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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北唐风云-第11部分

小说: 北唐风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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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潮围拢着管阔和两名长流宫侍卫,就这么一路朝着囚车的方向涌来。

    个个唾沫横飞。

    管阔一个一个,尽量对更多的人作出“回应”,于是,引来更加猛烈的言语攻击。

    长安花香夹杂着燥气,在空气里慢慢弥散,化为一片奇特的色彩。

    押送囚车的官兵们越来越紧张,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怎样惊世骇俗的事情,引发了这样波澜壮阔的图景。

    “守护!”

    统领“铿锵”一声抽出长刀,高高举起,脸色惊疑不定地作出了命令。

    其实,所有人,包括大狱里的人,都在眼巴巴地等待着他的这一声命令。

    顿时,长刀出鞘之声不绝于耳,所有人全部都神情紧张地防守在囚车外围,等待着可能发生的突发事件。

    那些之前还要么沮丧,要么调侃人生,要么骂骂咧咧的人,全部都趴在了囚车边缘,瞪大了眼睛,看着汹涌的人潮,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拥有这么强大的气场。

    铁山无盘膝坐在那里,抱着臂,微笑着,却难以掩饰那种饶有兴致的神态。

    两名长流宫的侍卫感觉自己的耳边嗡嗡嗡的,脑袋被这么狂轰滥炸,顿时就昏昏沉沉的,拖着管阔的臂膀也渐渐变得有气无力起来。

    这一切都拜管阔所赐,然而,看那家伙,似乎还很认真地回应着长安百姓中一些人的话语。

    说实话,他们今生今世,还是第一次碰上这么一朵奇葩。

    那是因为他们不了解管阔,管阔对于某一些听起来让人忍无可忍的言语,可以毫不在意,但是,对于另外一些普通人看起来并不怎么强烈的字眼,却拥有着极大的反感,他必须要去对抗。

    人潮对着大狱缓慢地涌动了过来。

    即使是穿着盔甲,拿着长刀,那些官兵看着这壮观的景象,还是感觉嘴唇发干,有些发沭。

    如果这些人真的想要来一场劫狱的话,就算他们手无寸铁,也可以把这边直接踏平。

    人潮,近了。

    汹涌滔滔。

    统领的手开始积蓄汗水,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起自己的责任,心中猛然涌起一股力量,于是他扯着喉咙,强行让自己看起来气势十足:

    “今日,罪犯发配边疆充军,闲杂人等止步,不得冲击!”

    人们很显然是听闻到了他的这一声大吼,不过群情激奋之下,并不会马上住口,只是步伐缓慢了一些,下意识地不再接近。

    大家其实都是不想惹麻烦事的,他们想惹管阔,却不想去惹官家。

    他们停留在靠近囚车的一片地方,潜意识里小心提防着那些已经抽出长刀的盔甲兵士,却依旧不肯退走。

    如今,那一片人海终于接近,声音芜杂,就像是海浪在汹涌,那些兵士,还有囚车内等待充军的人切身感受着那种被人海淹没的体会,脸色不停地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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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千万长安人,送我去边疆(下)() 
他们很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谁人有那么大的能耐,居然能够把几乎半个长安城的人都带了过来。

    铁山无眯了眯眼睛,发觉自己对那个神秘的人物越来越感兴趣了。

    如果能够从空中往下望,便可以看见三个极小的、完全有别于周围的点,就像是一叶小舟在海浪之中艰难地挺进着,人潮非常不愿意,又不得不朝着两边散开。

    长安人不敢靠近囚车,但是管阔的目标就是那里,于是,他和两名长流宫侍卫越来越接近边缘,终于在那些兵士和囚犯们暗暗期待的目光中要露出冰山一角。

    人群骂骂咧咧,不断表达着自己的愤慨,极为不情愿地让开一条很狭窄的路。

    管阔就这么闪亮地出现在了铁山无的面前。

    铁山无知道管阔,却并没有见过管阔,因为管阔最最风光,迎娶广乐公主的时候,他还在狱中,可是,他还是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家伙应该是很有意思,也有故事的人物。

    两名长流宫侍卫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囚车,终于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刚才的经历,他们将会永生难忘,那种压抑、几乎要窒息的感觉,他们在从前根本无法想象过。

    然而,他们发现,管阔的状态似乎还可以,只是现在已经不想对背后那些人的辱骂作出什么回应了。

    风轻轻地吹着,带动起管阔那依稀有些凌乱的头发,他感受着因为走出人潮而似乎终于有些劲道的拂面风,仰起头来,对着阳光,闭起了眼睛。

    他现在不会再去纠结管府的荣辱兴衰,他知道,现在更应该想的,是怎样活着。

    “管阔!”

