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隋-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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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君武依旧没在意萧瑀的恶劣态度,并未出言自辩,而是面色一正,猛烈地抨击了太原李渊一番,末了更是就此将了萧瑀一军,当即便令其一张老脸生生被憋得个通红不已
第二百二十二章用人不疑()
“你,你”
张君武这么一番话表面上看起来骂的是李渊,可实际上么,却是毫不客气地将萧瑀也给扫了进去,没旁的,当初李渊杀进关中时,萧瑀虽不曾举兵呼应,可却是没少暗中支援李渊,尤其是在李渊兵败长安城下时,若不是萧瑀为其提供了大批的粮秣辎重,李渊根本支撑不起四十余万大军的消耗,从这一点上来说,萧瑀明显就是站在李渊一边的,张君武说李渊为篡位而卖国,那为其提供支持的萧瑀岂不也就成了同谋了?对此,萧瑀自是不肯认账,问题是张君武所言句句是实,萧瑀就算想辩解也自无从辩起。
“我张家屡受先帝隆恩,自当效死以报,为此,先父战死于荥阳,朕承父志,自虎牢关重振齐郡军以来,侦破裴仁基父子投敌大案于前,又大破李密于后,旋即奉旨出虎牢关,与瓦岗军大战连连,先后收复荥阳、郑州、颍川诸地,大败卢明月、再灭可达寒贼军,败李渊于关中,朕所行诸事当可对得起先帝之厚爱,自可问心无愧!”
张君武没理会萧瑀的尴尬无语,自顾自地又自我剖析了一番,顺带着不动声色地给萧瑀挖了个坑。
“哼,好一张尖牙利口,须知先帝虽为奸佞所害,然王孙尤在,关中有代王,东都有越王,尔若真是忠臣,为何不择一而侍之?”
萧瑀在情急之下,根本就不曾仔细思量,当真就被张君武牵着鼻子走,一头便跌进坑里,自以为得计地便按着张君武的暗示将大隋的承继权问题问了出来。
“时文老哥既是如此问了,那朕也有个问题要请时文老哥作答一二,古时商汤伐桀、武王伐纣,皆是吊民伐罪,然,桀纣也自有子息,胡不辅之?”
一听萧瑀这般问法,张君武不由地便笑了起来,一针见血地便反问了其一把,当即便令萧瑀傻愣在了当场。
“答案很简单,非不愿,实不能耳,民心既丧,国祚何存?强自为之,天下不服,奈何?”
见得萧瑀瞠目结舌不已,张君武也自没让其太过难堪,笑着便给出了个答案。
“唉”
萧瑀这回可就真的是无话可说了,再多狡辩,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到了这等时分,他除了发出一声长叹之外,也当真不知该说些啥才是了的。
“时文老哥学识人品皆当世一流之选,于治政上,也自颇有见地,先帝在时,每每赞誉有加,今,天下大乱,正须得时文老哥这等大才为民请命,朕年少学浅,还望老哥能多多耳提面命,助朕尽快扫平天下,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打铁自是须得趁热,这一见萧瑀已没了早先的精气神,张君武自是不会错过这等延揽之良机,紧着便满脸诚恳之色地请托了一番。
“某乃前朝国舅,又与太原李渊为连襟,尔不会不知,又怎敢用某?”
萧瑀对张君武在关中以及南阳等地所实行的新政还是清楚的,本心里也很是赞同这么些新政,之所以始终不肯归降,根本的原因就在于他一直认为张君武称帝乃是背主自立之故,而今么,被张君武一通数说下来,原本的心结倒是解开了,可心中却还是不免存疑。
“时文老哥乃忠耿之人,又岂会是两面三刀之徒,朕之政事堂中,早为老哥留了一席之地,还请老哥屈就如何?”
萧瑀的问题提得很是尖锐,然则张君武却浑然不见半点迟疑,毫不犹豫地便以宰辅之位相许。
“微臣叩见陛下!”
张君武这等推心置腹的态度一出,萧瑀登时便被感动了,一头便跪倒在地,恭谨万分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哈哈好,朕能得时文老哥相助,胜得十万大军也,走,随朕一道去营中,朕今日要犒赏三军,与时文老哥好生畅饮上一回!”
于张君武而论,萧瑀的才学并不是他最看重之处,真正令张君武如此重视其的就两条,一是河池之地,二么便是萧瑀的身份——似他这等前朝国舅、又曾与李渊有瓜葛之人,张君武都能容得下,那便是在向天下人展示自身之气量与胸襟,对后续收复各地豪雄无疑有着极其重要的示范作用。
“陛下如此厚爱,微臣感激不尽,然,眼下外有西秦军、梁军两路大举压境,内有河池各地之不稳,尚不到庆贺之时,微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给微臣一道旨意,容微臣这就去安排各地归附之相关事宜。”
张君武倒是一派的好意,可萧瑀却并未领情,反倒是就此进谏了一番,更提出了要尽快着手抚平河池诸城之事宜。
“就依爱卿好了,朕这就下安民旨意,诸般事宜全由爱卿负责,朕只问结果,不管过程。”
萧瑀这么番话严格说来很有些不识抬举,然则张君武却并未动怒,很是干脆地便接纳了萧瑀的进谏,紧着便给出了个承诺。
“陛下圣明!”
