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贼帅-第1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不是他夏逊杀的!当然不是!可谁信呐?就算相信又能怎样!夏州的使臣死在禹城乃是不争的事实,能随同使臣出使的悍勇必然都是一等一的军中骁勇,能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的除了禹王就只有禹州军的重臣,那么和是你禹王杀的有什么区别?
从此以后还有哪位反王敢派使臣出使夏州!
“武臣误孤啊!”夏逊的眼睛都红了,几乎已经认定,屠杀夏州使臣的必然是禹州军中执意主战的武将,杀了夏州使臣,就是逼他与炎王军开战,事实也确实如此,他现在确实是想不对炎王军开战都不可能了,难不成派出使臣去夏州澄清,谁信呐?谁敢去?十死无生啊!
夏逊不惧与炎王军开战,但杀使的影响太恶劣了,
“十三个使臣死了十二个?”夏逊突然间意识到什么,突然看向夏冶喝问道:“还有一人如今身在何处?”
“下落不明”夏冶战战兢兢道:“会馆当中只发现了十二具夏州使团人员的尸首,全都是被利刃砍死,那正使身中四五十刀,手里还紧紧握着旌节”
夏逊摇摇欲坠,这时候再去纠结使臣怎么死的已经没有半点意义,关键问题是如何善后,或者不用说如何善后,应该说怎么应对来自夏州的报复,当然,现在炎王军或许还未整顿完全,就算有切骨之恨,没准也只能暂时憋在心里面,但是夏逊不敢赌,万一周正那个疯子不管不顾
似乎陡然间意识到什么,夏逊身躯猛然一震,眼中射出摄人的精光,大喝道:“速传骆天闲、谢三宾、王永吉、郭绍仪、汤一湛来见本王!”
夏冶哪敢怠慢,连滚带爬跑出去叫人去了
不大一会功夫,五人便联袂到了禹王的书房,说是书房却基本没有几本书,只不过这地方乃是夏逊召集禹州重臣议事的场所,故而冠以书房之名,而这五人更是这里的常客,在这禹州皆是跺一跺脚,地皮都能震上三震的实权人物!
若是要类比,这五人差不多就是大越的内阁,或者是夏州的论证阁的阁老。
骆天闲,禹州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谢三宾,禹州军谋主,第一军师!
王永吉,兵部尚书!
郭绍仪,禹州军左都督!
汤一湛,禹州军右都督!
五人脸色皆是凝重无比,显然知道夏州使臣之死将会给禹州战略带来何等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两百六十三章杀使(下)()
“谁干的!”夏逊的口气是在问五人,目光却落在谢三宾、郭绍仪、汤一湛三人身上,骆天闲和王永吉乃是文官,坚决主张对夏州以和为贵,怎么可能去谋害夏使,将禹州彻底逼迫到与夏州不死不休的地步。
所以这事只能是武臣干的,谢三宾虽是文臣,但代表的是军方,和同样代表军方王永吉不一样,王永吉是坚定不移的骆天闲支持者,因此谢三宾有嫌疑,王永吉却不会有,至于剩下的两位都督就更不用说了,武臣当中夏逊的左膀右臂,调动人马杀了夏使绝对比吃饭喝水还要容易。
然而五人面面相觑,然后尽数摇了摇头
夏逊差点被气笑了,夏使被杀这么大的事情,这几人肯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以谢三宾之智岂能不知道这将会意味着什么?既然知道,那第一时间内会干什么?必然是缉拿凶手啊!
禹城可是禹王王城,在城里面发生这般血案,岂能不大动干戈,想要拿住凶手乃至主谋,在夏逊看来就应该是眨眼间的事情,现在倒好,五人竟然都一副一无所知的表情,他娘的这是把他当弱智还是怎的!
“夏使被杀,兹事体大!”夏逊平息胸中怒火,缓缓说道:“谁敢行此恶事,迟早也会水落石出,行凶之人,丧心病狂,置法度于何物,置本王于何地,置禹州形势于何解,不论是谁,本王必然严惩不贷!”
谢三宾眉头深皱道:“微臣觉得此番夏使血案疑窦重重”
“谢卿何意?”
“大王还请恕臣直言。”谢三宾微微躬身道:“臣确实力主对夏州用兵,这一点自始至终不曾有丝毫改变,而且微臣觉得禹州即便不欲对夏用兵,一旦炎王势大必然滋生野心,那么禹州必然首当其冲,既然禹夏之间必有大战,自然将战争的主动权牢牢掌控在大王手里方为用兵之道!”
“而且微臣之所以极力主张出兵夏州,便是知道禹夏之战拖的时日越久便对禹州越为不利,炎王初定夏州之时,若禹州军果断征伐夏州,三分力便足矣,而现在却至少要用七成之力,若是再拖上一年半载,只怕禹州军动用全力也未必能在禹夏之战中落得多大好处,但即便微臣再怎么希望禹夏早一日爆发大战,也不可能会做出在禹城之中谋刺夏州使臣的蠢事出来,不仅仅是微臣,微臣相信这禹城之中能调动兵马的将军也断然不会这般愚蠢!”
