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破大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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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画问。
“九十一只。”
“不对吧,我也数过了,好像不是这么多呢。”画面带笑意,看着姜婉清,最近,画似乎更喜爱她,两人的性格、脾气都十分的相似,而田老夫人也很是爱怜,这还让小月小吃了几回陈醋。
“那,姐姐,你说,是多少只?”
“应该是九十六只。”正说着,我们龟船上的五只雁忽然起飞,很快地落入草滩上的雁群之中。不多不少,正是九十六只。
田王也看到了,感慨道,“看来,春分快到了!”然后,他忽然回身叫道,“姜老汉、姜老汉!”
没有人答应,姜婉清回道,“王,我爹在苏将军的船上呢。”
“哦,我想起来了,方才想问问他,现今是什么时间,也不知他们现在何处。”
我知道,田王又想起了苏将军他们,这些许的日子,我知道田王时常想起他们,只是又不愿意让我们看出来,没想到,这次又无意中想起,茫茫大海,真的说不准我们还能不能再见。以往和苏将军并肩做战的情形,一下子映入脑海。
还有那一船的军士,那是田王的心肝,从涨岛出来,大小的战斗也经历了许多,我们没有损失一个人,一路走来,每一个人都亲如兄弟姐妹,姜婉清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画把她揽入怀中,只见她闭目合十,心中默默祈祷。
我打破了沉默,“王,我虽然记得不甚详细,但也不会差得许多,现在应该是大年二月中旬了。”
“这么说,我们一行出涨岛,也有半年多的光景了!”田王道,“宋奎,你可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回王,真的不知”宋奎道。
“不如就叫九十六只雁吧,纪念我们远洋中遇到这群熟客。”田王道。
大雁的老家在西伯利亚一带,每年的秋分,会成群结队地往南迁飞,有一条路线便是华夏的东北经过黄河、长江到达广东福建沿海,最远的能飞到南洋。田王称它们作熟客,不无道理。
“爹,不如就叫八打雁吧,也是九十六只的意思。”画说完,田王立刻同意,这个名字确是比方才的“九十六只雁”来得好记。
八打雁的名字,直到如今还在使用,但是谁会知道,那是拜田王父女所赐?
小雁似乎对我们恋恋不舍,在雁群起飞前一刻,它还飞到了船上来了一次,这次它直接飞到了小月的身边,在她脚边流连,小月忽然有了发现,她冲我叫了起来。
我们都凑过去,她小心地扒开小雁腹下的绒羽,在它的两腿之间,用丝线拴着一支两寸长、拇指粗的竹筒。
第141章 直奔达瑙()
小月把竹筒从雁腹下解下,放在耳边晃晃,里面悄无声息,翻转来检视,也未见异常,两端均是原生的竹节,只是在一边的竹节之上有上个小孔,放在眼睛上往里看,因为不透亮,什么也看不到。
她把竹筒交到我手上,瞪着一双大眼看着我。刚才她的动作我全看在眼里了,看看竹筒,就是一节普通的竹子,外表没有什么稀奇,手上一用力,将竹子捏为两半,从中拽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白色细绢。
细绢是被人从小孔里用极细之物塞到竹筒中的。展开来看,上边只写了四个小篆字,我看了看道,“呃,情况我已尽知,去送与田王细瞧。”
“你真尽知么?”小月不相信地看着我,这个小女人真不给我面子,明知我小篆看不懂几个,还来问,等我哪天好好教导她一番。
画从旁边拿过那块细绢,口中念道,“达瑙被困”。
能写小篆的,肯定是我族人,至于这达瑙两字,是人名还是地名,不得而知。可能是叫达瑙的人被困,但也可能是我们的人在达瑙这个地方被困,总之,可以相像,被困的人情况十分的危急,急得连字也不能多写几个。
田王知道了这事,立刻把宋奎叫到跟前,问他到,“你来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宋奎接过细细绢,四个字看了半晌,才道,“依我来看,这达瑙两字,必是地名无疑,因我以前就到过一处吕宋的地方,叫做博利瑙的,就在傍桂施栏左近。但是我们那里人叫这种名字的真不多见。”
田王也补充说,“如果达瑙两字是人名的话,显然多此一举,能用雁传信,不是雁与他们求援之人相熟,救援之人也肯定知道被困人的名姓。而这上边只写了四个字,显然要把最重要的内容写在上面,而被困地点,应该是最重要的。而且,这些被困之人的求救信,借助大雁来传递,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他们的情况十分危急,没有更好的办法把消息送出来。”我说。
“那我们还等什么,还不去达瑙!”孟将军着急地说道。
“问题是,我们谁知道,达瑙这个鬼地方在哪里?”大家面面相觑,连宋奎也不知道这个地方。
“让我来试试,”小月说着,从舱中捧出一把树米,那只小雁一直在她的身边不愿离开,看到了树米,立刻从她的手中去啄,小月抚着它的后背,轻声说道,“小雁小雁,你可愿意带路?”
