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隋-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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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禀大王,南蛮军浑干所部已进抵临洮,个中骑军五千,步军一万。”
临洮一带羌汉混居,华军之大规模行军自是很难瞒得过羌骑之侦查,这不,浑干所部日落前方才刚进抵临洮城,天都还没完全黑透呢,就有一报马紧着将此消息报到了奚道宜处。
“再探!”
这一听浑干所部已进抵临洮,奚道宜的眼神登时便是一凛,但却并未有甚旁的表示,仅仅只是声线阴冷地吩咐了一声,便将前来禀事的报马打发了开去。
“父王明鉴,浑干老儿如此轻兵急进,实骄兵耳,必败无疑,当可速与之战,以稳我军心!”
尽管奚道宜不曾明说,可奚明显然是看出了其父心中之所思,这便紧着从旁建议了一句道。
“嗯,好,明日一早全军进逼临洮,本王倒要看看浑老儿能有甚长进!”
奚道宜虽是无心为吐谷浑卖命,可却想着要借大胜华军之事来立威,以为下一步整合全羌族造势,自是有心要拿浑干所部来当靶子,在他看来,华军主力还远在百里之外的渭源,要想赶到临洮,少说也得两天的时间,在此之前,凭借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再怎么着也不会输给浑干所部,打得赢,那便是大赚特赚,打不赢,以此为借口,全军就此退走,也能向吐谷浑可汗伏允交待了的,一念及此,奚道宜自是不会有甚迟疑,紧着便下了个决断
临洮,顾名思义就是紧靠洮河的城市,古称狄道,乃是陇右重镇,其历史可追溯到战国时期,立县已有千年之久,原本也算是富庶之地,只是经隋末之乱后,丝绸之路断绝,临洮也自因此萧条了下来,再不复往昔之荣光。
“呜,呜呜,呜呜”
在浑干所部进抵之前,临洮守军只有三千之数,面对着奚道宜的六万大军之压力,所能做的也就只有闭城自保而已,城中军民无不因之惶惶不安,正因为此,见得浑干所部大军赶到,城中百姓皆为之振奋万分,箪食壶浆以迎王师,雀跃和平之曙光的出现,这等愿望无疑极美,可也就只保持了不到一夜的时间罢了,随着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一阵凄厉的号角声骤然大作间,便已将城中军民的和平之愿景敲成了碎片。
“报,禀大将军,奚贼率六万五千步骑已至河对岸!”
告急的号角声一响,自有一名轮值校尉匆匆赶到了城守府,将敌情报到了浑干处。
“嘿,来得好快么,章县令、赵县尉,本将这就率部出城迎敌,二位只管按计划紧闭城门便好。”
奚道宜所部来得虽是突然,可浑干却不放在心上,很是随意地冲着随侍在侧的临洮两位主官吩咐了一声,便即大踏步地向府门外行了去
临洮说是紧临洮河,可实际上却并非依河建城,无他,洮河虽不算大河,河面也不算太宽,只有三十余丈左右罢了,可每当汛期,却常有泛滥之灾,加之河水浑浊,不合饮用,故而临洮城其实是建在离洮河五里开外处,城池正对面的河段上原本架有便桥一座,今年八月初,吐谷浑挥师河西之后,奚道宜为了劫掠陇右各县,特意在洮河上多架设了四座浮桥,于大军行进自是便利得很,就在浑干闻讯赶到南城门处时,奚道宜所部已沿着五座便桥冲过了洮河,但并未背河列阵,而是将重兵聚集在了临洮城的南门外,六万大军声势浩大地在离城两里开外处列好了攻击阵型,摆出了恭候华军出城应战之架势。
“打开城门!”
时值奚道宜排兵布阵之际,华军早已集结在了南城处,然则浑干却并未急着率部出城,而是默默地在城头观察着敌阵,直到奚道宜所部完成了布阵之后,方才大步行下了城门楼,于翻身上马的同时,扬声高呼了一嗓子。
“咯吱吱嘭!”
随着浑干一声令下,自有数十名守军将士轰然应诺而动,手脚麻利地推开了厚重的城门,紧接着,悬在城头上的吊桥也自重重地砸在了护城河的对面。
“全军听令,跟本将出城破敌!”
见得城门已开,浑干自是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但见其一把抄起搁在得胜钩上的长马槊,往城外一指,厉声断喝之余,纵马便冲出了城去,旋即便听号角声骤然大响,一万五千名华军浩浩荡荡地奔出了城门,在离城一里处停了下来,飞快地展开了阵型,与此同时,城中守军却是紧着将城门再度闭紧了起来,竟是不曾给浑干所部留下后路。
“嘿,浑老儿要玩背水一战么,来得好,谁敢先去一战!”
这一见城中守军居然又关紧了城门,奚道宜的嘴角边当即便绽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一扬手,声线阴冷地便下了道将令。
第五百一十八章临洮之战(三)()
“孩儿愿往!”