“因为这对于大王乃至整个禹州来说没有半点好处!”谢三宾叹道:“禹城之中夏使尽丧,这将直接关系到大王和禹州军的声誉,严重一点甚至可以说是自绝于天下群雄,谁会这么干,谁又敢怎么干?因此,微臣以为,夏使被刺一案很有可能是阴谋,而且多半是夏州那个小炎王周正自导自演的阴谋!”
夏逊沉声道:“军师的意思是夏使之死,本就是那小炎王周正所为,这是针对本王精心策划的阴谋?”
“十有八九!”谢三宾眉头越皱越深,他本没有这个念头,只是脑海当中灵光一现便突然有了这个想法,而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如野草一样疯狂滋长,到最后越想就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无比巨大!
“不错!”骆天闲似乎也被谢三宾的思路给引导上了正轨,突然说道:“十二名夏使突然死于非命,而且死状极其惨烈,似乎是血拼而至,然而直到夏使尸首被发现,竟然无人知晓会馆当中发生的动静,这委实太过诡异,老臣已然派人问过,当时会馆当中可不止有夏使,会馆的掌柜以及杂徒差不多十几人都在,却不曾听到有打斗之声,一开始老臣也未多想,现在谢军师提及,这里面确实很是可疑。”
谢三宾的目光几乎凝结成了一条线,断然道:“夏州使团一十三人,然而会馆当中只有十二具尸体,如果谢某不曾猜错,那失踪之人便是此血案真正的凶手!”
“炎王军要对禹州妄动刀兵?”话虽出口,禹王却是依旧难以置信,这也难怪,原本一直认定炎王军短期内绝对不敢对夏州动兵,反倒是禹州随时随地可能南下,然而现在倒过来了,情感之上确实很难接受。
更何况,如果谢三宾的猜测是对了,他夏逊就是背了一个天大的黑锅,而且还是那种说出去解释千百遍都不会有人相信的黑锅,但是很显然,此刻的夏逊已经不介意自己是不是背了黑锅,或者说他压根顾不了诸王得知他‘宰了’夏使之后的反应了,他首先需要面对的是很有可能即将入境大举侵入禹州的炎王大军!
“周正此人崛起速度之快,这二十年间绝无仅有。”谢三宾肃然道:“两年前还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山贼之子,然而一旦崭露头角便有势不可挡的架势,宁山脚下,若非他独自一人绕道下山,箭毙凌义渠刀劈韩寿祺,黑风寨多半都躲不过宁山大劫,凭此一点,可知此人之勇绝非寻常战将可比!”
“随后周正率几名亲兵便敢诈降新平堡,以其非凡的胆魄加上豪勇硬生生擒住鹿士贞从而奠定大局,独入景州城更是对其胆气的充分诠释,入了夏州之后,善于利用敌将的弱点进行战术布置,不管是利用夏郡守将王征的匹夫心态还是利用秦言的狂妄在鹰钩谷设伏,都足以显其智,而夏郡城外那场烧死十万夏州军的大火,更是足以让天下人知晓此人心肠之狠!”
谢三宾吐出一口浊气道:“这是一个绝对不能小觑的敌人,无论有多重视都不为过,如果微臣的猜测是真的,那就说明此人已然有了吞并禹州的野心,但是听说此人在夏郡大兴商道,短短时间便积聚了不少的资财,夏州商贾还对其心悦诚服,这就说明此人是以信义立足商界,因此大王与其的协约就是戴在他身上的一道枷锁,现在他用十二条人命打开了这道枷锁,就是想要告诉天下群雄,不是他周正失义在先,他要征讨禹州就是为了复仇,而目的如果微臣没有料错,很有可能乃是练兵!”
第两百六十四章淬兵()
练兵?夏逊眉头狠狠一挑,这似乎是最不可能当中的一丝可能,谢三宾语气中虽然还有一丝不确定,但在夏逊这里却是先狐疑进而坚定,最后便成了震撼!
以战淬兵!这很有可能就是周正的真实意图,谁都知道现如今炎王军最大的隐患就是兵源驳杂,想要将这些杂糅之兵紧紧拧结在一起,可以结之于恩义,可以在校场之上反复打磨,也可以耗费海量金银来犒赏增强向心力,但不要忘了,炎王麾下的总兵力加起来差不多有二十五万!
而这二十五万兵马当中有八成都是炎王定夏州之后才收降、招揽的部下,鹰钩谷中、夏郡城下战死的夏州兵有多少人是他们这些降卒往日的袍泽,情同手足的兄弟?然而被两把冲天的大火烧成了一堆焦炭,身为战士却只能这么憋屈的死去,他们这些侥幸活下来的人心中若说毫无怨气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有怨气就得要发泄或者被导引出去,否则憋在心里最终只能是伤人伤己,周正用五百万两银子对阵亡的夏州兵进行抚恤,在外人看起来是为了安抚夏州民心,但安抚民心需要花费五百万两白银吗?
