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贼帅-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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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油甚烈,从三丈高的城墙上砸在地上,然后一点火星就能燃起冲天烈火,莫说攻城的大兵必定会被烧成一堆焦炭,便是城头上的守军都久留不住
你想用沙袋覆盖,或者打灭火把什么的,完全来不及也根本不现实,所以一旦守军用这种无赖手段,偃武军只能暂退
恨只恨,朝廷到现在都没能将火油给提炼出来,至于炎逆在夏郡的火油作坊,看管的无比严密,想要偷学,几乎没有半点可能
路振再言:“火油之威出自炎逆,然路某以为绝非侥幸而出,因为炎逆并不只有火油,还有炸药”
说起炸药,诸将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民间早有火药,不过是用来放烟花之用,威力是有,但极其有限!
但是炎逆的火药可是将禹城那样的坚城直接炸塌,此等消息传到偃武军时,可谓举军震动!
事后,梁敦收集制作了足足十万斤火药,让作坊进行试验,威力虽然不俗,但若是说能将城墙炸踏,简直就是在说笑。
但即便如此炸药之威依旧没能引起太大的重视,除了知道炸药是克城之利器外,其余则认为不值一提。
但是想要炸城,又岂是说炸就炸的?当初周正率七万大军囤积禹城之下,禹逆夏逊因为赤江之战被杀的胆寒,哪怕城中守军兵力倍于炎逆,却无出城与炎逆野战之胆,此事即便夏逊死了,都引得各方豪雄嘲笑不已,梁敦自也不例外,一直言称,此等鼠辈,若偃武军战之,可一鼓而平!
群雄之所以轻视炸药之威,就是因为周正炸禹城之时整整挖了二十多天的地道,随后抬了几十副棺材入内,后来推测,被送入地道的炸药总量起码十万斤!
那么由此可以得出结论,炸药之威在于攻城,而想要炸城就要挖地道,而挖地道现在大家有所防备,谁他娘还会给你时间好整以暇的去挖?
另外就是数量,想要炸药威力大,就必须数量足够多,梁敦以数万斤火药试验,最后效果差强人意,这才对火药之威不那么重视。
但是虎贲军战败的消息,以及那一日虎贲军白日大战和夜间袭营的消息传过来之后,梁敦才知道,自己可能远远低估了炸药的真正威力。
自己之所以试验的炸药威力不强,纯粹是因为不得其法,也就是说,炎逆军有办法将火药变成威力巨大的炸药,而官军乃至天下反贼都没有。
这炸药能将两万御林军炸翻,能在夜间制造混乱经久不息,足见其威!
路振此刻提及炸药也是这个意思,相对于梁敦对于炎逆的轻视,他和天子的直觉一致,敏锐的嗅到了炎王军的崛起绝非偶然,即便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炎逆的炸药先是炸塌了禹城,随后在与虎贲军之战建立殊攻,由此可见,炎逆的炸药可用于攻城亦可用于野战,实乃炎逆军除火油外另一大杀器,但是诸位皆知,偃武军鏖战杭城半月,守军却仅仅只是以火油退兵,却无一次用此威力惊人的炸药,此为何故?”
梁敦平心静气的端坐帅位,诸将虽交头接耳了一番,却无一人开口分说。
路振笑了笑道:“除此之外,炎逆军的新战阵,似乎名为九宫八卦,此阵极为难缠,杀伤力虽有限,但想要破阵,至今未得良法,还有炎逆军的千牛床弩,能于一千三百步外,一矢险些击杀夏逊,炎逆之投石车,能将二十斤巨石投掷八百步外”
“路某说这些的用意并非是涨炎逆威风,而是要说的极其重要的一点是,炎逆匪首周正用兵或许一般,其麾下或许多是拼凑而成的乌合之众,但周正奇思妙想不绝,且能用人不疑,若是轻视,即便偃武军乃天下第一强军,只怕也要如虎贲军一般吃下一次大亏。”
梁敦肃然道:“路先生说的这些,本帅岂能不知,只是不管火油还是火药,朝廷虽在改良提炼,却至今未有进展,周正依仗军工之利,难不成我偃武军不克其法之前,便无完胜擒贼之策?”
第四百二十六章 猛士之约()
路振微微躬身道:“大将军身负当世之勇,斩将夺旗如同探囊取物,然大将军毕竟乃偃武军之主帅,而偃武军虽然兵坚甲固,但于炎逆军之奇兵奇物相较,终究还是略逊一筹啊。”
梁敦虽然心中不爽,却也知道路振说的是实话,更何况这些年得路振辅佐,在朝堂上才能披坚执锐,成就如今威名,所以哪怕路振说的再怎么不爱听,梁敦也不会反驳,让路振失了面子。
却见路振洒笑道:“路某以为,杭城之敌不过冢中枯骨尔,实不足以为虑,若无周正,灭炎逆之军便如反掌之易!”
