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破大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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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她时,又与以前十分的不同,两颗心好像贴得更紧。短短的一刻,却是生离死别,宛若两世为人,怎么不叫人刻骨铭心?
我对大家说道,“别犯傻,好运气不是回回都有的。大家说,我们是前行,还是后退?今天,本将军要听你们的!”
“前进——!!”
人们大叫着,还有什么能阻住我们的脚步呢?
第99章 水瀑()
再往前行,驾船通过窄窄的入口,洞顶忽然压低下来,大家坐在船舱里,一边划船还要一边堤防着不要被岩顶碰头,有些地段,我们必须同趴在船上,头向前,以难看的姿势摇动船桨。
边划水边想,如果不是刚才我们削掉了船头船尾的翘起部分,我们的船根本就不可能通行。
这里矮倒是矮,但是水面却相当的宽,两条船并排着行驶,船桨伸展开也互不相扰,离着左右洞壁还有很大的空隙。
姜婉清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她忽然想起什么,问我,“刚才的大腿,是怎么回事?哥你给我说说。”她这么一说,我们也都同时想起这件事。
我感觉,那条破损折断的船,还有两次浮上水面的半条人腿,还有无缘无故的洞内涨水,它们之间有着必然的联系,但是一时还说不清。
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追逐残余的海盗,怎么到现在为止,连个海盗的影子都没有见着?反倒是我们两船、八个人,要为自己的出路担心起来。
来时那条曲曲折折的狭窄洞穴,再让我往回走上一遍,估计每个人都不会愿意的,心中总是有着一种抵触情绪。
刚才,如果我们不是在涨水的前一刻冲出狭窄通道,也许早就被卡在里头,被满罐的水流窒息掉了。
我们现在只有向前走。
边走,边警惕地搜寻着四周。两边洞壁靠近水面的位置,突兀的岩石倒映在水中,形成一幅对称的画面,又行了百十来步的光景,前面豁然开朗,一股激越的水声传到了我的耳朵。
两只火把的光亮是有限的,只在我们两条船的四周照出一团温暖的光晕,似乎在这里,连光线也被深不见底的水面、怪石嶙峋的洞壁给吸食掉了。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水声依旧。
我想,那艘急于逃跑的海盗船,一定是在这里被卡住了,它与我们是一前一后,但是我们是幸运的,而它却是不幸的,我们在涨水的时候进入到了宽阔的洞里,而他们被卡在了现在的地方。
这是一条地下暗河,海盗们已经全军覆没了。但是在我们的前方,渐渐出现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障碍。
一道水瀑横在正前方,我们都愣住了。水瀑从两丈多高的头顶飞流下来,在我们的船头激起一片白色的水花,空气中漂飞着扑面的水雾,水瀑的上方,又是一只黑黝黝的洞口,两个身影在上边一闪,消失了。
有眼尖的军士手指着上边大喊:“将军,我看到了人!”我也看到了,从下边望上去,上边可算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就算是强攻,我们怎么上去?
水瀑的流量不大,不知道刚才那么汹涌的水势是从哪里来的,已经有人划动小船,试图靠近到水流的下方,用船桨去戳那里的岩壁。这时,却听宋奎大叫,“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刚拿眼寻声去看,他的那条船却不见了,两名军士和姜婉清都四下寻找,这时,只见一条船桨从水瀑中伸了出来,宋奎在水帘的后面对我们喊,“别怕别怕,进来吧。”
我们将信将疑,把船划进了水帘,每人身上的衣服都弄湿了。但是奇怪的是,火把并没有熄,也许是因为时间短的缘故吧。我们看到,宋奎的船就在里面,这是水瀑后边一岩壁。
水瀑在我们身后两三尺远的地方,不间断地飞泻着,而我们的两条船,拥挤在地方不大的一处岩下的空间。
一进来,我也发现了,瀑后的石壁上,有一道人工凿出来的石级,斜着往上方去了,宋奎说,“这是海盗们最为得意、以为神鬼不知的手笔。”也确实,谁会想得到呢?