    狱中和那些押运士兵交接的人,还有守护在大狱外面的人,在看到管阔那张脸的时候,就忍不住惊叫一声。

    他们本来应该根据人潮的动向推测出那个人就是管阔的,可是,因为管府的没落,还有管阔个人光辉的黯淡,他们几乎不会去特别在意那个人,还有那个人有可能引出的大浪。

    就在这个时候,管阔出现了。

    他以这样的姿态,告诉他们:我回来了,我要进囚车,去边疆充军,顺便还带上为我“送行”的半个长安城的人……

    长安的百姓激动地用手指着管阔的后背说他是傻子,陛下为什么不下旨杀了他,可是因为他们人太多,那种气势太过凶悍,于是,不管是士兵,还是统领,还是狱卒,或者囚犯,总是感觉百姓们在骂自己,于是愈发不淡定。

    只有管阔自己,出乎意料地淡定。

    铁山无的目光随着管阔身形的移动而移动,嘴角出现了淡淡的笑意,心想管阔?有点意思,能够引出这么大的波浪,却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做到的。

    要想做到这一切,其实于管阔而言,很简单。

    换作其他的任何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百姓的辱骂与愤慨,一定会心惊胆战,低着头,生怕被那些人冲上来撕成碎片,可是他却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喜怒哀乐,全随自己念想,对着一些自己觉得刺耳的话,有些傻气,也有些认真地作出回应,指出对方话语的毫无道理。

    他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家伙,甚至他从来都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的胸膛挺得很直,如果说他因为曾经身为权贵子弟,就有罪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有罪的人岂不是太多了?

    于是,尽管长安人因为管清和的原因,痛恨他,却是完全没有理由的,他们的生气没有底气,他们只能指着管阔说他傻,却提不出他任何的过错以及罪过,然而,傻终究算不上是什么过错,难道傻也有错吗,那些觉得别人脑子迟钝就是错事情、天理难容的人,难道不反而更像一个傻子吗?

    就这样,像不少人所感觉的那样,长安人们对他的千夫所指,反而没有那种正义感爆棚的韵味,看起来气势十足,实际上疲软乏力,而更像是一种送行,一种为一名没有丝毫过错,却因为卷进政治纷争而无辜奔赴战场的壮士而自发组织的送行。

    今日,春光旖旎,白云与鸿雁远飞,千万长安人,送我去边疆。

    我将带着昔日的荣光,以及今后的一无所有,忘记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赐婚,义无反顾地奔赴北疆。

    我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却要付出代价。

    我是管阔,曾经管家的嫡子,今日你们要送行的人。

    他侧头,看到了饶有兴致,并且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铁山无,不禁怔了一下。

    铁山无点了点头,伸出手,对着他示意。

    “有气魄。”铁山无道。

    管阔晃了晃头,随后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那名统领强行抑制住那种被半个长安城的人所带来的压迫感,看了看管阔,沉声问道:“管阔?”

    管阔点了点头。

    两名长流宫侍卫也对着那名统领点了点头,随后架着他一直往前。

    统领挥了挥手,盔甲碰撞出极有节奏的声音,两个士兵走上前去,拉过管阔,给他戴上了刑具。

    “辛苦两位了。”统领对着长流宫侍卫道。

    “不足挂齿。”

    话虽如此说,两名长流宫侍卫却没有丝毫的热情态度,他们不住地深呼吸,感叹终于摆脱了那种无边的压抑感觉。

    今天,管阔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以一人之力,吸引了这么多长安人,这是他们今生今世的第一次,想来也将会是最后一次。他们身为公主殿下的侍卫,享受过很多次众人中心,被簇拥的感觉,却完全没有今天那么有毁灭性与混乱性,几乎让他们对以后将会发生的任何一次众人中心的情景都产生了后怕心理。

    管阔站在那里,回头看了一眼。

    那是管府的方向。

    其实他早就没有家了,但那还是他记忆里的地方。

    随后,他义无反顾地进了囚车。

    他看到,铁山无微笑着朝着自己招手,那一名头发披散,却依旧俊朗得显眼的年轻人,就在他的前面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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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史上最风光的发配边疆(上)() 
他低了低头,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的没有情趣,铁山无往后轻轻一靠,仰天看着明媚的阳光,还有万里白云,听着远处汹涌的人声,不禁心想你这个家伙这是得有多大的魅力?

