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隋-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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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
议事堂外挤满了前来候见的各路京师权贵,可偌大的议事堂里却只有房玄龄、杜如晦以及王诚三人在,这一见张君武昂然从堂口处的屏风后头转了出来,三人赶忙齐齐迎上了前去,紧着见礼不迭。
“都不必多礼了,这位定是杜先生了罢,张某可是久仰了。”
张君武笑着摆手叫了免,视线瞬间便落在了杜如晦的身上,很是客气地拱手招呼了一声。
“杜陵杜如晦见过主公。”
尽管早就知晓张君武年轻,可真见到了本人,杜如晦还是不免有些咋舌,也就是城府足够深,倒也不曾带到脸上来。
“先生不必多礼,您乃王佐之大才,张某能得先生垂爱,实三生有幸焉,今,京师虽初定,然内忧外患依旧不少,还请先生且先屈就我齐郡军外长史一职,且与玄龄一道处置诸军政事宜可好?”
既知杜如晦乃是绝世贤才,张君武自是不会轻慢了其,一上来便委以重用,与房玄龄并为内外长史,尽管不是朝臣,可却是实际意义上的左右宰相。
“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虽说已决意为张君武效力,可杜如晦心下里其实还是不免有些患得患失,不知道张君武会如何安排自己,却不料张君武居然连丝毫犹豫皆无,卜一见面便委自己以重任,杜如晦心中立马便涌起了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暖流,紧着便表忠了一句道。
“克明这话,某记住了,如今屈突通所部还盘踞于潼关,其心叵测,须得早作绸缪,某已着秦琼统军十七万兵压华阴,代王殿下也已签署了调屈突通回京述职之命令,某这就将手谕托付于克明了,此去潼关,当自小心,无论事成于不成,克明都当以保全自身为要,某已传令秦琼,他那头会全力配合克明行事的。”
张君武并未多言寒暄,客套话一毕,便即转入了正题,将收服潼关大军的重任慎重地交托给了杜如晦。
“主公放心,属下知道该如何做了。”
肢解屈突通大军一事是早就商定好了的,对此,杜如晦自是不会有甚异议,伸出双手,接过了张君武递过来的一卷帛书之后,杜如晦也自没甚多的言语,仅仅只是恭谦地应了一声了事。
“玄龄,如今春耕已略有些晚了,农事断不能再拖,南阳、汝州有义明(柴孝和的字)在,某自可安心,然,关中初定,诸事繁杂,就须得先生多多费心了,某已着令罗士信统五万大军驻防京师,若有所需,先生只管着令罗士信去办即可。”
连番大战虽是连连大捷,可齐郡军当初从洛口仓弄出来的大批粮秣也已是全部耗尽,如今几十万大军所需靠的都是缴获来的军需,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要想稳定局面,还须得尽快恢复生产,对此,张君武显然是有着清醒的认识的,哪怕明知道关中各地其实还处在半独立的割据状态,他也只能是先停下征伐的脚步,一切以农事恢复为重中之重。
“属下遵命。”
房玄龄原本还担心张君武会穷兵黩武,可这一听张君武第二道命令便是重点抓农事,心中悬着的大石头也就此放了下来,自不会有甚异议,紧着便躬身应了诺。
“阴、骨等谋逆之徒虽都已落了网,然,终归须得三司会审方可明正典刑,轩逸可先以我齐郡军主薄之名义暂署大理寺少卿之职,组织在京之大理寺、刑部、御史台等各有司衙门人等抓紧审理此案,只究首恶,不计其余,尔可都听清了么?”
处置完军政事宜之后,张君武便即将视线转到了王诚身上,略一沉吟,便即将司法之重任交托给了其。
“属下遵命!”
