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破大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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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说不认识她,那么她和洞中死去的一对夫妇是什么关系呢?因为她也讲过,不认识洞里的两人。
我们又到了那相依的两人跟前。这次,我着重看了看女人怀中空荡荡的襁褓。如果婴儿是被野兽叨走,那么至少地上,襁褓上应当有血迹,但是那里干干净净。
如果根本没有什么婴儿,那么那妇人不会临死还做出哺乳的姿势。她伏在男人的腿上,闭着眼睛,两排浓密的睫毛一动也不动。
外边的女猿,与这里的妇人,在面目上十分的相像。又回忆了几遍,刚才与女猿的两次相遇:第一次是在这个窄小的洞口,我一落回洞里,再出来的时候她已不见了。
第二次是在小女孩领我去的另外一个山洞的外边,两次虽然时间短暂,但是她还是让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看这边夫妇俩栩栩如生的样子,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如果他们的女儿能长这么大,他们是什么时候死在这里的呢?
我向他们倚坐的地方作了个揖,我能比较这“母女”俩的,除了面貌,还有她们的胸部,我坚信,很像!这算不算奇思妙想?我作揖,就是为我刚才的比较而致歉。
这时身后头顶上一声响,光线一暗,奔过去看,洞口又被巨石封住。得,我们又被困在里面了。
也许,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坐等,我不抱任何幻想,比如在我们的身后,岩洞的深处还会有个什么出口,人么,还是现实一点的好。
就算我现在能够推开那块巨石,在不明情况的时候,我也不想去冒险,我们找了一块地方,并排坐了下来。
“你怎么称呼?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没点火折子,火把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了,我们就在黑暗之中攀谈起来。
“我叫莺莺。”
“是西厢记里的那个莺莺吗?”我说这话的时候,还在想那个女猿的来历。
“细想什么?”
“我是说,你们怎么到的这里,我是让你细想想,这对我救你出去是有用处的。”我在黑暗里说。
“你都把我救到这里来了,你不知道我原来就在这里的么?”女孩的话让我一时噎在那里,怎么女人都这么善于言辞,怎么我总是在这方面吃亏呢?这女娃子长大了,也是个小月那样难以对付的主。
“你还没人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这不公平。”她说。
“别和我讨价还价,把我气死了,你就得和三个死人在一起。”
这话起了作用,她说,“我只是常听我父亲告诉我,我们的老家在咸阳,但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从我一记事,就是在海上漂着。”
我打着了火折子,把那卷黄绢让她看看,“你见过这个没有?”火折子熄灭之后,她的声音地黑暗中响起来:
“这个好像我父亲那里也有一份的。上边也有个红戳儿。”
“总是你父亲、你父亲的,你妈呢?”我问。
她的声音一低,但是没有悲哀的成份,“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不在了,只有我父亲和我在一起。”
“你们总共有多少人呢?怎么这么半天,我只看到了三个大人。”
“我哪知道啊,”她的声音里又有了哭腔。
我忙安慰她,“别怕,实在不行,我就收你做我的妹妹,反正我妹妹也有不少,不在乎再多你一个。哎,你们在这岛上多久了?”
“我们也是前半个月才到的这里,本来,我们是在这个岛的外边,坐船过了这片锡海,走上两天,就是我们的住地。”
“什么西海?”
“是锡布延海,但是我父亲他们叫惯了,只叫做锡海了。金银铜铁锡的那个锡。”她说。
“但是我看这里的金子倒是不少,为什么不叫金海。”其实,其实,我是在想我俩的出路,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也是为了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人在急躁的情况下是没有智慧的。
“你姓什么?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人呢?”
“我叫崔莺莺,当然我姓崔了,我本来还有个伯伯,但是,我一直没有见过他。”
“会写你的名字吗?”我问,同时打着了火折子。
她用一根手指在地上,弯弯扭扭地划了一会儿,“你看,我会写,我父亲最早就教我怎么写了。”说着,又写下了两个字,我猜,那两个字叫“莺莺”。
展开手中的黄绢,上边的墨迹没有退色,我竟然在上边找到了那个“崔”字,不知道是什么让我这么做,完全是无意识的。“也许你已经看到你的伯伯了,还有你的伯母甚至堂姐。”
“”她欲言又止,这次没有反驳我。只是对我道,“哥哥,你不会丢下我吧。”
“只要美女好好的听话,我丢了命都不会丢下美女的。”
“那你怎么还不想办法?我担心我父亲他们。”
“我想应该没事。”因为我在这岛上只看到了三个死去的人,在她领我去的地方也只见到了褐猿,没有人的影子。
褐猿主要是在树上活动,手脚并用,攀援在树丛之中,下到地面的时候,手会攥成拳头,以手背支撑着身体,主要以果实和嫩叶为食,坚果的硬壳能被它们一口咬破。
这种动物在现在已经不多见了,只在东南亚才有。我们现在这个时代,在华夏大陆的华南地区,应该还能看到它们的身影。但是,我们今天碰到的这群褐猿,却十分的嗜血,是不是和它们的美女头领有关?