“路先生此言甚合本帅之意。”梁敦微笑道:“本帅从未将区区杭城之守军放在眼里,哪怕如今杭城内的那个李乐天有智狐之名又能如何,辅佐万逆,还不是一样让万逆有鹰钩谷之失,夏郡之败!炎逆之强强在一人,而本帅之强,非勇冠当世,而是强在偃武军!”
“大将军威武!”诸将同声赞喝。
路振笑道:“大将军所言甚是,陛下命五十万大军伐炎,这个炎字非是炎逆之军,而是指周正本人,周正本人若亡,炎逆所谓数十万雄军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届时大将军持周正首级宣威杭城之下,杭城守军自是不攻自溃,除了开城纳降,再无二路可走。”
梁敦皱眉道:“路先生此言不假,只是周正毕竟是炎逆匪首,又深谙阴谋诡计,想要斩杀于他,只怕不易。”
“易也不易。”路振正色道:“大越三军南下是为平逆,而周正却是为了退敌,以路某所见,周正绝不愿意此刻与官军正面交手,因为他最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怕两败俱伤,最后为其他逆匪所趁,而且周正与幽州逆首孟轻语之间不清不楚,传闻孟轻语已为周正诞下子嗣,周正甚至还派人去幽州提亲,说到底,炎逆与幽逆已是一体俨然已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周正此刻最不愿意的就是和官军大战,他的战略重心是平州,杀败梁逆,进而将幽平夏禹四州连为一体,拥有和朝廷正面抗衡的实力,这一点陛下看得很清,所以才会龙颜震怒,起天下精兵以剿炎!”
梁敦眉头再次深皱,路振说的这些不是秘密,关键的是如何才能杀了周正,扯这些做甚?
“因此,路某断定,周正比大将军更加急于结束这场战事!”路振很是笃定的看了梁敦一眼道:“此番周正在庄郡督战大败虎贲军,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若无意外,周正必定会在近日内提兵前来杭城助战,想要与杭城驻军里应外合,一举将我军击溃,解杭城之危,如此一来,只剩下下胡信禁卫军一支,已无力抗衡整个炎逆大军,唯有退兵以自保,如此,禹北之围可顿解!”
“路先生言之有理。”梁敦微笑道:“不过就算周正率大军前来杭城,加上杭城驻军,在本帅眼里也是不足为虑,只是想要斩杀周正”
路振呵呵笑道:“周正少年得志,又是一身虎胆,更是传闻勇力足冠三军,此等样人,岂会惧战,更何况,不需言语相激,周正都有非与大将军一战不可的理由。”
“还请路先生明言。”
“大将军只需与周正阵前约定或是送予战帖,定猛士之约,若周正战败,则将杭城拱手相让,大将军承诺一个月内不举兵南下,大将军若败则退兵还朝”
“此计甚妙!”梁敦哈哈笑道:“周正小儿只要想退我大军,岂有不应之理,若是不应,岂非为天下乱匪耻笑!”
路振刚要开口奉承几句,便听到帐外亲兵大声道:“大帅,最新军情!”
“传!”
但见一名风尘仆仆的偃武军斥候大步入帐,走到正中位置单膝跪地,抱拳道:“报大将军,匪首周正亲率五万兵马出庄郡西门,朝杭城而来!”
“果然来了!”梁敦豁然起身,眼中射出骇人的寒芒。
路振却似未见,言道:“我军攻打杭城甚急,而胡信领禁卫军攻营州却无建树,因此周正领兵援杭城并无意外,不过庄郡原本驻有平胜虎的五万人马,周正领了七万助战,合计十二万,两番恶战,减员差不多两万,还要留守城池以防虎贲军回师,故而统五万兵援杭城倒也是正常,不过庄郡离杭城仅仅相隔不足三百里,周正若不日夜兼程的话,最迟三四天可与我军正面相遇!”
“路先生的意思是否需要伏击?”
路振想了想,苦笑道:“周正此人最擅长伏击,岂能对此没有防备,此番前来援战,这三百里短途即便不步步为营,却定是小心谨慎,更何况,庄郡到杭城这一路,地势平缓,无深谷无峰峦,想要布置伏兵谈何容易,路某以为倒不如以堂正之师应之,列大阵于前,当着数万炎逆军的面激周正出战,即便周正怯战,委派大将试探大将军之勇,大将军也可多战一些回合再斩之,如此可让周正轻视,亦可折损炎逆大将于阵前,削弱炎逆主营的士气。”
“路先生之言,实乃老成持重,既如此,传本帅将令!”
帐中诸将肃然,垂首听命。
“平野营、平寇营、讨逆营、诛贼营、定兴营,五营继续一如往常,每日轮番攻打杭城,消耗守军火油,记住,此为袭扰佯攻,若无本帅之令,不得强攻!”