张君武这等从善如流的姿态一出,萧瑀心中自是感佩不已,于称颂之际,眼角竟是见了泪光
萧瑀虽已归降,然河池之地的安抚却非一朝一夕之功,在不曾初步稳定后方之前,张君武自是不打算急着进兵,左右高望所疥癞之患部在高墌城尚能支撑得住,哪怕薛举分兵骚扰陇县、旬邑等地,在张君武看来也不过只是而已,根本就不打算去理会,只着令两县坚壁清野即可,不与敌战,至于他自己则是率主力中军驻扎在了雍城,派出程咬金所部配合萧瑀收拢服河池各地官府。
“陛下,罗大将军发来了诸将之联名弹章,弹劾李大将军消极怠战,暗与敌通。”
张君武倒是一门心思要求稳,却不料麻烦还是找上了门来,这不,就在拿下雍城的第三天,王诚一大早就拿着本折子匆匆赶到了中军大帐,满脸忧虑之色地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哦?”
一听罗士信弹劾李靖,张君武的眉头不由地便是一皱,伸手接过了王诚递上来的奏本,细细地过了一遍之后,却并无甚言语。
“陛下,李靖其人素怀异志,忠心恐是堪忧啊,今,诸将既是联名弹劾于其,实不可等闲视之,万一若是激起兵变,那后果”
见得张君武迟迟不发一言,王诚显然是有些急了,这便紧着从旁提点了一番,虽不曾明言如何处置李靖,可言下之意便是要张君武今早拿下此人,以防有变。
“呵,士信这小子嗜战如狂,没仗打,居然跟朕打起了嘴仗来了,尽瞎扯淡,朕就不给他旨意了,轩逸派人去痛骂其一通便好,就说朕很生气,若是他再敢不听从李药师指挥,回头朕定叫其解甲种田去。”
不等王诚将话说完,张君武便已是笑了起来,狠批了罗士信一通,虽不曾说甚重话,可调侃话语里已明确表达了对李靖的绝对支持之态度。
“这”
王诚跟罗士信还是有些交情的,可与李靖么,却向无来往,这一听张君武如此“无原则”地袒护李靖,王诚一时间还真就不知该如何应对才是了的。
“轩逸拟诏,朕给李药师临机决断之权,延州战事由其总揽,自罗士信以下,有敢违令者,皆由其酌情论处,朕一律不问!”
还没等王诚支吾出个所以然来,张君武已是紧着又下了道旨意,赫然竟将北线的军机大权全都放给了李靖。
“陛下,这,这怕是不妥罢?万一若是”
张君武这么道旨意一下,王诚当即便被吓了一大跳,赶忙提出了反对的意见,此无他,李靖所部可是有着五万五千的精锐部队,再算上段德操的两万五千兵马,那就足足有着八万大军啊,真若是李靖起了异心,长安留守兵力根本无法抵挡得住北路军的回身猛攻。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既是敢用李靖,自是信得过其之忠心,轩逸不必再劝,此事就这么定了!”
张君武根本不相信李靖会有异心,尽管他并不清楚李靖的具体战略计划,也不清楚李靖迟迟不战的缘由何在,可有一条,张君武却是心中有数的,那便是遥控指挥乃是兵家大忌,万万犯不得!
“微臣遵旨!”
听得张君武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王诚心中虽依旧满是疑惑,却也不敢再坚持,只能是紧着应诺之余,匆匆退出了中军大帐,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知我者,陛下也!来人,将陛下旨意宣遍三军,自今日起,没有本将之令,再敢胡乱言战者,皆斩!”