是什么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以前她经历了什么样的变故,这值得研究。
我站起身来,“走,去看看。”
第148章 崔莺莺()
“我们怎么出去?”崔莺莺问我,但是我感觉她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在黑暗中身子一个趔趄,靠在我的怀中。
“前门堵了,当然是走后门了。”我说着,低头嗅了嗅她头发上的味道,并打着了火折子,“也许真的有后门也说不定呢。”
我们相扶着,经过那对前辈夫妇,往洞子的深处摸索着走去。
很快我们就失望了,我说过,这不是讲故事。在故事里,人到绝地时,总会有个什么出路。
岩洞是实实在在的结实。如果姬将军和孟将军不来救我们,我们就困在这儿出不去了。
返回时,两位前辈夫妇相倚相靠的姿势,打动了我,我们举着火折子,仔细地端详着他们。
“你还别说,莺莺,我看你和这个男的的确十分相像,我敢肯定,他便是你的伯父。”她还是没有反驳我。
由于离得近,我在襁褓里又有新的发现,原来,那层夹被的里头,铺着一层浅粉色的细绵布,上边有字!
也不用看,看也看不懂,待回去先让画看上一看,她不会笑话我。
我把它拽出来,揣到怀中,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背靠着洞壁,对她说,“来,莺莺,坐过来。”
“干什么?”她问着,坐到了我的身边。
“如果我们真的出不去了,我希望在我的最后时刻,能有个女人,像她那样靠在我的腿上。”我指指不远处的那对夫妇。
崔莺莺还是没有说话,真的把头一歪,枕在了我的腿上,“嗯,本来我挺害怕的,现在好多了,至少有了个枕头了。”人真的所求不多,尤其是,在不得不面对的最后时刻,能有个自己不讨厌的人陪在身边,简直求之不得。
洞里很冷,我知道蛇为什么会冬眠了,我们靠在一起,崔莺莺趴在我腿上,能感觉到她的胸脯紧贴着我的大腿,平稳地、不紧不慢地一起一伏,我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叫喊声把我吵醒,崔莺莺在身边不停地撼动我,“哥哥,你快醒醒!”
猛然睁开眼,就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氛!竖洞洞口被打开了,姬将军正在上边喊我的名字,“田纵、田纵!在不在?”
我答应着,却发现莺莺正扭头看着相反的方向,在黑幽幽的洞子深处,闪烁着十几对发着幽光的眼睛,正高低跳跃着朝我们这边来。
它们是从哪里来的,这群褐猿,难道真的有后门?它们的厉害我早已领教过了,时间不容我多想,拉起莺莺就往竖洞那边跑,边跑边告诉她,“你得快一点。”
身后响起了越来越近的跳声和不甚清晰的喘息声,十几只猿拥挤过狭窄的洞子,争先恐后,蹭掉了洞壁上的浮石,簌簌地落地。
我拾起那根绳子,往崔莺莺的腰上一缠,又把绳子交到她的手中,“抓牢!”又对上边喊道,“快往上拽!”耳后风声一起,只能一哈腰,头也没回,一脚向后踹出。
结结实实地蹬在一个毛绒绒的身体上,它的一双利爪抓空了,但是摔出去的时候,挂住了我踹它的那条腿的裤脚,“哧”一声,半截裤腿被它拽掉了。
这时我已转过身子,又有一只褐猿冲到了左近,被我踹飞的那只猿正撞在它怀里,它往后退了两步,嘴里“吱吱”叫着,已被我闻到了不甚清新的口气,举着爪子又扑了上来。
你们不去吃果子,干嘛老是与我过不去!一剑刺在它的胸膛上,它不相信似地低头,看看已经喷血的胸口,又把爪子抬了起来。
此时它离我很近,又是一脚,踢在它小肚子上,就势把宝剑拽出来,它向后飞出去,跌坐在地,想要起来,试了两次没有成功,身子无力一歪。
这时,洞上的绳子终于又伴着姬将军的喊声下来了,我最后一次挥剑猛砍几下,逼退了群猿,抓起地上的绳子,上边马上用力。
最后一眼我看到,在十几只猿的后边,又是那只女猿,这边的打斗似乎没有惊动她,她正面对着洞壁,一动不动地,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当我升到半空的时候,底下出现了两只褐猿,蹦着高地来抓我的脚,生怕被它们抓到,下意识地一缩脚,已经被姬将军和孟将军拽到了洞外,那两只猿正四肢蹬住洞壁,一蹿一蹿地向上爬来,比我可灵敏多了,边爬边仰着脸向上看。
一支箭对准了洞口,青铜箭头闪着骇人的冷光,嗖地一下,里面惨叫一声,捂着眼睛跌坐下去,下边一只爬到一半的褐猿一块砸到了洞底。在这样的距离上,姬将军几乎可以闭着眼睛发射。
我们一起把旁边那块石头移到了洞口上压住,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你们去哪儿了,差点没把我们活葬!”我拍拍身上的土,抱怨着。
他们看着我,我现在的形象没法让人恭维,左胳膊没袖,右腿没裤管,孟将军看看我,又看看崔莺莺:“田纵,你真是传奇人物,到哪都有美女相陪。这么久,你俩就和一群猴子在一起纠缠了?”
