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明朝-第10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出发,看见重要的建筑物就放火,遇到三三两两的官兵就杀,遇到大队人马就放过。我们都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号服铠甲,他们想认出我们也很难,我们的人都把握刀的右手护腕摘去,以做分辨,不要自己人打自己人。现在我们就找衙役要火把,火油等引火之物,理由是要上城参加守城,如果不成,就杀了他们,自己去找放火的物料。记住,行动要干净利落。”
当谭成提出要引火之物的时候,几个衙役别提多配合了,还说正要把一批守城的燃油送到城上去,正愁人手不够。众人来到盛放燃油的库房前,宾鸿一使眼『色』,任全和三名手下一起出手,在衙役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一刀毙命,三队人马抬着几坛子火油分头行动去了。宾鸿最后离开的县衙,把库房里剩下的燃油坛子击碎,在县衙四周浇上油,点燃了焚城的第一把火。
城上的明军已经点亮了火把,照得城墙上亮如白昼。城下的白莲教众也燃起火把没有离去的意思,一如既往地冲锋嚎叫着攻城。来到城下,还没等立起云梯,就被城上的明军箭『射』石砸,『潮』水般又撤回去。没等城上的人喘口气,下一波又来了,来回那么几次,城上的千总程前感觉不对了,他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攻城的。攻城的人只埋头抬着云梯向前冲,怎么没有一波在城墙上立靠云梯的,更别说有爬城的人了。并且只要上面『射』箭,抛石,底下的人准抬着云梯往回跑。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破云梯在城下瞎转悠,跑回去的时候还舍不得扔下。
“云六,你说他们攻城怎么就舍不得那几个破梯子,抬来抬去的,也不嫌累?”程前在城上都感到疲惫了,底下抬梯子的人还是来有影去如风,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们可能穷疯了,攻城就这几个破梯子,砸坏了还要另造,黑灯瞎火的,上哪找木料去?”那名百户得意地吹嘘着。
“不对,他们在等,到底他们在等什么?夜晚攻城是大忌,可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死多少人。不好!进城的那些人你都看好了吗?”
“我都交给衙役了,他们都在歇息疗伤。”
“什么?那你的人都在吗?”
“我的人马都在城上守城呢。”百户狐疑的说道。
“云六啊云六,你坏我大事了。快!快去县衙把那些进城的人全部杀掉。”
没等程前交代完毕,县衙的方向已经燃起了火苗,漆黑的夜空染成了暗红『色』。火苗燃起的黑烟,滚滚向城头飘来。城外的董彦看到黑烟,哈哈大笑起来。
“成功了,儿郎们,你们的娘们儿就要到手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攻城,这次是动真格的了。把那几个破云梯给我扔了,抬好的上去,谁先爬上城头,赏银一百两。”
还没等冲到城下,城上已经『乱』套了。后备的明军由多名百户、总旗带着,从城上下来,向起火的衙门扑去。还没等赶到县衙,三面又有几处起火,火借风势,越烧越大。一袋烟的功夫,整个安丘城陷入熊熊火焰之中。
城上下来的明军只有分头赶往起火点,分来分去,云六身边只剩下几个军校了。等赶到县衙,火势已经*得他们不能接近,只能看着烈焰腾空,房屋开始坍塌,根本进不去人,更别说进去找人了。
当他们回头往回走的时候,迎面碰见一队人马,当头的正是他认识的益都千总谭成。
“谭大人,发生了什么事?是谁纵的火?”
“啊!是云六啊!白莲教匪突然攻进县衙,放火杀人,我正追击他们。”谭成一边说,一边接近百户云六。
“他们都向哪里跑了,我怎么没遇上?”
“就在前面,你瞧,在那!”
就在云六和官兵回头的一刹间,谭成的长枪已刺入云六的后心。云六扔下军刀,望着前胸透出的枪尖,嘴角溜着鲜血,回头看了谭成一眼,死尸才被谭成挑落马下。
“快动手,杀了他们,他们的人一会儿就到了。”三十几个混编的叛军,一起冲上,举刀就剁,根本不给这几个跟随云六百户的官兵任何出手的机会。『乱』刀分尸后,谭成领人消失在黑洞洞的小巷里。
谭成杀了明军百户,这次可说是铁了心要做叛逆了,回头路已经堵死了,但毕竟他是明军出身,还没有胆量去祸害安丘城里的百姓。可宾鸿和任全心里根本就没有百姓这个概念,见到富户,就破门而入,打的旗号的明军征饷,杀人抢劫无恶不做,抢完以后,就点火焚尸灭迹。安丘城一时间被他们闹腾的鸡飞狗跳。
程前从守城军中派来的军校无力制止这伙人的恶行,又向程千总禀报,要求增援。程前手里的兵员开始吃紧,城下的教徒攻城越来越猛烈,几乎就在城头上厮杀。派去的千余名官军,到了城里就如泥牛入海,不知所踪。别看宾鸿就百来号人,可这些人都是从死亡阵线上活下来的精英,加上赏银的刺激和杀人抢劫激发的凶『性』,本身的武力不说,就是个人的眼头活,聪明伶俐劲儿,就不是安丘城里的兵丁所能比拟的。他们能杀就杀,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根本不需要宾鸿去吩咐该怎么做,甚至比他做的还要彻底,还要干净利落。
任全越杀胆子越大,他已经不在乎官军的多少,见到官军,也不打招呼,举刀就剁。他手下带的这几十个人,各个都是杀人好手,再混战中配合的天衣无缝,象是训练了很久的正规部队,这就是战场上冲杀出的经验。当他向城门方向冲杀过去的时候,真正遇到了明军的抵抗,一队五十多人的长枪手迎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已经不再掩饰身份,感觉这些明军没什么好怕的,不就是砍杀吗?
