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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霸隋-第32部分

小说: 霸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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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世勣早就知晓贾雄不是个合格的谋士,也没指望其能自己找出答案,随口便将蹊跷之处点了出来。

    “啊这,这该如何是好?”

    贾雄本以为自己成功地戏耍了张君武一把,却没想到事实恰恰相反,是他被张君武玩弄于股掌之间,待得想明白了己方的处境之险恶,额头上的汗珠子立马便不可遏制地狂涌了出来。

    “将计就计!”

    看了眼面如土色的贾雄,徐世勣心中不由地便滚过了一阵厌烦,但却并未带到脸上来,仅仅只是简洁地给出了个答案。

    “将计就计?大帅之意是”

    贾雄正自愁得不行,这一听徐世勣这般说法,精神立马便是一振,只是以其那点可怜的谋算之能,根本就不猜不透徐世勣的真实算路何在,不得不探问出半截子的话来。

    “官军兵虽精,却少,如今摊子已铺大,处处用兵,自然也就处处薄弱,然,其毕竟据各要津之险,我军虽众,却也难有机动之可能,今,粮秣将尽,唯有兵行险招,方可有一线之生机,依徐某看来,张小贼虽能看破我军以进为退之谋算,却苦于兵力不足,难以再度分兵,所能用者,无外乎拆东墙补西墙罢了,观其诸路兵马,最有可能机动者便是嵩阳程咬金部,既如此,我军便反其道而行之,不去许昌,取道嵩阳,直奔汝州,但消过了箕山,则是海阔天空之势也。”

    尽管对贾雄的无能很是不爽,可毕竟眼下正值同舟共济之时,徐世勣自是不会对其有甚隐瞒,紧着便将战局之可能变化详细解说了一番。

    “原来如此,好,那就这么定了。”

    如今的荥阳已成了死地,贾雄自是一天都不想多呆,此际听得徐世勣所言大有道理,自是不会有甚异议可言,紧着便表明了支持的态度

    大业十三年四月二十二日、二十三日,接连两天,瓦岗大军皆是全军出动,在齐郡军大营外骂阵不休,耀武扬威地邀战不已,可齐郡军却是根本不为所动,全军紧守营垒,不给瓦岗军以可趁之机,这等情形一出,瓦岗军也就放弃了再度前来叫阵的举动,接连两日都不曾再出营,两军间就这么陷入了诡异的僵持之中。

    “敌袭,敌袭!”

    战乱年月,和平从来都只是短暂的假象,征伐才是现实,这不,战局方才刚平静了两天,二十五日夜里子时,一阵凄厉的呼喝声便在齐郡军大营外猛然响了起来,赫然是值守的暗哨发出了警讯,旋即,号角声齐鸣中,无数的瓦岗军呐喊着,于暗夜里如潮水般向齐郡军大营汹涌而来,声势惊人已极。

    “传令:全军戒备,没有本将之令,不得擅自出营!”

    天时已晚,张君武早已睡了去,突然被这等惊天动地的响动惊醒了过来,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哪怕明知瓦岗军此举不过是佯攻而已,却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来不及着甲,只披着件单袍便冲出了中军大帐,声色俱厉地便下了道死命令。

    “呜,呜呜,呜呜”

    张君武的命令一下,帐前亲卫们立马闻令而动,刹那间,凄厉的号角声暴然而响,将命令传达到了各部,很快,在各部将领的指挥下,原本稍显慌乱的各军将士纷纷整队向大营的栅栏处移动,箭上弦,刀出鞘,静候着瓦岗军的夜袭部队之到来。

    “冲进大营,活捉张君武!”

    “杀啊!”

    瓦岗军夜袭部队虽是佯攻,可也就只有主帅徐世勣清楚罢了,参与夜袭的将士们却是并不清楚,左右上峰有令冲营,可着劲地往前冲也就是了,还别说,万余人马这么一冲将起来,当真有着地动山摇之势。

    “放箭!快放箭!”

    尽管暗夜里瞧不清瓦岗军夜袭部队的规模,可复制正面防御的赵扬却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根本不敢真让瓦岗军冲到营前,只一听来敌已然冲近,紧着便下达了作战命令。

    “嗖、嗖、嗖”

    暗夜里无法瞄准,再好的箭术也是白搭,当然了,此时也无须瞄准,只管覆盖射击也就是了,三千弓弩手可不在乎射出去的箭是否命中了目标,只是机械地拉弓狂射不止,瓢泼的箭雨始终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撤,快撤!”

    夜袭之要在于出其不意,倘若敌手有备,夜袭部队根本不可能占到丝毫的便宜,眼瞅着形势不对,负责冲营的瓦岗军大将孟武可就吃不住劲了,呼啸了一声,率部又有若潮水般撤了下去,但却并未就此回营,而是在弓弩射程之外,冲着齐郡军大营不停地鼓噪着,谩骂着,似乎打算激齐郡军出营一战,只可惜不过是在做无用功罢了,齐郡军将士们根本就不为所动。

    “收兵回营!”

