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贼帅-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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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斗角,相互攻伐,蔡老头,你以为大越社稷还能撑到今天?”
蔡登脸色渐白,有心辩驳,却是难以启齿
“最可笑的是,如今大越内忧外患,群雄并起,社稷已然风雨飘摇,而大越国三大主力为了保存实力,讨伐各路叛军从来不会出全力,因为他们很清楚,以他们的力量能够铲除一路两路反王,但只要遭遇大败,地位便会立即不保,因为手中无兵,他们便什么都不是!”
蔡登脸色更加黯然,大越三路强军,一路是大将军梁敦掌控的偃武军,一路是由福王爷掌控的虎贲军,还有一路则是皇室掌控,太子担任主帅的禁卫军。
三路大军之间的关系极其微妙,甚至就是因为相互牵制形成的平衡才让越皇的皇位稳若泰山,梁敦的妹妹是越皇的惠贵妃,生有皇长子,最重要的是皇长子胡中桂英武非凡,胸中韬略更是比他的太子弟弟胡中信强了不止一筹,为人更是平易近人,在朝中颇有人脉,民间更是有贤王美誉,可以说是对太子的地位最强有力的冲击者,甚至可以说,若非越皇将禁卫军的兵权交到太子手上,胡中玄的太子之位恐怕早已不保。
至于福王则是越皇的堂弟,对于皇长子与太子之争一向保持中立,对越皇更是忠心耿耿,虎贲军也是两方势力,一直以来竭尽全力拉拢的目标。
在这种大环境下,对于太子和梁敦来说,兵权就是自己的话语权,太子知道如果禁卫军折损太大,那么他的地位转瞬就会不保,梁敦也一样清楚,如果他没了偃武军,那么宫里的妹妹和皇长子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此一来,就算知道各路反王已有席卷天下之势,太子和梁敦又怎么可能不惜一切代价消耗自身去剿匪,然后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周正在拥有原主的记忆,知道越国如今的形势以后,便很是不能理解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如今天下大乱,各路反王已经占据了大越接近三分之二的地盘,若非各路反王之间并不心齐,一个个防备自己的势力可能会被吞并,这越国差不多已经亡了,那么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又有什么意义?
对于大越来说,现在三路大军若是能撇开私利,拧成一股绳去肃清天下并非没有机会,毕竟草头王有雄心壮志要取代大越自己做皇帝的并没有几个,只要朝廷能一边以强军攻伐、威慑,一边怀柔招安,相信会有不少实力不剂的反军会选择投向朝廷,如此一来,平定天下并非没有机会,等到肃清内乱,再展开权力博弈难道就晚了吗?非要一起把大越玩死,然后自己跟着陪葬才舒坦?
蔡登深深一叹道:“少狼王如此见识,实乃人杰啊,如果少当家愿意,老朽可像朝廷举荐,保少狼王一个”
“蔡老头,这些废话就不要总是拿出来说了。”周正不屑道:“一千五百年前,汉国分裂,三百四十二路诸侯争霸,最后夏天子一统天下,统一度量衡制定夏历,享国祚六百余年,夏国末年吴胜、陈广揭竿而起,推翻夏朝建立大齐,陈广被册封为唐王,百五十年后,唐王后世子孙亡齐国祚建立唐朝,大唐享国祚三百五十年,终因吏治腐败,被越太祖起兵而灭!”
“如今大越得国已有四百多年,亡国之像已彰显无疑,就算还能苟延残喘,又能维系国祚多久?退一万步说,就算国祚不灭,如今的大越朝堂是个什么德性,你身为御史大夫岂能不知,你这位清流领袖黯然下野,却劝我去投靠朝廷,难不成是要我去送死?在那个吃人的地方,我若是投靠权臣选择同流合污,只怕非你所愿,然而若是和你一样,小子可没你百分之一的威望,最后估计死的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一点吧。”
蔡登再次叹息,却没有说话,因为无话可说,如今他看周正已经不是用山贼的眼光,而是人杰!
只是可叹如周正这样的人才最终不能为朝廷所用,反而走到了大越的对立面,这对大越而言绝非什么好事。
周正傲然道:“三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如今大越不仁,已失天下民心,群雄逐鹿,自当取而代之!周某还是那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蔡登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可仅仅维持一瞬便悄然而逝,周正少年英杰,若非是山贼,未必不是书雪之良配,只可惜至于周正所言要取大越而代之一类的狂言,基本被其无视。
天狼军,说起来是军,可在蔡登眼里终归只是由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乌合之众组成的破烂武装,有幽王十万幽州军在,便是这幽州都未必能撑到最后,何谈与群雄逐鹿,大越莫说亡不了,就算亡大越者也必是三十二路反王当中顶尖的几支势力,周正若是识相,没准还能有个从龙之功,但他蔡家世代皆为大越忠臣,又岂能让族中女眷嫁与反贼!
