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隋-第4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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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们显然都没能听出额必咄所言里的破绽之所在,皆以为夷男是真的要来袭营,义愤填膺之下,自是全都怒而请战了起来。
“哈哈诸公若是以为夷男老儿真会来袭营,那可就上了此獠的恶当了,在某看来,入夜不久,夷男老儿便要逃了,额必咄那厮不过是来演反间之戏的。”
这一见诸将们全都被额必咄所言蒙蔽住了,徐世勣忍不住便放声大笑了起来,当即便笑得诸将们全都为之茫然不已。
“大都督明鉴,末将观额必咄所言之夜袭战术似乎不假,若是我军无备,确有几分成事之可能,为何您又言贼军入夜便会逃走?”
众将们被徐世勣所言弄得个面面相觑不已,好一阵的沉默之后,这才见秦琼昂然出了列,很是不解地提出了质疑。
“秦将军问得好,我军若是无备,夷男老儿还真有得手之可能,问题是我军何时无备过?夷男老儿明知徐某素性谨慎,断不会给其夜袭得手之机会,他又岂敢真来与我军夜战,派额必咄前来行反间之计,不过是以进为退罢了,若是我军真按着敌军要来夜袭做准备,怕是到了天亮才会反应过来,到那时,夷男老儿早率部逃后山去了,倘若李大都督那头准备不足,其未见得便没有鼠窜回漠北之可能。”
秦琼乃是帝国军中资格最老的元勋,他既是有问,徐世勣自是不会卖甚关子,笑着便将推断的根由道了出来。
“嘶好个狡猾的贼子!”
秦琼虽不以智算之能著称,可毕竟是百战老将,只略一细想,便已明白了夷男的险恶用心之所在,忍不住便骂了一嗓子。
“呵,再狡猾的狐狸也不过只是禽兽罢了,而我等乃是猎人,但消识破了贼子之企图,灭之又有何难哉?本督之意已决,全军即刻准备用膳,入夜后,秦将军率三万骑为先锋,尉迟恭次之,本督自率主力续进,务求一举击溃贼军,另,军情局即刻着人紧急去信李大都督,请其所部明日一早分兵围剿薛延陀溃散之军伍,一战而定乾坤!”
徐世勣自信地笑了笑,便即将战役之部署简单地布置了下去。
“末将等谨遵大都督之令!”
徐世勣的将令既下,众将们自是不会有甚异议,齐齐躬身应诺之余,便即各归本部去了
“禀可汗,额必咄大俟斤回来了。”
薛延陀大营的中军大帐中,夷男正自焦躁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却见一名帐前亲卫匆匆而入,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快,快请。”
这一听额必咄已回,夷男的脸上立马浮出了层红晕,激动不已地便吩咐了一声。
“末将叩见”
帐前亲卫应诺而去后不多久,就见额必咄已是大步行进了大帐之中,冲着夷男便是一礼。
“免了,免了,情形如何了?”
夷男实在是太心急了些,这都没等额必咄见完礼,他便已是迫不及待地追问起了详情来。
“好叫可汗得知,事情应是成了,末将此一去,已见到了徐世勣”
事关重大,额必咄尽自以为应是成功骗过了徐世勣,可在陈述之际,却愣是没敢将话说得太过肯定,而是尽可能详细地将与徐世勣交涉的经过复述了出来。
“好,好啊,卿此番可是立了大功了,来人,即刻传令各部统领,按预定计划展开,不得有误!”
早在派额必咄前去行反间之计前,夷男便已将撤军的计划拟定好了,等的便是额必咄的情况反馈,而今一听其已然骗过了徐世勣,夷男自是不会有甚迟疑,一击掌,已是就此下了最后的决断
晚秋的天黑得早,这才戌时不到,夜幕便已在两军将士们共同的期盼下,缓缓地落了下来,北风渐起,吹在人身上,凉唆嗦地寒得慌,可两军将士们的心却都是同样的炽热,一方是归心似箭,另一方则是在期盼着建功立业,很快,两军中都是一道道将令传达到了各部,不约而同地开始了最后的调兵遣将,有趣的是,为了防止打草惊蛇,双方都不曾似往常那般派出游哨,所有的准备工作全都是在夜幕下抹黑进行着。
戌时四刻,薛延陀大军终于做好了撤退前的准备,大批将士麋集在了后营门处,原本在大营两端山顶上驻防的将士也全都撤回到了山谷间的大营之中,所有人等都在静静地等着夷男下达撤退之令。
“呜,呜呜,呜呜”
就在夷男的手已然扬起,开营门之令都已到了嘴边之际,前营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夷男大惊之下,猛然便回首望前营方向望了去,只可惜因着营垒的阻隔,他根本就看不清前营外到底发生了何事。
“华夏儿郎,战无不胜,华夏儿郎,战无不胜!”
