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隋-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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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大屠杀,哪怕残存的江淮军中还有着不少的勇悍之士,可人在水中,又没了统一的指挥,在华军的屠刀下,除了送死之外,根本不会有甚作为可言,待得天色大亮,大水终于退尽,原本的江淮军大营就只剩下无数陈横的尸体,更有不少旌旗、兵刃等胡乱地间杂其间,前出清流河的三万五千江淮军精锐最终只有六千不到侥幸逃回了滁州城中,都还没等华军主力渡过清流河呢,王雄诞便惶恐已极地率残部逃向了江都,华军遂兵不血刃地拿下了重镇滁州
第四百一十七章各自备战()
“报,禀陛下,窦建德突率三十万大军渡河猛攻曹州,衮州徐圆朗畏敌势大,已叛降大夏,起兵五万附逆,现有我卞州刺史王大人急报在此,请陛下过目。”
瑞明三年四月十三日,滁州一战的捷报方才刚送抵东都大营,闻知徐世勣已轻取滁州,不日将兵发江都扬州,张君武的心情自是大好,与房玄龄、王诚等心腹重臣在中军大帐中笑谈无忌地扯着闲话,正自聊得起劲之际,却见张磊陪着一名报马匆匆而入,带来了封卞州刺史王要汉的急报。
“哦?”
一听报马这般说法,张君武的眉头立马便是一扬,也自没甚多的言语,只一招手,自有随侍在侧的赵登高紧着抢上了前去,将那份急报送到了张君武的面前。
“朕此处有个锦囊,尔回去后交给王使君,就说窦建德大军来攻之际,再开了看便好。”
细细地将急报过了一遍之后,张君武并未急着言事,而是先随手将急报递给了房玄龄,自己却是走到了文案后头,抽出一张白纸,提笔速书了一番,吹干了墨迹,再取出了枚小锦囊,将写满了字的白纸细心地折叠好,塞入了锦囊中,又亲手用火漆封了口,而后方才将小锦囊递给了那名报马,和颜悦色地叮嘱了一句道。
“诺!”
张君武金口既开,前来禀事的报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紧着应诺之余,小心翼翼地将锦囊贴身藏好,而后方才再度行了个大礼,就此退出了大帐,自行赶回卞州去了。
“陛下,徐圆朗那厮”
王诚一向负责招降纳叛,徐圆朗的归附也正是他的政绩之一,而今徐圆朗降而又叛,王诚心中自不免有些发虚,哪怕张君武并不曾有所表示,他也不敢不当一回事,这便紧着要解释上一番。
“轩逸不必多言,徐贼不过小人而已,朕早知其心叵测,降而又叛,自寻死路罢了,不必说他,张磊,去将药师唤了来。”
张君武从来就没将徐圆朗那个朝三暮四的小人放在心上,当初之所以同意其归附,也不过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实际上早将其手中的五万兵马算到了窦建德的一方,这会儿张君武关心的只是如何部署下一步作战计划,哪有心思去管徐圆朗的叛与不叛的,也自没打算追究王诚的责任,不等其将话说完,便已一摆手,就此宣判了徐圆朗的死刑。
“诺!”
张磊就侍立在一旁,这一听张君武有令,自不敢稍有耽搁,紧着应了一声,匆匆便奔出了中军大帐,不多会便即陪着一身甲胄的李靖又从帐外转了回来。
“微臣叩见陛下。”
自打兵围东都以来,张君武便很少再管军中琐事,大多数时间都是李靖在负责调停各军,诸般军务缠身之下,饶是李靖自幼习武打熬出来的好身子骨,也自不免累得个够呛,这会儿行进中军大帐时,脸上满满皆是倦意,然则于行礼间却依旧是一派无可挑剔的恭谦。
“药师不必多礼了,这两月来,朕能得些清闲,皆爱卿辛苦操持之功也。”
这一见李靖满脸的倦意,张君武心下里自不免颇有些过意不去,也就没急着谈正事,而是先行安抚了李靖一句道。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能为陛下效力,实微臣之幸也。”
李靖一向为人谨慎,这一听张君武如此嘉许,心中虽是感动不已,但却不敢有丝毫居功之表现,口中连道着不敢。
“卿之功,朕心中有数,罢了,不说这个了,朕请爱卿前来,是有一事相商,今,窦建德已率三十一万大军过了河,正在猛攻曹州,另,徐圆朗那厮又举了反旗,出兵五万附逆,按时日算,最多再有半个月时间,窦建德的大军必会杀至荥阳,想来王世充那老小子也不会安生,如此,两头之战事皆须得有人主持,朕打算亲去会会窦建德,卿可愿为朕坐镇后方否?”