“怎么任哪都是这些没尾巴的猴子??”姬将军也说着。
“不,它们是一群,那个女猴首,现在就在洞里。”我说。
“这下好了,她可害得我不清。”孟将军道。我这才注意到,孟将军的下巴上有轻轻的一条血痕。
“先别高兴,它们另外有路出来,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
“你们看到我父亲吗?”莺莺问两位将军,她最关心的是这个。
“没有,除了这些猴子,我没见到一个人。”孟将军道,“我们快走吧。”
几个人说着往洞外走,出了洞子,往西北方走上十来里路就到了海边了,等上了船再从长计议。孟将军推起了那架小小的手推车,他想把金子运到船上去,我们都没反对。
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头顶的树梢上一阵攀援跳跃之声飞快地向我们逼近,同时在身前身后的小路上也出现了黄褐色的影子。
“上山!”姬将军说道。“金子怎么办?”孟将军问。“好办,你留下来看守。”我们拉起崔莺莺,扒开几丛甘蔗,上了山,孟将军在怀里揣了一片金子,随后跟了上来,边爬边道,“便宜它们了。”他指的是那一车的金子。
我们没头没脑地往山上爬,因为有莺莺这小丫头的缘故,很快,那些褐猿在山下汇合后,尾随着追了上来,不知道它们为什么,跟我们有这么大的仇恨。
第149章 雷劈了女猿()
达瑙岛,别看只有八十里,一眼看去同样无边无际,远处的森林笼罩着一层淡蓝色的雾气,显得无比神秘。
那群褐猿撵着我们,一直沿着山坡往上爬,我对姬将军道,“为嘛不射它们,”因为我看到,只有在猿群追得过分紧的时候,他才会偶尔发出一箭,射倒跑在最前面的。
“我这壶箭射了就射了,没法补充,还不知道后面要用多少,所以,得省着点。”
我知道,还有另外的原因,这里丛林密布,而那群追猿又极为灵敏,身子只一闪,便又被层层叠叠的树干树枝遮挡住,他是怕浪费掉珍贵的箭支。
路十分难行,崔莺莺的裤子和上衣被荆棘刮扯得零乱不堪,有些难为情,我只得把身上少了半截袖子的上衣披到她身上,莺莺气喘吁吁,感激的对我笑笑。
而那群褐猿,似乎并不想把我们赶尽杀绝,它们现在的举动,有点虚张声势,与我们保持着一箭的距离,让姬将军射也不是,不射也不是,不知道它们的用意如何。
“我们这么走,不是离田王他们越走越远?不行,我们得想想办法。”我往地上一坐,对那三人说道。
崔莺莺正累得不行,一听我这么说,立刻往身边一坐,也不走了,她已经到了极限,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两位将军一看这架式,忙凑过来。
现在,我们正坐在一处比较高些的坡顶,算是个开阔些的地方,顶上风大,也没生高大的树木,倒是长了一地野草,孟将军大腿一拍,“有了!”
我们忙问,“什么有了?谁有了?徐林有了?”
他白了我们一眼,说道,“这群褐猿身上长毛,当然怕火,我们不如转圈放起火来,让它们不敢近前,然后再做打算。”
说干就干,我们只留莺莺在原地休息,三人在岩缝里、石后背风处和树根底部,寻找了许多陈年的枯枝干草,攒在一处,用火折子点着。然后四处里将火种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