一道人工开凿的椭圆形石门出现在我们眼前,两名军士,一人持刀,一人手中弓箭上弦,在前边开路,大家在后边紧紧跟随。
石阶往右边一拐,螺旋着向上,不久,我们就到了水上边。有两条路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一条是更为幽深黑暗的岩洞,水就是从那里流过来的,而另一条,则是石阶的延续,拐向了另一边,我征询宋奎的意见。
他说,“水路从这里,我再也没有去过,但是这边,”他往右一指,“直通海盗的老窝。”
我一挥手,人们立刻进入了实战的状态,我们向着石阶方向摸了过去。
姜婉清的头发湿漉漉的,像刚洗过头,她望望我,我把她拉到身后,用身体挡在她的前边,我们踮起尖,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在外边的海上,我好像发现,剩下了不是三个就是四个的海盗在哈密瓜船上,但是,不知道洞里突然的涨水,除了毁掉了他们仅有的船以外,到底还死了几个人,不过,残缺的大腿我倒是看到了两回。
火光把我们的影子在石壁上拽过来拽过去,斜坡的上方是个圆形的石门,我们都看到,一块巨大的圆石,正缓缓地移动到了石门的门口,圆石的大小刚好把石门堵住。有军士笑到,“看来他们想关起门来过日子了,将军。”
我也无声地笑了一下,对于海盗们来说,也许,我们过于强大了,不旦是手中的武器,还是团体作战的技战术,以及彼此之间的配合,都不在一个档次上。
细想起来,从我们一出了黄海,还真的没有遇到过过于强大的敌人,不觉感到有些乏味。
的确,当我们所到之处,人们还在为食品和生存而奋斗的时候,远在大洋那头的华夏大陆上,早已经建立起了庞大的帝国,疆土从漠北直达南海之滨,从东边的大洋直到西方雪域。
战争一起,无不是千军万马,翻天覆地,并且几易朝代,如果不是大洋分隔,也许这里,早就划入了华夏的版图了。
姜婉清突然从身后拽我的衣服,她悄声对我说道,“哥,我怎么心惊肉跳的?”顺她的目光看去,两名军士已经快要接近了那个巨大的圆石,我也突然发现不妙,冲他们吼了一声,“别碰它!快撤。”
一人已经打算用手中的刀尖去捅圆石,刀尖距离圆石的表面还差半寸的时候,他停住了,不解地扭头看我。
“快跑!”喊完了,我拉起姜婉清,返身就往回跑。
身后,人们不问为什么,脚步纷杂的在身后响起,在战斗中,凭借的就是心有灵犀,没有时间解释。
几乎就在我们转身的时候,身后一声刀砍在石头上的声音响起,随后是刀身被崩起来以后产生震颤的鸣音,然后是“咯啷”一声,脚下的石阶震动了一下。
第100章 生擒捏里宁()
我们脚下不停,没命地往回飞跑。身后又是一声让人心尖发颤的“咯啷”一声,扭头一看,那颗圆石正在头上方的石阶上,意意思思地,已经滚落到了第二级台阶上了,身子一倾,又朝着我们,毫无悬念地滚压下来!
我冲身后的人喊:“这个时候,就不要谦让!不要等我们,快跑!”
我因为牵着婉清,军士们像得了命令,迅速地跑到了我们前面,我拦腰扛起她,往肩上一担,三步并作两步,跃下石阶,转过来时的弯,跳回水瀑后的空间。身后咣当一声,地动山摇,碎石乱飞,溅落入水瀑下边的潭中。
再看第一道圆形的石门,已然被滚来的圆石卡了个严丝合缝。得,我们又被赶回了始发地。
姜婉清望着我,愁眉苦脸的,往她脚上一看,两只鞋子,一只也不见了,刚才的奔跑中,大概都被我甩丢了。
有军士过去,用手推那圆石,圆石上裂开了一道贯通的长纹,但是要想推开,却是没有一丝的希望。
要是不带了姜婉清,我们大概都得暴尸石阶,血肉模糊。现在我们只是以损失了一双鞋子的代价,保全了全体人员。
“哥,我怎么办?”姜婉清看着我,她的一双脚站在粗糙的石板上,一双白袜子,已经污浊。
“这没什么,以你刚才的贡献,哥哥就算是背你走完剩下的路,也是值得的。”
“那现在就背我。”她的两只脚不住地在地上倒脚,确实是太硌了。我二话没说,将她一抱,坐在我腿上,而我则坐在台阶之上。
宋奎却带着人,去拽那两条船。刚才我们离开以后,两条船顺着水势,已经慢慢地漂出好远,他们游水过去,爬到船上,将船驶了回来。是不是想坐船回去?那样的话也太没有面子了。
宋奎却指挥人,把两条船摞了起来,搞什么把戏,几个人站在水中扶稳了船,一位军士身背着船里的一条绳子,爬了上去,在头顶岩石突起的边缘,他两手抠住石壁,双脚腾空,离开了船身,一点一点地上升。后来,上半截身子在水瀑中一没,钻了出去,浑身立刻湿透了。
我们都在下边等待,过了很久,那条已经让水湿透了的绳子从上边投了下来,军士们走过去,拽了拽,挂得很结实。
他们一个一个地攀着绳子爬上去,穿过了水帘,最后,宋奎也爬上去了,下边只剩下了我和姜婉清了。
我对她说,“怎么样?自己能爬么?”她一拧身子,对我笑眯眯地道,“我才不呢!”