张君武很了解李靖谨小慎微的性子,嘉许过一句之后,也就没再多言罗唣,紧着便转入了正题。
“微臣遵旨。”
李靖其实也想去荥阳主持战局,没旁的,只因王世充早已是奄奄待毙之辈,再怎么蹦跶,也没啥资本可折腾了的,坐镇后方基本上捞不到甚大战可打,奈何张君武要御驾亲征,李靖自然不敢相争,除了应诺之外,也自没甚法子可想了的。
“嗯,东都有卿在,朕可无忧也。”
李靖尽管掩饰得很好,可其眼神深处却不免还是流露出了一丝憾色,对此,张君武其实都看在了眼中,但却并未说破,也没打算将荥阳之战相让,倒不是对李靖的忠心与能力不放心,仅仅只是因荥阳战役已是平定天下的最后一场大规模战事了,身为帝王,张君武自是不想错过了去
“哈哈好,好啊,段爱卿办事果然稳妥,朕无忧也,哈哈”
就在张君武说出“无忧”的话语之际,洛阳宫的御书房中,王世充几乎同时也说出了“无忧”二字,不为别的,只因第四次出使大夏的段达终于为他带回来了个好消息——窦建德亲率大军出动了!
“陛下谬赞了,此皆老臣分内之事耳。”
段达同样很得意,尽管口中谦逊不已,可一脸的皱纹里却满满皆是自得之色,不容易啊,两个月下来,他可是在黄河上来回溜达了四趟,颠簸之苦就不消说了,还得受大夏那些官员的挤兑,而今,总算是劝动了窦建德出兵西进,段达自是有理由志得意满上一把的。
“嗯,爱卿劳苦功高,朕自当重赏,着晋太傅,加实封三百户,赏钱万贯。”
两个月来,王世充坐困愁城,别说开城出击,时不时地还得担心华军何时便会再度发起强攻,当真是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安稳,整个人都生生熬廋了一大圈,日思夜盼地,就是在等段达能带回个好消息,而今总算是如了愿,心情暴爽之下,赏赐起来自是大方无比。
“老臣叩谢陛下隆恩,陛下如此厚待,老臣、老臣”
段达就是个作秀高手,他之所以如此卖力为王世充奔波,并非是为了所谓的重赏,仅仅只是想保命罢了,不为别的,只因他与张君武之间可是有着不小的旧怨在,自忖难以得到张君武的谅解,故而方才不得不拼命帮着王世充,当然了,这么个理由,他是断不会说破的,所能表现出来的么,自然是对王世充的不二之忠心。
“嗯,朕得爱卿,如汉高祖得子房也,武,今,大夏虽已兵进曹州,然,仅此一路兵尚不足以全歼逆贼于城下,还须得萧铣处有所动作才成,朕思虑再三,此事恐还须得爱卿去走上一趟方好。”
王世充到底是老于军伍之人,兴奋归兴奋,倒也不致于真乐昏了头,这一冷静了下来,当即便起了彻底击溃张君武之心思,只略略一盘算,立马便发现两家合力最多只能逼张君武撤兵而已,自是不甘得很,这便又将主意打到了萧铣的身上。
“啊,这,这”
先前听王世充如此夸奖自己,段达本还正自得地乐呵着呢,可待得听到要他出使南梁,登时便傻了眼了,此无他,东都如今可是团团被围,也就是因着华军在黄河上没有水师之故,他方才可以来往与乐寿之间,可到南梁的陆路却是早被华军彻底切断了去,根本无法通行,至于走水路么,那就得走运河,没个三数月的时间,根本到不了江陵,明显赶不上东都的解围之战。
“怎么?爱卿不愿帮朕么,嗯?”
王世充就一小人,刚登基那会儿还能强装豁达大度之人,可待得连番败在华军手下之后,早没了往昔的伪装,剩下的就只是阴鸷的个性,翻脸当真比翻书还快,这不,段达方才刚露出犹豫之色,王世充便已板起了脸,声线阴冷地喝问了一句道。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非是微臣不愿为,只是如今陆路不通,而水路又迢迢,微臣便是愿去,怕也无能为力啊,不若待大夏大军杀至荥阳之际,微臣再设法赶去襄阳,应不致有误事之虞也。”
段达拼死帮王世充,仅仅只是为了保命而已,又不是真的要为王世充尽忠,实际上,在大夏时,他便已暗中投靠了窦建德,约定一旦击溃了华军,他段达将为窦建德之内应,一举吃掉王世充所部,在这等情形下,要他段达冒死去南梁,他自然是不干的。
“嗯也罢,那就先如此也好。”
王世充皱着眉头想了想,也觉得逼段达太紧似有不妥,这便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其之提议。
“陛下圣明!”
