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破大洋-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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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说是他们,我看到他们的时候,正有一群人在围捕他们,如果是奴隶的话这就好解释了,他们一定是逃跑出来的,被他们的主人追捕。”
奴隶摆脱自己卑微的身份只有三种方法,就是逃亡、赎身、立功。
逃亡,殷墟甲骨文里面记录了不少奴隶逃亡的事件,尚书左传墨子等,都有记录,为了巩固自身的统治,先秦时的统治者对奴隶的逃亡问题都非常重视。周文王就规定,如果有奴隶逃亡,就要进行大搜查。战国时的卫嗣君,为了显示法令的尊严。情愿用一座城邑支换回逃亡的奴隶,这个奴隶叫做胥靡,他所说逃到了魏国,还是被自己的主人用一座镇子的代价拘回来韩版处罚。可见,奴隶逃亡并不是很容易的。
相比胥靡来说,任不错就幸运得多了,与他一走出逃的两个人都被抓了回去,等待他们的将是严酷的处罚,而任不错却被船上看不过眼的军士们用绳索拉到了送金船上,那些追捕者为此与黄岩的人对峙了一段时间,那些人力量占优,但是他们没有船。
“我一直想弄清楚奴隶的生活是怎么个样子,”黄岩说,“可是我的话他听不懂,他只能听明白我高兴还是不高兴。”
“但是我看他倒很忠诚的,你看他带路,尽心尽力,一点都不偷奸耍滑。”
军士们抓着青藤,上了石坎,我不用这些,把姜婉清往怀中一抱,轻轻一蹿就站到了任不错的面前,他也能跳上来,但是像我这样抱着一个大活人也能跳得这么轻松,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有好几次他都偷偷地看我的两只脚,打量姜婉清,想她是不是轻得跟支羽毛似的。
才站稳了,雨就再一次地下了起来。
第465章 茶园()
这里的雨下得真勤,任不错很快地就给我们找到了避雨的地方,我们站在悬崖下躲雨,任不错站在最外边,雨水淋在他的肩头上,一道长长的疤痕,从他的衣服下边伸出来,在后背上露出了一条尾巴。
这个任不错,身上带着什么样的故事呢?
河水很快地暴涨起来,从不远处的地方一直漫延到我们的脚下。
一只野羊从上游随流冲了下来,在汹涌的河水中仰头挣扎。让我们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任不错扔掉了手里用来挡雨的蕉叶,一步迈入了水中,迎着上游冲下来的野羊游去。酒水汹涌,吞没一切,但是他却能从容应对,从水下一把抓住野羊的前脚,反身游了回来。
野羊一到岸上就开始挣扎,任不错两只用力的大手按住野羊的肩胛,把我们刚才攀上来用过的那根青藤从它的腹部穿过,绕了两圈,往一棵大树上拴挂,他的意思我们都明白,任不错想让它的四肢能够着地,却不能逃走,他是想着回来的时候能把它带上。
但是他一不留神,那只野羊突然发力,一头拱倒了任不错,从他的手下逃出去了。
黄岩逗得哈哈大笑,姜婉清也很快地用手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任不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出了一次丑,他红着脸爬起来,野羊已经一头钻进了河岸边的树林。于是撒开脚往树林中冲了过去。他奔跑的速度很快,身体十分的灵活,一眨眼就不见了。
黄岩收住了笑容,“这小子,别趁机自己也逃掉了!”
姜婉清笑着说,“逃就逃了吧,反正你也听不懂他的话。”
黄岩想了想,“也是,非亲非故的,还是个奴隶。”我们在原地等了一会,不见任不错回来,我说,“弄不好还真的有去无回了呢,我们走吧。”
河流短得不能再短,两岸被大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我们沿河而上,很快到达了一片高地,那里生长着漫山遍野的矮株树,姜婉清说,“老公你知道这是什么树么?”
“什么树?我不知道。”
“这就是茶树呀。”我只喝过茶,却没有见过真正的茶树,听她这么一说,果然就闻到了淡淡的茶香,“想不到这里的人也知道喝茶。”
在这一大片的茶田的尽头,我们看到了一处城堡,白石头砌筑的,离着我们大约有五六里的样子。军士们说,“田将军,我们是不是去那里喝茶?”