作为最早投入齐郡军中的文职官员之一,在历次大战中,王诚可是没少立下功勋,也一向以齐郡军元老而自居,对于房、杜二人一加入齐郡军便有着后来居上之趋势,其实是有着很大的不满的,原本还想着找机会跟张君武说叨一二,可此际一听张君武将司法重任交给了自己,王诚心中的不满立马便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激动之情绪,于应答间,竟是带了几丝的颤音。
“嗯,诸事就先谈到此处,克明与轩逸这就先分头去张罗罢,玄龄在此陪某一道见见在京诸般重臣好了。”
尽管王诚掩饰得很好,可以张君武之睿智,又怎可能会不清楚其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心下里其实也自无奈得很,此无他,随着齐郡军壮大发展,所占的地盘越来越大,投入其中的人才只会越来越多,如此一来,新旧官员乃至将领之间难免就会有矛盾,若是处理不当的话,齐郡军原本上下团结一致的大好局面便会有着崩盘之危,对此,张君武虽已是瞧在了眼中,可要说到如何解决么,他眼下其实还真没个稳妥的章程,也就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的
第二百一十章霸王硬上弓(一)()
长安到底是千年古都了,京师百姓都是见过大风大浪之辈,纵使大战方才刚过没几天,可京师内外却已是很快便恢复了往昔的繁华,尤其是权贵云集的下马陵一带,更是热闹非凡,车盖马龙,根本瞧不出半点兵火余烧之迹象,这等情形当真令便装出行的张君武暗自称奇不已。
“大将军,前面那栋宅院便是李家了。”
自打从军以来,就再不曾享受过这等和平的生活,骤然置身其间,张君武几疑自己在梦中,这一路走一路逛,时不时地还跑去商铺里看看货色,速度自然也就快不起来,直到天将午之际,方才将将到了目的地。
“嗯,某这就亲自去叫门。”
得了张磊之提醒,张君武这才从闲逛状态里回过了神来,举目看了看不远处的那栋小宅院,一摆手,拦住了张磊前去叫门的举动,笑着吩咐了一句道。
“这”
张磊实在搞不懂张君武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来着——一进长安,张君武就调了三千余人马在下马陵一带严密布防,又着人暗访区区一弃官而逃的无名下将,还急吼吼地微服前来拜访,怎么看都透着股诡异之意味。
“不必多言,你们几个且都退后罢。”
张君武并未多言解释,只一摆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了一句之后,便即缓步行到了府门处,伸手拽起门上的铜环,不轻不重地敲击了几下,不多会,便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十岁出头的童子将门拉开了一道缝隙,从内里探出了个头来,满是疑惑地打量了张君武一番。
“敢问此处可是李公药师的府上么?”
张君武并不因那名童子年幼而有甚倨傲之表现,而是客气地一拱手,和颜悦色地出言询问了一句道。
“家父有病在身,不见客,先生请回罢。”
饶是张君武都已是温言细语了,可那名童子见张君武面生,根本就不打算跟张君武多言,丢下句交待,便要就此关门了。
“且慢!”
这一见就要吃闭门羹了,张君武哪敢轻忽了去,紧着一伸手,便已眼明手快地搭在了门边上,只微微一用力,任凭那名童子如何使力,也无法将门扇合将起来。
“你这客人怎如此无礼,说了家父有恙在身,为何还如此强迫,快松手,松手啊!”
怎么用力也关不上门,小家伙明显是急了,带着哭腔地便嚷嚷了起来。
“呵,让我猜猜,你一定是李公次子德奖罢?”
见得小家伙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张君武不由地便笑了,乐呵呵地调侃了其一句道。
“你怎么知道?”
李靖有二子,长子李德謇、次子李德奖,两子只差了一岁,面前这小家伙正是老二李德奖,这一听张君武一开口就点出了自己的名,小家伙的眼珠子立马便瞪圆了起来。
“很简单,曾有人说过,李公二子中,长子淳朴,次子灵动,若是你兄长在此,断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赶人的,须知某可是专程来为李公治病的,如何,先让某进了门可好?”
无论何时,人才尤其是绝世大才,那都是稀缺至极的资源,张君武早在规划关中战役之前,便已定下了广揽关中人才为己用之决心,除了房、杜二人外,李靖可是最大的一条鱼,张君武又怎可能不事先了解其家庭情况的,这会儿说起李家两位公子的情况,还真就像是李家的故旧一般无二。
“家父不见客。”
一听张君武说自己不如兄长,李德奖可就有些不乐意了,虽没再强行关门,却是猛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拒绝了张君武的提议。
“嗯,也罢,德奖不妨去通禀一声,就说南阳张君武前来求见,若是李公还是不肯见面,那张某这就离去如何?”
见得小家伙在那儿赌气着,张君武也自不好跟其纠缠个不休,略一沉吟之后,便即给出了个折中的建议。
“等着。”
张君武就只是一身的便装,哪怕都已自报了家门,可小家伙显然不曾将张君武与张大将军联系在一起,也就只是冷冰冰地吭哧了一声,便往后院里跑了去。
“敢问可是张大将军么?”
小家伙去后不多久,就见一三十出头的魁梧汉子从内里行了出来,冲着张君武便是一抱拳,很是恭谨地请教了一句道。
“正是张某,不知您是”
这一见来者虽是相貌堂堂,可年岁明显不符,显然不会是四十出头的李靖,张君武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微微一皱。
“山野村夫李客师拜见大将军,家兄偶感风寒,不利于行,还请大将军海涵则个。”
听得张君武自承了身份,李客师的眼神里明显滚过了一丝惊诧,然则并未请张君武入内,而是客气而又坚决地致歉了一番了事。
“无妨,李公得的是心病,对此,张某素来拿手,客师兄若是不介意,且就让张某为李公把把脉如何?”
