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之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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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要不怎么干一票就能买房呢!
三人不敢大意,先观察了一番,驾驶楼在船中,无线电室就在里面,但是从甲板到驾驶楼的舷梯上有人把守,不能惊动,如果要上去,恐怕只能从驾驶楼下面爬。这可是一段垂直的钢墙!三人先躲进救生艇,按照约定,骗子会跑到甲板上放风,告诉他们守卫情况。
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午夜,在那艘航行在大洋的邮轮上,几个人蹲在救生艇下,开始了最后的谋划。
“我们两个上去,控制住驾驶室的两个值班水手,然后我们放下绳子,你们两个上来,命令他们向北航行。有问题吗?”
“没有!”众人异口同声。
王金泉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自己无数次盗窃那样。行动关键的地方并不是攀爬,而是悄无声息的控制住那两个水手,只有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船偏离航线,偷东西他没问题,打人可就不行了。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冲进去的时候,罗三炮从打开的舱门一闪而入,只在那法国人的脖子上一手刀,那水手就晕了。
后面那个法国人还在吹咖啡,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伙计已经不省人事。
罗三炮手起刀落,刹那间那个水手也倒下了。
“抛绳子,我去破坏电台。”
罗三炮抽出匕首,将线路切断,又把电台上的真空管旋下来,把那水手的衣服扒了,包住真空管,只听噗的一声,被衣服紧紧裹住的真空管就成了玻璃碎。罗三炮仍不罢休,又从旁边翻出了备用真空管,把那驾驶员的衣服也给扒了,又给他敲成碎片,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时候,骗子和老炮也爬上来了,气喘吁吁,口干舌燥。罗三炮端过一杯咖啡,骗子二话不说就要伸手去抓。
罗三炮什么身手,手腕一缩,他扑了个空,咖啡统统浇在那法国人脸上。
“嗯!!!”
“别动!我们是越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骗子目瞪口呆,这法语怎么翻译?!“长官说了,他是法国对外情报七局的!外籍军团现在接管这条船,这是证件!”
那法国人愣了,这也太扯了吧。
“看到了吗?证件!这是章(萝卜刻)!你!往北边开,清楚吗?”
半天法国人开口了,那我能通知船长吗?
通知个毛!不知道保密法吗?!转舵慢点!明天船长上来,自然会通知他的。高速邮轮巡航速度接近20节,一个晚上早就开到北部湾了,上来又能如何。
这个时候船长还在睡觉呢,两个水手糊里糊涂的做了帮凶,带着一群不明真相群众就往越共控制区开去。
开出去几十海里,水手们不干了。怎么呢?人权问题,该换班了!法国人可是有人权的,你就是再大的官,我也有权睡觉!换班需要用传声筒喊,在待班舱室那个人醒了,这就上来了。法国人这手挺绝,如果让他们自己喊,没准消息就传出去了,如果骗子去喊,没准人家就识破了。
罗三炮也没啥说的,就告诉法国人,别喊多,就喊“fuckyoueon”就行了。
你想啊,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有人喊出一句“fuckyou”,能不气冲冲上来吗。整好,两人一进门,当场放倒。那你们两个也可以下班了,后边睡觉去,驾驶台也是有一排沙发的不是。
罗三炮不知道,法国人的无线电虽然坏了,但还是可以报警的。因为不发报就是报警!欧洲人航海理念很发达,电台必须按时与岸上联系,罗三炮他们破坏电台向北航行,没有按时报平安,法国人立即警觉了起来,派出巡逻艇寻找这艘邮轮。
要说敢死队运气也是不错,法国人虽然认为邮轮可能出事,但没想到是被劫持,以为是出事故,所以巡逻艇是往南找的,不想这一夜之间船就跑到了北面。
罗三炮这个时候已经不用管什么船长了,他们向北狂奔一夜,早就进入了北部湾,被渔船发现。海上的渔民大多是越共,看到一艘法国邮轮那是必然回去报告的,罗三炮他们跟着渔船往海岸开就是了。直到这个时候,法国人如梦初醒,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在黑洞洞的冲锋枪口下,没人敢造次,而且骗子也跟船长说得很明白,把货物拿走,船他们自然会放掉。这笔货,当然就是黄金!只不过船长不知道而已。
渔船越来越多的围上来,远处已经可以看到海岸,罗三炮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一处海滩,把船冲上去搁浅。此时恰逢涨潮,上得去下不来,邮轮冲上海滩,越共马上围上来,把货舱里的东西丢到沙滩上。
敢死队兴高采烈的把那几张伪造债券当着法国人的面丢进大海,又把成箱的黄金卸到渔船上。渔民们用蚂蚁搬家的方式,把整条货轮都给搬空了。在码头需要用三天时间卸载的货物,竟然在几个小时内卸得一干二净。
在这一天,法国殖民当局终于在照片上看到了这令他们愤怒的一幕,一排红漆大字在船舷上如此写道:“劫船者,越共胡志明是也!”