“末将请命出击!”
“大王,且看末将去取了首功!”
羌骑皆好勇斗狠之辈,无论是本族间的部落冲突,还是与旁族征战,总喜欢先来上几场单挑的武斗,此乃游牧民族崇尚强者的习性之所致,奚家军诸将们对此显然是早就习以为常了的,这不,奚道宜话音方才刚落,诸将们便已是喧嚣了起来,昂然请战者不在少数。
“嗯”
见得诸将如此踊跃请战,奚道宜显然很是欣慰,只是一时间还真有些难以抉择,正自沉吟不已间,却见一骑已是不管不顾地冲出了本阵,赫然竟是其次子奚虎。
“浑干老儿,出来受死!”
奚虎与其兄奚龙感情素笃,两日前连累了兄长惨死于浑干枪下,一直在自责不已,无时不刻都在想着要报仇雪恨,而今见得仇人就在对面,奚虎眼珠子早已泛红,这才刚冲出了本阵,便已是声如雷震般地咆哮了起来。
“想死,浑某这就成全你!”
浑干同样是个好勇斗狠之辈,这一听奚虎在阵前指名道姓地瞎嚷嚷,登时便怒了,大吼一声,纵马便冲出了中军,势若奔雷般地向奚虎冲杀了过去。
“杀!”
这一见浑干高速冲来,奚虎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但见其猛地一夹马腹,全速迎上了前去,于两马将将相交之际,大吼了一声,拼尽全力地抢攻出了一枪,快逾闪电般地直取浑干的胸膛。
“啊哈!”
奚虎的枪势既快且猛,当真非同小可,若是寻常武将遇此,怕是难逃一死,可惜他遇到的是浑干这等天下有数的猛将,看似狂霸的一枪,在浑干眼中,根本无足挂齿,但听浑干一声断喝之下,双臂猛然一振间,手中的长马槊已猛然撩击了出去。
“铛!”
浑干的枪速明显比奚虎要快出了一筹,虽后发却先至,准确无误地挑中了奚虎的槊柄,不仅如此,还借力猛地止住了上撩之势,手腕一翻间,本已停下来的枪势陡然往前一个加速,急若星火般地刺向了奚虎的小腹。
“啊呀!”
奚虎手中的长马槊已被格在了外门,面对着高速刺来的槊尖,他已来不及收枪招架,心慌之下,紧着便是一声怪叫,右手猛地松开槊柄,飞快地一抄,试图抓住槊尖后头的枪柄。
“呼!”
奚虎倒是眼疾手快,应变也自及时得很,只可惜浑干早就预判到了他的可能之反应,就在奚虎的手将将握住枪柄的一瞬间,只见浑干再度一翻腕,高速挺进的槊尖猛然一颤间,竟有若灵蛇般闪躲过了奚虎的拦截,但听“噗嗤”一声闷响中,锋利无比的槊尖已毫不容情地捅进了奚虎的肋部。
“啊”
剧痛袭来之下,奚虎忍不住便惨嚎了起来,脚下猛踢马腹,试图往斜刺里逃将开去,奈何已然来不及了,只听浑干一声大吼之下,双臂猛然一用力,竟是将奚虎那魁梧的身子挑离了马背,再一甩,就见奚虎已是扎手扎脚地横飞了出去,又“扑通”一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噗嗤!”
尽管连遭重创,然则奚虎却依旧不曾毙命当场,在求生欲望的支撑下,拼命地要站起身来,只可惜浑干已然策马兜转了回来,手中的长马槊猛然一个攒刺间,便已刺穿了奚虎的胸膛,生生将其钉在了地上,倒霉的奚虎口鼻处鲜血狂喷不已,双眼一翻白,身子猛然一僵之下,人已彻底没了声息。
“浑干老儿,安敢杀我兄长,受死!”
见得浑干如此干净利落地阵斩了奚虎,华军阵中顿时便响起了喧天的喝彩声,却惹得“奚门五雄”中武艺最高的奚武为之暴怒不已,但听其咆哮如雷间,已是跃马横枪地向浑干冲杀了过去。
“找死!”
浑干杀性已然大发,这一见奚武有若凶神般冲杀而来,也自不放在心上,不屑地骂了一声,一抖手,将长马槊抽离了奚虎的胸膛,一个打马盘旋,毫不示弱地便向奚武迎了过去。
“吼!”
“杀!”
二将马速都不慢,很快便迎面对上了,就在两马将将交错之际,但听二将同时怒吼了一嗓子,两柄长马槊皆已同时攒刺而出了。
“铛!”
二将对自身的力道显然都极为的自信,尽管都瞧清了对方的枪势,却都不曾变招,两柄长马槊自是毫无悬念地撞击在了一起,暴出了一声轰然巨响,当即便令二将的身子尽皆猛然一歪,重心失衡之下,皆已来不及攻杀出第二枪,两马便已高速交叉冲过。
“好贼子,再来!”