林先、张鲁得、张机、黄师、岑之豹乃此五营主将,当即应命。
梁敦目光又落在另外几将脸上道:“先锋营、前锋营、虎威营、猛进四营随本帅东进迎敌!”
四营主将立刻遵命。
梁敦收回目光,缓缓在帅位坐正道:“平炎逆乃陛下严旨,天子之决心诸将比本帅更清楚,偃武军若能取平炎首功甚至全攻本帅已是位极人臣,无需贪此功劳,但诸位既是武臣,自当寻封侯荫子之机,多的本帅不说,但请诸将用命,若谁能建下殊勋,本帅可在陛下面子为其亲请其功!”
诸将同声大喝:“为大将军效死疆场,敢不用命!”
第四百二十七章 张士第()
四日后。
周正率领五万援兵缓缓而行,庄郡离杭城不足三百里,但五万大军却足足走了四天,对于以体能见长的炎王军来说,绝对堪称龟速。
主要还是周正并不急迫,杭城有李乐天坐镇,就算偃武军来势凶猛,周正也相信以李乐天之能,坚守杭城两月不破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更何况,即便偃武军能杀进杭城又如何,援助杭城的天狼第二第三军,皆是炎王军最为精锐的部卒,战斗力远非赤炎军可比,就算偃武军杀上城头最终陷城,也不代表天狼军失城便败。
炎王军野战之能远在守城之上,之所以依仗城墙之坚,完全是为了更有效杀伤偃武军的有生力量罢了。
偃武军上下包括梁敦和路振在内都认为一旦大军攻上杭城城头,那么守军士气必坠,军心必散,届时就是精干的偃武军对守军的疯狂屠杀,其实这种认知已然错误到了极点。
因为相对于城战,炎王军更愿意野战,庄郡之下击虎贲便是最好的例子!
当然野战和遇伏是两码事,伏击战周正玩的炉火纯青,当然也不希望自己被伏击,伏击战的精髓就在于一旦遇伏,那么军心必慌,哪怕再怎么精锐的军队都不可能避免内心由然而出的慌乱,而慌乱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导致士气的下降和战斗力的直线垂落。
所以周正不急,正如路振所意料的那样,炎王军没有步步为营,却也足够谨慎!
一名暗影策马而回在张时柠的耳朵边上说了几句,张时柠微微点头后,走到周正身边肃然道:“少帅,前方十里便是汊县,斥候来报,方圆十里内没有任何伏兵,过汊县十五里梁敦率八万军马已然驻营,显然想要与我军正面交锋!”
周正颔首不语,汊县乃是杭城属县,也是庄郡前往杭城的必经之路,县城城墙虽然残破,但至少还有御敌之效,而偃武军若要拿下汊县,然后在汊县布置防务,以逸待劳等炎王军上门,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罢了。
但是梁敦却没有这么干,而是在汊县以西十五里扎营,用意不言自明,就是想要告诉周正,他梁敦想要与周正堂堂正正在野外一战!
对此,周正自然乐意之至。
“传本帅令,日落行至汊县扎营!”
传令兵领命而去,自有先锋营快速前进至汊县,然后扎下营盘,等待大军入驻。
一夜无事
次日,宣平二十九年二月二十一,五万炎王军拔营离开汊县朝西而行,巳时两刻,大军前行十余里,但见前方旌旗弊日,偃武军战旗,大将军将旗以及偃武军各营主将认旗迎风而舞,一派肃杀之气直冲苍穹!
两军列阵于野,观其势,无疑偃武军更胜一筹。
但见此时,偃武军军阵之中策马而出一员骁将,正是偃武军先锋营副将张士第,向主将周廷请命之后,跃马叫阵。
张士第手持一杆白蜡长枪,年不过三十上下,却已是偃武军中成名已久的悍将,投身偃武军帐下,历年征战,阵前叫战青州军不知凡己,挑杀的青州猛将已不下十人,论勇,在偃武军中足排前十,未登将主之位,只因是资历过浅罢了。
只见张士第跨马至两军阵中,勒马而立,单枪朝前一指,暴喝道:“某乃偃武先锋副将张士第,久闻炎王帐下猛将如云,心里甚是鄙之,今日单枪匹马至此,可有炎将前来领死!”
“张士第?”周正呵呵笑着对身边的冯凌霄和平胜虎等人道:“当初李副参曾与本帅说过此人,言称此人崛起如流星,比起叶绍也是半点不差,本帅原本不以为然,可今日一见,倒也算得上是一员难得的虎将。”
冯凌霄干笑两声,道:“张士第阵前叫战,末将请斩此人,壮我军声威。”
“盛名之下无虚士,此子不可等闲视之。”周正脸色有些凝重,两军交锋,大将叫战,胜败最是影响士气,冯凌霄虽是一军主将,但论勇在炎王军中还排不上号,冯凌霄靠的是资历,就好像天狼第一军主将计首凤一样。
如今炎王军中真正能在战场上单刀与敌将鏖战的军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