惊动中央的案件()
初雪
兰溪冷月,松青风寒,
古亭听雪,落落无言;
往昔经年,抵死缠绵,
今夜茫茫,凄怆满眼;
萱,蘅皋苍颜,
雪漫天,似曾相见,
凭栏望,
回眸天涯各边;
血,浮沉宫阙,
染江山,天地色变,
忘平生,
不悔汗青一卷。
1937年,郑州。
“凄婉有余,豪气不足。名谦的诗词总是斤斤计较,少了些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
“我就这么回复书记?”陈秘书问道。
“那当然。”李德胜说道,“想听好话?出门向左,胡适、郭沫若,随你挑。”
“哪里,书记叫我来就是想听坏话。”
李德胜轻叹一声:“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夫妻关系好就是让人嫉妒。苡萱去了莫斯科,我那两崽子也放心了。”
陈秘书不敢再接话茬,李德胜结婚之前,有一个很要好的革命同志,最美不过初恋,他又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谁敢自讨没趣呢。
“孩子们现在一定已经在学习最新的科学知识了。”陈秘书知趣的给他宽心,“还有,书记托我把这个给你,这是警卫团总院关于陈独秀同志的健康报告。”
李德胜心中一凛,陈独秀在他们这群人里年纪最大,年已六旬,在当时的中国算是高寿,健康出状况已经不是什么新闻。“有多严重?”
“仇瑶同志建议,早作准备。”
李德胜叹了口气,陈独秀兼管教育部,这个职位倒是没什么,张奚若、马叙伦一大票德高望重的民主人士等着接班。问题是中央政治局!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萝卜要走了,坑可就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了。
呼声最高者,当然就是高饶,他做后勤出身,在北京系创业队伍中一开始倒也本事平平,但近些年来做事越来越漂亮,从革命战争打到抗日战争,立下汗马功劳。虽然政府职位居于张路之下,任副总理职,但他掌管过政治部,懂经济,也懂物流,还打过仗,文武全才。坊间甚至传闻,劳动党内定其为下一任总书记,当然这种说法并不可信,因为坊间也传闻他有今天完全是靠一个诸葛亮一样的老婆。
当然,其他竞争者也不是没有,掌管内务人民委员会的胡必成长期跟着孙璇工作,虽然不会打仗,但是行政能力出色,处事滴水不漏,还很有眼光,调任上海市长以后做工作相当有成绩。另一位则是坚持敌后数年的刘修养,长期在白区工作,当过农运干部,最大的功绩当然就是在东北与日本关东军作战和战后恢复东北经济。
李德胜明白,既然自己知道了这个消息,用不了多久人人都会知道,到底会出什么事情恐怕真的无法预料。
就在他预感不妙的时候,康生把他拉回到现实里。
“有件事情,我要像您报告。”
李德胜接过文件,只看了一眼,立即瞪大了眼睛:“这什么意思?”
“这是内务人民委员会以前的卷宗,我们接手之后,发现了这些,我们在卷宗里发现了疑点,刘修养同志1925年12月16日在湖南长沙被赵恒惕逮捕;1926年1月后被释放,被关押一个多月。1927年6月28日晚,刘修养等在武汉逮捕,次日上午释放。1929年8月21日;刘修养在沈阳任满洲(即东北三省)省委书记时,因叛徒出卖被张学良逮捕后释放。被关押半个月。”
李德胜沉默了一会儿,是的,这就是疑点,在革命年代,别说三进宫,就是进去一次也是鬼门关!“这件事情,有没有跟张学良核实过。”
“这件事情太小,当时用的是化名,所以他没有亲自过问,不过我们找到了很多间接证据。”
一九二九年八月二十五日满洲日报关于奉天纱厂破获共产运动案件的报道。涉嫌赤党份子,半个月即被释放,过来人都知道,就算是牵连的无辜也会被关上一两年(比如杨靖宇),这么快被释放,太奇怪了!
“刘修养同志非常聪明,这件事他给组织上写过报告,我觉得还是要与敌伪档案对照才行。”
“您不相信他曾叛变?”
李德胜沉默了一会儿:“是!他在冰天雪地的长白山没有叛变,这足以证明一切。”
“这不一样!他只是没有投敌!他向敌人低头就是叛变!如果他不算叛变,那么当年杨先生只要宣布与您脱离关系就能释放,她的牺牲难道是愚蠢吗!”
