犁破大洋-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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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苏将军在傍桂施栏连夜乘船出海寻找我们一家六口的时候,三狗正在岸上玩耍,倒是带走了三狗的娘,把他丢了下来。我也好久没有和三狗在一起了,他一要求我立刻同意。
我们总共十二个人,分乘两只木筏,到了筏上,我才看到了个军士,我对他很熟悉的,他就是黄岩。上次在南海的鳄鱼口中救我性命的那个小伙子。
临出发时,姬将军把他原来所用的弓送给了我,“你送我宝弓,这把也不错,干脆就送与你罢,路上也能用得着,另外,”他递过来一壶箭,“给了你这壶箭,我也剩下了一壶了。”我忙表示感谢,箭神送箭,情意深切,我很感动。
于是,我们辞别田王和一应众人,就撑开筏子上路了。
崔平在我的筏子上,他说,要首先带我们去妈了巴子岛去看看,也许会有发现。
“什么岛?”我没听清。
“妈了巴子。”他重复了一遍,我听了不禁大笑,“怎么会起这么个名字?像是骂人。”
他不好意思地道,“说起这话,此岛的名字,也的确是由骂人而起,我们那年刚到了达瑙,没有找到兄长,而岛上也不便久留,就想到岛外寻找,往东渡过了锡布延海,第一次到了那座岛。”
“简要地说,妈了巴子是怎么来的。”我问他。
“那岛上虽然各种活物都有,但是有一种东西最多——黄牛。放眼一望,哪里都是。它们说家养不是家养,见人也不怕,我们刚到了岛上的时候,因为辛苦采来的树果,一宿之间被一群黄牛吃了个净,有个人就骂了一句,‘妈了巴子,这是个什么岛,到处都是这种牛哄哄的玩艺儿?’,于是有人就说,‘你不是已经叫出了这岛的名字了么。’这就是此岛名字的由来。”
我听了不禁对此岛有了一份好奇,也想见识一下这些牛哄哄的玩艺儿们。
妈了巴子岛,在吕宋西南,与班乃岛之间,东临萨马海,西边锡海,到了岛上,才知此岛比起达瑙岛不知大了多少倍。
这里到处是山,都不太高,地形起伏,北部低平,草地占了百分七十还多,怪不得黄牛会有这么多。
一上去,我们就看到岛上生长了许多的蕉麻和野棉花,不知这里的农事如何,但是我已经看到这些野棉花开始吐絮了,如果寻人顺利的话,回去的时候带上一些,我想,我们船上的每个人都该换件衣服了。
崔平等我们一上岸就说,要领我们去他们早就存在的驻地去看看,如果有这么一处地方,稍事修理就能住人,也省得我们费事,就能有一处临时的根据地了。
他领着我们,悄悄地穿行在树林之中,气候有些湿热,天底下的蚊子大同小异,都吸人血,不时听到身后有人“啪”一一声拍在自己的胳膊上,“妈了巴子,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么多的蚊子。”
崔平道,也不是什么地方都有,这里的树林穿过去后,一到草地上,有了风,这东西就少得多了,于是我们都加快了脚步。
我们又过了一片草地,崔平说,“前面那个坡后,就是了。”
我挥手让大家停下,直觉告诉我不能就这么直接走过去,我叫过了黄岩,对他耳语了几句,他立刻带了另一名军士,悄悄地迂回过去。
黄岩左边背着一只弓,右手握刀,另一人与他一样装备,他们绕过几株矮树,有两头黄牛在地下啃草,见到他俩也不躲闪,我们做身在树木里,看到他俩不一会就越过了那道坡,不见了身影。
不一会,只见一个人影子悄悄返回,不是黄岩,我忙问他,“如何?黄岩呢!”
“他留在那里监视,让我回来报信。”
“有什么情况?”我问,握紧了手中的剑。
“上次在达瑙岛上跑掉的人,正在这里。”
“有多少人?”
