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破大洋-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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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被我救下来的人伤势最重,也许因为年纪最大。我领着他们四个人,往林子深处走去,在一棵大树青色的树干上,一只醒目的白色三角形,我做下的记号很清楚地告诉了我们方位。陷阱里鸦雀无声,我轻轻地冲里面叫了一声:
“画、小月。”
里面立刻就有了回应,像是等待了许久,“哥,我们在呢。”
那四个人都很奇怪,帮着我拿掉陷阱上覆盖的茅草,拿掉树枝,我把她们几个都从陷阱中拽了出来。
“里面好凉快。”这是六角出来后的第一句话。
我们没有时间聊天,我问那四人,“这里的大概情况,你们应该清楚吧?”
“这里四面都是山,像这样的树林,”一个人指指四周,“这样的还算平整的地方,真的不多,一会如果他们包抄上来,我们就危险了。”他急切地说道。
“这没什么,大不了多杀他几个。”我安慰着他们,也是说给我五个老婆的,意在让她们放心,但是我这话却起了反作用,她们立刻紧张起来,个个都很严肃。
“那么,大家想一想,最危险的地方是哪里?”
“当然是他们的老窝了。”小月说道。
瞬间我就拿定了注意,与其人在这片不大的地方被他们围攻,真不如主动杀过去,与他们周旋在一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们这边的全部家底,就是五个男人——算上那个少年,五个女人。我们要冲到一群恶狼的中间去。
我的态度没有人怀疑,她们握紧的手中的弯刀——我们有四把弯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我没给他们,只给了两个壮年男子一人一把,另两把,给了六角和齐雪,这就是我们全部的阵容。五名战斗人员,五名非战斗人员。
我给五名非战斗人员每人削了一截木棍,走路时可以借力,有了危险的时候,还可以抵挡一下,我们稍事修整就出发了。
我告诉他们,行军时,每人负责保护一人,一个男子保护老男人,一个男子保护少年,六角保护小月,齐雪保护姜婉清,我保护画。
一旦需要冲锋,我们三位男子负责,而六角和齐雪担当后卫。
看来他们对这里的地势还算熟悉,我们的优势就是人少,行动不拖泥带水。
沿着一条长得还算是茂盛的树丛接近他们的部落,树长在一道土岗子上边,小月在草丛里发现了一株野葡萄,停下来摘了几颗塞到嘴里,六角停下来等她,我瞪了她一眼,也不看看什么时候。
小月一吐舌头,捧了几颗给她的几个姐妹,每人一颗塞到嘴里,就算是补充体力?
走不不多远,土岗的另一边人声嘈杂地越来越近,要是宋奎在就好了,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但是都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们伏在这边不动,等他们过去后,立刻起身疾行。
一入部落的入口,我们就碰到三位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正在晾晒一种我们叫不上来的野果干,地上也没个席子什么的,直接晾在石板上,两个孩子一大一小,大的不过六七岁,小的刚刚会走,手里抓着几只野果干往嘴里塞。
她们突然看到我们的出现,脸上显出惊愕的神色,转身要跑,我早已冲了过去,齐雪在身后大喊,“别伤她们!”
说心里话,这些日子我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总是欺负一些老弱妇幼,空有一身的本领,胜了也没多光彩,但是情势如此,哪能让他们叫出声来,为我们惹来麻烦?
一咬牙就下了狠手,她们一声没吭,倒在地下,老婆们跟过来,满脸鄙夷地看着我。我忙解释,“看什么看?除了你们五个,我还没欺负过别的女人。”
“那,现在就开始了?”齐雪看着我说。
“只是昏睡,没有性命之忧。”我指指她们,“点个哑穴睡穴也不行?那干脆你来打头阵。”
小月没掺和,她忙着把地上的野果干兜在衣服里,抓起几个在身上蹭蹭,递给她们。
我们立刻七手八脚地把她们拽到草丛之中,为了显示我的仁慈,我让他们把这几个昏睡的人拉到了阴凉之处,上边盖上青草,没有人往她们身上波凉水,三个时辰也不会吱一声。
一队没有什么队形的人奔了过来,看来是去支援先前那伙人的,也许他们发现了被杀的同类,个个如临大敌,我们只是简单地往草丛中一趴,就混了过去,直奔对方的部落里。
说是部落,但是内部的防范却不敢恭维,一些聚居点分散地坐落在各处:山洞、突起的岩石下、根株茁壮的大树,都被他们用来居住,女人们袒露着胸膛,一点也不以为耻,不排除有一些看起来身材还不错,姜婉清跑到我们面前,一张俊脸在我面前晃着,挡住我的视线,“不许看,不许看。”
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你哥我现在哪有那份闲心?我们这群衣着鲜艳的天朝人,一旦让他们发现,麻烦就来了。
我一拉她们,从一处山坡下穿过,一个妇女抱着个陶罐,打了满满一罐子水,从那边走了过来,突然看到了我们,松开手去捂自己的嘴巴,陶罐掉在了地上却意外地没有碎,里面的水汩汩地洒了出来。
我早已过去,还是老办法,我们把这个昏昏欲睡的女人拉到了僻静之处掩盖起来。
“你们是怎么过到这里来的?”我问一个男子,如果能找到进来的路,也许我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出去,寻找我们的大队人马。
“那边。”他伏在草丛里,手指着一处路口,但是那里有十几个人,怀里抱着刀来回地走动,刚才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让他们挪动半步,看得出他们守卫的路口十分重要。
“可是,那里不行的。”我身边的男子对我说,“那里是一处悬崖,人上人下都是用一只藤筐,被人吊送,我们怎么有时间下去?”