绳子一直垂到了水里,长度没有问题,我把姜婉清背在背上,她两只胳膊紧紧地搂住我的脖子,为了保险起见,我又拿绳子将她揽在自己身上。
看看剩下的绳子还有很长的一段,于是又把绳头穿过两条船的舷上铁环里,打上绳结,才开始向上爬。
很快,那道水瀑就到了头顶,我对她说,“闭住一口气,”我们一同从水流中探出头来,姜婉清在我的背上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冰凉的水从头到脚地淋遍了我俩的全身,她的胸脯紧紧地顶在我后背上,不停地哆嗦,真够凉的。
上边的军士们站在水里,过来邦忙,把下边的两条船一起拉了上来。站在上面往下边看去,来时的水面已经看不到了,淹没在黑暗中。
每个人身上都一片精湿,不停地打着冷战。人们都脱下身上的衣服,只着一条短裤,拧干了衣服上的水,又穿到了身上。
看着姜婉清发青的嘴唇,我让大家回避,他们都转过脸去,她还不敢脱衣服。
于是,我一把拽过一条哈密瓜,抓住船头,让它直立在水中。姜婉清就躲在船仓的背后,把湿衣服拧干。
我们只能顺着地下河的河道,乘船往前走。如果没有后门的话,那个暗算我们的海盗,弄不好会困在里面,圆石堵住了我们,也堵住了他的出口。我问宋奎,但是他也说,不知道没有暗门。
现在,我们首要的任务是走出去,水洞不知道有多深,只能走到哪是哪了。
因为是在地下,水面冷的刺骨,人们边划船边拥在一起取暖。行了大约一个时辰,洞底越行越宽,水也似乎越来越浅,直到咯吱一下,船底触到了水下的岩石,搁浅了。
人们到了这时还在嘻嘻哈哈地说笑着,都说,这回再也用不到船了,因为大家从船上一下来,水只没到每个人的膝盖。
已经有大大小小的石头浸泡在水里,上边长满了青苔,在一块大一点的石头后边,我们都发现那里的水漾起了一阵波纹。
“别不是鱼吧?”宋奎说着,几个人小心地涉水过去,有人用长枪往水中扎了两下,没有动静。但是分明已经扎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我发现在石头的跟部,水面上伸着一截干黄的草茎,于是走过去,用手一掐。
一阵汩汩的水声响起,一串水泡从水里面冒上来,不一会,呼喇一声,一个人,浑身淌着淋漓的水珠,从水中站起身来。也许是憋得太久,他大口地喘着气,咳着,喘着,仰靠在大石上。
宋奎举着火把,近前看了看,对我们道:“他是海盗头目。”
军士们可不管他多么可怜,几个人围上去,拎起他,一顿狠扁,我也没制止。揍够了,宋奎才说,他就叫捏里宁,军士们一听,立刻揪住捏里宁的耳朵,他咧着嘴,“呀呀”大叫着。
我问他,“你的手人呢?”
宋奎把他的话翻译过来,我们才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这股海盗,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刚才,他放下圆石,顺着通道直冲下来,以为我们都挂掉了,他从后门溜出来,只能是游水。没想到我们竟然从后面又追过来,才藏在了水里。
他为了少受些折磨,还说,这里的地形,他是最清楚的,只要跟着他走,能够走到地面上去。
这倒是个好消息。我们用绳子从后面拴住了他的双手,着人从后边牵着,我们涉着水,出发了。
婉清没有鞋子,我还得背着她,这种事情再累也不能有怨言,还不能请别人帮忙。
我边走边对她道,“下次还跟着不?”“当然,”她在背上洋洋得意地说。
不久,地势越走越高,水越来越浅,到最后,变成了无数条浅浅的溪流,从前边汇聚过来。光线也出现了,我们扔掉了快要燃尽的火把。
一阵鸟叫声钻进了我们的耳朵,周身顿觉一暖。肚子里也咕咕地叫了起来。
第101章 归来()
我们闻着小鸟的叫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又走不多远,眼前忽的一亮,跑在前边的军士们一阵欢呼!
我们从地下暗河里走了出来!在一个扁扁的洞口,是洞外苍绿的树木,一股早晨清新的、略带水气的风迎面吹来。看起来雨刚刚停了不久。树叶上还在往下滴着水珠。
现在是早晨了么?我们入洞的时候,我记得是在午后,我们在地下暗河里至少穿行了一晚上了,怪不得这么饿呢。
人们都眯着眼睛,观察四周的地形,其实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出暗河,几个人正站在了暗河的入口——一只硕大的喇叭口里。
捏里宁热心地在前边带路,往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