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隋-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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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君武没去理会张磊等人的忧心,面色淡然地看着徐师仁,一派从容状地又将李密狠狠地贬损了一番。
“胡说,蒲山公乃忠义之人,尔这厮安敢血口喷人,不必虚言罗唣了,动手罢。”
徐师仁投瓦岗寨虽只一年余,可毕竟是深受李密重用,对瓦岗军上层之间的矛盾还是心中有数的,可也不以为李密就一定会跟翟让彻底决裂,认定张君武这就是在故意败坏李密的名声,心中顿时便是一阵老大的不耐,一抖手中的软剑,这便准备出手了。
“动手可以,且容张某将话说完,徐道长若是还坚持要动手,那就请自便也罢。”
不等徐师仁展动身形,张君武便已是一扬手,声线平和地提议道。
“讲!”
徐师仁自认是个讲道理之人,这一见张君武还有话要说,倒是没再往前逼,眉头一扬,语带明显不耐地便吐出了个字来。
“徐道长自命乃侠义之人,张某倒要问问道长,侠之大义何在?”
张君武并未在意徐师仁的满脸不耐之色,依旧是一派从容之状,语调淡然地便发问了一句道。
“”
一听张君武此言,徐师仁不由地便愣住了,他倒是很想说所谓的侠就是除恶扬善,就是为民请命,可心底里却不以为这么些常人所言的道道会是张君武所说的大义,一时间还真就不知该如何作答才是了的。
“侠之大义,为国为民,侠之小者,快意恩仇,为虎作伥者,不配奢谈侠义,须知朝代兴亡,苦者唯百姓也,天下动荡愈久,百姓苦难愈烈,张某虽不才,自掌军以来,未尝有一败,自不敢辞安天下之责也,反观李密,不过中人之资而已,岂有定天下之能哉,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一己之私利,自称为民,实则害民,张某言尽于此,徐道长若是还要动手,那就请罢,张某任由尔施为,断不还手!”
徐师仁这等犹豫的样子一出,张君武心中登时便更笃定了几分,紧着便将所谓侠之大义剖析了一番,又很是坦然地道出了自己的志向,末了更是将握在刀柄上的手松了开来,摆出了副任由处置之模样。
“哼!”
张君武这等模样一出,徐师仁的脸庞顿时便是一阵扭曲,握剑的手也自不由自主地轻颤了起来,显见心中的挣扎有多强烈,然则到了末了,眼神还是猛然一凛,一声冷哼间,人已如闪电般越过了十步之距,剑光一闪,抖得笔直的软剑已然架在了张君武的脖子上。
“混蛋,放开大将军!”
“贼道,敢尔!”
“住手!”
徐师仁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些,饶是张磊等人都已是全神戒备了,却根本来不及作出丝毫反应,待得回过了神来,张君武已然身处险地了,一见及此,张磊等人顿时便全都慌了,齐齐怒叱着抽出了横刀,只是碍于形势,却也不敢冲上前去。
“动手罢。”
软剑极其锋利,尽管只是轻轻地压在脖颈之间,可寒气却是直透心底,然则张君武的脸色却依旧从容淡定得很,甚至连眼皮都不曾眨上一下,反倒是神闲气定地刺激了徐师仁一句道。
“你”
徐师仁可以不在意张磊等人的叫嚣,却不能无视张君武的从容之气度,脸色时红时白地变幻个不停,可手中的剑却是怎么也动不了。
“徐道长若是执意要让百姓多受苦,张某又何惜一死哉,来罢,不过就是一挥手的事儿罢了。”
徐师仁越是挣扎,张君武便越是从容,无所顾忌地便又狠刺了徐师仁一把,当即便令徐师仁的脸色黑得有若锅底一般。
“唉”
徐师仁毕竟还是有原则之人,尽管被张君武刺激得不轻,可到了底儿还是没真下杀手,一声长叹之后,便即一闪身,人已如大鸟般向后飞纵了起来,几个起落间便已隐入了林中,唯有一句话却是远远地传了来:“大将军且记住今日之言,若不能早平乱世,徐某自会取尔之首级以谢天下。”
“大将军,您没事罢。”
见得徐师仁退去,张磊等人赶忙冲了过来,将张君武团团保护在了当中。
“没事,徐道长乃正人也,又岂是乱杀之辈,都回去宿营罢。”
尽管成功地挤兑走了徐师仁,然则张君武心底里却还是不免涌起了一阵后怕,没旁的,似徐师仁这等高人,真要动手的话,张君武自知绝对不是其数招之敌,哪怕有着张磊等人从旁相助,最终也断难逃过陨落之下场,好在这一切总算没发生,这也给张君武敲响了个警钟,该如何防范这等江湖高人的行刺可就成了一道绕不过去的坎