    瓦岗军闹腾了大半夜,到底还是没能激得齐郡军出营,眼瞅着天已渐亮,孟武可就不打算再这么无聊地骂阵下去了,挥手间便已下了收兵之令,打算趁着薄雾笼罩大地之际,顺风顺水地撤回自家大营。

    “全军听令,跟我来,出营击贼!”

    孟武这时候才想走,显然已是迟了的,张君武早就已集结好了仅有的一千骑兵,就等着孟武所部向回撤,此际见战机已至,张君武自是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哪怕薄雾弥漫之下,其实很难瞧远,可只靠听,便可知孟武所部撤退的方向之所在,追杀起来,也自无甚不方便可言。

    “大隋必胜,大隋必胜!”

    这几日来,齐郡军上上下下早憋足了一肚子的火气,好不容易才盼到了出击的机会,众骑兵们顿时便来了精神,狂呼着战号,有若旋风般跟随着张君武冲出了营门,高速向孟武所部追杀了过去。

    “不好,快撤,快撤!”

    孟武根本就没想到齐郡军会在这么个节骨眼上杀将出来,待得听到响动不对,心顿时便凉了半截,没旁的,此际他的部队正自纷乱回撤,根本没啥阵型可言,哪可能经得起骑军的突击,回身应战绝对是死路一条,一念及此,孟武的脸色陡然便是煞白一片,也自顾不得手下将士的死活,嘶吼了一嗓子,率先打马便往己方大营狂奔了去。

    瓦岗军本来就是流寇,哪怕徐世勣接手了部队之后,也曾下力气去训练军伍,奈何他的部队扩张得太快了些,短短月余时间里,一下子从一万余留守部队扩展成十万大军,再如何努力,军伍的训练水平也难有甚提高,打打顺风仗还可,一旦落到了要撤退时,那就绝对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此时自然也不例外,这不,孟武才刚一逃,其部万余人马已是就此彻底崩了盘,万余大军四散溃逃,还能跟着孟武往大营方向撤退的怕是连三成都不到

第五十七章壁虎断尾(三)() 
“传令:全军压住速度,紧跟着溃兵即可,莫要急着追杀!”

    于平原之地,骑军打毫无防御阵型可言的步军,简直就是一场屠杀,更别说此际的瓦岗军早已是溃兵,根本无丝毫的抵抗之力,光凭双腿,又哪能躲得过齐郡军骑兵的追杀,然则张君武却并不打算将孟武所部聚歼在两军营垒之间,而是有意识地控制着骑军的追击速度,就这么不紧不慢地吊在瓦岗溃军的后头。

    “开营门,快开营门!”

    孟武是早就被齐郡军杀怕了的,压根儿就兴不起半点回头抵抗之欲望,率领着溃军一路狂奔着便赶回了自家大营,隔着老远便狂吼了一嗓子,然则却并未得到营内的回应,两扇紧闭着的营门依旧丝纹未动,甚至不曾有巡哨出头问上一句的。

    “混账,老子是孟武,给我开门!”

    耳听着背后马蹄声渐急,猛武当即便怒了,策马冲到了营前的拒马处,仰头冲着营门前的箭塔便怒骂了一嗓子,声音倒是洪亮得很,可惜的是箭楼上却依旧是一派的死寂,根本没人冒出头来。

    “冲上去,不降者,杀无赦!”

    张君武控制追击速度的本意只有一个,那便是打算跟随溃兵杀进敌营中,可待得隐约瞧见孟武所部残军居然在营门外停聚了下来,心头不由地便是一动,隐隐然已猜到了根底,自是不打算再多耽搁,咆哮了一声,一踢马腹,陡然加速便冲了起来。

    “大将军,官军杀来了,官军杀来了。”

    齐郡军骑军原本离着孟武残部就不远,这么一加速之下,很快便从薄雾里杀了出来,一见及此,瓦岗溃兵们顿时便是一阵的大乱,呼喊声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

    “快,向左转,撤,快撤!”

    前头的大营紧闭,又无人应答,孟武虽怒,可也知难以在齐郡军杀来前跟内里的同袍理论个清楚,无奈之下,也只好赶紧一拧马首,率残部绕营而走,试图躲过齐郡军之追杀。

    “不降则死,杀!”

    先前孟武能逃出生天,不是他逃得快,而是张君武刻意纵容之结果,而今么,既已判断出敌营已空,张君武又如何会再让孟武所部苟延将下去,但听其一声大吼之下,一个纵马加速,便已杀进了溃兵之中,手中的长马槊左挑右抹,瞬息间便连杀数人,勇悍无敌之势尽显。

    “啊呀。”

    听得背后的响动不对,孟武下意识地便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瞧见张君武一枪将一名瓦岗军骑兵连人带马挑得横飞出数丈,那等惊天之神力简直就有若霸王再世一般,当即便吓得孟武腿脚发软不已,哪敢回头应战,不管不顾地一踢马腹,怪叫一声,俯身马背,纵马便往左方狂逃不已。

    “贼子,还敢逃,留下头来!”