“能看到的有六七十人,那个白荆也在其中。”
这个情况大出我的意料,这么多人,我怎么应付?“你去告诉黄岩,继续监视,万万不可露出行踪!”他应了一声,弯着腰又跑回去了。
看来,白荆是把这里当成家了,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而不是落荒而逃,我断定,他肯定还有另一手打算,在有了机会的时候,不放弃咬我们一口的准备,毕竟达瑙岛上那么多的金子,谁都不会轻易放弃。
我带着手下的十来个人,离开草地边缘,那里地抛开阔,不安全,另外,所有对方活动能涉及的地方,我们都得尽量地躲开。
在一处隐蔽的树林里,我们安顿下来,崔平道,“田将军,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他不成?”说着咬牙握拳,一副气恨已极的样子。
“你就放心吧,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不亲手杀了他,我后后悔一辈子,妈了巴子的。”不知为何,一上这岛,我也学会了用这句话骂人了。
一会,黄岩就悄悄回来了,他带回来一个情况。
第168章 陷阱()
“将军,那些人正在弄饭。”黄岩说。
就这?我还想弄饭吃呢。
他接着说,“另外,他们好像正的做陷阱。”这倒是个新情况。
“弄陷阱?弄什么陷阱?”我问他,他摇摇头。
这回,得我亲自去一趟,不搞清楚怎么回事,让人家把我们这十来个人抓了俘虏,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带上黄岩,悄悄靠近了白荆的驻地。
远远的望去,在山坡下是一片山坳,看得出,当初崔平他们在这里还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取自天然的木材,转圈搭成了十几间房屋,中间围出一大片的空场,只有一道正南方向的空隙留作出入。
院子里架起了篝火,一群人正围着两头牛,一头牛已经被扒了皮,一头已经开膛破肚,而火上也正烤着成块的牛肉,一阵风,香味让我咽了一口唾沫,妈了巴子的,真会享受。
让我奇怪的是,如黄岩所说,除了这些人以外,在大门口的地方,还聚集了十多个人,他们手拿锹镐,正在挖大土坑。
这些人也不作声,旁边还有人警惕地放着哨,不时地往四外的树林中望上两眼。
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门前挖好了一个,两个人抱着一捆木锥跳了下去,好半天才由人拉出坑来,上边覆上树枝,盖好苇席,洒上浮土,再用扫帚小心拂去痕迹。
真够用心的,我们俩一直在远处监视到天黑,看着他们把烤熟的牛肉分开来大嚼,肚子里也咕咕直叫起来。
不一会,这些人收拾收拾,压熄了火,摸着肚子打着饱嗝分头进到了屋子里,连个灯也不点。四下里逐渐安静下来。
大门前平平整整,似乎什么都没有,要是我们不明就里地踏上去,那就好玩了,看着那边黑洞洞的窗口,我知道,至少有五双眼睛在窗后密切地注视着大门外的动静,我才不上这个当。
“将军,他们难道发现了我们?”黄岩问。
是啊,他的这个问题也让我狐疑起来,如果白荆早就发现发我们,那么我们这十几个人与他的六七十人比起来,力量差得不是一星半点,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冲将上来,把我们消灭呢?
看来他的目标不是我们,那是谁呢?我们上岛以来,一没有张扬,二没有碰到他们,果真不是针对我们的。那又会是谁呢?我不断地在心里想着这个问题。
我们决定留下来,看个仔细。
入夜,万籁俱寂,连丝风也没有,但是不久,就出现了情况。
一群褐猿,在一个白色身影的带领下,悄悄地接近白荆的驻地,原来如此!
原来这群野猿在这里,怪不得我们从白荆败退以后就一直没有见过她。
离远了,只见她赤着上身,下边仍旧穿着我那条裤子,跑在群猿的最前面。
她和那些猿一样,也是四肢着地,但是两条腿的弹跳力相当的惊人,一蹿之下,已经有近十四、五尺的距离,落下时,只是用两只手在地下点上一点,随即又一次跃起。
怪不得以轻功见长的孟将军,在夜里会把她当成一等一的高手。
我看到她在蹿跃之中,突然停了下来,警觉地往我们藏身的这个地方看了一阵。
那是个矫健的身姿,自幼的、长年地丛林生活,让她的身体看上去让人感觉无比的赏心悦目,尤其是她的胸脯,简直比烧熟的牛肉还要让人咽唾沫,但是随后,她不知道看没看到我们,还是率领群猿,往木屋那边冲了过去。
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就是找她的,不能眼看着她往陷阱里面跳,可是离得这么远,我们该怎么阻止她呢?
距离在不停地缩短,也许她已经饿了,是那里的熟肉味道吸引了她?
但是无论如何,白荆的此举显然对她是不利的。
如果是野猿在她最最危急的时候救了她,那么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这另外的一个崔莺莺,应该是在两三岁之内,就开始的丛林生活。
这可以算上一下,崔嘉的夫人是在出海后,在船上生下的她。然后,她随着父母一起远下南洋,这其中该有个一年半载的时间。然后,崔嘉和白荆发现了达瑙的金子,在岛上停留下来挖了一年左右,然后出现了让她骨肉分离的变故。
而在地陷的洞中,她不可能呆得过久,父母死后,如果时间过于长的话,那么这个莺莺必然不能存活。这么说,莺莺大概在两三岁的时候就已经与野猿伍了。
就算猿类是除了人以外最聪明的动物,她跟着它们,又能聪明到哪去呢?连她的父亲,堂堂的典属国崔嘉,都斗不过白荆,何况是她?
