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之日-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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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队划出一道完美的圆弧线，掉头开往海南方向。自从人民军把日本空军一顿暴揍之后，日本军舰再也不敢进入300海里范围内作战，连上海派遣军的补给也只能大半夜的偷偷摸摸运。那些装备着96舰战的航空队不得不为上海的日军提供掩护，被锁死在淞沪，相互僵持在一起。在夺取制空权以前，日军根本不可能夺取南京，连维持上海的存在都很困难，只不过天皇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罢了。
日本海军能做的只能是加强南海的巡航，争取切断劳动党的对外联系，但狡猾的中国人搞出了一个自由贸易区的概念，外国货轮频繁出入，把日本海军折腾得欲哭无泪。
曾以鼎思考了一下，根据情报，就算日本人发现了自己，也要开上十几个小时才能碰到，这样一来他就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如果派出侦察机搜索东北部海面，可能会暴露自己，因为足柄号也有侦察机；但如果不搜索，日本人一直向西追击，也有可能发现自己。
打仗有时候就像是猜拳，不管你出什么都有可能完蛋，包括什么也不出。曾以鼎觉得，攻击小组的炸弹都是穿透船壳后爆炸的，船沉得飞快，日本人不大可能发出详细的报告，自己可能还没有暴露，而且就算日舰以最高速向南开进，也没有进入水上飞机的搜索半径。既然如此，在下午的时候放出一架飞机，回收后，第二天早晨再放出一架飞机，应该是最为稳妥的方法。
曾以鼎想得很好，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情，日本人的水上侦察机航程比中国人的远！
下午四点，宁海号的防空观察哨最先发现云层中的日本飞机，95式水侦一架！
这个时候的日本人还不知道人民军已经换装了德制88mm高射炮，虽然是老旧的45倍径skc/30，不过9000米的射高已经足够让95水侦喝一壶的了。
曾以鼎果断下令，高炮就位，严守射击纪律，水兵到甲板上放风，假装看不到飞机。陶勇大吃一惊，人家把我们的位置发回母舰怎么办？
额
人家早就发了好吧！
没错！95水侦确实把电报发出去了，但是足柄号上的日本指挥官根本不相信这份报告。航空母舰？你以为这玩意儿想造就能造的？大日本帝国为了造一艘凤翔，从美帝进口了万吨级水压机等一大批造船设备，你以为拿个铁柱子一焊就能当主轴用吗？
去！下去看看清楚，是不是挂的中国海军军旗。
日本飞行员顿时头皮发麻，他左顾右盼，云层下面确实没有中国飞机，这才小心翼翼的降低一点飞行高度。就在后座无线电兼观察员员抄起望远镜偷窥的那一瞬间，他似乎发现中国军舰一侧的防空炮全部向他们指了过来。
88mm高炮的炮口突然闪光，这表示炮弹已经飞过来了！
观察员吓得手一抖，那三万六千日元的望远镜石头一样摔了下去。鬼子哇哇直叫，手舞足蹈的，疯狂的拍打着飞行员，不过几秒钟，炮弹就爆炸了，黑色烟团迅速笼罩了这架侦察机。人民军这两艘军舰都没有装备机械式防空火控计算机，纯粹靠人指挥，一开始炮火还很集中，没过多久事情就不对劲了，10门高炮本身火力密度就有限，打着打着就变成了各打各的，这架被震得七荤八素的95水侦立即俯冲逃命。
人民军的定时高炮炮弹不是打到前面就是打到后面，效果非常的不好。本来嘛，那年月的高射炮就是用弹幕阻挡敌机的，追着敌机打难度非常大，打侦察机这种又远又小的目标自然不那么容易。
日机虽然没有被击落，但88mm高炮的弹片还是在飞机上扎了几个窟窿，水侦慌忙逃窜，硬撑着也要给他报一个看到了人民军军旗。此时，双方距离240海里，日本人全年无休的训练确实收到了成果，他们率先发现对手。
足柄号立即加到全速，向西追击。辽宁号的航速是15。5节，足柄号则高达35节，一个晚上的时间说不定真的能追上。
这是速度与激情，如果足柄号夜间追上中国海军编队，凭着日本人一万米外肉眼发现敌舰的本事，天亮之前就能把三艘小破船全部击沉；但如果到了白天，事情就两说了，曾以鼎手上有24架攻击机，250公斤级的炸弹足够在50mm的水平装甲上凿出一个大洞，延时引信会在核心区爆炸，人民军对“常磐”号装甲巡洋舰的空袭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辽宁号编队向西全速撤退，而日军则按照水侦提供的情报追击。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双方的机械师都在竭尽全力的保证自己的锅炉不熄火。可以说，中国工人阶级在这个夜晚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辽宁号全力航行9个小时，基本没出什么故障，反倒是肇和号巡洋舰锅炉出了点问题，航速下降到15节。
