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贼帅-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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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刘明山死了,死的很惨烈,但是叶绍却没有多少激动的意思,舍命拼杀最后刺死和敌将主动赴死给勇将带来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但是这并不影响叶绍对于刘明山的敬重。
哪怕这番交手,叶绍总感觉刘明山名不复实,但刘明山总归是选择了为他的主子尽忠,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叶绍对其收起所有杂样心思!
但是围观的骑营大兵不知道,因为最后叶绍最后那一枪刺出去的时候,刘明山同样挥枪格挡,只是好像慢了一步,因此而身死,这难道不是被叶绍挑落于马!
于是震天价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升腾而起,倒是让叶绍回过了神,然后森然道:“将刘明山尸首好生收敛,送去给少帅验功!”
验功首级足以,但是叶绍最终没有割掉刘明山首级,而是为其保留了全尸,也算是对这些敌之猛将慷慨赴死,保留了最后的一丝敬意。
说完这话,叶绍便将目光四顾,他在找闪仲,这骑营可不是他说了算,他能指挥的也就三百少帅亲兵罢了,他倒是想率一万骑营追击胡信,只可惜没这个权力,骑营的兵也不会卖他这个副旅级将官的面子,哪怕他的军衔是副军
当然叶绍也可以自己带三百亲卫去追,但他就算再怎么自大也还没到头脑发昏的地步,那不是追杀是送死
数千骑营大兵正在不断砍杀啸变的禁卫军断后兵,几乎每一个人身上都满是鲜血,等到陆承元率幽州三营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然成了炼狱。
主战场固然惨烈,但那是无尽之火,哪怕被烧死八万禁卫军,但对于视觉上的冲击力总归不会太大,人被烧焦了,最后也就是黑漆漆的一团罢了,但是这两万断后兵不一样,这里纯粹就是屠杀!
到处都是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四处可见残肢断臂,触目所及,处处哀嚎。
能上战场不腿软的都是打老了仗的悍卒,不敢说是死人堆里面打过多少次滚,但是见过的血杀战场何其至多,但那是常规交锋,互有死伤,这与屠杀完全是两个概念!
被屠杀的已经不能算作是人,他们的性命此时此刻并不比一只蚂蚁来的更加高贵,只要不跪地祈降或者是趴在地上装死,那么就会被无差别的砍死!
而且就算是装死有时候也不会阻挡厄运的降临,战马和骑士或许看见跪地的还能放过,但是趴地上的谁知道你是真死还是装死,于是被马蹄践踏而死者不可计数!
等到乱象渐渐平息,虎狼营接手了骑营的工作,虎豹营已先行一步,追击禁卫军残部去了。
浓郁至极的血腥气息弥漫整个战场,与主战场传过来的热流碰撞之后便化作了一团团血雾,不过刘明山率领的这两万断后兵马啸营已然平息,除了一开始被炸死的一两千人以外,最后为了止住营啸,砍死之兵超过三千!
最终被俘虏,已然没了半点精气神的大兵差不多上万,另有五千兵在营啸之际四下乱窜,如今已是全无踪迹。
骑营的唯一任务是追击太子胡信,所以这逃走了的五千禁卫军根本不在向仲的考虑范围之内,可没了骑兵追击搜索,光靠步卒去搜寻败兵显然是得不偿失的,于是也只能听之任之!
主战场和这里的善后全部交给了张吉的先锋营料理,周正没有这个时间,虽然早就安排了迟大成的天狼第二军和宋果的天狼第三军去截断胡信的后路,但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意外出现!
这次周正抢时间北上迎击禁卫军,最重要的两大目标,一是击溃禁卫军主力,二是活捉胡信!
前者是军事目标,如今已经完成了大半,距离竞全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后者则是完完全全的政治目标!
胡信虽然地位风雨飘摇,但真要说起来,在大越朝中支持者甚众,在民间的口碑也不错,如果能擒住胡信,对于大越的政治打击绝不会比一场大胜要弱,这会让越来越多的朝臣乃至百姓意识到一个问题!
大越已是日薄西山,国祚已然处于崩塌之边缘!
第五百二十八章 鹤山嘴()
胡信已然逃出百里之外!
脱离主战场撤退的十万禁卫军,刘明山率两万本部亲卫抵死在第一道防线上断后,其余八万人马在十里之外再次被分出两万,这两万人马不算是纯粹的断后之军,而是缓撤,也就是说如果刘明山没能留住炎逆,或者拖延炎逆的时间太短,那么这两万人马将会成为第二道断后防线!
再接着又是二十里,这次是五万大军殿后,任务与第二道防线一样,而胡信则是在一万骑军的重重保护之下,不惜马力以最快的速度朝德州方向狂奔!
这仅仅才两个时辰不到,如果胡信有足够替换休息的战马,那么他最快可于明天落日之前赶回禁卫军德州大营!