我禁不住很觉好笑,这个小月,越来越神道道的了。但是,神奇的情况出现了,小雁昂头高亢地鸣叫两声,挣开小月的怀抱腾空而起。
不远处的雁群一阵骚动,有几只成年雁试图唤住小雁,但是那只小雁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头也不回地向着正东方向飞去,边飞边叫。
雁群只用了一瞬间,便整理好了队伍,尾随小雁升到空中。
“真有你的,没准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地方。”徐洁对小月挑起了大拇指,田王一声令下,“马上跟进!不要落下!”
雁的飞行速度很快,每个时辰能飞上三、四百里,只见空中那九十多只在雁,排成了两层斜斜的“人”字,振翅向东飞去,这次一返常态,小雁新伤初愈,却在雁阵的前边带路,它们似乎在有意控制飞行的速度,让我们的岛船能够跟得上。
我不明白,为什么小月能与雁类沟通,是不是歪打正着?如果她真的有这异能,那我以后更要对她刮目相看了,人才啊!
不过我们现在没功夫想这些,正南方的一片大陆,进入了我们的视线,宋奎指着那里,对田王道,“那里便是民都撸岛,是蚂蚁国的所在地。”
“我们暂且不管他,救人要紧,”田王站在船头,手搭凉棚盯着前方的雁阵,一个劲地催促加快速度。
才到正午,我们已经行了近二百里,前方一座小岛,丛林密布,一乍阴翳之色,雁群在空中一拐,绕过那片不大的树林,似在躲避什么。
正在猜想,就见从林子正上方,腾空冲出两只恶狠狠的老鹰,直向着雁阵前边的小雁而去!
小雁在空中突然一慢,一下子缩回到了雁群中间,十几只成年雁从队形之中冲了出来,阻滞两只恶鹰。而其它雁只,则一抹身,压低了飞行高度,团团围着小雁,往我们的正上方飞了回来。
大雁完成了阻击任务,飞快地回撤,恶鹰尾随而至。
看此情形,我不禁心跳过速,而姬将军的弓箭又不在身边,被他放在了舱里了,田王冲他大喊,“快去取箭!”
姬将军奔舷窗而去,却早有一只雕弓,从舷窗之中递了出来,是徐洁返回舱中,取了弓箭回来。
一群雁慌乱地盘旋在我们的大船上空,有的也不管我们船上站立之人,直接收翅落于甲板上面。
船上的人,小月、画、姜婉清、我、宋奎,包括田王,一起蹦着高,挥着两条手臂,想吓走老鹰,而姬将军望着俯冲而来的头一只鹰,瞄也没瞄,一箭正中前胸,老鹰扑楞着,像断线的风筝,落在船前的水中。
也许这个地方的鹰从来没有吃过弓箭的苦头,所以防也未防,头一只中箭之后,后面那只才感觉不对,转身就走,但是姬将军第二支箭就飞到了,从鹰屁股穿进去,鹰嘴里穿出,那只鹰直挺挺地摔到了海中。
雁群再次起飞,在空中排好了队形,我们继续往东,刚才的插曲并没有影响雁群的情绪,不久,它们引着我们,在海上拐了个弯,又往东南方驶去。
我们方才一阵疾驶,只顾着追着雁阵而行,全然没有记住所行的路线,其间所经过的一些小岛,也无心去细致研究,途中空间折了几道弯,也没有人记得,所有人都是一个念头,救人。
在远离故土的异国他乡,每一个写一种文字的人,心情都是一样的,那四个弯弯扭扭的小篆,以前看起来真的是别别扭扭的,但是今天看起来,却是十分的可爱,每一个都像一朵小花,吐着细蕊,散着芬芳,嘿嘿,别看我不懂,但是我喜欢它们。
第142章 夜上达瑙岛()
傍晚时分,雁群带领我们到达一处大岛,到了这里,那些雁就不再往前飞了,纷纷栖于树顶。小雁从树尖稍停,然后又飞落回我们的大船上,站到了小月的身边。
如果所料不差,如果,它们要带我们来的地方叫做达瑙,那么这里便是。
天色已黑,我们没有冒然上岛,这岛有多大,岛上的林子就有多大,给我的感觉,岛上阴森森的,有一股不祥的气味,腐烂的、浓得化不开的寂静,直撞人心房。
按照田王的意思,我们先驾起岛船,环岛航行一周,实地察看岛外的地形。我们的船一动,那群雁也腾空而起,不鸣不叫,在我们的大船上空盘旋,紧紧跟随着我们。
暂且就把这里就做达瑙吧,我们环达瑙转了一圈,大约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估算起来,此岛的周长大概也就是二百三、四十里的样子,呈一个直角等腰三角形,而它的那个直角,正对着东北方向。
转了一圈,我们只在西北角那个地方,也就是我们最初到达地点,发现了一条曲折的小路,也是近一半掩没于乱草丛中,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其它地方,不是悬崖峭壁,便是树木怪石横生,根本无路可走。
如果我们要解救之人就是被困在这座岛上,那么,是什么将他或他们困在这里呢?刚才我们都已经看过,岛的四周都是广阔的海面,难道我们欲救之人只是因为没有船?