第二天天一亮，宁海号马上放出两架水上飞机，向东、东北两个方向侦察，而航母方面派出4架p…2补充侦查，力求查清整个扇面。这个时候日本人也在做同样的事情，由于昨天升空的那架95水侦被打了很多个窟窿，一时修不好，足柄号只得派出另一架水侦，试图找出对方的位置。
接下来的事情让曾以鼎百思不得其解，足柄号为什么不走？在无数次的打靶练习中，p…2和250公斤ap弹已经证明了自己对小型舰艇的恐怖杀伤力，这种炸弹装填系数24％，炸药60公斤，可以穿透50mm装甲板。日本人当然知道航空兵的威力，ijn一直是世界上最积极探索海航的军队，可是他们不信，不信的不是自己无数次的航空兵打靶试验，而是中国海军的实力。甲午以来，中国海军就没有什么存在感，劳动党的工业实力确实让日本人吃了一惊，但他们同时也看到，拥有厚甲重炮的中国坦克并没有表现得比日本坦克更好，东亚病夫有了物质也不过是无意义的懦夫，只有精神永生的大日本皇军才是浩瀚蓝水的主宰。
此时，足柄号位于辽宁号东北方向约50海里处，双方的侦察机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这正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日本飞行员在这关键时刻，大吼一声。
他掉头跑了。
这不废话吗，对面6架飞机扇形展开，大家性能都差不多，一起上来群殴你受得了啊。看着黑压压的一片轰炸机，足柄号这才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了，不过日本人并不慌张，支那人训练不足，我们有天皇陛下的保佑，炸弹一定不会落到军舰上，你看船头那不有一朵菊花嘛，那是天皇的标志！开过光的！
足柄号的防空火力是120mm防空炮6门，13。2mm防空机枪若干，这两种防空武器只有后者经过了实战检验，不幸被证明是只能自保的货色，淞沪战场上就把运输船害惨了。这一回足柄号没有需要保护的运输船，只有他自己。
只见人民军轰炸机分成上下两个部分，每个部分又分成三组，从三个不同方向袭来，足柄号上的炮手们完全傻掉了，高射炮向两舷疯狂的喷吐炮弹，日本兵确实训练有素，射速一度超过了理论极限，三秒一发，简直就像是机关炮一样。如果宁海号上的高射炮兵看到，那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88mm炮的射速还够不上人家。
在疯狂开火的同时，足柄号在大海上划出了一个优美的s型，传说联合舰队的操船技术非常优秀，今天苏迪是亲眼见到了。虽然日舰高炮没有打出训练中那种弹幕，操船技术确实给苏迪造成了不少困难，俯冲轰炸机小队几次调整都没能抓到攻击机会。
鱼雷机的表现反而分外抢眼，这些机身上描绘着百合花的鱼雷机超低空进入，从几个方向交叉向足柄号冲去。这是经典的交叉雷战术，无论日舰如何规避，都会有一方向的鱼雷是从侧舷进入的。人民军450mm空射鱼雷弹头上装着150公斤炸药，一发足以瘫痪敌舰。
p…4鱼雷机既无装甲，速度又慢，本来威胁并不大，但是这个时候日舰没有装备中口径高射炮，13。2mm机枪只能打1500米，对1000米距离上发动鱼雷攻击的p…4机组几乎不构成像样的威胁，这不是人不行而是装备不行，日本兵就算精神力再强也不可能让子弹多飞哪怕一毫米。
须臾之间，第一组雷击机投放完毕，四颗鱼雷径直向足柄号冲去，另一边，鱼雷机组几乎在同时也开始投雷，从高空看去，两组白色航迹几乎是直角交叉，像一张大网，把足柄号困在中间。无论怎么看，敌舰几乎一定会吃上一颗鱼雷。
苏迪示意大家不要着急，等日舰中了鱼雷，动弹不得的时候，俯冲轰炸机一拥而上，把它彻底炸沉。
白色航迹越来越近，苏迪的嘴角已经有点微微上扬，在他眼前，日舰转弯的航迹越来越粗，半径也越来越小。
减速？！
联合舰队的操船术名不虚传，面对这样一个必中的交叉雷，足柄号立即减速，硬是从第二组鱼雷的边上划了过去。
不过第三组鱼雷又如何呢？你跳起来吗？
正如苏迪所想，第三组鱼雷机俯冲逼进，本来他们是从船尾方向追击的，刚好在最后面，足柄号向右规避并且减速，也就把侧弦摆在了他们面前。英勇的鱼雷机组冲到800米投放鱼雷，四条白色航迹直扑敌舰右舷而去。