何谓人才,能用得上的才是人才,用不了或是可能会投入敌方的人才就不是人才,而是杀才,于张君武而论,李靖乃属必须争取之大才,可若是不肯为用的话,那也只能请他去跟阎王爷喝茶了,他可没耐心玩甚三顾茅庐的把戏,一顾足矣,毕竟他可不是只会哭的刘皇叔,自打起兵以来,还就真没遇到过对手的,有李靖这等大才为助固然大佳,没有的话,天也不会塌下来,只要李靖没投向竞争对手一方就行。
“这也罢,大将军,请!”
见得张君武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李客师可就不敢再强行拦阻了,略一犹豫之下,还是躬身摆手地将张君武让进了院子中,一路小心翼翼地陪着张君武便进了二门厅堂,而后方才告了声罪,匆匆转进内院去了。
李家乃是世代官宦之家,父、祖皆皆是高官,奈何李靖行三,荫蔽之福气却是基本没落在他头上,在大隋官场上厮混了十数年,至弃官而逃时,也不过只是马邑郡(治今山西朔县东)丞而已,官运实在不咋地,加之为人又清廉,家境自然好不到哪去,家中院落不大而又略显破旧,家什更是简陋得很,然则张君武却是丝毫都不介意,施施然地端坐在客位上,一派的怡然自得状,当即便令在一旁陪着的李德奖忍不住狂翻了几个白眼,可惜张君武根本不理他。
“犯官李靖参见大将军!”
李客师去后不多久,后院与二门厅堂的转角处便即响起了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旋即便见一满脸风霜之色的魁梧汉子从后堂里行了出来,几个大步走到了张君武所坐的几子前,长身便是一躬。
“李公就不怕张某是假冒之人么?”
张君武审慎地打量了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李靖一番之后,这才笑着发问了一句道。
“大将军说笑了,李某乃戴罪之身,又家无余财,旁人避之唯恐不及,怎肯来此哉。”
李靖虽不曾见过张君武的面,可却能感受得到张君武身上那隐而不发的浓烈煞气,明显只有百战将军才能有此威势,根本无须去问,他第一眼便已认定面前这位年轻人正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张君武,甚至第一时间便已猜到了张君武的来意,只是这等来意明显不合他李靖的本心,故而李靖才会托辞不见,却不曾想张君武居然如此强硬,根本不给他丝毫转圜之余地,一念及此,李靖心中当真苦涩得有若吃了黄连一般。
“李公知兵之名满天下,不料却清苦若此,足可见操守之佳非寻常人可比,真国士也!”
张君武笑着一摆手,示意李靖免礼,而后不吝褒奖地夸了其一番,言语间明显暗示了要征召其为用之心意。
“大将军谬赞了,李某既不能安邦,也不能定国,只不过区区一郡丞而已,又不能守土,面对李逆,惊惶失措,狼狈潜逃,丧师辱国,死罪,死罪。”
张君武越是嘉许,李靖心中的苦涩便越发的浓烈,没旁的,他一生之志乃是报效朝廷,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李渊起事时弃官而逃,就是想着前往江都再为隋炀帝效力的,却不曾想才刚回到长安,不止是李渊随后杀来,张君武也从武关打进了关中,两头一堵,关中与江都的通路全都被封死了,李靖虽有心要去江都,却根本无路可走,直到这几日大战消停,李靖正谋划着要伪装成商人赶赴江都呢,却没想到张君武居然找上了门来,他自是不愿就此投入张君武的麾下,这便耍起了自污的把戏,指望着能以此来堵住张君武的延请之言语。
“李公不必自责若此,且坐下叙话可好?”
张君武早就知晓李靖是个怎样的人,又怎可能会被其这么一通自污的言语给蒙了过去,可也没出言点破,仅仅只是笑着一摆手,反客为主地吩咐了一句道。
“谢大将军赐座。”
尽管张君武一无表示,可李靖却已意识到自己的自污戏法完全落到了空处,心头不由地便是一沉,可也没得奈何,只能是恭谨地谢了一声,走到对面的几子后头,一撩衣袍的下摆,长跪地坐了下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霸王硬上弓(二)()
“李公乃是明白人,想必已是猜到了张某的来意,恰如您所想,某此来就是专程来延请李公出山的。”
待得李靖落了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