纵哥你在哪儿呜呜呜妈”

    我扒开洞口滋生的稠密草叶,像分娩一样钻了出来,打了个幅度很大的冷战,顺着声音用眼去找。

    我发现三狗光屁股坐在离我不远斜上方,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抱着一棵旁边的小树,面对着墨岛的方向正在哭,看来已经哭了有阵子了,声音一点也不高亢。

    怕吓着他,我咳嗽了一声,他立刻不哭了,冲我这里爬过来,我怕他再把我撞进去,冲他喊了声,“别动!”三狗立刻停下,我过去拉拉三狗的手,能感觉到在抖,我说,“哭什么呢,我又没死。”

    “可是我我以为你”

    “怎么,你以为我死了?小心明天我把你哭鼻子的事说出去!”

    三狗指着我身后,说,“你看,高潮。”

    我回身一看,果然,原来我们爬上来的那一段坡,已经淹没在了海水里,位置应该就在那只洞口的下边一尺多远,浪涛拍着岸边的岩石,发出低低的响声。

    原来洞里的湿滑是海面涨上来后海水溅到里面造成的。

    我和三狗一直捱到第二天的下午,落潮后,才开始往回泅渡,我们上到涨岛上的时候,天是黑的,什么也看不清,早上起来才摘了些野果子充饥,才游了三分之一的距离,就腿脚发软,三狗的狗爬越发吃力,我也快不行了。

    前边远远地发现了我们来时碰到的那些零星的小屿,不过,我们脱在那上边的衣服早就不见了,三狗也知道离出头之日不远了,竟然一阵奋力,又游出好远。

    有三条小船像箭一样地驶过来,第一条船头上站着姬将军,三狗告诉我他叫姬达,我看到原来他就是田王的三个亲护之一,现在知道了他的名字。

    第二条船的船头站着孟谷商将军,他也是田王的亲护。

    第三条船上是苏朗,姬达发现我和三狗以后,远远地就听到他对身后的人喊,“这两个小子在这里了,我们可以回去向田王交令了!”

    我泡在水里,对他称呼我们,尤其是称呼我为“小子”感到极为不满。不过,当人们七手八脚地把我们拽到船上以后,我相信姬将军恐怕要重新考虑对我的称谓了。

    因为我发现,在我上船的一刹那,他吃惊地往我下身瞄了一眼,但没说话。虽饥寒交迫,但我对自己还是有自信的。

    一上岸,三狗就被他妈妈领回家去了,而我,因为是田王的家仆,因此被三位将军直接带回到王府里,苏将军进去禀报。

    我不知道王会怎样处置我,心里在有些忐忑,站在阶前也忘了冷,不一会,只见我爸田恩匆匆地从府里面一路小跑出来,见到我很不形象的样子,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我身上,我立刻掀下来围在腰间。

    我爸领着我回到家中,脸上却没有我预想的震怒,甚至还带一丝笑意,我没等他问,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了他。

    他只说,“没想到,没想到,这么大点事,哪里就惊动了田王,把三位将军都派下来找了你们一天!”

    我只是个奴仆。貌似十几岁,但我知道自己不小了,这样的领导,天底下也难找到几个!

    我爸只坐了一小会,就又不见了踪影,但是小月却到了,想是府里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内宅,她一见到我,竟然没来由地先自脸一红,她说,“你和我来。”

    我不明就里,只好相随,我们一前一后穿越了那道影壁,又过一道月亮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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