我定睛看了看那里,在一片蒸腾的水汽笼罩下,我能隐隐约约地看到石墙上方的垛口,垛口的后边有来来回回走去的身影。
“不知道人家好不好客,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茶田里有一些人在干活,离远了看不清相貌,我们决定不去打扰他们,毕竟这次我们是初来乍到,只是想搞清楚附近的情况,我对黄岩说,“记下这个地方,回去后做好防范。”黄岩答应着,我们沿着一条低低的山沟,打算绕过那座城堡再往远处走走。
山沟的左边就是那片茶林,而右边就是任不错抓羊跑进去的那片树林,我们站在山沟里,竖起耳朵听了别的树林里的动静,一点声音也没有,心说,这个任不错真的跑了。
黄岩说,“最好能在这里遇到故人孟将军和姬将军他们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边说边走,在快要到达山沟尽头的时候,忽然听到坦阵急速奔跑的声音,是冲着这边来的,后边有更多的人在追赶,还能听到追赶的人们发出的喝叫。
处置这类突发情况,我们都很有经验,黄岩只看了我一眼,对身边的五名军士一挥手,大家就近找掩蔽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山沟里就看不到一个人。
姜婉清和我蹲在了一大株野生的茶树丛后边,我们从树缝中看过去,黄岩就在我前边不远的一块石头的后边,五名军士刀剑出鞘、弓箭上弦,五个人竟然占据了五外极佳的防守位置。
黄岩正回头找我,他不知道我和姜婉清藏在了哪里,不过,一看没有看到我们,他就放心了,回头往对面看去。
从山沟的外边快速地奔跑过来一个人,我一看心中一乐,任不错,心说,他让野羊给追到这儿来了?
只见他几个蹿跃,一头扎进了一处茂盛的灌木丛,树叶子还在晃动,后边就奔过来一大群人。
这些人来势汹汹,手里拿着刀枪,在他们的身后,空中还飞着一只家鹰,他们在一个为首大汉的身边站住,站在山沟边的土岗上往这边看,显然,任不错的射手够敏捷,藏得也严密,在他们的眼里,除了一条安安静荒凉山沟,再也没有什么了。
最后跟上来的是一年轻人,他的手里牵了一根绳子,拼命地拽着跟了上来,后来,我和姜婉清看到了从任不错手里跑掉的那只野羊。
这么一会的功夫,它就从差不多是我们的羊,变成了那些人的羊。姜婉安然低声地嘟哝了一句,“羊没有抓到,却被人家撵得像只兔子,这个任不错。”
我示意她放低声音,现在还看不出来人的意思,如果他们再往前走上几步,黄岩藏身的地方就到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了。
可是黄岩异常的沉着,他一动也不动,头也不回,手放在了刀把上。
五名军士没有命令绝不会轻举妄动,要是那些人牵的不是一只羊是一条狗和话,我们也许早就该站起来了。
正是那只羊,很不老实的样子,四肢绷得直直的,把拴在脖子上的那条绳子拽得笔直,拉住它的小伙子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嘴里大声地骂着什么,我们听不懂。
为首的那个汉子看到了这一切,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话,他们扭身退了回去。
我想任不错应该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一会他就一扒树枝,从里面钻了出来,往右边的树林里走去。
黄岩站起来喊了一声,“任不错!”
他回头看到了黄岩,面上的紧张神色顿时一松,向着黄岩奔跑过来。
“你小子,把羊放跑了,还招了这第多人回来。”
任不错这次竟然像是听明白了黄岩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找着头笑了,他的额头上挂着汗珠和几片树叶,看来他并没有脱离我们的意思。
姜婉清站起来,“场,任不错真的是人不错,还知道回来。”
我们会合之后,接着往前走,走出了这条山沟,远处那条城堡再一次映入我们的视线。我看到任不错的眼睛更多的时候是注视着城堡的方向,目光中有一种我们看不明白的东西。
“任不错。”姜婉清叫道。
他回过关不来,短短的一段时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新名字,看得出姜婉清更容易获得人们的好感,任不错也不例外,他回头,目光谦恭地看着姜婉清,他已经弄明白了我们的关系。
“那里的城堡,你熟悉?”姜婉清指着城堡问他。
这次任不错破天荒地点了点头,随后专注地看着那个方向。姜婉清对我说,“哥,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任不错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我也有同感,只是不明白,他既然是逃出来的,为什么看那里的目光里却有依依不舍的味道,于是说,“那我们还是绕道走吧,不然被人家看到了任不错,找我们来认领,你说我们是给他,还是不给她。”
这次我们的任务不是太难,围绕着我们落脚的地点,方圆几里的范围探察一遍就行了,回去之后重点向田王汇报一下,那座城堡是我们遇到的唯一一处存在人烟的地方,也极有可能会给我们麻烦。