随着号角声响起,华军嘹亮的战号声也自跟着响了起来,其中还夹杂着隆隆的马蹄声,无数的火把汇聚成了一道几近笔直的火龙,速度惊人地向薛延陀大营左翼急冲而至,当即便惊得寥寥无几的薛延陀断后部队将士为之狂呼乱嚷个不休
第六百八十五章反误卿卿性命(二)()
“噗,轰”
冲在华军大队骑军最前方的赫然正是秦琼,只见其一马当先地直冲到了栅栏前,奋力刺出一枪,准确无误地扎在了栅栏的一条横杠上,而后借着马的冲劲,双臂猛然一用力,竟是生生将偌大的一段栅栏挑得飞上了半空,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跟我来,冲进去,杀啊!”
没等栅栏落地,秦琼便已人马合一地冲进了乱成一团的薛延陀大营,连出数枪,将几名胆敢冲上前来的薛延陀士兵挑得漫空乱飞不已。
“该死,快,打开营门,砍断栅栏,撤,快撤!”
只一听前营动静不对,夷男登时便慌了神,哪敢回身迎战,声嘶力竭地便狂吼了一嗓子,呆若木鸡般的薛延陀众将士们这才算是醒过了神来,纷乱地冲到栅栏前,狂乱地挥刀乱劈乱砍了起来。
夷男的反应已然算是不慢了,众薛延陀将士们的劈砍也自疯狂得很,确实是抢在了华军到来前,将大片的栅栏全都砍倒在地,问题是薛延陀大营却是健在了山谷的前端,谷道虽尚算宽绰,足可供十数骑并驾而行,然则相较于多达近十万的薛延陀骑军而论,这么点宽度显然不济事,哪怕众薛延陀骑兵们已是蜂拥着冲入了谷道,可时值秦琼率部赶到时,绝大多数薛延陀骑兵还在等着进入谷道之机会。
“突击,突击!”
方才刚从中营杀入了后营的辕门,入眼便见前方赫然挤满了薛延陀骑兵,秦琼立马便来了精神,大吼一声,率部便向前直冲了过去。
随着华军铁骑的杀到,薛延陀骑军彻底陷入了崩溃状态之中,这根本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大屠杀,可怜薛延陀骑军兵马虽多,却既无组织又无马速,哪能经得起华军铁骑之蹂躏,被秦琼所部只一冲,便即成了一盘散沙,无数的将士拼命地打马四下乱逃乱窜,奈何营地就那么大,后头是华军铁骑,两边是悬崖山坡,至于营后的谷道么,早被乱兵们互相践踏着挤成了座人马之尸山,面对着华军的屠刀,众薛延陀骑兵们只能是待宰的羔羊,见机得快的赶紧下马投降,还能留得性命,傻不愣登地乱逃的,无一不是被华军击杀之结果,整个大营里哭喊声、哀嚎声、求饶声交织在了一起,当真凄惨得有若人间地狱一般。
逃,赶紧逃,尽管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凄厉惨嚎声,可夷男却是连头都不敢回上一下,拼命地打马加速,领着侥幸得脱的近两万骑沿着山谷高速冲刺,很快便消失在了暗夜之中,对此,华军主力虽已是赶到了薛延陀大营,可因着乱兵的阻隔,一时间也自无法发动追击,虽不甘却也只能是任由夷男就这么逃了去。
大青山属块状断裂山地,山势破碎,多山谷低山,方圆数百里内地形地势相对复杂,时值暗夜,夷男所部残军奔行其中自是不易,哪怕有着大批的火把照明,可到了天亮之际,人马还是不免走失了不少,待得从后山地区冲出之际,还能跟在夷男身后的部众也就只剩下一万五千之数了,余者皆已不知去向。
“呜,呜呜,呜呜”
尽管是溃逃之师,可这一冲上了辽阔的草原,众薛延陀将士们还是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只不过他们显然是高兴得太早了些,这不,欢呼声还不曾消停,就听一阵凄厉的号角声响起中,一彪华军铁骑已从前方不远处的一道低矮山梁后头狂冲了出来,为首一员大将赫然正是苏定方。
“突击,突击,休走了贼军,给我杀啊!”
这一见到欢呼雀跃而来的薛延陀骑军,苏定方乐得嘴都快合不拢了,此无他,昨日接到军情局的急报之后,李靖所部十万大军可是分成了整整十路,在各个谷道出口拉网围堵薛延陀残军,谁能遇到贼军,那只能是拼人品了的,而今薛延陀残军就这么暴露在了自家面前,宛若是新鲜出炉的一盘大菜,苏定方又岂有不为之狂喜的理儿,当然了,兴奋归兴奋,苏定方却是断然不会忘了正事的,但听其一声咆哮之下,已是跃马横枪地向前狂冲了出去。
逃亡了一夜下来,薛延陀残部上上下下都已是疲惫不堪了的,哪怕兵力看起来比之苏定方所部要多了五千余之数,可两下里的战斗力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面对着狂飙而来的华军铁骑,薛延陀军当即便是大乱一片。
“可汗快走,某去挡住南蛮贼子!”