第一百四十四章巧取武关(一)()
“咳咳。”
南阳城守府中,一身整齐官袍的柴孝和正自埋首公文间,挥笔速书不已,纵使天已见寒,却依旧忙出了满头的汗水,正自忙乎间,冷不丁听得屏风处响起了两声轻咳,闻声便下意识地抬头看了过去,眼神瞬间便是一凝,紧着便跳了起来,没旁的,只因站在门边咳嗽的人赫然竟是已离开南阳近两个月之久的张君武。
“主公。”
两个月的时间说来不长,也不过就是六十天罢了,对于寻常人来说,眨眨眼也就过去了,可于柴孝和而论,这六十天的时间简直就是一种难耐的煎熬,既要处置南阳与汝州的诸般政务,又要与东都方斗智扯皮,还须得整理各处传回来的线报,更别说始终在担心着张君武的安危,就这么两个月而已,人都累瘦了老大的一圈,千盼万盼,总算是盼到了张君武的回归,柴孝和一时间竟致激动得泪水肆意,只叫了一声,便即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义明(柴孝和的字),这段时日辛苦你了,请受某一拜。”
望着柴孝和那张明星憔悴了许多的脸庞,张君武的心情也自激荡不已,紧着便上前一步,拱手便要躬身一拜。
“主公使不得,使不得啊,属下能为主公分忧,实三生之幸也。”
这一见张君武要拜谢,柴孝和哪敢真受了此等大礼,赶忙往边上一闪,感激涕零地表着态。
“该当的,若非义明鼎力支撑,某怕是归无所地啊,义明真某之子房也。”
张君武并未因柴孝和的推辞而废礼,坚持一拜到底,感叹之言里满是真挚之情谊。
“主公谬赞了,属下受之有愧啊,啊,不说了,主公且就座,属下已备好了近来之线报汇总,还请主公过目。”
柴孝和虽感激于张君武的挚诚,但却并未因此而忘了自己谋臣的本分,紧着便将张君武让到了上首,又手脚麻利地取来了消息汇总,呈送到了张君武的面前。
“义明稍候,某且先看过再行计议。”
张君武也正急着知晓时局之变化,自是不会有甚矫情,客气了一声之后,便即拿起那一叠的线报汇总,细细地翻阅了起来,越看,眉头便皱得越紧,此无他,时局之演化显然有些出乎张君武的意料之外——这才举起反旗不足一个月的时间而已,李渊竟然就已出兵潼关了,其亲率十五万大军连同突厥四万骑兵一道兵进霍邑,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便已用计全歼了宋老生所部两万精锐大军,一举拿下了霍邑,又趁胜进军潼关,兵部尚书屈突通坐拥八万精锐大军,却不敢迎战,龟缩于潼关城中,李渊随时可能渡河进军关中,这倒也就罢了,虽与张君武梦中所知的情形有所差异,可李渊的战略却大体没变,真正令张君武头疼的是阴世师竟然不同意齐郡军入关助战,言称关中军足以御敌,无须齐郡军助力,并严令武关守将郑志高紧闭关城,断绝与南阳之交通,摆明了就是不想让齐郡军插手关中之战事。
“义明且去传令,着秦琼、罗士信、程咬金、文振、王彻五将即刻来此议事,勿言某已归来。”
关中之战已然开始,若是己方不能及时进入关中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从此意义来说,武关必须尽快拿下,对此,张君武自是早有预案在胸,一待看完了消息汇总,也自无甚迟疑,紧着便下了道命令。
“诺!”
听得张君武有所吩咐,柴孝和自是不敢稍有耽搁,紧着应了一声,匆匆便退出了办公室,自去着人通知五名大将前来议事不提
“末将等参见大将军!”
因着抵御东都军之故,秦琼等军中重将此际都在南阳,到得自是不慢,方才刚从房门口的屏风处转将出来,入眼便见张君武赫然已端坐在了文案后头,尽皆大吃了一惊,也自不敢怠慢了去,齐齐抢到了近前,惊喜交加地见礼不迭。
“不必多礼了,且都随某来罢。”
军情紧急,张君武也自懒得浪费唇舌去扯那些无甚营养的寒暄话,挥手间便已是起了身,当先便走向了房角处隔着的大幅沙盘,诸将见状,自是都不敢大意了去,齐齐跟着行将过去。
“诸位将军想必都已知晓了,某奉召节制江北诸军,今,逆贼李渊勾连突厥汗国已在狂攻潼关,随时可能渡河入关中,战事已危,偏偏阴世师却在此时下令封闭武关,欲阻我大军入关中,而今之计,唯有速夺武关,方可解关中之危,诸位对此可有甚异议么?”
张君武随手从屋角取了根细长的竹竿,指点着沙盘,语调淡然地便将时局简略地剖析了一番。
“末将等愿听大将军调遣!”