“文试吧。”蔡登沉声道,这周正他是一刻都不想再见,此子勇武不凡,见识更是不差,但文之一道浩瀚如烟海,书雪自幼饱读诗书,经义理解更是透彻无比,五岁便能作诗,七岁便会填词,才女之名冠绝京城,又岂是周正所能比拟的,只要在文比时候让这不知尊老的小子知难而退,想来此子也没脸面继续纠缠。
当然蔡登不愿意周正留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一想到这么一个人杰确不能为朝廷所用,心里便觉得痛心疾首,堵得慌
第一百二十四章良心不会痛吗()
“确定要比?”周正大咧咧的冒出一句,眼神还没忘了撇了一眼蔡书雪。
“什么意思?”蔡登皱眉不解。
周正呵呵笑道:“意思很简单,武勇小道尔,其实我周正学识通天彻地,填诗作词更是强项中的强项,若是和书雪比诗词,只怕到最后会伤了书雪的自尊心呐。”
周正一口一个书雪的叫的好不痛快,蔡登吹胡子瞪眼半天也没能让周正收敛,干脆当没听见,蔡登已然知道周正嘴皮子利落,真要动气,只怕能把自己气死,直接开口道:“老朽不管你是有真才实学还是满嘴大言,总之”
周正摇摇手,蔡登话音噶然而止,郁闷的要吐血。
“好了,好了,你非要比那便比比便是,来人,笔墨纸砚伺候,出题吧。”
蔡登刚要开口,又听见周正说道:“对了,蔡老头,可别怪我没提醒呢,你们若是输了,书雪可是要给我做小妾的”
“呼”蔡登吐出一口浊气,看上去已经对周正的话多少有点免疫,输?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输了想要赖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何况这还是书雪自己的承诺并且得到他的首肯,他身为一代大儒,更是天下清流之领袖,这一辈子最在乎的便是名声,又怎么可能食言而肥,但是会输吗?怎么可能!
“少当家先前一番话,说的豪气干云,即便老朽听了内心也稍有触动,既要出题,老朽便已壮志为题,少当家填词一阙,一舒胸中抱负如何?”
周正没有继续装逼,蔡老头已经出了题,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还能背得的诗词当中去检索出一首最适合,而且绝对能将蔡老头下巴震惊掉的词出来!
抄诗词,本身就是穿越客最大的福利和最适合装逼的模式之一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不使白发生!
一首辛弃疾的破阵子抄完,周正掷笔于案,只觉得浑身上下酣畅淋漓、通透无比,蔡老头要比诗词,可不就是典型的找抽
周正写词的时候,蔡登、蔡书雪、毒狼三人都立在其后观看,只是毒狼以为少帅是被赶鸭子上架,毒狼不懂诗词,甚至大字都不识一箩筐,但就算不懂诗词,察言观色还是会的!
毒狼不敢看蔡书雪,此乃少帅认定的女人,看一眼都是亵渎,但却亲眼从蔡登脸上看到不屑、讶异、惊叹、震撼直到惶恐
蔡登没办法不惊叹,这辈子不要说读诗词,便是自己挥毫也不知道做过多少篇,但蔡登不得不承认,与此词相比,他的哪些所谓的诗词根本不值一提
蔡登甚至敢以先贤的英名发誓,他这一辈子没有读到过其实如此恢宏、霸气绝伦,杀气跃然纸上的诗词,更加难以想象的是写出这首诗词的会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山贼!
他不能不惶恐,周正用此词书其志,自己孙女如果不能做出一首超越此词的名篇,那就是输,而输的代价,他祖孙根本承受不起!
周书雪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她的一切自信在这首词面前都被击的粉碎,这首词的意境太深邃了,不要说以她的学识,便是他爷爷,如今的儒林泰斗恐怕都不可能如此轻松的一挥而就出这么一首堪称经典,足以流传千古的名词!
蔡登原本最大的自信就在于心里早已认定即便周正稍有文采也不会强过他孙女,就算出现意外,两人文采差不多,他也可以毫不惭愧的说周正不如自己孙女,但是现在周正的这首词已经破灭了他的所有幻想。
书雪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作出比这首词更胜一筹的诗词出来,若是随便写一首,他为了孙女的终身幸福硬说自己孙女的好,一旦两首词传出去,他蔡登在儒林当中的名誉顷刻间便会跌落尘埃
蔡登细细品读,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会过意来,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向周正道:“不知是哪位才华横溢之人,竟能作出这等妙词,不简单呐!”