正在此时,猛然感觉黄岩在我身边,身子一阵紧绷,那是极度紧张的表现。再看去,这么一会的功夫,猿群已经冲到了陷阱的边缘,冲在最前面的两只壮年的野一个蹿跃,落到了盖了浮土的苇席之上!
而崔莺莺——那只女猿——就在他们的后边紧随!
“狼来了!”不知道我是怎么想到的这句话,也许这也是情急之下的必然反应。
从一上达瑙岛,姬将军看似玩笑的一句“狼来了,”让我这时又猛然想起,我冲口喊了出来,“狼来了,狼来了!”
在寂静的夜里,我这几声中气十足的叫喊没有理由不被她听到,她像是听懂了似的,突然停下了身子,站在陷阱的边上,往我这边看来。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从隐身之处跳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冲她高喊,“狼来了!”
这时先她一步跳上苇席的两只野猿不见了,陷坑出现在她的脚边,里面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她像听懂了我的呼喊,口中尖叫了几声,群猿在她的带领下,转身就跑,也不再管陷阱中被困的两只野猿,它们现在凶多吉少。
我的喊声估计也暴露了我们的行踪,至少让白荆知道了,他要面对的不是只有野猿。
我们转身就跑,女猿崔莺莺没有了暂时的危险就行了。
我边带着黄岩往回跑,连想着“狼来了”这三个字,第一次遭遇到野猿,我也是在情急之下喊的这个,那次似乎也替我解了围。
我们飞快地跑回来,带着我们的十来个人马上转移,我的喊声,白荆不可能听不到,这个方向很快就会成为白荆重点搜索的方位。
我们刚刚转移,果然,有近三十个人,大声呼喝着,刀枪并举,向那个地方冲了过去。
第169章 近距离接触()
我们十几个人在离他们一箭之地潜伏下来,看着他们咋咋呼呼,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对黄岩和三狗他们道,“在这儿等着我,我去过过瘾!”
他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黄岩道:“将军,别去,我们人少,不宜再次分兵。再说,我们这次的目的是找那个崔莺莺。”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就听我的吧,我绝不与他们纠缠。”
我们要迅速离开,还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问题是,我们初来乍到,除了一个老胳膊老腿的崔平以外,其他人对这里一无所知。有个人停下来迟滞一下对方,是个办法。
眼看着那些人在我们刚刚呆过的地方转了一圈,立刻寻着我们的踪迹尾随而来,越追越近。
“黄岩,你带人往前走,不要奔跑,尽量不要弄出动静。”
黄岩点点头,冲那些人挥挥手,他们借助着树丛和夜色的掩护,很快就看不到了。我找到了棵树繁叶茂的两人高的树,一纵身,跳了上去。
不一会,下边就出现了人影子,这些人本来吵吵嚷嚷的,到了附近突然像嗅到了什么一样,都放轻了脚步。
走在队伍最后的一个人,高高的个子,身材魁梧,肩膀比其他人宽出一拳,一看就有把子力气。
“咳,看这里。”
这句话轻得,只有他能听得见,他猛然抬头,张大了嘴巴往头顶上看去。
他应该看不到我,但是应该能够看到从树枝、树叶的缝隙中露出的、那支闪着金属光泽的箭头。
突来的惊骇,让他的嘴巴张得更大,眼睛里顿时布满了死气!
在这么近的距离,没有理由射不进去。勾住弓弦的右手两指一松,那支利箭直接射进了他的嘴里,他的两片厚厚的嘴唇想合也合不上,一支箭,只剩下箭尾的雕翎露在外边,被他口中涌上来的鲜血染透!
他轰然栽倒在地,痛苦地倦动的身体“呃、呃”地叫着,而脖子却直挺挺的,坚硬的箭杆占据了他的气道,还有不停涌进气管里的血液,让他的眼睛望着从前边跑过来的十几条腿,慢慢失去了光泽。
有人呼啦一下把那棵大树围住,往茂密的树冠里射箭,而我一跳就转移到了另一棵树上。
没有人去管地上躺的那个大个子,他口中淌出的一道污血沾到一朵野花的花瓣之上,那些人看了,不禁往后倒退出去。
我躲在不远的另一株树上,箭弦上引而不发。因为我看到,从远处的那个院落中,呼啦啦出来许多人,在白荆的带领下,绕过大门口他们自己挖的那个大坑,冲这边冲了过来。
我躲在这里是不明智的,要走还不如弄出点动静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