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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血红之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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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说人家骗钱!”这大婶越说越激动,竟动起手来。

    老秀才这一把老骨头,竟然还闪躲腾挪,引得大婶骂骂咧咧,各种污言秽语都不带重样的。

    “够了!”村长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泼妇骂街!成何体统!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请好汉将那土匪押来,我们村附近有好几股土匪,把我们可祸害惨啦!前些年,我那年方二八的孙女,唉”村长说到伤心处,不禁是老泪纵横。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这两个土匪一看到村民心就虚了,老村长张口骂道:“刘三癞子!你个畜生!我x你祖宗的!”激动地举起拐杖就要打。

    名谦一看不好,这村长要是带头,那就别提审判了,那是要活活打死人的。“老人家冷静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等会儿咱一个一个说!”

    名谦他们才把土匪押到晒谷场上,村民们就迫不及待的来认人,村长表现得最为激动,指着土匪鼻子骂道:“我x你十八代祖宗的,你把我孙女藏哪了,说!”

    张贯一忽然想到,搜查的时候确实找到过女人的衣服,便贴着名谦耳朵说道:“我们找到的衣服,莫不是?”

    名谦苦笑着摇摇头:“那件衣服是新的,却放了很长时间,如果女子还活着,断不会如此,想必已经是香消玉殒了。”

    张贯一闻言怒从心起,一把抓起这个刘三癞子,吼道:“今天,我们劳动党给你上上课,课文呢,也很好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刘三癞子哭得是眼泪鼻涕一块往下流:“各位爷!村长老爷!您孙女不是我杀的。”

    果然!虽然村长也知道凶多吉少,可好歹还有一丝希望,当这一丝希望破灭的时候,村长的神经也崩溃了,登时昏了过去,家人七手八脚抬下去救治不提。

    “他胡说!”刘三癞子旁边的土匪大声说道,“就是他干的!当初将那女人抢回去,大家伙尝了回鲜,本来那女的还有气,就是这刘三癞子非要玩什么花样,完事以后,那女的才绝了气,人就是他杀得!”

    “放屁!你敢说你没干!”刘三癞子为了活命也是豁出去了,一口将罪行都推到同伙身上。

    强奸,杀人,贩卖人口,绑票,这两个笨蛋互相挖掘犯罪事实,越挖就越多,加上村民们的指证,同志们发现,这群土匪真的是无恶不作,每个人都至少背着两条人命案子。不少村民诉说自己的悲惨经历,竟悲伤的得坐地大哭。

    “乡亲们!”名谦大声说道,“自古的规矩,杀人偿命!大家说,对不对!”

    “对!杀人偿命!杀人偿命!”村民们愤怒的呼喊着。

    “长官!长官!”只见一个粗矮的汉子走上前来,“长官!小人刘一刀在光绪朝的时候就是刽子手!请长官让小人再主一次刀。”

    名谦笑道:“我不是什么长官,我们是革命军队,叫同志,你可以叫我吴同志。”

    “是,吴同志,请让我主刀”这刘一刀认真的说。

    “名谦,让他砍吧,咱得省着点子弹。”张贯一劝说。

    只见一个个脖子伸的老长老长的,像一只只被吊着脖子烧鸭,望着行刑的方向。正如鲁迅笔下的看客一般,革命就从这里开始吧。

第11章 革命武装() 
月黑风高夜,野猪的啸叫不时传入耳中,令人不寒而栗,名谦静静的潜伏在草丛中,紧盯着眼前的明哨,年关将至,土匪们也该置办年货了,这些日子村里的壮丁都主动要求跟着守夜,眼前这个小伙子就是其中的一个积极分子。只见他手握老套筒,头戴一顶八角帽,倒是有些当年土八路的模样。

    “报告!饿叫鸡屎毛!”名谦的心绪瞬间又回到了那段欢笑的时刻,打着补丁的短褂,脏兮兮的裤子,一张申字脸,眉毛就像没有一样,头上一根头发都没有,一到晚上连灯泡都免了,一双小眼睛也不知道是睁开还是眯着,怎么看都有一种喜剧感。浓重的乡村口音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太清楚,听了三遍名谦才弄明白,他叫纪世茂,是农会的积极分子,不仅自己积极参加农民夜校,还鼓动乡亲们一起参加夜校识字,一个月不到,这个纪世茂竟然跟乡亲们讲起阶级革命,什么农民解放,什么团结就是力量,说的头头是道,活脱脱一个草根政委。

    有了乡亲们的支持,劳动党迅速摸清了升平村的基本情况,这个依山的小村子共有村民604户,2566人,耕地3400多亩,其中水田只有1500多亩,其余的都是旱地,山地倒是有一万多亩,村里有一个大地主,叫胡刮皮,至少垄断了村里70%的土地,他们家的围子就在村北,护卫队得有上百号人,还有一个从广西请来的炮头,枪法神准。看过围子的地形,名谦就知道,这个时候胡刮皮还是惹不起的。

    “什么人!”纪世茂警惕的喊了起来,瞬间蹲下,做出一个跪射的姿势,连名谦也暗叹这小子是在用心的学的。

    啪!一声枪响,名谦一听就知道是土枪的声音,由于距离太远,根本没什么威力,纪世茂对准火光闪现处,砰的就是一枪。只听见漆黑夜色中杀猪一般的哀嚎,显然是有人中弹了。

    虽然刮着北风,名谦分明清晰的听到了一声恶狠狠的命令:“弟兄们,抢钱抢粮抢女人!冲啊!”