相比较而言,周正的行军速度就委实够慢
炎幽联军一共只有两万骑兵,其中一万留在了平城,助孟轻语收复整个平州,对于平州,孟轻语没打算要,因为她也知道,她的就是周正的,要了跟没要压根没区别,要是他爹和兄弟还在,周正送上一州还能显出一些诚意,至于现在,还是算了吧。
不过周正执意要给,还给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聘礼
当初周正可是答应将夏州作为聘礼送给孟轻语的,后来涂有昌去景州城下聘,也确实将夏州的土地以及户籍名册带了去,只是孟轻语没收罢了。
但是这次孟轻语不能不收,因为这平州不是为了她自己,因为周正说了,这天下如果打下来,总要分封功臣,新兴的勋贵集团即便不会土地实封,但总要挂个名头,比如归降的萧宁就被周正封为梁平侯。
梁自是梁王王号,这平代表的则是平城,这不是说平城以后就属于萧宁,而是以城冠之以侯名,萧宁虽然没有实封平城土地,但是在平城必然拥有一定的特权,至于什么特权,那得等天下大定之后再议。
所以孟轻语没有拒绝,这也算是她给幽州诸将的一个交代,也能让周正更加放心的将平州善后交给幽州系的将领去办,其中取舍自是不必多言。
也就是说此番北上周正能调动的只有一万精骑,而这一万精骑先前一战虽无折损,但是却也是疲惫不堪,想要再次承担起追击任务,起码要稍事休整半日。
因此现在担任追击重任的就是炎王系的狼爪和陆承元的虎豹营。
加起来不到四万人马,且全是步卒,想要追上一心逃亡的胡信自不可能,所以能否擒住胡信的重任其实已经不在周正,而在迟大成和宋果!
天狼第二、第三军的伏击地点位于章山北部两百里的鹤山嘴!
鹤山嘴的地形其实也很简单,是一座外形看上去像是仙鹤嘴的小山,谈不上险要,但却和章山一样,都是大军想要南下平城或者北上德州最为快捷的途径!
任何大军出征在外,往前探查的斥候都是最为严密的,因为将帅需要时时刻刻了解敌军动态从而做出最及时和正确的决定,相对于后方而言则要放松的多,一般情况下也只会在后军十来里方圆内派遣斥候游弋,免得被敌军偷袭得手。
而天狼第二军和第三军是直接从章山北向东西运动了三十里,然后得知禁卫军抵达章山之后,便立即斜线行军绕道禁卫军百里之后,再向鹤嘴山进发,胡信除非在德州至章山一线层层布防,否则断无可能发现这两军的任何踪迹!
鹤嘴山如今就是迟大成和宋果为胡信布置下的天罗地网,沿着鹤嘴山往东西辐射十里,皆有两军安排的伏兵,两军俨然已经将这方圆十里变成了一个大口袋,现在就等着胡信率残兵,一口气扎进来呢。
当然,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两位大将还在鹤嘴山之后三十里至五十里处安置伏兵一万,就是担心胡信会成为漏网之鱼,这是少帅交给他们的重任,可不敢办砸了!
胡信断后的第二道防线,在狼爪和虎豹营的猛烈攻击之下,仅仅一个半时辰便彻底土崩瓦解,这倒不是说,狼爪、虎豹营的战斗力已然超过禁卫军多少倍,而是一个满心仓皇出逃,士气早已经跌落底谷,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禁卫军残兵产生崩溃般的打击效果。
所以当周正金光闪闪犹如天神下凡一般出现在禁卫军二道残兵视线内的时候,甚至连第二道防线的主将白楹都差点奔溃!
这才退出多远,四十里都不到,白楹差点哭了,刘明山可是禁卫军第一猛将,带着两万抱着必死之心的战勇断后,最后连半天都没拦住,他白楹算什么?
果不其然,狼爪和虎豹营同时发起冲锋,然后两万已然心神失守的禁卫军顿时溃不成军,被打了个落花流水,白楹想策马而逃,被周正一箭射穿腿骨后生擒
几乎在周正击溃禁卫军第二道断后军的同时,胡信率领五千骑军一头扎进了鹤山嘴,天狼二军布下的口袋当中。
一万骑兵只剩下五千,倒不是说战损了五千兵马,而是胡信下令五千骑兵下马成为步卒步行回德州,而他则是带了五千骑兵,一人双骑朝德州狂奔,这是为了节省马力,但却节省不了人的体力
连续狂奔两百多里用了不到四个时辰,天色已然透黑,显然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赶路,于是胡信下令宿营,明日卯时继续赶路。
五千兵马人困马乏,而且此地距离进入直隶已然不足三百里,不光是胡信放松了警惕,就连宿夜的斥候都一个没了警戒之心,炎逆军又不是天兵天将,总不可能连夜还能追杀上来。
窝在山谷里面的迟大成了和宋果一次次听到最新的情报,却依旧难以置信禁卫军的防备竟然会松懈到这等地步!
