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霸天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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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让山东诸国警惕自己吗？让自己不敢有背离秦国之心吗？
偏偏自己还得对秦王感激不尽。
彼时，已是宴会结束十数日之后了，张仪已经离开咸阳代表秦国参加秦齐楚三国的啮桑会盟一事前往宋国了，卫峥则是依旧留在了秦国。
秦王对其礼上有加，日子倒是过的舒坦，何时回国复位任由卫峥决定，秦王承诺当不遗余力的支持，君无戏言，而且昭告天下了，卫峥也不会担心秦王反悔。
今天，卫峥正打算去寻得那把绝世杀器，想要把白起给揪出来并拐走。有着“人屠”之称的白起在后世的名气太响亮了，史料没有出错的话，白起应该是战国时期秦国郿县人。
今天便准备启程离开咸阳城，前往郿县，此时此刻的白起估计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无名之辈，绝世杀器蒙尘于郿县啊。
“公子，门外有一商人想要求见。”仆役前来禀报道。
“商人？”卫峥略感疑惑，微微侧头问仆役：“是何商人？”
仆役恭敬的说道：“来者自称姜牧，为卫国濮阳人。”
“姜牧？让他来见我吧。”卫峥想了想，决定见一见也无妨，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不一会儿，仆役便带着一位不惑之年的男子前来，卫峥正欲起身，对方便行大礼，“卫庶民姜牧拜见公子殿下。”
“不必多礼。”卫峥连忙扶手，笑道：“阁下乃卫国人？哦，且先入座再说。”
“谢公子殿下。”姜牧坐下之后便道：“启禀殿下，姜牧正是卫国人，籍在濮阳。”
“不知阁下来见姬川意欲何为？”对坐着的卫峥看向姜牧问道。
“姜牧一介商人，故为利而来。”姜牧亦是不加掩饰，直言快语说道。
卫峥闻言微愣，旋即大笑，道：“阁下倒是快人妙语，那么何以图利？不妨开门见山说来，我有要事不便耽搁。”
姜牧不语，忽然仔细端详卫峥，搞的他一阵莫名其妙，难道这家伙是在面相？不一会儿，对方才说道：“公子殿下，姜某出言恐有不逊，还望殿下宽恕。”
“无妨，你说来便是。”卫峥立刻回答，好奇的看着他。
姜牧见卫峥如此保证，便心安了，于是说道：“若比作商货，公子殿下乃一件奇货，可囤积居奇，以代高价出售，奇货可居，故可逐利也。”
一口秦酒刚刚灌入喉咙，姜牧慢悠慢悠的道来，听到奇货可居这四个字，卫峥“噗”的一声，已灌入喉的酒水喷了出来。
实在忍不住。
“咳咳咳~~”卫峥连连咳嗽。
奇货可居的典故不是出自吕不韦跟秦王子楚吗？那是几十年后在赵国发生的事情，奇货可居这个成语便是由此而来，怎么这个初次见面的姜牧要居我这个奇货了？
什么情况？难道历史出错了？
姜牧见状大惊，连忙起身匍匐在地，“姜牧失言，殿下恕罪。”
眼前这个公子川可是卫国未来的国君，自己又是卫国人，作为一个商人，姜牧正是因为看中了其中的要点，料定卫峥会成为卫国国君，所以前来逐利，像投资商品一样欲把重注押在公子川身上，成功则可获利无穷。
用后世来形容，姜牧就是一个典型的政治｜投机者。
若是得罪了公子川，这位未来的卫国国君，濮阳就真呆不下去了，此时此刻的姜牧心中有点懊恼自己说句这么愚蠢的话，后悔不已。
“好一个奇货可居，哈哈哈~~”卫峥反而大笑道，看到姜牧匍匐在地，战战巍巍，看来是以为惹怒了自己，便亲自将其扶起，笑道：“阁下不必如此，姬川岂是这等心胸狭隘之人。”
“殿下有容人之量，姜牧汗颜——！”见笑意浓浓的卫峥确实没有怪罪，姜牧心中稍定，干笑道。
双双再次入座，卫峥好奇的问道：“阁下可子嗣？”
姜牧闻言有些不解，却也如实说道：“确有一独子处襁褓之时，犬子吕氏、姜姓、名不韦。”
卫峥听到这句话，好在没有喝酒，否则又要喷出口了。
吕不韦？也就是说，眼前这位是吕不韦的老爹了？卫峥本就有些猜测和预感，却是没想到竟然还真的被蒙对了。
好一个奇货可居啊，看来吕不韦深得他老子的经商之道，而且大获成功了。
这让卫峥不经想起了《战国策。秦策五》里面记载的一篇有名的文章。说的便是吕不韦见秦质子异人，归而谓父曰：“耕田之利几倍？”