周正心说,你眼瞎啊,老子白纸黑字写在这里,你跟我问作者,我他娘说是辛弃疾你倒也得先陪老子穿越一回啊。
“此词字里行间杀气凛然,多半是一位手握重兵的将军所书,而此将必为文武双全之儒将,且胸怀天下,一心为国,堪称人臣之典范”蔡登不住赞叹,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好!没想到少狼王还有如此报国之志,倒是老夫眼拙了,先前言辞多有不敬之处,还望少狼王见谅。”
毒狼听得一头雾水,蔡书雪则是忍住笑一言不发,至于周正脸早已经成了猪肝色,蔡登每说一句都是在打他脸,明明想说他是抄的,骂人骂的半个脏字不吐,还不断赞叹,当真是损人最高之境界。
不过承认是不可能的,承认就代表输了,蔡登输不起,他不能输,输了蔡书雪当真只能动抢了
周正叹息道:“文臣出仕之前何曾不是怀着一腔报国利民之心,只可惜深陷官场泥潭之后,又有几人能保持本心,最终十之八九都蜕变成为祸国殃民的蛀虫,此等人若来填词作赋,字里行间风花雪月不提,忧国忧民者难道还少了?周某一时有感,幻想若非昏君无道,凭周某之勇,何曾不会成为一名效命疆场,为国戍边,百死不回的骁将,只求能报效君王于万一,此生当无遗憾,只可惜昏君不仁,逼周某不得不反,故作此词,缅怀昔日之志,难道有何不妥吗?”
蔡登张口结舌,好一会才会过神来道:“少狼王此刻捂着胸口,难道不觉得自己的良心会痛吗!”
“蔡老大人此言何意,周某不甚明白”
蔡登怒道:“你敢说此词不是你剽窃他人所得!”
第一百二十五章认输()
“笑话!”周正佯怒道:“周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区区诗词小道尔,还需剽窃?”
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是什么鬼?蔡登没心情纠结,现在肺子都快被气炸了,此词堪称经典,便是名学宿儒都不可能一挥而就,这小贼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惭,简直恬不知耻,最关键的是此词从未问世,硬说他是抄的,总得拿出证据,证明何人所作,很显然,他拿不出证据
但是认输是不可能的,蔡登似乎被激起了当年在朝堂之上,无比旺盛的斗志,怒喝道:“好一个诗词小道,没有十年寒窗苦读,不通经史典籍,作几首徒惹人笑、狗屁不通的打油诗还差不多,此等经典,无深厚之学,无经天纬地之才,怎么可能作得出!”
周正哈哈大笑道:“这些天以来,蔡御史一直对周某不假辞色,甚至怒行于面,没想到今天仅仅一首小词,便能得蔡大人如此夸赞,周某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啊。”
蔡登吐血
毒狼彻底不淡定了,便是他这么蠢都听出蔡登是在骂人,怎么到了少狼王嘴里便成了夸他,这他么也太让人难以想通了吧。
蔡登压下腹中郁气,论你满腹经纶,对上周正这种无赖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冷哼道:“少狼王说此词为你所作,老夫绝不相信,,只可惜老夫拿不出证据,但天道自在人心,你将他人之词窃为己有,终有天下大白的那一天!老夫只恨未必能看到那一天,你堂堂一军少帅,有何颜面面对天下读书之人!”
“笑话!”周正不屑道:“我作的就是我作的,谁敢跳出来说是他作的,周某杀他全家!”
话风至此突然一转,周正目光炯炯盯着蔡登道:“蔡老头,你说了这么多,难不成想耍赖!周某这些日子客客气气,可从未行土匪山贼之事,难不成老头你要逼我!”
蔡登脸色一白,说起来还真是他理亏,但为了书雪,便是理亏又如何!当即脖子一梗道:“书雪尚未作词,何来输赢之说!”
周正冷哼道:“那行,周某等着,就看你怎么个眛着良心评判!”
“老夫改主意了,既然少狼王非强说此词乃你所作,那好,老夫再出一题,只要少狼王还能作出一首与此词甚至与之差相仿佛之词,老夫便认输如何!”
周正心里冷笑,蔡登的意思他岂能不知道,分明是知道蔡书雪一时半会没办法写出一篇能与这首破阵子相提并论的诗词,故而转移话题,把球重新踢回他身上来,殊不知,这才是真正的自找难堪呐。
“蔡御史出题吧。”周正故意沉默一会,让蔡登误以为他水平有限,否则没完没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蔡登长叹道:“天下纷乱,社稷飘摇,不知何时才能有忠臣良将挽山河之为难,少狼王便作诗词一首送给这位尚未现于世人之前的英杰如何?”
老家伙用心真是歹毒啊,让一个山贼写诗给忠臣,还是未出仕的,自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