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隋-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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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投入缺口中堵漏,一边着令弓箭手以抛射的方式攻击汹涌而来的西秦铁骑,与此同时,拼命地收缩正面,形成一个个小型的圆阵,以抵御西秦铁骑的疯狂攻击,尽管暂时还能支撑得住,可已然是处在了极其被动的局面下。
“跟我来,突击,突击!”
相较于两翼的苦苦支撑来说,前军的陈明振所部明显要轻松了许多,哪怕他所部的兵力其实比之疯狂冲来的西秦步军要少上一些,然则华军步军的战斗力却明显在西秦步军之上,无论是单兵素质还是战术素养都是如此,毫无疑问,双方只一个照面的对冲,中路战场上的西秦步军便被打得节节败退不已,一见及此,杀红了眼的陈明振自是不会放过这等破敌之良机,一边放声咆哮着,一边挥刀狂砍着西秦乱兵,勇悍无比地率部向前狂野推进,直杀得西秦步军尸横遍野。
“宗涛,你率一千骑兵压阵,待得本王引动了敌中军骑兵,尔即刻绕到敌阵后方,务必一举冲乱敌中路步军!”
见得己方中路步军明显不是华军的对手,宗罗睺的脸色立马便有些不好相看了起来,但见其咬了咬牙,语调森然地便下了道命令,旋即便率领着中军五千骑兵呼啸着冲了起来,掠过中路战场与右翼战场之间的空隙,摆出了一副要冲击华军中路步军侧翼之架势。
“骑军跟我来,挡住敌中路骑兵!”
这一见宗罗睺的帅旗已动,秦琼自是不敢稍有怠慢,断喝了一声,率留守中军的四千铁骑也冲出了本阵,有若旋风般向宗罗睺杀了过去。
“全军听令,转向右翼,绕过战场,袭敌之后!”
秦琼的中军方才刚一动,还留守在西秦军中军处的宗涛立马高呼了一声,率手下一千骑兵冲了起来,借助着宗罗睺所部大军的掩护,绕出了战场,也没去理会右翼战场的惨烈厮杀,飞速地向华军后背疾驰而去。
“传令:刘彪所部即刻从左营外杀出,牛进达所部包抄敌右翼!”
战场上已然是一派混乱,无论是秦琼还是万云飞等大将都不曾注意到宗涛那支小部队的诡异行动,可屹立在老陇口左侧山顶处的张君武却是看得个分明无比,只一算便知秦琼所部一准要吃大亏,自是不敢坐视不理,不得不改变了预定的伏击战略,紧着便下达了出击之令。
“呜,呜呜,呜呜”
张君武的命令一下,自有紧随在侧的传令兵飞快地舞动着两面小旗子,将命令下达给了刘、牛二部,很快,号角声震天狂响中,刘彪与牛进达两部各五千骑兵便有若潮水般冲出了原本的伏击地,急速向战场处赶了去。
“撤,快撤!”
三里之地并不算有多长,尤其是对于冲起来的骑军来说,其实也就只是片刻工夫而已,没等宗涛所部赶到华军的背后呢,刘、牛二部便已冲杀了出来,一见及此,宗涛哪敢再执行突击华军后阵的命令,也自顾不得己方大军还陷于苦战之中,咋呼了一嗓子,率部便拼命往东方狂逃了去。
“不好,撤,快撤!”
中路战场上,宗罗睺正自与秦琼厮杀成一团,冷不丁听得西面响动不对,立马意识到己方已是中了华军的埋伏,哪敢再战,赶忙拼死连攻数枪,暂时逼退了秦琼,而后慌乱地一拧马首,率身边亲卫便往东面狂逃了去,根本不顾两翼以及中路战场上正自鏖战不已的己方大军。
宗罗睺的帅旗这么向后一转,其手下诸军立马便发现了不对,慌乱之下,当真是兵无战心,将无斗志,全都乱哄哄地往来路狂逃了去,一见及此,华军将士又如何肯依,齐齐呼喝这战号,尾随追杀不止,直杀得西秦军狼狈万状,其骑军倒也还好,毕竟有马匹可助力,尽管丢盔卸甲,可好歹还算是能得条生路,至于那些下了马的骑乘步军可就惨了,本来就不敌陈明振所部,再被刘彪与牛进达两路骑军这么一夹击,彻底没了逃生之希望,也没了抵抗之勇气,跪地投降者不知凡几。
“鸣金!”