曰：“十倍。”
问：“珠玉之赢几倍？”
曰：“百倍。”
问：“立国家之主赢几倍？”
曰：“无数。”
从文章中便可以看出来，吕不韦能够成功，是因为有个经商头脑超绝的父亲教诲有加，最终深得老爹的经商之道，难怪能够成功的投资到了秦质子异人，最后还坐上了秦国的丞相，位极人臣。
眼光不可违不毒辣。
看来，这吕不韦的老子姜牧是把自己当作奇货而欲居之了。卫峥不禁心中一动，心下立刻有了一番计较，等返回中原入主卫国之后，一系列的措施铺开，首先缺的就是钱啊。
现在有人为逐功名而送钱来了，何乐不为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不外如是。
“先生，姬川不日便回母国，拨乱反正，诛伪侯子男劲，重振朝纲以匡复国家社稷。”卫峥正襟危坐，语气已经从阁下转变为先生，随即慷慨有词而缓缓说道：“此当除却窃国之贼，重振卫国朝纲，先生若有意为母国效力，姬川愿拜先生为卿，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姜牧一听心中狂喜，作为一介商人，固然富裕，但天下商人无地位是每一个经商人士念念不忘的大坷。未来卫国的君主拜己为卿大夫，爵位可世袭，有封地，有食邑，若是答应，从此就是真正的合法贵族了。
“臣，参见公子殿下。”姜牧当即起身，出座而行大礼。现在的卫峥还没有正式成为卫国的国君，所以不能称之君侯，但姜牧很清楚，自秦王昭告天下，将自己比作穆公，将公子川比作重耳，于咸阳宫设豪宴礼待之，欲助公子川复国，秦与卫结下秦晋之好，天下侧目。
富有眼光的姜牧得知消息便断定，卫峥有秦国在背后鼎力相助，身在帝丘的那位卫国伪君子男氏姬劲终于要完了，待公子川入主卫国之日，便是子男劲的失国之时，也是自己光大门庭的开始。
只是，姜牧并不知道子男劲欲再次割地，彻底得罪了卫国的那群世卿世禄贵族而引发宫廷政变了，割的不仅仅是卫国公族的封地还包括了那些世卿贵族的封地，等于让他们从此成为庶民，这不等于要他们的老命？又怎可能容忍？
……
第7章 临郿问起（）
——
卫峥算是彻底明白了，在天下战国这个大争之世，实力为王。而若是没有实力，那么名气次之，难怪古人尤其是士子对于名望的看中甚至比性命都重。现在的卫峥从自身便深有感触，先是师承鬼谷的身份，前有名将司马错，后有秦王都是礼遇有加。
现在，自从秦王大摆宴席，欲同卫结下秦晋之好，昭告天下之际，公子川一言可存国、复国的事迹开始流传，天下侧目。
这不，恰巧在秦国做生意的吕不韦的老爹一得知便把自己视为奇货而居之，然后就热乎乎的贴上来送钱“投资”了。
这姜牧的眼观倒也不错。
这便是名望的好处。
所谓，知晓名望重要便可得志，知晓实力更重要便可霸天下，不外如是。
……
郿县。
吕不韦的老爹姜牧兴高采烈的辞别之后，卫峥也动身前往了郿县，这次入秦之行的主要目的之一，也是最初的目的。
便是挖出正蒙尘于郿县的那柄“绝世杀器”。
白起之名，震古烁今，“鬼将”、“杀神”、“人屠”等这些凶戾称号便是后世对白起的评价，白起毕生斩敌过百万，至一百四十五万有余，其中又以坑杀赵卒四十五万有余的长平之战和斩首二十四万有于的伊阙之战而声明赫赫，仅仅两场大战便斩敌首近七十万，惊世骇俗。
致使天下闻白起挂帅而无人敢拒之，这些称号用在他身上绝不过分。
白起，是名副其实的绝世杀器。
卫峥不但要将白起“拐走”，同样也非常期待见一见这震古烁今的大名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公子，前方就是郿县境内了。”随行的仆从说道，坐在马车后的卫峥微微点头，目看着四周。
眼前就是郿县境内了，秦国春祭大典已经结束，此刻正直春耕之际，当地百姓个个勤恳劳作，一幅安居乐业的景象，自从秦孝公支持商鞅变法以来，秦国便蒸蒸日上，有此境况，秦国如何不强？
郿县号称“秦国第一县”，说起郿县，在战国时代可谓声明赫赫，这是老秦人的聚集县，是秦国最大的兵源地之一，数百年前自秦穆公成就霸业，其三大名将“孟明视”、“西乞术”和“白乙丙”形成的孟西白三族渐渐占据了整个郿县，三族都是勤耕善战的大族，郿县也成为了贵族布衣之乡，时隔至今，农耕善战的白族成为了郿县的第一大族。
“停——！”卫峥走下马车，对着马路上正走来的一位百姓叩礼道：“老人家，请问白氏部族，白里地在何处？”
“前方十里地就是新白里。”赶着耕牛的老者指了指前方说道。