正说着,一个孩子大声哭叫起来,他发现了扔在地上的陶罐,正在从草丛里拽那个昏睡的妇女。刚才还看不到一个人影子的整个部落立刻沸腾起来,一眨眼不知道从哪冒出好么多人。
他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我一挥手,大家就近钻到了一间还算像点样子的木房子里。
一架铁锅里都着一锅的野玉米和两只兽腿,别说,香味还挺冲,灶下的火已经快熄尽了,看样子好久没人添柴。
女人们恶狼似地抓过去,随便拣个树枝,从锅里捞起一块,不管什么,一边倒着手不被烫到,一边往嘴里送,一宿零半天,大家都没有吃到东西,我对她们道,“也给我们留些个,一会还指望我们呢。”
她们边吃边道,“自己不会拿?我们吃饱了有力气跑,就是帮你呀。”
也有道理,我们简单吃了一些,立刻冲了出来,我估计这里就是那个孩子的家,他妈妈做着饭,又去打水。
那个发现了情况的孩子已经领着人往这边来了。
第122章 河沟里翻船()
我们立即转移,后边一个男人一脚踢翻了铁锅,热汤浇在火堆上,滋的一声,一股白气蹿了上来。
房子的后边就是一条山道,我们沿山道上山,身后的人立刻发现了我们,两个男人举着木棒冲了上来,被我们一脚一个踹倒在地,剩下的人只是大声吵吵,没人上前,我们趁此机会,沿路翻过山包。
他们的吵吵声就算是暴露了我们的行踪,也用不着再躲躲藏藏的,我们顺着长满野草的小道向前疾走,我不时回头看画她们,几个人脸上都见了汗,六角和齐雪在最后边,不时地回头看,我问一个持刀的男子:
“你怎么么被抓的?”
他边走边说道,“我们族长,在傍桂施栏人走后,又让我们送了两船鱼过来,但是,我们找不到你们,倒让他们碰到了。”
“他们?”
“嗯,驴颂人,听说他们自尊自大,眼中无人,这次我们算是领教了。”
“看样子也没有多少人呀?”我一边退到最后,一边问他。
“哪里,我们在很多地方都碰到过驴颂人,这么说吧,哪里有野驴,哪里就有他们人。”
画在旁边笑了出来,看来,我们碰到的只是驴颂人的一个部落而已。
正在行进只见身后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紧随着刺耳的号角声也响起来了,远处脚步杂踏,向我们追来。我示意大家别再说话,脚下加快了步伐。
这里是一片泥塘,四周杂草丛生,我们要往前行,必需穿过这里,但是,我们都看到了,泥塘中隐隐浮动的鳄鱼!身上糊满泥浆,虎视眈眈地注意着我们这群人。
男人们回身看着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前走。
回头看看身后,那些追过来的人并不着急,似乎是有意看我们进入这个危险的地方,但是他们呼引伴,人声越来越多。
在泥塘的正中间是一条小道,只能容下一只脚,里面的鳄鱼一伸嘴就能咬到我们的脚脖子。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自乱阵角,权衡一下,我说了一声:“过!”
