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破大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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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了就认了吧,谁叫田王急着得外孙呢,不过我说,“认归认,我没太大的意见,只要他答应我两件事,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什么事?不妨说上上说。”田王道。
“我们田家都是好汉,从不出什么这个奴、那个奴的,只他愿意改改名字,这件就有了一半的商量。”
“你说说,要他怎么改?”
宋奎把我的意思转达给阿基奴,没想到他点头像鸡吃碎米,生怕同意得慢了我会反悔。
我说,“我只说是要改,但是怎么改,还得听听齐雪的意见,毕竟这是她出面给您收的外孙。”我对田王说。
齐雪被叫了过来,听了我们的话以后,一个劲地摇头,脸都红了,道,“我会生儿子,谁会要他!”
但是我把田王的意思告诉了她,我说,“这个儿子不同于那个儿子,我们一走,他愿意继续当他的儿子就当,不愿意的话,谁也不勉强,再说,谁让你去参加什么选美,你不知道你的美会摄人心魄么?说起来,这事还是由你引起,怎么也不要让田王失望,他都说过话了。”
听我这么说,齐雪歪头想了一想,“那好吧,勉为其难。但是只是名义上的儿子,他可不能再有什么其他的念头。”
“那是当然,他这个儿子,只能叫妈,不能吃奶!”我拍着胸脯向她保证。
考虑再三,齐雪才对所有的人说,“这个奴字,怎么可以放到自己的名字里呢?正好改上一个字,读音还很相近,意思却大不相同。”
“怎么改?”
看着大家好奇的眼神,齐雪说道,“把奴字,改一个音相近的诺字,我才能收这个儿子。不然,扔垃圾里也没人拣。”
没想到,那个阿其奴连连答应,并没有我们想像的多么难。从此,阿基奴就改了名字,没想到在天朝上国的庇护之下,从此在这个地方站稳了脚跟,以致于有了二世、五世。
我提出的第一个条件,结果还算令我满意,于是,我又提出了第二个,我对干儿子小阿说道:
“这个诺字,意义不同一般,喻人的一诺千斤,不能出尔反尔,你可能做到?做得到这事就算定下,做不到趁早滚蛋。”他又加连点头。这多亏了宋奎,在翻译我的话时用了文明用语,但是大概的意思还是没有偏差。
于是我又说,“那我告诉你,由此往西北约五百里的那座岛,名叫黄岩岛,从今天直到万世,它就叫黄岩岛,那是炎黄的岛屿,不许心生贪图之想,不许更改它的名字,任何想叫它别的名字者,都是你爹的敌人,如果不幸,以后你也有这这样的想法,那么,一,你不是我儿子,我不再做你爹。二,你也愧对你的这个诺字。你可答应?”
宋奎把我的话转过去之后,阿基奴略一思索,便点头答应了。
有道是“诺重无轻允”,他这么快就答应,倒让我对他稍稍有些不放心起来。一个美女能有这么大的力量?早知道的话,把六角也带上,毕竟多认一两个干儿子又不压沉。
事情总算有了眉目,但是,这件事情气坏了一个小国的人,就是蚂蚁国。我们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生气,是否是因为没有他们什么事情,而对我们心生不满,这个我们谁都没想个明白。
但是就在我们大排宴席,庆祝喜得贵子的时候,蚂蚁国的人却不辞而别了。
他们拉走了自己的队伍,趁着夜色往南,也就是他们老家的方向,跑了。从他们离开的时间上看,从甲米地到民都撸海峡,不过二三百里的路程,现在已经快到了海边了。
田王说,“添丁进口,前嫌尽释,不如趁着天气还凉爽,就此开拔,说心里话,我还真想看看那个什么民都岛。”
田王说什么话,我们大都不敢违拗,只是直到现在,我们仍不见苏将军的影子。不免有些担心,田王道:
“我说过,他有老婆跟着,饿不着他,我担得什么心?”于是我们检点人数,趁夜上船。
第139章 树米、岛船()
临出发前,我干儿子阿基诺带人来港口送行,田王对他说道,“以后就莫要驴颂、驴颂地叫了,不如起个文雅些的名字,就叫吕宋吧。”
阿基诺诺诺连声。
由甲米地到民都撸海峡,陆上直线距离不过二百里。我们走水路,路程增了近一倍,田王趁夜出发的决定是正确的,在这里,白天太阳越来越接近直射,晚间最宜行船。
田王虽说是不担心苏将军夫妇,但是心里还是极为挂念,晚上,他披衣站在龟甲板上,望定一个方向,也不作声。
孟将军也与田王分开有几日,这时他也到了外边,我在舱中,隐隐地听到孟将军在与田王对话。孟将军问,“王,您可知道,吕宋这个地方,哪个字用得最多?”