但是,如果只是没有船的话,又似乎很难让人理解,全岛都是树木,扎个木筏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呀?
女眷们都压住了平时的嗓门,躲到舱内窃窃私语,看来她们也都感觉到了不详的味道,在这个时候,她们躲起来应该是正常的,要是还不知深浅,在站在外面大嚷大叫,非挨田王的喝斥不可。
虽然找到了路,但是到底上岛不上岛,我们都得听从田王的指示。思索了很久,他终于说:
“田纵、姬达、孟谷商,今晚你们上岛探听情况,有紧急情况就点火为号,其余人随我仍驻扎在船上,如果看到了火光,我们必上岛接应。”
这个安排应该是妥当的,我们立刻分头准备应用之物,除了每个人日常使用的武器以外,我们还带了绳子、火折、防蚊虫药物、两天的口粮。
田王没有到外面送行,我们这三人的组合,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姬将军的远程攻击能力、我的近距离攻击能力以及孟将军卓越轻功,应该能够应付绝大多数的突发事情。
姬将军这次出来,所带的箭支也选了最好的,我们从涨岛出来的时候,他曾带足了整整五壶箭,都是青铜箭头,雕翎尾羽,这种箭的飞行稳定,穿透力很强,一路上他使用的非常节省,能回收的都想办法回收,但是也已经剩下了三壶了。
从鲸海出来,他就开始使用普通的竹箭,青铜箭镞的箭支总是舍不得使用,今晚,我看他带了一壶好箭。
大船离岸有五六十步的距离,再近了会搁浅,我们悄悄地从大船上下到水中,把怕湿的物品高高举过头顶,泅到了岸边,出水后,我们成一条纵队,沿小道向岛心进发。
小道沿着高低不平的山势,不停地折拐,沿途被树木、怪石杂草遮蔽,很难认得清楚,再加上天色很黑,我们前进得很慢。三个人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相互之间说话也压低了嗓门。
“我怎么感觉这里阴森森的,暗处像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我们,”姬将军悄声对我们两个说道。我们现在的队形是,我在前,姬将军中,孟将军断后。
“大家小心了,我闻到了血的味道。”孟将军说。
举手让大家暂停下来,我们蹲在路边商量,因为这条唯一的小道,我们越走越感觉不对劲,就是两边的树啊、草啊、石头什么的,都一会比一会升高,“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我们现在越走越往地势低洼之处去了?”
他们两个在黑暗中都点头,这是不争的事实,原来我们是在林间行进,现在,森林高高的到了头顶,各种细微的林中动静传到耳中,天籁之音。
“要是能照个亮就好了,”孟将军小声说,我们都知道,在情况不明的时候,点起火光是不明智的,那样会很快在暴露自己。
正在这时,我听到在头顶的树丛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响声,虽然此时无风,但是一串枝杈的摇动之声从我们的上方经过,像是有人急匆匆去办什么事,一会就归于寂静。那肯定不是风刮树枝产生的动静。
孟将军说,“从刚才的动静上来看,那人的轻功绝不会在我之下。”高手听声,便知深浅,他这么说,我不怀疑,我也听出来了。
“怎么办?”姬将军问。
“步步为营,接着探索,在这里蹲一夜总不是办法。”我们猫起腰踮着脚,顺着小道接着往前走。原来还有从树头漏下的点点星光,路况依稀见,越往下走,光线越暗,最后,干脆两眼一抹黑。
我在最前面,精神更为集中,宝剑也悄悄拽在右手中,左手掐了一截四尺来长的坚挺草茎,直着伸在前边,要是有什么人的话,它会最快地告诉我。
“我觉着这样不是办法,明显就是三只瞎猫一样,”老孟说着,从脚边拣了一块石头,奋力地掷出。很久,在前边传回来一阵石头落地的滚动声音,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