    孟武倒是逃得飞快,可惜张君武眼尖,早就盯死了其之所在,这一见孟武要逃,自是不肯放过,大吼一声,连出数枪,将挡道的乱兵一一挑杀枪下,脚下猛地一踢马腹,快如闪电般地便向孟武追了过去。

    “不要杀我,孟某降了,降了!”

    孟武座下的战马虽也算是不错,可到底已是疲马,加之又不如张君武所乘的大宛名驹神俊,尽管先逃,可没多久就被张君武从后追了上来,眼瞅着已难有逃脱之可能,孟武顿时便慌了神,哪敢跟张君武过招,忙不迭地便举起了双手,高声讨饶了起来。

    “下马!”

    孟武告饶得很是及时,张君武的枪尖本都已要刺穿其之背心了,可一听其要降,硬是生生收住了枪势,但却并未收回枪身,就这么笔直地点在其背部,声线阴冷地断喝了一嗓子。

    “啊,是,是,是,某这就下马,这就下马。”

    孟武本来就没丝毫的战意,加之要害被制,更是不敢起丝毫的顽抗之心,一边慌乱地应着,一边赶紧翻身下了马背,匍匐在了地上。

    “不必捆他。”

    孟武方才落了马,自有几名紧随在张君武身后的亲卫便要一拥而上,将其捆了起来,然则张君武却并不打算如此待其,一挥马槊,及时制止了众亲卫们的行动。

    “诺!”

    张君武的话,对于众亲卫们来说,就是圣旨,自是无人敢有甚异议,齐齐应诺之余,纷纷退到了一旁,可也没走远,齐齐持刀在手,保持着戒备状态。

    “孟将军可知徐世勣那厮率主力逃去了何处?”

    尽管已猜知孟武就是一被蒙在鼓中的弃子,可张君武还是出言发问了一句道。

    “啊,这末将实是不知,难道大帅他”

    孟武先前叫不开营门之际,便已是有所怀疑了的,可这一听张君武如此问法,还是不免为之一惊,面色旋即便是一白,已然明白了自个儿赫然是被徐世勣给卖了。

    “此处不过是座空营而已,孟将军若是不信,大可挑开栅栏,自己看了去。”

    张君武用手中的长马槊指点了下边上的营垒,声调淡然地便给了其一个说明。

    “唉”

    任是谁被人给出卖了,心情都不会好受,孟武自然也不例外,事到如今,他也不知该说啥才是了的。

    “孟将军既言愿降,且就去收拢残部,并入我齐郡军,将来或可得一建功立业之机会,就不知孟将军可愿为否?”

    孟武的武艺与胆略虽都只是一般般,并无甚出众之处,然则本着千金买马骨之原则,张君武还是不吝给其一个出身的。

    “谢将军隆恩,末将自当效死以报!”

    遭自己人出卖,又沦落官军手中,孟武本都已是万念俱灰了的,却万万没想到张君武居然愿意给其一个出身,当即便被感动得热泪盈眶,一头便跪倒在了地上。

    “嗯,孟将军先去忙罢,回头再叙,来人,加派侦骑,务必尽快查明瓦岗贼寇之去向!”

    千金买马骨固然重要,然则马骨到底只是马骨罢了,毕竟比不得徐世勣那匹千里马,张君武安抚了孟武一句之后,也自没再多言罗唣,紧着便下了道命令。

    “诺!”

    听得张君武有令,紧随在侧的传令兵自是不敢稍有迁延,紧着应了一声,便匆匆自去安排侦稽事宜不提

    “报,禀将军,已发现敌踪,看迹象,贼寇是昨夜子时前后轻装出的后营,而后左转,一路向嵩阳方向去了。”

    齐郡军中擅长勘探的好手不少,得令之下,自是大举出动,不多会,便已有了发现,自有一名侦骑将消息报到了张君武处。

    “地图!”

    张君武并未回归本营,也不曾进入瓦岗军大营中,始终策马立在瓦岗军大营之外,这一听瓦岗军主力已朝嵩阳方向而去,眉头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皱,可也没甚多的言语,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声,自有一名亲卫紧着应诺之余,忙不迭地将一面大幅地图铺在了地面上。

    “传令:着秦琼所部原地驻防,掩护我大军之后路,着人去传令程咬金,即刻起军到此,为全军之机动策应,其余各部即刻集结,随本将向嵩阳追击前进!”

    张君武在地图上稍稍一测算,便知徐世勣所部虽是半夜就走了,却未必能及时渡过颖水,如若程咬金所部在离开嵩阳之际曾毁掉浮桥的话,那徐世勣所部要想渡河就更难了几分,当然了,程咬金到底有没有毁掉浮桥眼下尚不可知,可不管怎么说,张君武都不打算让徐世勣如此轻易地便逃出生天,这便紧着连下了数道命令,自有随侍在侧的传令兵们轰然应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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