“哪个?”
“拉。”孟将军道。
“何以见得?”
“您看,我前两日寻找田纵他们一家,走的都是什么地方,有拉古潘、有打拉、有马巴拉卡、有、有马拉班、有马尼拉是不是名字里都有这个拉字?我们一出甲米地,第一个地方就叫马拉贡东,是不是?”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可是,为什么呢?”
我知道,这是孟将军看出田王正担心苏朗他们,在和他没话找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吕宋的北边猪多,整天吃了拉,吃了拉;南边驴多,驴干嘛?拉车、拉磨、拉犁。”田王早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天亮的时候,前边又发现了一个小村落,出去打探的军士回来,向田王报告:那地方叫卡拉塔甘,过了卡拉塔甘,是一片海湾。田王自语道,“还真让他说着了,又是个拉。”
在卡拉塔甘,我们下船登岸,太阳升起来以后在船上很热,我们看到这里长了成片的大树,树干笔直,直径约有一尺,高达三十尺,叶子像一根根长长的大羽毛。有的在树顶已经生出了一层淡红色的花,远处看去,火炬一般。
田王招呼大家都下了船,只留少数的人看护船只,大家都到这种树下边躲避阳光,田王问宋奎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树?”
“回王,这种树该是西谷椰子树,如果我记得不差的话,这种树还能吃呢!”
这句话引起了田王的注意,他来了兴致,“能吃?”
“我以前随父亲在这一带行过一次,好像看到当地人从这种树上掏米。”
正说着,姬将军竟然在树林里找到三个当地人,他们的打扮既不是吕宋人,又不是蚂蚁国人,每人挑了两只硕大的木桶,里面白花花的,不知道装的什么。
“两位乡民,不知你们桶中挑的何物?”田王问道。
“树米。”一个略微年轻点的人回道。
有宋奎在,我们之间的交流并非什么难事,经过攀谈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乘凉的西谷椰子树,正是这树米的出处。当地人在此树开花之前,即将树砍倒,把树干断为三尺长短,一剖两半,里面全都是这种白色的东西。再用削尖的竹筒把它们挖出,放入木桶中浸泡、去除一种涩味,再将水倒去,沥干,所得之物称为“西谷米。”
为了让我们明白,两人又从林中叫来三五个同伴,当着我们的面,选了一棵未开花的西谷椰子,给田王演示了一遍取树米的过程。一棵西谷椰子树,整整掏出了两担“西谷米”。
田王十分高兴,他对我们说,“至少在这个地方,我们的食物不成问题了。”
放一伙人离开以后,田王决定:取米。原想稍事休息便走,如此一来,我们竟然在此地一驻十几天。
白天男人们拿起斧锯,到林子里伐树取米,我们从神户所带的斧、锯、凿一应俱全,行动起来,比当地的老手还快,不久就积攒了许多,没有地方盛放,就用掏空了的树干,两边堵上,装上树米搬到船上,让田王和大家恼火的是,我们没有锅。
“只要有米,锅总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田王说。他总是如此的乐观,不断地感染着我们。
画她们这些天也没有闲着,此地民风淳朴,对我们倒也无甚敌意,因此,画她们,还有徐氏三姐妹一同到树中深处去,我们都很放心,第二天的时候,她们便给我们的队伍带来了惊喜。
各种各样的林中野花,被她们移植了过来,花盆便是我们掏树米剩下的水槽一样的树干。
她们请人用木板,把树干两端封堵上,做成规格统一的花盆,里面装满林地上的湿土,一盆盆的鲜花被搬到了船甲板上,沿着龟甲的四周边缘摆了整整一圈。
田王被她们的创举启发,要求我们不但要移花,一些低矮的灌木、常绿的野草,都要逐样移植一些。“这样,即可以赏心悦目,又可以隔阻毒日头,何乐而不为?”