    纪世茂一看是土匪进村,心知逃跑也难逃一死,索性以命相搏,只见他迅速上膛,对准冲得最快的土匪就是一枪,竟是一眼也不朝名谦这边看来。

    信任!战友的信任!他根本不关心名谦在做什么,他相信名谦一定会做出正确的举动。事实上,名谦第一反应是把枪放下了,这么多人,用枪是无济于事的,反而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名谦摸出一个手榴弹,迅速旋开盖子。

    轰!纪世茂的眼睛被爆炸的强光刺得根本睁不开,只见眼前抱着团冲过来的土匪瞬间躺倒一大片,剩下的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炸懵了,猫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名谦从容旋开盖子,轰!又是一声巨响,原地不动的土匪被爆炸气浪一下子掀到旁边的沟里,领头冲锋的那伙最勇敢的土匪只知道一件事——再不跑就死定了。逃跑的人和往前冲的人在狭窄的道路上挤作一团,一时间进退不能,名谦嘲笑着丢出最后一个手榴弹,霎时间血肉横飞,断肢残臂飞得四处皆是,土匪们惊慌失措,哇哇乱叫,哭着喊着往回跑,不少人自相踩踏而死。

    短短三分钟,土匪们的攻势就瓦解了,劳动党员们从村子里跑了出来,土匪们的身影在月光下一览无余,浪奔突兀中,劳动党第一次齐射就打倒了三五个,暗夜之中不辨真假,但排枪土匪们是听过的,这就表明村子里有正规军。

    不待天亮,农会组织的村民就打着火把出来打扫战场,由于手榴弹炸过的土匪面目扭曲,村民们还不太敢靠近,主要的打扫工作还是由劳动党和农会积极分子完成。

    “乖乖!”纪世茂吓得腿都软了,“昨晚上是这么多人啊!”

    可不是,地上躺下的就有三十多个,受伤哀嚎的还有十来个,逃跑的更是不知多少,粗略算下来,这路人马差不多上百人,是一伙不小的势力。

    “贯一同志,你怎么看?”名谦问道。

    张贯一沉思片刻,说:“依我看那,这伙土匪肯定要派人来打听情况,吃了这么大的亏不能白吃。如果看到是正规军,那决然不肯再来,但如果看到是我们几个,那是一定报复。”

    “你说得对,土匪一定报复!我们着急村民们开个会说明一下。”

    村民们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是忧心忡忡,他们早就听说了,昨天土匪被打死打伤几十个,跑了一半,这肯定要屠村报复的。

    “乡亲们,我听说昨天晚上,大家关着门躲在家里,其中呢也包括不少农会的同志。”名谦开场白一说完,那些躲在家里的农会成员脸色刷的就白了,自己昨晚上却是怕死不敢出门。“这个我很理解,人嘛,谁不想活着,就是猫猫狗狗也是不想死的。但是我问大家,你们躲在屋子里,土匪就不杀你们了?做梦!你们躲在屋子里,人家一个一个杀你们,杀光为止!”名谦这话虽有责骂的意思,说的却是真理,村民们也低头默认了。

    “村里原来也有两杆枪,可为什么你们被土匪赶得满山跑,为什么你们两千多人的村子,却让二十多人的土匪横行无忌?因为你们不团结!一根筷子拧得断,两根筷子拧不断,这就是团结!只要我们团结起来跟他们干,就不怕什么土匪!”

    名谦越说越激动,将纪世茂请到了台上:“这位纪世茂同志就是农会的积极分子,昨晚上,就是他开枪报警,救了乡亲们一命!大家生在这乱世,怕是没有用的!只有敢拚命才能保命!有人说,土匪被打跑了,一定会再来。可我要告诉大家,让他们来!让这十里八乡的土匪都知道,咱升平村不是好惹的!”

    刘一刀如同上次那样走上了前台,这一次土匪们大部分是重伤,能走动的也就那么几个,这些人都是惯匪,杀人如麻,如同上次一样,群众们情绪激动,喊打喊杀。在这个固定曲目中,突然出现的一件事给了名谦莫大的启发,一个寡妇说其中某个土匪在她去串门的时候,杀了她在邻村的哥哥。在名谦眼中,这意味着这些土匪可以在邻村的革命中起到敲门砖的作用,这个土匪于是暂时保住了性命。

    不知是现实的压迫还是名谦的鼓动,这天下午,农会的成员一下子突破了六百人,不少人直接要求参加军事训练,理由就一个,保家安民。

    名谦看着眼前的青年,沉声道:“我们操练,只为保卫亲人,我们练得好,亲人就越平安,我们就越安全,如果谁怕苦偷懒,怕死开小差,现在就可以回去,民兵,只要勇士,不要孬种!”