抢占关中乃是齐郡军一早便定下的基调,诸将们对此自是都心中有数,自不会有甚异议可言。
“那就好,吾意已决,着陈明振率本部兵马于后日子时发动夜袭,务必一举拿下武关,秦琼率三万大军为先锋,先行入关,某自率中军主力九万次之,文振、程咬金,尔二人随后调集南阳各部六万为后军,王彻率本部兵马三万留守南阳,着孙遥领两万军守汝州,稳固我军后方,某不在时,一切军政事宜皆由柴先生主持,尔等可都听清了么,嗯?”
诸将们既是皆已表了态,张君武也自没再多说甚动员的话语,一口气便连下了数道命令,将早已思忖停当的安排尽皆道了出来。
“末将等谨遵大将军之令!”
秦琼等人领受的都是攻击任务,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自是都不会有甚异议,齐齐便躬身应了诺,唯有王彻却是稍有犹豫,虽也跟着附和了一把,可明显却是慢了大半拍。
“王将军可是有甚不同看法么?”
张君武的眼神好得很,王彻的犹豫是如此之明显,他自是不会看不到,眉头不自觉地便是微微一皱。
“回大将军的话,末将只是担心东都与瓦岗贼子及萧铣恐会有所勾连,若是一体来犯,末将虽敢拼死一战,却又恐力不能支,倘若误了大将军之大事,末将百死难辞其咎。”
留守的任务重,可要论到功劳么,显然比不上战阵见功,王彻对留守一事,本就不甚热衷,加之又担心留守兵力太少,难以抵挡住各方之敌的夹攻,先前碍于张君武的威势,不敢出言顶撞,而今,张君武既是有问,他也就没了顾忌,一躬身,便将心中的顾虑尽皆道了出来。
“嗯,既如此,那王将军且就随本将之中军出征好了,留守之责交由肖正南主持,若诸贼一体来犯,各部可退守南阳城,但消坚守数月,某自会率军回援。”
一听王彻这般说法,张君武便知此人之心意,虽很是不喜,可也没勉强其,很是爽利地便给了其随军出征的机会,当然了,心底里却已是将其打入了冷宫。
“末将遵命!”
王彻一门心思就想着建功立业,根本就没去深思张君武作出此等更易背后的蹊跷之所在,喜滋滋地便应了一声。
“诸位将军且都各归本部,即刻整军,以备三日后之出征,至于某已归来之消息,姑且秘而不宣,都忙去罢。”
王彻既已表了态,张君武也自懒得再多言罗唣,挥手间便已下了最后的决断。
“诺!”
整军可不是件容易之事,没旁的,齐郡军的主力虽是聚集在了南阳城外军营中,可也就只有八万兵马在而已,其余各部目下还分散在各县之中,要调集起来,显然须得时间以及大量的准备工作,诸将们自是都不敢大意了去,齐齐应诺之余,鱼贯着便全都退出了房去。
“主公,属下观王彻此人志大才疏,恐难堪大用,若遭冷藏,久后必反无疑。”
先前议事之际,柴孝和始终不曾开过口,可待得诸将们一退下,他可就不打算再保持沉默了,但见其缓步行到了张君武的身旁,小声地出言提醒了一句道。
“义明放心,某心中有数,此人位高,未有反迹前,某也不好擅加处置,其若敢反,某自会取其性命。”
以张君武之精明,又怎可能会看不清王彻的本性,之所以一直在用其,并非是看重其之能力,而是出自稳定军心之考虑罢了,此无他,王彻毕竟是裴仁基旧部里官职最高者,在没有明显反迹之前,张君武必须要用,否则的话,难免会伤了原裴仁基一系将士之心,而今么,其既是自己跳出来要随军出征,其实恰恰正中张君武之下怀,将其调入中军听用,看似重用,其实是在趁机不着痕迹地解除其之兵权,至于此人将来反不反的,张君武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主公英明。”
听得张君武这般说法,柴孝和自是无甚可不放心的,也自没再谈论此事,仅仅只是恭谨地称颂了一声便作了罢论。
“某此去,恐须得半年方可抵定关中,后方诸事就拜托先生了。”
连赶了八天的路,张君武本就已是疲了的,加之明日一早便要准备出征事宜,这会儿张君武自是不想再在办公室里多呆,拜托了柴孝和一句之后,便即出了办公室,径直往后院去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巧取武关(二)()
武关,古晋楚、秦楚国界出入检查处,位于关中丹凤县东武关河的北岸,与函谷关、萧关、大散关成为“秦之四塞”,历史极为悠久,远在春秋时即以建置,名曰“少习关”,战国时改为“武关”,关城建立在峡谷间一座较为平坦的高地上,北依高峻的少习山,南濒武关河谷之绝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