不过等到他们二人亲自摸到禁卫军宿营之地不到两百步的时候终究还是信了
没有防御工事,没有帐篷,所以的战兵都席地而卧,宿营之地鼾声如雷,警戒的大兵有的在四周抱着长枪,有的半依在树干上打盹。
迟大成和宋果虽然只带了不到三十人来窥营,但竟然能无惊无险到了这么近的距离,简直难以想象。
第五百二十九章 袭营()
迟大成和宋果二人聚在一起商议过数次,商谈的内容基本上都是如何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擒住胡信,胡信不管怎么说都是大越的太子,即便是兵败,身边的护卫军也绝不会少到哪去更不会太弱。
然而现在看来,禁卫军显然是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惨败,这场惨败直接导致十八万南下大军不说全军覆没,起码也是折损大半!
否则胡信就算逃,怎么可能身边只有五千兵马,甚至连辎重都丢了个一干二净,如今更是人困马乏,可见是从章山马不停蹄,一路奔袭才到了鹤嘴山!
少帅之谋,简直是鬼神难测啊,让天狼二军堵在胡信逃亡之路上,如今不过两天时间,甚至于二将都还没将鹤嘴山这个大口袋完全布置齐备,胡信竟然就已经兵败如斯!
有少帅为主,何愁江山不会易主,有这样的统帅,何愁大军不能连战连捷!
原本如猛虎下山一般走出德州大营的禁卫军,此刻就像是一条落了水的野狗,迟宋二将觉得如果不能将这条野狗狠狠痛打一顿,就是对天狼二军最大的羞辱!
子时未至,四万大军以圆形阵势包围向禁卫军宿营之地。
禁卫军的兵已然累到了极致,如果再过上一两个时辰,没准恢复了体力的大兵还能生出应有的警觉,然而现在只能呵呵了。
等到炎王军前部兵马已然将包围圈缩短到了仅仅只有不足五百步的时候,因为人多脚杂弄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当中刺耳无比,终于警醒了一个还没彻底睡死过去的守卫
“敌”
袭字没出口,一支弩箭已然射中其面门,不过守卫临死前的惨叫声还是惊动了禁卫军的露天宿营地里的大兵。
不过尽管如此,也不是所有大兵都能立即醒过来,甚至唯一的一处帐篷里的胡信都没醒,沉重的压力和对未来的悲观想象早已经将胡信打击的如坠深渊,接下来的两百里逃亡更是耗尽了胡信的最后一丝体力,等到了这里,自以为安全了的胡信,脑海里面紧绷着的那跟弦也算是松了下去,连干粮都没啃上一口,就呼呼沉睡了过去
偷袭宿营之地顺利的超乎迟大成和宋果二将的想象,现在既然已经无需隐藏行迹,当即一声虎吼,顿时四野之间杀声震天!
黑夜之中数不清的炎王军战勇咆哮着冲向宿营地,撂倒守卫冲进去之后,但凡看见身着禁卫军轻甲的,也不废话更不接触,直接就扣动手中的弩机,批钋之声不绝于耳。
惨叫声连绵不绝,精神困顿、身体疲惫的禁卫军骑营原本就算有十分的战斗力,如今能保留两分都算不错了,遇上如狼似虎般的炎王军哪里还能有半点抵抗之力,就算完全清醒过来之后想要提刀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一个的骑兵,最常见的就是甚至连刀还没能举起来就被射成了筛子。
宿营地内腥风血雨,禁卫军一个个如同没头苍蝇一样乱窜,炎王军将士则是化身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用手中的弩箭代替了镰刀,不断夺去禁卫军大兵的生命。
战争从来不相信眼神,胜负未分之时,有的只会是你死我活,所以在敌军的抵抗意志没有彻底崩塌之前,炎王军大兵的就不会放下手中的武器。
宿营地早已经被四万炎王军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从炎王军冲进来到此刻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禁卫军的骑兵已然被格杀近半,其余的已然失去抵抗意志,跪在地上,将头埋在土里,心里不断祈求炎王军的杀神能够饶过他们一命。
整个宿营地唯一还算安静的地方就是那座帐篷,帐篷的门帘外,禁卫军骑军主将杵着一把大刀瞪着眼睛傲然站立,只不过身上早已经被弩箭射成了刺猬,此刻一动不动,却是死去多时了。
帐篷内,早已经醒过来的大越太子胡信,端坐在地铺上,双目空洞无神,膝盖上横着一支长剑,自从醒过来之后,他举起长剑便想自刎,但最终还是没能狠得下心,身为大越太子殿下,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