任全见遇到长枪手,他们在兵器上就吃亏了。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下,不由得笑了。他们三十多人一个也没少,好像连受伤的都没有。他『奶』『奶』的,这批小子行,有种,还真小瞧他们了。
“二传头,你先歇着,看我们弟兄几个破他们的长枪阵,等他们阵形散『乱』后,你们再上。”从队伍后走出六个大汉,清一『色』的一双短刀,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藏起来的家伙,到现在才亮相,迎着枪林就上去了。
本来他们的短兵就吃亏了,现在他们的刀更短,但不失锋利。十几条长枪挽着枪花向他们突刺过来,只见六人一起滚地,在地面上卷起无数刀风,一把短刀架起枪尖,肩头抗住枪杆,另一把短刀贴着枪杆飞速下滑,手指和长枪在血雾中坠落,惨嚎声顿起。长枪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六人贴身撞飞,胸膛肚腹血如涌泉,在明军长枪手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他们手中的短刀已经数次在枪手的身躯上穿刺。尸体压住了突刺的长枪,后面的枪手没有空间回旋的余地,只有立起长枪,当作棍棒抵挡刺向他们的短刀,但是长枪已经失去灵活『性』,片刻就被短刀刺伤十几个。有的枪手急眼了,在膝盖上把枪杆折断,当作短枪使用。枪手们见样学样,纷纷用膝盖折磕长枪,折不断的反而被枪杆把膝盖磕伤,被短刀刺死。五十人的长枪阵被这六人趟了一个来回,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更别说再摆什么阵形了。
带队的总旗一声大喝:“弃枪,抽刀,刀阵合击。”
晕头转向的枪手纷纷弃枪,抽刀背靠背,形成了攻击掩护阵形,但他们现在已经只有十来个能站立拼杀的人了。任全看的手痒,一震鬼头刀冲了上去:“杀光这些人,我们就到城门了,白莲无敌啊!杀啊!”
和任全血拼相比,宾鸿完全是玩儿阴的。抢劫过后就放火,放火过后就埋伏。道路的两侧就是他们埋伏的好去处,两侧的箭手相互错开,免得误伤。等到官兵看见这边着火,就拼命赶来,等到了火场,被火光照得无处遁形的时候,道路的一侧突然飞来如蝗羽箭。官军倒下一批后,迎面向暗处放箭的教众冲来,而背后又密密麻麻『射』来要命的利箭。几个来回,成批的官军就在连人影也没见到一个的情况下阵亡。
安丘城在烈火中焚烧,焚城把白莲教推向了造反的巅峰。
第一百五十章冰城()
董彦率众攻进安丘城里,城里的明军已经溃散。被火焚烧了家园的难民只有向寿光方向逃难,一路上冻死饿死的难民的尸体抛弃在官道两旁,一群浑身上下干净整齐的男女已经舍尽了所带的银两,但还是杯水车薪啊!
一行十人,可以看出领头的是一个全身黑衣的年轻人,紧握双拳,面部肌肉不停地抽动,鼻翼扇动,喷『射』着满腔怒火。身边站着三个可人的女人,紧紧拉着他的衣袖,生怕他做出不寻常的举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高大威猛的汉子,一个身穿白衣,一个身穿黑衣,双目同样喷『射』着怒焰。四周散落站着四名精干的随从,警戒靠近他们身边伸手讨要的难民。
“相公,你吃点面饼吧,这是最后一个了,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说着眼里流出了泪水。年轻人接过面饼,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还是把那块仅有的面饼塞给了一个干瘦粗糙的手上。
“我们先进寿光城再说,天气太冷,滴水成冰,你们会受不了的,让你们跟我受罪,真是……”
“相公别这样说,同甘共苦是妾身应尽的责任。”
“鹰帮赈济灾民的粮草快到了吧?”
“帮主,鸽组带回的信息说,我们的粮车在山东境内遇到了麻烦,正在交涉,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过三四天就能到。”一个小个子随从上前答话。
“对方是什么人,敢动我鹰帮的救灾物资。”
“是白莲教,听说他们也缺粮,要求我们分给他们一半。”
“哼!一粒粮食也不给,耽搁一天,这里要死多少人啊!”