“康生!”
能解人之惑,称为先生,杨先生其实是女子。康生这句话戳的是心中至痛,虽然不能说他错,但这么说确实非常过分。工作人员听到两人争吵,知趣的把康生劝走。
李德胜郁愤难平,有时候你对一件事愤怒,并不是因为对方说了假话,而恰恰是因为他说了真话。没错,刘修养有重大嫌疑,就算没有投敌,“叛变”也不是不可能的。
现在是劳动党策划亚洲合作,将西方殖民势力驱逐出去的关键时刻,劳动党高层突然出一个曾经叛变投敌的人,这对国家震动太大了。他甚至不敢想象,党内同志得知刘修养曾经叛变会对党中央的威信造成什么影响。
等等
李德胜突然想到了什么!康生长期从事反特和侦察,他能找出这些倒是不奇怪,但时间也太巧了吧。
“一个可怕的女人啊!”胡必成叹道。
“您说什么?”秘书问道。
“没什么,你给康生同志回电,这件事一定要让书记和主席都知道!”
穆美和,这件事你做得过了。
胡必成自己就是领导地下工作的,谁是战友谁是叛徒,他当然看得出来,刘修养投敌没有实据,叛变绝不是空穴来风。但他的黑材料有没有是一回事,怎么翻出来的,被谁翻出来的就是另一回事了。康生无疑是最好的一把枪,背后的那个人不是穆美和才见了鬼呢。
为了当上第一夫人,将国家利益视为无物,也对,她根本不是中国人。这件事本身是一个疑案,正如穆美和自己的案子也是疑案一样,在那个年代破案技术不发达,一些高智商的人确实可以留下经典的不可能犯罪。问题不在这,刘修养的案子仅仅是一个烟雾弹,只要这颗烟雾弹炸了,他就失去了竞争常委的资格,劳动党总不能让一个有叛徒嫌疑的人进入政治局吧?
所以,只要高饶或者他夫人找到一个可靠的人去举报,甚至是发现这些卷宗里的问题,必然会引发后面的连环调查。而且她的攻击目标不是刘修养投敌,而是他叛变,或者说“屈敌”,这件事本身就很模糊,当年营救出狱的同志,有没有写自白书,有没有认怂,有的时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个指控恶毒的一点在于,她利用了两件事情,一件事是“杨靖宇被捕”发生在刘修养离开奉天之后,杨始终没有屈服,被关押刑讯近两年才得释放;另一件事是李德胜的初恋“杨先生”,他是在记者面前拒绝断绝关系而被杀的,这是公开的事情。这样一来,穆美和巧妙的把政敌放到了一个无法自我答辩的境地,并且暗示他出卖了杨靖宇。或者说,刘修养当时确实答应了敌人的出狱条件,写了自白书,只不过没有公开。
这可是个超级烫手山芋。
胡必成信写到一半,还是停了下来,背着手走了很大一圈。以他现在的身份,确实不应该说话,也不方便说话,也许穆美和连他也算计在了里面。
好手段!
“成立专案组。”名谦的答案非常简练。“无论如何,法律已经制定了,那就依法办事。调查可以不公开,但结论必须公开。”
众人沉默,名谦这么做似乎不近人情,却是对的,现在调查会有争议,但如果明知他有叛变嫌疑而不去调查,争议会更大。这个决定背后却是一个模糊的历史问题——写自白书算不算叛变?
这个问题可没人敢回答,多少赵世炎式的英雄就是因为不肯写一份悔过书就被杀了,多少还不是党员的同志也是因为不肯写自白书就被当成党员杀掉了,如果现在说写自白书不算叛变,那岂不是说那些誓死不从的烈士都是白痴吗?但如果写过的都算叛变,那么抓的人真的只有刘修养一个吗?
李德胜叹了一口气,穆美和赢了,不管后面的事情怎么处理,只要中央决定审查刘修养,她的目的就达到了,至于刘本人会如何,根本无关紧要。
高饶自己并没有注意到旁人异样的目光,虽然他并没有犯什么错,甚至他根本不知道穆美和做过什么,但在政治局的同志们眼里,这个人在会场之外动了手脚,这是走邪路搞阴谋。劳动党的民主方式不一定完美,做出来的决定也不一定英明,但他是有一套规则的,那就是事情必须放到台面上说,严禁私下串联搞阴谋。
李德胜没有说话,名谦也没有说话,有些事情已经不用说了。
每个人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在这份排号155的文件上。
无脚鸟()
从前,有一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