见得一枪未能阵斩浑干,奚武心中的怒火登时便更旺了几分,这一在不远处兜转了马首,紧着便又是一声大吼,再度策马狂冲了起来。
“呸,奚家小儿,给我罢!”
尽管有些意外于奚武的力量之大,可身为天下有数的猛将,浑干也自不曾太过在意,这一见奚武再度冲来,又岂肯示弱了去,但见其往地上猛吐了口浓痰,不屑地骂了一声,也自策马迎了上去。
战,再战!双方都是绝世勇将之属,一方是战阵经验丰富,一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一狠斗将起来,自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转眼间便已是四十回合过去了,却依旧难分高下,二将斗狠间,各种强招妙招迭出,直瞧得双方将士目不暇接,叫好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
“浑干老儿乃无耻之尤,全军出击,杀了他!”
七十回合过去了,奚武与浑干依旧杀得个难解难分,一见及此,奚道宜可就稳不住神了,唯恐奚武有失之下,也自顾不得甚战将之荣耀不荣耀的了,一声令下,率部便发起了总攻。
“骑军随某断后,其余各部撤,快撤!”
这一见六万奚家军呐喊冲来,浑干明显有些乱了手脚,赶忙拼死连攻数枪,逼开了奚武,一边紧着往本阵飞奔,一边扯着嗓子便高呼了起来。
随着浑干一声令下,五千华军铁骑高速便冲出了本阵,与紧急调转了马首的浑干汇合在了一起,于行进间飞快地构筑成了个三角突击阵型,迎向了奔腾而来的奚家军,而华军步军则紧着转向左侧,绕城而过,沿着大道向渭源方向狂逃不已。
“轰”
一里之距并不算长,两道相向对冲的铁流很快便撞击在了一起,当即便暴出了一声轰天巨响,一时间也不知有多少双方的骑兵惨嚎着跌落马下,相较而论,华军铁骑尽管兵力较少,可毕竟阵型完整,在这等硬碰硬的对撞中,明显占据了上风,饶是奚家军骑兵汹涌而来,也自难以在短时间里冲散华军的阵型,反倒是被华军骑阵冲得个七零八落,折损远比华军要高出了数倍之多。
“跟我来,向左转,突出去!”
若说华军是猛虎的话,人多势众的奚家军就是群狼,猛虎再凶,战久了,也自难敌群狼之围攻,随着双方冲撞的不断持续,华军骑阵渐渐失速,已很难再给奚家军造成重创,反倒是己方的阵型已有着散乱之势,一见及此,浑干自是不敢再这么缠战下去,但听其一声咆哮之下,率部往左侧冲杀了过去,在付出了数百骑兵战死的代价之后,残存的四千来骑终于冲出了重围。
“追上去,给本王杀光贼子!”
一场血战下来,华军固然是付出了近千骑的伤亡之代价,可与此同时,奚家军也已是战死了三千来骑,这等战损比显然不能令奚道宜感到满意,待得见华军骑军要逃,他又岂肯善罢甘休,一声怒吼之下,率部便一窝蜂地死追着华军不放。
“全军都有了,取弓回射!”
尽管有着骑军的拼死掩护,可华军步军的撤退速度却依旧难敌骑军之高速,就在华军骑军绕城而过不多久,便已追上了先行撤退的己方步军,而此时,奚家军的大批骑兵也已衔尾追了上来,一见及此,浑干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紧着便下了道将令。
“嗖、嗖、嗖”
随着浑干一声令下,残存的四千余华军骑兵们立马齐齐闻令而动,于搁下马槊的同时,纷纷抄起腰间的骑弓,冲着衔尾追来的奚家军骑兵大队便是一通子乱箭射将过去,愣是打了奚家军一个措手不及,当场便有百余奚家军骑兵惨嚎着跌落了马下。
“混蛋,都给本王取弓,反击,反击!”
奚道宜先前一直冲在队伍的最前方,险些被华军这一通子乱箭给伤着了,好在其武艺高强,拼命格挡之下,方才算是幸免于难,却也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赶忙降低了马速,在躲回到大队兵马之中的同时,也自狂乱地咆哮了一嗓子。
“嗖、嗖、嗖”
羌族乃是马背上的民族,骑射之能耐自是不差,随着奚道宜的将令下达,自有大批羌骑们闻令而动,一边向前追击,一边与华军铁骑展开了一场互射,双方各有损失,只是如此一来,奚家军的追击速度难免受到拖累,尽管一直死死地咬住华军的队尾,却始终难以真正靠上前去,两军就这么顺着大道一前一后地狂奔着
第五百一十九章临洮之战(四)()
“章大人,战机已现,末将请命出击!”
华军与奚家军且战且退之下,很快便已将奚家军主力引离了临洮城,到了此时,还逗留在临洮城外的也就只剩下三千步军两千骑兵,四散在五座浮桥边,兵力虽不算少,可守御却远谈不上森严,遛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