值此危难时刻,础麻咄明知上去迎战便是死路一条,可为了能掩护夷男顺利突围而走,他却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只听其一声大吼之下,竟是仅率两千余骑便向苏定方杀奔了过去。
“撤,快跟上,向西北方撤!”
这一见础麻咄舍命断后,夷男慌乱的心登时便稍稳了些,自不敢整队迎战,疾呼了一声,一马当先地便往西北方狂冲而去,有了他的带头,正自乱作一团的薛延陀骑军将士们也就有了主心骨,乱纷纷地便全都策马跟在了夷男的身后。
“混蛋,给我死!”
这一见夷男要逃,苏定方登时便急红了眼,奈何础麻咄已然率部狂冲而来,他也不敢置之不理,只能是将怒气全都冲着础麻咄发了去,只见苏定方一个打马加速便已冲到了础麻咄的面前,手起一枪,势若奔雷般地直取其之胸膛。
“哇呀呀”
础麻咄虽是鼓勇来战苏定方,可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已是强弩之末了的,这一见苏定方出枪如此之狂猛,心立马便抽紧了起来,自不敢硬接,一声怪叫之下,双臂一抖,一枪斜撩向了苏定方的枪势,试图来个以巧破千钧。
“铛!”
础麻咄明显高估了自身的状态,也低估了苏定方的力量,出枪虽是迅速无比,可惜苏定方反应更快,只见苏定方突然一翻腕,原本笔直刺出的枪势陡然便是一个下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地砸在了础麻咄的槊尖上,当即便暴出了一声轰然巨响。
“哎呀!”
身为薛延陀第一勇将,础麻咄的武艺以及力量原本也属绝世勇将之级别,奈何眼下根本不在状态,十成的本事顶多也就只能发挥出六成而已,尽管已瞧清了苏定方的变招,可手下却是来不及反应,挨了一记重砸之下,只觉得手腕一麻,手中的长马槊当即便被震得陡然一个下沉,不仅如此,其之身形也被下坠之力给翘得半立而起,正面胸膛、小腹等处便已暴露了出来。
“唰!”
苏定方在出手砸击之际便已算定了后招,根本不曾给础麻咄留下丝毫闪躲之余裕,只见苏定方再度一翻碗,强行压住了弹起的槊尖,而后双臂猛然一送,原本已然停将下来的枪势当即便猛地又往前刺击了出去,目标换成了础麻咄暴露出来的小腹。
“撕拉!”
础麻咄到底是绝世勇将之属,在这等生死关头,虽慌却并不乱,但听其一声大吼,腰部猛然一用力,人已向后狂倒了下去,一招铁板桥使将出来,总算是勉强躲过了被穿膛之下场,可终归是因仓促应变,身形已老,愣是不曾躲过被锋利的槊尖划破甲胄之结果,不仅如此,其小腹到下巴处更是被槊见划拉出了一大道血口,尽管无性命之忧,可伤势已然算是颇重了的,鲜血如泉般猛然喷涌了出来,直疼得础麻咄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嚎。
“给我下去!”
尽管一枪未能尽全功,然则苏定方却并不打算就此收手,只听苏定方一声大吼,双脚猛地一夹马腹,急速便是一个前冲,赶到了与础麻咄齐平的位置上,枪交左手之同时,身形一长,空着的右手只一拽,便已准确无误地拽住了础麻咄腰间的玉带,一个猛力上提,竟是将础麻咄平着拖离了马背,再一抖手,可怜础麻咄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便被苏定方重重地砸在了草地上,这都没等他挣扎着起身,汹涌而来的华军铁骑便已冲到了,好一通子乱踩之下,倒霉的础麻咄竟是被生生踩成了一滩肉泥。
“别管溃兵,跟我来,追上敌帅旗!”
将础麻咄摔在地上之后,苏定方连看都不曾再去看其一言,挥枪便冲进了乱军之中,一通子狂冲狂杀下来,很快便将薛延陀骑阵撕成了碎片,只是因着这么一耽搁,夷男已率部逃出了两里开外,一见煮熟的鸭子要飞了去,苏定方登时便急了,大吼一声,率部便死追在了夷男所部残军的身后。
“呜,呜呜,呜呜”
夷男所部虽是先逃,也成功地拉开了两里之距,只可惜运气显然没站在薛延陀一方,这不,薛延陀军方才刚逃出不足五里地,斜侧面突然又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号角声,随即便见罗士信正自率部高速从侧翼冲杀而来
第六百八十六章反误卿卿性命(三)()
“可汗快走,某去挡住贼子!”
“银狼骑都有了,跟我来,左转,杀啊!”
薛延陀这些年来能跟强大的东突厥分庭抗礼靠的可不止是夷男本人的能力,也不单是因着帝国的暗中支持,更多因素在于薛延陀汗国中有着大批的忠勇之将士,这不,哪怕都已处在了穷途末路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