从方位上看,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我们从城堡的右侧绕过,往旁边的方向,就一定是海边,我们商量了一下,准备从那里拐道回去。
但是这次任不错却不想走,他就在那片茶树的边缘坐了下来,眼睛看着黄岩。
“这家伙有什么想法了,”黄岩说着,走到任不错的身边,示意他跟我们走。可是他这次头一次表示了不同意,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眼神看着他的新主人,无声地表达着抗议。
黄岩感到很没有面子,别说是个奴隶,就是手下的那些军士,也没有人不拿黄岩当干部。但是对任不错的反常,黄岩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怎么对付,我赶紧出来解围:
“时间还早,我们不妨看看,任不错想干什么。”
时间正好是头午,太阳高高地照在半空,从我们这里往城堡的方向看过去,能看得很清楚,而从对面来看我们,由于阳光刺眼地斜照在头顶上,身处于茂密茶园的这九个人,却是很好的掩护,黄岩也只好如此,
看到我们有了同意的意思,任不错伏下身子,去吻黄岩的脚面,然后又同样来吻我的脚,看得出我们的宽容让他非常有好感,他又要去吻姜婉清的。
“停停停,不带这样的,”我抬手制止了他,“想干什么你就去干,别总整虚的。”
任不错弯着腰走入了茶林,一点一点地迂回着向城堡的方向靠近,我们悄悄地跟在他的后边,他选择的行进路线恰到好处,七拐八拐,总能恰好躲开城堡上巡逻人员的视线,看得出对这里的地理很熟悉。
然后,他领着我们,在一条茶园中的稍宽的土路后边藏了起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姜婉清看得出对这样的游戏很感兴趣,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眼睛闪着光,“哥,我猜到了,任不错八成是”
第466章 和姜妹妹的赌约()
“八成是想干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也想不清楚,问姜婉清。
她想了想说,“还是先等等吧,过会再告诉你,因为我现在也不确定。”
任不错伏身在我们的前面,这里的茶树足足有半人高,躲在里面都不用怎么压低身子,如果是在远处的话,我们还得当心城堡上巡逻的人,可是在这里,明明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可是我们却十分的安全,谁也想不到,在离着城堡这么近的地方会藏了人。
一开始任不错无所事事的样子,摘了几片茶叶子在嘴里嚼着,我心中不解,他不会是只为了到这里来吃几片茶叶吧,去看姜婉清,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于是我们也耐心地等待起来。
时间越往后走,任不错的表现越发变得焦躁,抓怔挠腮、坐卧不宁,姜婉清说,“好戏快到了,哥你等着瞧好吧。”
我还是不明白,对她说,“好妹妹,干脆你就告诉我得了,我想不出他想干什么。”
时间慢慢地过去,已经错过了吃午饭的时间,肚子里也一阵一阵的抗议,这时再看任不错的脸上,似乎又一次平静了,看得出他已经有些累,无力地轻轻靠着那株茶树坐在了地下。
姜婉清经不住我几次的央求,终于说,“哥,我猜他一定是等着见一个人呢。”
“一个人?什么人,奴隶?”我问她。
“这个我倒说不好对方的身份,不过一定是个女人。”
“女人?不会吧?等他妈妈?妹妹?老的小的?”
“应该是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吧,我猜是他的情人也说不定。”
“切,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那种时时表现出来的傻乎乎的样子我很熟悉哦。”说着,姜婉清笑眯眯地看着我,“老公,你有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我会是这个奴隶的倒霉样?“姜婉清,我不妨和你打个赌,要是你猜着了,我就满足你一个要求。”
她说,“真的?不许反悔的。”
我伸出一个指头和她勾了勾,“要是你猜不准,那你就得满足一下我的要求喽。”
现在的事情发展就与我们两个的赌约直接挂钩了,于是我们都异乎寻常地关心起任不错来。他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足足坐了近一个时辰,我都感到有些枯燥乏味了,但是姜婉清却越来越神情专注,她想看看自己的判断正不正确。
午时末未时初的光景,城堡方向再一次出现了动静,看来事情终于可以水落石出了。
黄岩和那五个人今天的耐性格外的好,他们也想看看,是什么事让这个对黄岩言听计从的奴隶敢于坚持留下来,有的人躺在茶树的下边,在树荫里悄悄地闭上了眼睛。
城堡的门开了,石门发沉重的摩擦声音,随后出现了人声。
任不错的精神一振,挺起了脖子,透过茶树的缝隙往那个方向看去。
我们不便挺立起来,只能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