一道减免赋税的王令就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要在夏州财政并不富裕的时候还用银子开道?很简单,就是做给活着的夏州兵看的,为的就是疏导降卒心里面的怨气,建烈士陵园和纪念碑同样如此,就是为了让将降卒的阴郁之气给压制到最低,同时激发起降卒对于新编制的归属感和荣誉感。
随之便是日复一日枯燥而又乏闷的操练,每天累的跟死狗一样锤炼体能,淬炼杀敌本领,哪里还有多少心思去想其它?但不去想不代表全夏州十万降卒已然忘记天狼军在夏郡造成的无边杀孽,或许一个很小的诱因就有可能导致降卒整体哗变,哗变在非战时最多只能算是灾难,只要下狠手弹压总能压下去,但要是在战时,就是灭顶之灾,很有可能会导致整支大军的溃败,从而沦为敌军屠刀之下待宰的羔羊!
大半年的练兵,天狼老兵、夏州降兵和入伍新兵分散各军,看似融为一体,实际上天狼老兵看不上降兵,降兵自觉低人一等还瞧不起没见过血的新兵蛋子,隔阂无处不在,而想要消除隔阂将炎王军内部这格格不入的隐患彻底消除掉,最好的办法就是战争!
战场永远都是最容易培养出兄弟情的地方,血雨飘洒的炼狱之地也是最容易激发男儿血性的场所,为了兄弟义无反顾去挡箭,为了袍泽甘愿去挡刀,为了赢得最后的胜利,为了一切说不明又道不清的东西去牺牲自己,这种场面在战场上面屡见不鲜!
唯有战,才能让降卒从真正意义上融入炎王军这个大集体,也唯有战,才能让没有见过血不知道战场残酷的新兵用最快的速度蜕变成为真正的军人!
谢三宾以敏锐的洞察力在意识到夏使血案不合常理之处后,立即联想到了周正的原始目的,不可谓不是才智高识之辈,也不愧禹州军谋主的名头。
左都督郭绍仪豁然站起,目中射出凶光,抱拳恶狠狠说道:“周正小儿想要练兵,却敢拿咱们禹州军做磨刀石,当真好狗胆,莫非以为咱们是基王那个废物不成,末将请命率五万大军南下,不破炎王军提头来见!”
“可知夏州秦言于鹰钩谷一战为何会惨败?”夏逊冷哼道:“是轻敌!轻敌!谢军师方才已经说了,周正此人绝不能小觑,你难不成当做耳旁风?周正不惜屠杀使臣也要将脏水泼在本王身上,为的就是要告诉天下人,炎王军攻禹州乃是师出有名,更不存在道义缺失,哪些原本接到萧山书信,想着是否出兵的王公,这个时候就会选择观望,甚至会以为这就是大王激怒炎王还想拖他们下水攻夏的手段,更何况这时候他们若是出兵,岂不是认可禹州杀使乃是正确的,如此一来就更不会出兵相助,周正用心可谓歹毒无匹啊。”
夏逊一怔,刚才他稍加思索,便已然决定派人快马加鞭前往各州陈述实情,然而杀使这种事情他没有证据仅凭猜测就想要推到炎王自己身上几乎不可能,这就是一块落在裤裆里面的黄泥巴,他么的不是屎也是屎,想要澄清总得先把屁股擦干净了再说,然而他还有这个时间吗?
周正这一手就是要打他个措手不及,但他堂堂一代雄主,麾下猛将如云,智囊如海,转瞬间便识破阴谋,被识破的阴谋还能算阴谋吗?接下来自然就是从容应对,将周正这只想要伸进禹州的手彻底斩断!
想要禹州军练兵,就得要有痛不欲生的觉悟!
“战机稍纵即逝,大王!”谢三宾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惊道:“周正以此毒计算计大王,微臣可以想象如今的夏州台城炎王军大营必然已经开始厉兵秣马,随时随地准备出征,而济城只有两万常驻军,如何能抵挡得住十五万炎王军的疯狂扑城,更何况炎王军还有燃烧弹那种杀器,微臣以为,济城绝难死守,大王应当机立断,立即派人八百里加急前往济城,命守将崔聚立即放弃济城,渡过赤江,焚烧赤江栈桥,并将所有运船全部撤往北岸,陈兵北岸,严阵以待,以待大王雄兵南下!”
“放弃济城?屯兵北岸,还要烧毁栈桥?”夏逊嘴角咧了咧,道:“周正贼子,杀了自己人却要栽赃在本王头上,但军师可曾算过,他周正要想让天下人信服,就算日夜奔袭至少也要等三天!否则夏使被害的消息根本传不到台城,传不到台城他就动兵,岂不是告诉天下人夏使被害他早就了如指掌?也就是说,炎王军要出兵最快也是后天!禹城离济城八百里,本王提兵南下最晚六七天便能抵达,而台城距离济城三百五十里,炎王军行军起码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