“多谢老人家，打搅了。”卫峥礼道。
“呵呵~~不打紧——！”老者见这俊朗少郎一席袍泽，言行举止得体而彬彬有礼，不是寻常百信之人，非富即贵者。
“走——！”卫峥再次上马车，一路直奔十里之外。
十里之地很快便赶到，卫峥徒步在新白里，半日时间在白族转悠了大半天，到处询问打听白族人白起住在何处。
无奈的是，打听了半天，嗓子快问的沙哑了都没有一点儿影子，都没有听说白起的名字。这郿县境内，白族是第一大族，挨个的问候不知道要问到猴年马月去了。
“公子，这白起是何人？竟惹得公子如此上心？小人看这白起不过是无名之辈，否则也不会无人知晓。”尾随而来的仆从好奇的问道，委实不解。
“天机不可泄露。”卫峥神叨叨地笑道：“走，去南边看看——！”
“等等——！”卫峥忽然停下脚步，眼睛一亮，心生一计而顿时一喜，便重新来到了新白里最热闹的市集之地，唤随从：“小林子——！”
“公子有何吩咐。”随从立刻应声道。
“随身财物所剩几多？”卫峥连忙问道。
“回公子，尚有十二金。”随行仆从说道。
卫峥旋即指了指四周来来回回的老百姓，说道：“小林子，吼两句把这里的老百姓全部给聚集起来，另外留下二金，余下十金拿来。”
随从把十金递给卫峥，便扯着嗓子开始吆喝了起来，不一会儿便聚拢了一大批百姓，卫峥见可以了便叫停随从，随即朗声道：“诸位乡亲，在下姬川欲寻一男子白起。在下承此一诺，有谁能够得知白起此人并引荐在下，便奉上十金以酬之。”
十金，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说可以满足好几年的生活，可以盖一片崭新的房子，算是一笔巨款了。
此话一出，一众新白里的乡里百姓顿时议论纷纷，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卫峥看着一众百姓乡里的议论不再言语。
不一会儿，人群中便有人叫唤道：“十金为买一信？真的假的？”
“是啊，我看骗人的吧？”
卫峥见状朗声笑道：“诸位乡里，在下绝非虚言，定当如实兑现承诺，十金就在我手上，在下便于此恭候佳音，谁知白起消息并告知于我，这十金便是他的了。”
看到一众乡里还有些不信，卫峥又道：“诸位乡里可知商君之法？”
“商君之法，奖励耕战，怎不知晓？正是商君之法，我等穷苦庶民才能过上今天的好日子。”一提及商君之法，很快便有人回应，可见商鞅变法已经深入秦国民心。
卫峥笑道：“那诸位乡里定然知晓当初商君在栎阳旧都，以振官府威信而行徙木立信之事？昔日商君以徙木立信而重振官府威信，今姬川以十金买信而酬劳报信之人，十日之内，在下于此静候佳音。”
昔日商君（商鞅）徙木立信的事迹，而今早已在秦国广为流传，果然，卫峥此言一出终于有人意动了，这位外地而来的公子一身穿扮，言行举止得体，也不像是言而无信之人。即便如此，却也损失不大，若是成了，那就是十金啊，当初商君徙木立信不就便宜了那小子，扛着一根木头随便走了一遭整整五十金就被领走了。
不消片刻，众人散去，不少人开始雀跃的寻找白起去了，卫峥身边的随从竖起拇指拍起马屁：“公子此计，妙极——！”
“妙个鸟，我看你小林子是窃喜无需再奔波打听吧。”卫峥漫不经心的说道，随从一听干笑不语，显然是一语击中。此时此刻，不少人开始询问打听白起，而卫峥则是就近选择一隅惬意悠然的歇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广而告之，轻轻松松，这样的方法再后世都用烂了，在这里却是相当有效。
只是，卫峥没有料到的是，后来白起成名天下，赫赫盛名之后，卫峥十金买信，于郿得起的事迹逐渐流传开来，在后世成为了一桩美谈。
当世秦王在多年后得知更是几经气结，悔不当初，每每想到此时心里就堵得慌。
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此刻，这柄绝世杀器，蒙尘郿县，不过很快就要结束了，绝世杀器即将出世。
……
第8章 终见白起（）
——
第七日，卫峥继续等待，在新白里市集一如既往的静候不离，经过七日时间，卫峥十金买信的消息早就在新白里传开了，这里的百姓几乎都知道在市集不曾离去的那位相貌俊朗的年轻公子便是立下十金买信，欲寻白起之人。
“找到白起啦！找到白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