三日后,张君武的诏书送抵五龙山前线大营,接旨一毕,李靖感慨万千之余,紧着便以此诏令通告全军,对此,刚挨了通臭骂的罗士信虽是恼得牙根发痒,却愣是不敢再有甚异议,还真就只能捏着鼻子向李靖认了错了事,于是乎,北线无战事的僵持局面就这么成了定局
第二百二十三章初战不利(一)()
张君武所部主力大军在雍城一停便是大半个月,明面上看起来是在巩固河池这么块新收之地盘,可实际上么,那些轰轰烈烈的安抚河池各地民心的举动只是个幌子而已,为的是掩盖两桩大事——其一,挥军蜀中,在周边群雄反应过来之前,抢占天府之国这个大粮仓;其二便是秘密与盘踞凉州的李轨取得联系,以定共同伐西秦之盟约。
蜀中的重要性自是毋庸多言的,只看秦开蜀而扫平六雄与刘邦得蜀而有天下,便可知蜀中在平天下之战中的意义之所在——有粮在手,心中不慌!但凡有志天下者,都断不会忽视蜀中的战略地位,可有趣的是每逢天下大乱之际,蜀中之人却都少有跟着起舞的,就算是割据一方,那也都是被外来势力所占,值此隋末乱世之际,天下各地皆沸反盈天,唯独蜀中居然没人趁势而起,尽管盗贼比和平时期要多出了不少,可都不成气候,也没见哪方势力率先对蜀中用兵的。
奇怪么?其实说穿了也简单,蜀中富庶,民皆安逸惯了的,加之隋炀帝的横征暴敛主要集中在淮河以北之地区,对蜀中的剥削虽也不轻,可架不住蜀中粮多,经得起折腾,百姓苦是苦了些,却远不到承受之极限,自然也就不会揭竿而起了的,至于没有豪雄攻打蜀中,并非无人看到蜀中的重要性,而是都抽不住手脚来占据蜀中,以致于如今的蜀中还是以大隋朝的名义存在着。
蜀道艰难,于其余诸雄来说,攻之不易,萧铣的军队打到了三峡之后,便即放弃了进川之打算,个中固然有着周法明与张善安两家拖其后腿的原因在,可未尝不是因蜀道太险之故,然则对于张君武来说,河池一地到了手,取蜀中其实就有若探囊取物般简单,要考虑的不是能不能拿下,而是如何在最短时间里将蜀中的战争潜力发挥出来,思虑再三之后,张君武最终决定派左骁卫将军肖正南率一万华军主力并一万五千河池降军进川,临别只一语以勉之——乱世用重典,平蜀之要在于严!
汉中既已在帝国的掌控之下,入川的门户早已洞开,肖正南所部沿子午谷一路闯进了川中,所过之地,无有不举城而降者,入川大军根本就不曾遇到过丝毫的抵抗,短短半个月不到,蜀中绝大部分城池都已宣布归附帝国,所剩下的也就只是治理工作了的,而这显然非是一朝一夕之功了的。
于顺利拿下蜀中的同时,与凉州李轨的联络也同样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张君武派出礼部郎中安兴贵秘密赶赴凉州,与李轨商议结盟事宜,言称李轨若是肯出兵攻兰州,以威胁西秦之侧后,则许其以凉州王之位,对此,李轨召集群臣商议再三,最终决定接受凉州王之封,但却以粮秣辎重不足为由,拒绝了即刻出兵兰州之议,只说待得夏收后,定会全力配合帝国之军事行动云云。
李轨耍的明显就是缓兵之计,想的便是坐山观虎斗,对此,张君武自是心知肚明得很,可也不在意,很是爽利地便在双边密约上用了玉玺,算是正式确认了李轨的凉州王之地位,没旁的,只要李轨不与薛举勾连一气,于张君武来说,那就足够了,待得灭掉了薛举之后,区区一李轨又能蹦跶到何时?
时光荏苒,一转眼已是五月初九,自帝国两路大军出征时起,已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北线战事依旧处于僵持之局面,任凭梁师都所部大军如何佯动如何挑衅,李靖都不加理会,只一味地谨守五龙山大营,闭门不战,弄得梁师都也自没了奈何,也只能是屯兵山外,与李靖之大军玩起了武装对峙的把戏。
北线无战事的同时,西线的战局却是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高望善守,尽管手中只有万余兵力,可依靠着高墌城的坚固,硬是挡住了薛举十数万大军的连番强攻,尽管战损不小,可与此同时也令西秦军损失惨重不堪,眼瞅着高墌城短时间里难以攻下,薛举终于失去了耐心,只留一部分军队监视高望所部,大军主力开始向陇县转进,明显有着转移主攻方向之嫌,接到前线急报后,张君武认定西秦军锐气已失,决战之时机已然成熟,遂下令全军结束修整,以秦琼所部为先锋,尽起大军出陇关(陇县,又称大震关,关中四关之一)赶赴浅水原,截击西秦军主力,至此,僵持了月余之久的西线战事终于到了要刺刀见红之时了!
“传令下去:让步军加快速度,跑步前进,日落前务必赶到盘龙山!”
陇右虽是平原之地,可靠近陇山一带的地势却并不算太平坦,沟谷山峦不时交错纵横,地形地势相当之复杂,于骑军来说,虽碍难了些,可毕竟有着马匹的助力,行军速度自是不慢,然则对于靠两条腿走路的步兵来说,这等复杂的地形可就真是件麻烦事了,磕磕绊绊地走了大半天的路,全是在沟谷间绕来绕去,真一算直线距离,根本没走出多远,如此速度,自然不能令前军先锋大将陈明振感到满意。
“他姥姥的,都给老子加快速度!”
就在陈明振不满部下之行军速度的同时,东北方五里开外,西秦军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