就在华军几路骑军疯狂追杀宗罗睺所部之际,远处地平线上突然扬起了大股的烟尘,显然是西秦军主力赶到了,唯恐己方追击部队遭受不应有的损失,张君武不得不紧着下达了鸣金之令,很快,凄厉的号角声暴然而响中,出击的各路华军纷纷停下了追击之脚步,配合着步军匆匆打扫了下战场,便即押解着大批的战俘向大营方向撤了回去。
“陛下,末将无能,以致中了长安军主力之埋伏,丧师辱国,末将该死。”
一场惨败下来,随宗罗睺出击的三万五千兵马只逃回了两万五千不到一些,余者不是战死便是成了华军的俘虏,面对着这等惨状,宗罗睺羞愧得老脸通红,跪在薛举的马前,连头都不敢抬上一下。
“嗯罢了,遇敌主力,方有此败,非战之罪,来日再报复回来也就是了。”
一战就折损了万余兵马,这等损失实在是太大了些,若是换了名将领,薛举早下令砍了其之狗头了,可面对着的是宗罗睺这么个心腹爱将么,薛举却是不忍重处,哪怕心中的火气一窜一窜地狂涌着,可到了末了,还是很大度地赦免了宗罗睺的败军之罪。
“末将叩谢陛下天恩!”
薛举一向残忍好杀,宗罗睺早先还真担心自家的小命会不保,可这一见薛举如此宽待,当即便被感动得老泪纵横不已。
“传令下去:全军就此安营,明日一早与敌决战!”
尽管赦免了宗罗睺的罪过,然则薛举心中的火气却并未稍减半分,远眺着华军大营的眼神里自不免满是杀意,奈何天色已晚,明显不是决战之时机,他也自没得奈何,只能是强摁住了心中的杀意,从牙缝里挤出了语调森然的命令
第两百二十九章巧戏薛举(一)()
“报,禀陛下,营外来了名西秦使者,自称西秦礼部侍郎袁岩,说是奉了西秦霸王之令前来,自言有要事要面见陛下。”
申时末牌,日头西沉,夕阳的余晖将天边的云朵渲染得通红如血,景色无疑很美,然则张君武却是无心去欣赏,与房玄龄等众心腹文武在中军大帐中就着沙盘,对先前的那场恶战作一总结,以明晰双方的优劣势之所在,正自研讨间,却见一名轮值校尉匆匆行进了帐中,冲着张君武便是一躬身,紧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哦?宣罢。”
一听西秦军派来了使者,张君武立马便猜到了对方的来意,自是不甚在意,随口便道了宣。
“诺!”
张君武既是有所吩咐,前来禀事的轮值校尉自是一刻都不敢耽搁,紧着应了一声,匆匆便退出了大帐。
“诸位爱卿,薛举老儿如今是急着要战,营垒都未立稳呢,竟就匆匆着人下战书来了,也罢,我等君臣且就好生演上回戏,逗逗薛老儿也罢,玄龄”
张君武没去理会那名校尉的离去,笑呵呵地便一口道破了来使的目的之所在,顺道将思忖已定的应对之策简略地交代了一番。
“陛下圣明!”
在场诸般文武都是帝国的核心高层,见识上自是都不差,可要说到合伙演戏骗人么,还真就不曾尝试过,此际一听张君武如此吩咐,不禁皆为之精神大振,齐齐称颂之声里自也就满是跃跃欲试之意味。
“跪下!”
轮值校尉去后不多久,就见一名西秦文官在数名羽林军士兵的看管下,昂首阔步地行进了中军大帐,还没等其自报家门呢,就听那几名羽林军士兵已是齐声怒叱了一嗓子。
“袁某乃西秦使者,尔等安敢无礼若此!”
那几名羽林军士兵的断喝很是突然,袁岩措不及防之下,腿脚难免有些发软,险些就此一头跪在了地上,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自觉遭了羞辱,一张老脸顿时便被憋得个红里透紫,大怒不已地便抗议了一句道。
“甚的西秦,都是反贼而已,安敢在此狂言,信不信本将这就砍了你的头!”
袁岩这等话语方才一出,登时便惹恼了牛进达,但见其一抖手,已是“锵”地一声将腰间的横刀抽出了半截,目露凶光地死盯着袁岩,满是不屑地便呵斥了其一把。
“说得好,区区草寇而已,也敢抗拒我帝国天朝,找死!”
“这厮好生无礼,当斩!”
“砍了,甚的鸟使者,不就是一插标卖首的无耻文人而已!”
牛进达这么一带头,不止是武将们齐齐闹哄,就连文官们也都跟着叱骂了起来,一时间满大帐里乱得个不成体统。
“嗯”
众文武这么一哄闹之下,张君武似乎也就此动了杀机,眼中凶光毕露地看着袁岩,明显已到了发飙之边缘,当即便吓得袁岩脸色陡然一白。
“陛下,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不若且先听听此人有甚话,再行降罪也不为迟。”
眼瞅着张君武张嘴要说出重处之言了,被吓坏了的袁岩正自思忖着要不要赶紧先服软上一把之际,却见房玄龄施施然地从文官之首的位置上站了出来,温言细语地开解了一句道。
“也罢,朕且就听听这狗贼有甚话要说好了。”
张君武倒是从善如流了,可说出来的话却明显糙得很,根本无一丝帝王应有之气度,反倒像是个积年之兵痞。
“我西秦大国,礼仪之邦,沃野万里,雄兵数十万”
听得张君武这等粗鄙无礼之言,袁岩当场便被气得个不行,奈何先前被帝国文武人等个个喊打喊杀的架势给弄怕了,就算有气,也自不敢发作出来,只能是强打起精神,打算将事先备好的华丽文章照本宣科地背了出来。
“打住,甚狗屁文章,说,尔这厮来此何事,嗯?”