为了看看小道上的危险程度,我决定独自走上一遍,小道在泥塘中一直往前延伸,中间拐了个弯,两边长着稀疏的野草,随着塘中鳄鱼有游动,东倒西歪,这条小道看来也是季节性的,雨季一到就会淹没于泥水中,正看着,天边竟然适时地出现了雷声。
他奶奶的,看来这是老天考验我的时候了。身后的追兵也有所行动了,一片云一样的标枪,朝着我们飞了过来,老婆们也看到了,她们一声惊叫,都抱头蹲在地下,我对她们大叫,“别在这,往对面跑。”
于是我们在仓促中,踏上了泥塘中的小道。我在后边,挥剑拨打掉飞至的标枪,一只鳄鱼被一根标枪洞穿了后背,另一群鳄鱼立刻冲上去嘶咬,泥点子和雨点子纷纷落在我们的身上。
两名男子在前开路,我断后,向小道上冲了过去。
标枪被我打泥塘之中,浮了一片,奔跑中,姜婉清突然跌倒了!画返回身来要拉她,我对画喊道,“不要管她,你快跑!”
她愣了一下,返身就跑,这种情况下,一个人我还能照顾,再加上一个,我就没有办法了。
姜婉清和我落在了最后,我弯腰拉起她,但是一支投枪直冲着她的后背飞来,我一剑打掉,但是腿部一阵钻心的刺痛,血流了下来。中了一枪,
一条鳄鱼闻到了我的血味,不顾一切地从泥水中蹿了上来,大嘴一张,“咯”地一声咬下,一躲,它立刻又是一下,把插在腿上的投枪一下子咬成两截。我挟着她,落荒而走。
姜婉清感觉到了,看我之间脸上已经挂了眼泪,“哥。你没事吧?”
“没事,你不哭就没事,我只是,中了一下子。”
前边几个人还没什么事,鳄鱼们对我们的大胆行动,反应有些迟钝,等我们跑过了一半,才一窝蜂地追了过来。
这时,敌人的标枪已经在射程之外了。勉强跑过这段小路,血已经流了一路,坚持跑过去,立刻瘫坐在地。他们都围过来,看我的腿。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在这么个地方栽了,我真的没有想到,原因出在哪里?
几个女人都脸色苍白,画和姜婉清哭成了泪人,她们拿出身上的手绢,擦我额头的冷汗,但是这些都不能减轻我腿部传来的剧痛,我安慰着她们,“莫哭、莫哭,一哭我就疼了。”
但是六角好像还比较镇定,她看着我。
我抓住腿上的半截投枪一咬牙拽了出来,血流如注。对面的追兵看到我受了伤,也顾不得塘中的鳄鱼,挥舞着刀枪,沿塘中的小道奔了过来。
我对两名男子道,“你们带人快撤,越快越好!”
而六角伏在我腿上,低下头去,吸我伤口里的血,一口吐在地上,然后又去吸,疼痛在这个时候似乎也远去了,追兵也变成一片模糊的影子。
自从她来到身边,原来那些我所厌恶的习气都不见了,她努力地和画她们学说话,看得出,她很喜欢和我们在一起。原来很奔放的一些习惯也收敛了许多,平时很少说话,但是现在,在我出现危险的时候,她身上那种许久不见的品质又暴发出来。
我抚着她由于低头吸血而绷紧的后背,那是健康而美好的,我等着她从身上撕下一条布片,为我缠好,但是血还是不停地渗了出来。
一些健硕的男子已经跑过了半途,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哇哇叫着,六角不为所动,又从衣服上扯下一条,继续往上包扎。
我没有动,能在危险之中接受她的帮助,这种情形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碰到的。
等她终于做好这些,四、五个人到了我们身边。六角抓起身边的弯刀,飞快地一转身,正抹在最前边一个人的脖子上,弯刀过后,一股鲜血喷到了她的身上,我脸上也是。心中不知道为什么一紧,这个女人,真够狠的,幸亏成了我老婆。
那人一头栽倒,后边的人也到了,他一愣,刚才的一切都太突然了,这时我也忍痛跳将起来,在他做出任何动作之前结果了他,剩下的人“呀!”了一声,扭头就往回跑。
六角扶着我追赶画她们,我的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肩上,她半扶半架,我们隐身入塘后的树林中。
一条长满小草的小径,看得出他们刚刚从这里走过,草地上还有经过时的脚印。
林外的雨已经下了起来,浇在身上,减轻了腿上的痛楚感。
第123章 红树林游戏()
“六角,你累么?”我几乎是整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受伤的右腿越来越不听使唤,刚才,敌人的那一投枪,差点没把我的小腿肚子射穿,这会已经木然没有知觉。
“不累,不然我背你吧。”这一段时间,她的汉话说得很地道。
“怎么好意思。”其实我已经很难受了,但是后边的路还很长,我不能过分地依赖她。
在一条上山的小路上,画他们正在等我们,看到我们以后,他们立刻迎接上来,几个人都来察看我腿上的伤势。
姜婉清含着泪花道,“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拖累,你也不会受伤。”我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