望着黑压压逃难的人群,年轻人『露』出焦急的神情。身后的威武汉子,悄悄叫来一旁的人,小声地耳语了几句,三名汉子踏雪进入了身后茫茫丛林。
“大哥,二哥,你们从西番远道而来,做兄弟的没有请你们吃过一顿饱饭,还让你们破费,点滴之恩,我叶三定涌泉相报。”
“兄弟,你说这话就外气了,我们哥俩是来助你一臂之力,说那客气话作甚?是瞧不起你的两位哥哥吗?”
“哈哈,兄弟说话伤着哥哥了,走,进城找县太爷讨壶酒去,给两位哥哥暖身。”
叶三说完,带领众人向寿光县城走去。刚才离去的三位也回来了,一位手里拎着一个大布袋,底部嘀嗒着浓浓的血滴。
到了寿光县城城门,守门的军丁在搜查着过往可疑的难民。叶三一行特别扎眼,被几个军丁围住,特别照顾了一番。打开浸透鲜血的布袋,里面竟然是一头刚被打死的野猪。
“这是给我们伯爵爷下酒的,你们也敢动它。”那名汉子低声警告着城门军丁,果然那军丁抬头望了一眼叶三,挥挥手,放了叶三他们过去。
“什么伯爵爷!没看见都饿死人了,还有酒有肉,哼!”城门军丁心里埋怨的话还是传到了叶三的耳朵里,叶三也没计较,快步向县衙走去。
从安丘逃到寿光的溃军中,唯独没有千总程前的影子,难道他被白莲妖孽抓住了?当安丘城里火光冲天,城外董彦的人马已经攻进城里,正在追杀溃散的明军。程前独自一人躲进了一处饭庄,杀了老板一家老幼五口,脱下军服,穿上了小二的店服,正准备出逃,却被宾鸿带着抢劫的教众堵在了饭庄里。
本来宾鸿也没想到程前会躲在饭庄里,在饭庄里搜刮了一番正要离去,突然听到后院有家猪的嚎叫声。原来饭庄的老板喜欢养猪,在自家后院养了几头肥猪,有一头母猪刚下了仔儿,见到生人接近幼仔,就拼命的嚎叫,护住幼仔不被惊吓『骚』扰,这下可暴『露』了程前的行踪。等宾鸿来到后院,看见一小二揪着母猪耳朵,满身粪便地在和母猪搏斗,于是笑着吩咐手下从猪圈里把小二拎了出来,等过去的人捏着鼻子打量眼前这位身材魁梧的小二,发现小二的衣装不合身,这才仔细看小二的脏脸,竟有人认出了小二的身份,正是千总程前。
程前窝囊地低着头,他没想到会让一头母猪为家主报了仇。宾鸿见是程前,心中大喜,让手下把程前押上安丘城头,一刀砍下脑袋,挂在了安丘的城门洞上。
唐赛儿骑着马进了安丘,看见满城废墟和满地尸体,也开始埋怨三位师哥做的太过分了,如果这样下去,白莲教会激起民愤,到那时他们将没有兵源,被官军围攻,他们就失去了民众的支持。
宾鸿没有得到功劳,来了个自讨没趣,心里窝火,但对师妹唐赛儿也是敢怒不敢言。这次攻取安丘唯一的收获就是多了百来号能杀能砍的精英,也成了他手下的精锐。他心里明白,要想在白莲教高高在上,就要手里有绝对的兵权,而且是精锐,到那时他宾鸿就谁也不怕了。
唐赛儿集结教众,很快撤出了安丘,这也是唐赛儿的精明之处。攻取一方一城,各取所需,很快离去,不给官军包围消灭他们的机会,并制定了严格的制度,不打家劫舍,而是打城劫官军。
接连攻取两城,壮大了自己,锻炼了队伍,唐赛儿又开始筛选下一个目标。在军事会议上,三位师兄一致要求去攻打董彦的老家莒州,一方面莒州有内应,各方面的条件都很成熟,并且莒州是富饶之地,打下莒州,今年的军饷就有着落了。第二,打下莒州,由董彦驻守,和卸石棚山寨成犄角之势,双方救援策应都很方便,这样就可以和明军对抗,再图发展。
可是这些建议都被唐赛儿否决了,唐赛儿要攻打的竟是寿光县城。这让三位师兄想不明白唐赛儿为什么要攻打穷县寿光,唐赛儿说出了充分的理由。寿光是明军最薄弱的环节,加上难民现在更是困难重重。可以说兵不血刃就可以拿下寿光,得到很多兵源的补充。如果强攻莒州,就算打下莒州,白莲教也会遭到很大的损失,那时绝对没有充足的士兵镇守莒州,被官军围着打,他们就算可以互相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