    “长官,我们绝不做孬种!”青年们喊道。

    “不要叫长官,从今天开始,叫营长。”名谦道。

    “是!营长。”

    张贯一笑了出来:“哟,还真有点兵样子。来,弟兄们,等会儿咱场上练练。”

    两百四十多名志愿者,名谦将他们编成两个连,按照每班十二人,每排三个班三十六人,每连三个排一百零八人编成。这就是最简单的轻步兵连编制,当然,其中还缺编了火力组织,不过现在连步枪都凑不齐,也就暂时如此了。剩下的三十多名志愿者,名谦将他们单独编成一个战斗排,应急使用。

    “刺杀动作要狠!快进快出!”张贯一吼道。由于枪支不足,大部分的民兵都在使用长矛,战斗排是唯一一个全部装备步枪的单位,名谦的思路很简单,在战斗排排枪打乱对方阵形后,长矛队白刃冲锋解决战斗。

    “同志们!”名谦严肃的跟学生们说道,“你们现在都已经成为了班长,基层军官最重要的职责就是控制你的士兵,纠正他们的错误,确保他们在战场上发挥训练时的成绩。这一次的战斗是我们的初战,标志着我们劳动党农村革命工作的第一个阶段性成果!望诸君奋发努力!”

    同志们振臂一呼,表示拥护这个决议。

    “名谦哥哥,我们就这样等着土匪来打我们吗?”孙璇细声问道,在没有人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叫名谦哥哥,名谦也默认了这个可爱的黑妹子。

    “我也不想,但我们也不知道土匪的老巢在什么地方,而且我们贸然出去,万一土匪冲了进来,村里损失可就大了。”名谦答道。

    “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让他们自投罗网呢?”孙璇调皮的说道。

    名谦心里不由得暗笑,女孩子还是太天真了。“我们有诱饵么?”

    “名谦哥哥看过三国演义吗?”

    名谦差点想骂出来,老子十岁就看完了三国演义。“请妹子赐教。”

    “哥哥可知道蒋干盗书”孙璇眼珠子如同狐狸一般转动,“我们手上不是有几个土匪吗?这些人也知道自己身上背着人命,必死无疑,只要我们看守稍微松一点,然后再喝点酒”

    “对啊,后天就是村东头纪老爷子嫁闺女,你可真是女诸葛,这主意好,咱马上开会讨论。”

    村西的简陋土房子里,土匪们嘤嘤直哭,面前的破瓷碗里是一碗白米饭,还浇了肉汤,村东边正敲锣打鼓,他们知道那是办喜事。死是可怕的,比死更可怕的是等死,眼前的民兵用枪指着他们,逼着他们赶紧吃掉眼前这晚肉汤饭,可这断头饭那是那么容易吃下去的。一个个嚎哭不止。民兵也烦了,吼道:“赶紧吃,吃完了老子还要去喝喜酒呢!快点吃完快点捆上!”

    土匪们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三下五除二就把碗给添空了,民兵们也不跟他们客气,背对背全部捆了个瓷实。这时一个大婶喊道:“娃子们,赶紧的,看新娘子啦!”捆绑的民兵急的满脸通红,胡乱捆了两道,一蹦一跳的跑去参加婚礼去了。要说民兵们也真的是认真负责,捆得稳稳当当的,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漏洞了。可惜,在土匪面前到处是漏洞,土匪们都是刀口上添血的生活,要没两招逃跑的本事,早就投胎八回了,只见为首的将骨头一缩,取出一件锐器,不过一炷香功夫,竟已经解脱了绳索,土匪们悄悄打开了门,看起来村西头确实是一个人都没有了,话说这做贼心虚,毕竟村东头敲锣打鼓的,土匪们也害怕被抓住,一溜烟的向北跑,须臾便上了山。这一切都被张贯一看在眼里,等土匪们走远了,他用盒子炮顶了顶帽子,笑道,“这孙小妹还真有一手,只恨呐蒋干盗书,害老夫错杀料!蔡瑁张允!哇呀呀呀呀呀!”他兴奋的说着戏词,一边手舞足蹈,全然不顾周围同志参观动物园一样的眼神。

    “禀丞相!那诸葛村夫已经走远料!”纪世茂也是个戏迷,这一时还真接上了。

    “哇呀呀呀,速去调那名谦前来,我等山后埋伏!杀他个干干净净”张贯一一时兴起,索性就唱了起来。

    名谦一得到消息就知道这伙土匪是凶多吉少了。张贯一带着一个连和战斗排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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