没等袁岩背上几句呢,张君武已是不耐至极地一挥手,毫不客气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呃尔等无故犯我西秦,我家陛下震怒,已率大军前来征剿,尔等若是有胆,可敢明日一战否?”
见得张君武如此作态,袁岩实在是又气又怒,也就浑然没了卖弄文采之心思,脸红脖子粗地便下了战书。
“薛举老儿不识抬举,朕明日就去砍了他的狗头!”
张君武似乎是被袁岩的战书惹火了,但见其猛拍了下文案,双眼一瞪,已是怒不可遏地便应下了西秦军的挑战。
“陛下圣明,末将等自当拼死厮杀,不灭薛举老儿,誓不罢休!”
“陛下,末将请命为先锋,自当取薛老儿的狗头来当夜壶用!”
“一帮草寇,也敢与我天朝大军为敌,当诛九族!”
张君武这么一发飙,诸将们立马全都跟着怒吼了起来,大帐里顿时又是一派的大乱,噪杂得有若菜市场一般,直瞧得袁岩忍不住便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
“陛下明鉴,我军刚至,这一路急赶,军力已疲,实不宜急战,不若先暂歇五日再行出击为妥。”
一派噪杂中,又是房玄龄站了出来,朗声提议了一句道。
“哼,五日太久,朕等不了那些多时日,就三日,三日后,朕当自提大军去砍了薛老儿的狗头,来啊,将这混球给朕赶出营去!”
张君武似乎正在火头上,竟是连房玄龄的面子也不给了,一边猛拍着文案,一边怒气勃发地咆哮着。
“诺!”
一听张君武有令,几名侍候在大帐一侧的羽林军士兵立马轰然应了诺,一拥而上,不容分说地便将袁岩给推出了中军大帐,由轮值校尉领着人,又将袁岩押解出了大营。
“报,禀陛下,末将已将西秦来使护送出了大营。”
将袁岩赶走了之后,轮值校尉也自不敢稍有耽搁,紧着便赶到了中军大帐处,将此事禀明了张君武。
“嗯,朕知道了,忙去罢。”
张君武根本没在意袁岩的动向,一挥手,无可无不可地便将那名轮值校尉打发了开去,而后方才面带微笑地环视了下帐中文武,语带戏谑之意地开口道:“薛老儿这两日定不会再来骚扰,诸公且只管放心修整便好。”
“陛下圣明。”
听得张君武这般说法,跟着演了回大戏的众文武们称颂之余,也自不禁为之莞尔
“报,禀陛下,袁侍郎回来了。”
西秦军大营的中军大帐中,薛举正与其子薛仁杲、宰相郝瑗、黄门侍郎褚亮等诸多文武官员商议着决战事宜,却见一名亲卫匆匆而入,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宣,快宣。”
薛举之所以大聚文武,就是在等着袁岩所带回来的消息,这一听其已归来,精神立马为之一振。
“诺!”
薛举此令一下,前来禀事的亲卫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退出了大帐,不旋踵便见袁岩满脸自得之色地从外头行了进来。
“袁爱卿,情形如何了?”
薛举心急着要知道结果,根本没等袁岩行礼问安,便已是急不可耐地发问了一句道。
“陛下明鉴,微臣幸不辱使命,张贼已答应三日后尽起所部与我军决一死战。”
见得薛举如此焦躁,袁岩自是不敢稍有迁延,也自顾不得详解过程,先紧着将结果道了出来。
“哦?说具体些。”
饶是袁岩说得个自得不已,可薛举却明显不太满意,没旁的,此番他尽举全国之兵去攻高墌城,为的便是一举杀进关中,与梁师都配合着全举关中之地,却不曾想高墌城虽远不如大震关险要,偏偏遇到了高望那缩头乌龟,连啃了月余时间,都愣是没能将高墌城打下,最终不得不打算移师大震关,看能否打下这个关中四塞之天险,却没料到一直在雍城迁延不进的张君武会突然兵出陇县,如此一来,可就堵住了西秦主力回过国都的最便捷之道路,若是不能再最短时间里击溃张君武所部,后果实不堪设想。
“好叫陛下得知,事情是这样的”
这一见薛举声色不对,袁岩不由地便是一愣,只是这当口上,他也不敢乱问,只能是飞快地组织了下言语,将面见张君武之情形详细地解说了一番,个中虽大体依事实陈述,却免不了夹杂些袁岩本人的看法,更少不了往自己脸上贴金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