这一见王世充总算是收回了成命,段达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便是一松,口中称颂之余,心下里背弃王世充的心思却是不免更盛了几分
第四百一十八章挫敌锋锐(一)()
瑞明三年四月十六日,占据曹州的孟海公在大夏与徐圆朗总计三十六万大军的强攻下,仅仅只抵抗了三天,便支撑不住了,率手下将士开城请降,窦建德免了其之罪,封为宋义公,着其率旧部随行西征。
瑞明三年四月二十日,窦建德挥师西进,总兵力三十九万,号称五十万大军,从兰仪进入河南,帝国卞州刺史王要汉当即举城归降,窦建德大喜,委其依旧任卞州刺史,并封为卞国公,自率主力继续西行,郑州刺史魏陆见敌势大,不敢抵抗,率部退守金堤关,苦战三日,关城被破,魏陆率残部千余撤往荥阳,与荥阳刺史郭庆合兵一道,摆出了死守荥阳之架势,对此,窦建德并未理会,于郑州修整了三日,并分兵攻占了新郑,派徐圆朗率本部兵马屯驻双洎河一线,以防御长葛一线的张善相所部。
瑞明三年四月二十七日,张君武任命李靖为洛阳大都督,统帅二十一万大军继续围困东都,自率十二万大军兵出虎牢关,在荥阳城外结营而守,闻知此事,窦建德当即下令全军结束修整,兵出金堤关,打算以优势兵力一举击溃张君武所部。
“报,禀陛下,夏军一兵出金堤关,正在向我荥阳赶来!”
“报,禀陛下,夏军先锋高雅贤所部离我军只有十里了!”
“报,禀陛下,夏军先锋已至我大营五里处!”
以华军游骑之多,大夏军的一举一动自然是瞒不过华军之耳目的,从大夏军第一名士兵走出金堤关开始,就一直在华军游骑的监视下,一道道敌情不断地汇总到了荥阳桑园大营的中军大帐中。
“传令下去,全军随朕出营列阵待敌!”
对于大夏军的疯狂掩杀而来,张君武其实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不为别的,只有这本就是他兵出虎牢关的用心之所在——在长葛一线的张善相所部虽有兵六万余,可大多都是从瓦岗军改编而来的二线守备部队,装备虽不错,战斗力却只是一般般而已,倘若大夏军全力攻打长葛,再一路杀进汝州入南阳,走伊阙关进击东都,虽是绕了一大圈,可对于华军来说,那将会是一场灾难,没旁的,南阳、汝州等地如今可是帝国的根据地以及粮仓之所在,若是被大夏军给打废了,再想恢复,那就不知要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了的,正因为此,张君武方才会兵出虎牢关,诱使窦建德将主力转向荥阳战场。
“全军止步,列阵,列阵!”
高雅贤正自率部狂奔间,冷不丁见得前方华军早已列阵以待,自是没敢率部就这么直冲过去,在离华军阵列尚有一里之处,便即挥手止住了手下将士,紧张地摆出了个防御阵型,唯恐兵强马壮的华军会发起突袭,只不过他显然是白担心了,华军并未理会高雅贤所部的布阵行动,始终屹立如山,哪怕是窦建德率中军主力赶了来,也自不曾有丝毫的骚动。
“久闻华朝精兵强将无数,今日一见,信矣!”
大夏军也属百战之师,自然不是弱旅,布阵速度也自极快,前后不过两刻钟左右的时间,便已在华军对面列好了阵型,到了此时,窦建德方才有闲心好生打量了番华军的阵容,一见之下,情不自禁地便感慨了起来。
“陛下,末将请命出阵杀敌!”
“陛下,末将愿率部冲阵!”
“陛下,贼军不过尔尔,末将愿提军大破敌阵!”
大夏军这么些年来,在河北山东等地纵横来去,胜多负少,军中众将自然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此际一听窦建德如此嘉许华军,登时便都被激怒了,嗷嗷直叫地闹着要率部出击。
“不急,且等朕前去邀张君武一会再作定议。”
饶是诸将们战气如虹,窦建德也自不曾急着下令开战,没旁的,只因窦建德一向崇尚先礼后兵,这会儿自忖兵力是华军的三倍,还真就起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想头,但听其一摆手,自信满满地交代了一句之后,便即策马缓缓行出了本阵,施施然地来到了两军阵间,冲着华军阵列一拱手,朗声发出了邀约:“某,窦建德是也,还请华朝皇帝前来一叙可好?”
“窦兄请了,某便是张君武。”
这一见窦建德在阵前喊话,张君武不由地便是一愣,一股子哭笑不得之感当即便大起了,本不待理会,可想了想之后,又觉得叙话便叙话,倒也没啥大不了的,左右不过就是扯淡罢了,走上一遭也自无不可之说,一念及此,也就施施然地策马来到了阵前,冲着窦建德便还了个礼。
“久仰,久仰了,某往昔没少听闻张老弟年轻有为、风华绝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这一见张君武那张年轻英挺的脸庞,窦建德自不免便有些个自愧形秽,没口子地便猛夸了张君武一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