等我们离开的时候,我们的大船在水面上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远看是一座不小的浮岛,近看还是一座浮岛,岛上花草繁复,中有小道纵横穿插,田王没事行在其间的小道上,面上分的满意。还有几只蝶子,竟然一路跟随,走了多远,一直在我们的岛船上、花草丛中飞舞。
为了使这些人工绿植不至于在海中的颠簸中掉落,我们花了很大的功夫,沿龟甲的大小,做了一个环“岛”的木架,再以青藤把那些花盆绑缚结实。没有六级以上的大风,我们船顶的植被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此一来,龟船内部就变得十分的宜居,正午时分也不会产生燥热,田王扔掉了扇子,对我们道,“如此一路行来,看似漫无目的,却收获非浅,这样海阔天空,真真比原来你争我斗,荼毒生灵要好上不止万倍。”
“王,我们也有同感!”大家异口同声地道。
“下一个到达地,我想就是蚂蚁国,真正为害我们黄岩岛的,正是这些小国。如果让我碰到,这次我不想手下留情了。”
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一些花盆中的泥土被雨水冲下,有些顺着舷窗进到了舱内,不过问题不大,但是雨住后,有人发现了一个情况。
我们的岛船上竟然有大雁留宿。
第140章 八打雁的牵挂()
大雁最擅飞翔,一飞动辄成百上千里。别看体型较大,但动作很灵敏,我们船中的人夜间一出舷窗,便惊动了它们,四只突然从甲板上的灌木中腾空而起,吓了人一跳。
但是它们只是低低地环绕着我们的大船盘旋,并不远离,那人马上回来,将情况汇报了田王。田王道,“此种飞禽,一般不与人亲近,现在这样留恋,必定有事。”
于是,我们拿了蛇丹,在外边照亮,几个人随田王登上甲板,在岛船中细致地搜索,果然,在一处低矮树丛中,我们看到了一只小雁。
它本来藏在那里不想动,但是蛇丹皎洁的光亮,让它再也隐藏不住,挣扎着想要起飞,扑腾几下,我们都发现,它的一支翅膀受了伤,一片长羽被利爪抓去,只裸露着肉红色的伤口。
空中四只大雁似乎感到了危险,凄厉地鸣叫着,几次俯冲,想要下到近前来营救。有两只大如家鹅,几乎扑到我们的身后,姬将军、孟将军立刻护在田王的身后。
但是田王的注意力全在那只小雁身上,他缓缓地向小雁伸出手去,嘴中轻轻说着,“小家伙,别怕,别怕,来,让我给你看上一看。”
小雁极力地向后躲闪,嘴里有些惊恐地叫着,田王一把抓到它的一支好翅膀,然后对姬将军道,“去,把我们的金创药拿来。”
姬将军领命下去,不一会,画、小月、徐洁得了消息,也都到了甲板上边,毕竟大雁这东西,只在高空中看得多些,如此近距离地观看大雁,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田王用手小心地清理了小雁伤口处乱羽,为它敷好了药,招手对小月道:
“你来为包扎一下吧。”
小雁似乎对小月颇有好感,翅膀在她的手中不再挣扎,而空中的几只成年大雁,也放松了敌意,悄悄在离我们不远处落了下来,也不叫,歪着头,看小月为它包扎。
因为此地气候潮湿闷热,小月并未给它包很厚的布,只是薄薄的裹了一层,用线系牢。
最后,我们又拿来刚刚收获的树米,捧了一捧,放在小雁的身前。
雁的食性很杂,一些无毒无特殊气味的野草、野谷、小鱼小虾都能入口,但是这树米,似乎从来没有吃过。
小雁歪头看了看,啄了几粒,然后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田王把一根指头竖在嘴前,哈着腰,对我们大家道,“嘘,不要再打扰它了,我们也去休息吧。”
大船在雨后清闲的、潮湿的水气中劈开水浪,缓缓向前,我们在舱中只听到一声毫无敌意的雁叫。
“王,我听说这雁肉,味道不错,不如明天为你打上一只吧。”姬将军对田王说道。救助了伤雁之后,人们都很兴奋。
“嗯,雁肉的确好吃,我还记得,有次在齐北行军,恰秋分前后,我们遇到一群南飞的大雁,那个时候便吃过雁肉,其肉性味甘平,归经入肺,据说,还可壮筋骨、益阳气,不过,”田王又道,“不知怎么,当我今天看到那只小雁干净的眼睛,却丝毫没有一丝的口腹之欲。”
一个杀人如麻的将军,竟然有此话出口,不能不让我们动容,连姬将军也觉有些不好意思。
田王安慰他道,“姬达,你的好意我知道,但万物皆有灵,方才那几只大雁已经相信了我等,还是不要做伤害它们的事了罢。”
早上起来,小雁的伤势好了许多,跃跃欲试地抖动着翅膀,而那几只成年大雁,两只守在小雁的身边,两只腾空飞入高空,为我们带路,它们一直沿着近岸的位置向东飞行,引着我们向前,不久,过了一处浅湾,我们发现了大批的雁群。
它们在一片草滩上嬉戏,成群结队,姜婉清站在甲板上,扳着手指数了几遍,对画说,“姐姐,这群雁,你说有多少只?”
“多少?”画问。
“九十一只。”
“不对吧,我也数过了,好像不是这么多呢。”画面带笑意,看着姜婉清,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