已经失速的足柄号似乎已经没了机会，他艰难的在海面上蠕动着，白色航迹越来越近，他只能挣扎着让侧弦尽量小一些，船身慢慢的向后退，船首一点一点的摆直。
倒车！
“俯冲轰炸机立即攻击，跟我来！”苏迪在无线电中大喊。
日舰现减速转向，后倒车摆头，虽然躲过了鱼雷，但一定失去动力，此时不炸更待何时！
苏迪带着第一小队俯冲而下，只见足柄号船尾的海浪剧烈翻滚，那是发动机突然加力产生的水浪。日本兵拼了命的把排挡杆向前压，这个时候，快一秒钟都是能活命的。苏迪暗暗吃惊，他瞄准的是船尾，日舰突然加速让他的瞄准点有点脱节。飞行员们不得不稍微拉杆，减小一点俯冲角度，尽管如此，并不影响最终的结果。
一颗250公斤ap弹像小刀切黄油一样洞穿了25mm的炮塔顶甲板，紧接着又洞穿了装饰性的主甲板，一路向下，击中炮座装甲带，反弹洞穿中甲板，又集中核心装甲区的内倾挡板，终于失去了动能，卡在102mm侧面主装甲与核心装甲区之间的狭小舱室里。
这一颗炸弹可把日本人吓得魂不附体，若是再偏一点点，不是打中核心装甲区挡板外侧而是落在挡板内侧，那就是直接钻进锅炉区，神仙都没得救了。
现在的状况其实好不到哪去，这颗炸弹的冲击波震碎了核心装甲区挡板，把锅炉震裂，当场造成蒸汽爆炸，正在机舱的日本兵当场成了蒸包子，纷纷被高压蒸汽烤焦烧熟。苏迪只听见一声巨大的闷响，足柄号船尾内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尾炮塔微微拱了起来，船侧被炸出一道裂缝，黑烟从炮塔缝隙里、裂缝里，一切可以透风的地方钻出来。
虽然可能是错觉，但他忽然觉得，足柄号的加速似乎慢了一点。
没错，虽然震坏了一些锅炉，足柄号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仍然艰难的加速，规避其余的俯冲轰炸机。这艘日舰的加速性能不算差，很快两边的海水飞快的排出，他又开始扭动着身躯，走起了“s”。
人民军轰炸机组苍蝇一般扑向倒霉的足柄号，在纷飞的曳光弹中，炸弹接二连三的落下。足柄号左躲右闪，炸弹的水花此起彼伏，刹那间，舰桥上一团黑烟。炸弹从指挥塔穿入，一口气洞穿整个上层建筑，在主甲板上爆炸，防空战位上的鬼子水兵被炸得血肉横飞，防空火力当场熄火，在指挥塔内的参谋们被钢铁碎块砸得头破血流，死的死伤的伤。
这个时候，疾风号总算想起来为旗舰做点什么事情，他放出烟雾弹，暂时掩护足柄号逃离。日本鬼子这个闷亏是吃大了，一艘万吨级的重巡洋舰，被两颗250公斤炸弹炸得失去战斗力，以20节的速度，蹒跚而逃。
在无线电探测仪上，人民军战士发现，日本人几乎是以最大功率在向基地求救，要求附近的日本舰艇赶来支援。
曾以鼎面对突如其来的战果，有点不知所措，他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是继续逃跑，还是发起第二波空袭，把足柄号彻底送进海底。打，还是有机会的，不打，也有充足的理由。日本海军为了封锁中国沿海，巡逻舰队不止一只，如果发动第二波攻击，就要在北面等待返回的舰载机，这无疑是一种风险。无论是舰艇还是潜艇，都有可能给自己来那么一下。
“请陶勇政委来一下，我想开个会。”曾以鼎把红茶彻底灌进嘴里，犹豫的说道。
第256章 要按套路出牌（）
几个穿着空军制服的身影匆匆走上舰桥，没有过多的寒暄，曾以鼎敬了一个礼，开始直奔主题。
“同志们，我先给大家做一下情况介绍。”曾以鼎用教鞭指着海图，“今天早上，我们对足柄号巡洋舰发动了满编队攻击，情况如下：舰轰队投弹12枚，命中2枚，舰攻队投雷12枚，命中0枚。敌舰确认受伤，目前以20节的速度向东面逃逸。我想请舰轰方面先发言。”
苏迪有点不太自然，只见陶勇对他微笑了一下，心情这才有所舒展。“舰轰队命中2枚，实际上是由于舰攻投放的鱼雷造成日舰失速导致的，说起来我们犯了不少错误。”
此言一出，徐夕瑶大吃一惊，连曾以鼎都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傲气的家伙什么时候肯认错了。唯有陶勇又是点头又是微笑，还竖大拇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背后是有人在调教着呢。
“对付重甲巡洋舰，我们不应该在800米高度投弹，而应该在1500米投弹，增大炸弹的穿透力，正是因为这个错误，我们没能一举击沉对手。其次，攻击中应该首先由舰轰发起攻击，等敌舰机动受限或者被炸瘫以后，再由舰攻补枪。而我因为感觉足柄号一定会中雷，所以延误了攻击。”苏迪有点惋惜的说道。
“这个不怪你。”徐夕瑶紧接着发言，“谁都没想到小鬼子操船技术这么好，对练的时候我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