    看到管阔似乎真的没有因为越狱罪而受到惩罚,就这样一身轻松地入了囚车,准备事了拂衣去,很多人都觉得非常不甘心。

    那名统领下达了车队前进的命令之后,冷眼看着那些依旧不走的人潮,不禁皱了皱眉头。

    特别是,他看到管阔回头,对着千万长安人挥了挥手,很认真,也很有礼貌道:“别了,长安的百姓们,不要送了,我不会回来了”之后,嘴角不断地抽搐。

    果不其然,人群“哗”地一下就涌动了起来,那种涌动,不仅仅是声音上的,还有……他们跟了上来。

    他脸色阴沉地狠狠用佩刀朝着管阔的囚车敲了敲,瞪着对方。

    管阔看了看他,不明所以。

    囚车的队伍缓缓向前,后面跟着人山人海,这一场景,蔚为壮观。

    从城内,到城外。

    ……

    ……

    李惜芸的红色宫装在春风之中飘摇,她站在城墙上,张开双臂,广袖徐徐展开,上面锈金的精致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华美的光芒。

    她很喜欢做这个凤凰展翅一般的动作,因为她就是一头高傲高贵的凤凰。

    东方,旭日之光泼洒,映照在她如画的眉眼上、窈窕的身姿上,透发出了一种梦幻般的色彩。

    今日,美好的一天,美好的春天。

    她眯起眼眸,扬起秀首,像是在享受着这片世界的美丽。

    随后,她渐渐朝着下面俯瞰下去。

    北行的囚车队从城门内缓缓而出,迎着朝阳,却总是带上了那么一种沉抑的气息。

    她看着一辆又一辆囚车逐渐驶出,美丽的容颜上却一直古井无波。

    因为,这些都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薛昭腰间的佩刀与坠饰还有盔甲碰撞,发出一种很有味道的声音,那是军旅之人所独有的人格魅力。

    他停留在李惜芸的身旁,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就像是一尊雕像。

    “今天的长安有些热闹,公主殿下。”他看了看下面徐徐出城的囚车,随后沿着古道往北方的天地一线、一片苍茫望过去,缓声道。

    “没落的子弟,发配边疆,能够获得这么壮观的景象,也是他的一大人生极致。”李惜芸缓缓抬起玉臂放在秀额前,广袖垂落,似乎想要遮挡来自东方的旭日之光。

    “他们管家已经完了,但是大唐将会迎接美好的未来。”薛昭道。

    但是,李惜芸却并没有回应他的话。

    他神色微动,微微侧头,看到李惜芸带着美得令人感到惊心动魄的微笑,秀首微微向下,看着城门处驶出的囚车。

    管阔面向城门方向而坐,囚车在古道上不断颠簸,于是,他的身体也微微摇晃,他抬着手,有些机械性地对着后方不断挥手,表示再见。

    “不要送了,你们真的不要再送了,我要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他道。

    他是最后一辆囚车,他的后面,是擒着长刀,神情紧张的押送兵士,再往后,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人潮,还有鼎沸的人声。

    铁山无看着他,摇了摇头,和不少人所想的那样,他也想到——这可真是一朵奇葩。

    长安人绵延了几条街,在一种有点莫名其妙的从众心理之下,缓慢地挤出城门,追着自己心中的那个傻子破口大骂。

    大概是他们也意识到了,如今管阔安然离去,此时不骂,或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但是,现在的他们,却少了那种义愤填膺的愤慨,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内心深处,其实有着微微的寂寥。

    又一个长安人尽皆知的人离开了,也许,也基本上不会再回来了。

    因为他的身世,他一直为人所诟病,然而,当他的家族败落之后,人们潜意识里意识到,其实他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他就是被政治纷争所牵扯进去的无辜人,如今,就这么潇洒与苍凉并存地离开,离开所有的浮华泡影,离开锦绣长安,去往那壮观邈远的草原,不会再回来。

    长安人骂着他是傻子,陛下怎么不下旨杀了他,还有就是滚,滚得越远越好,但是,他们的心里面却怎么也不知滋味,越骂越不舒服,很多人骂着骂着,声音也变了味道。

    一个孩子跟着父母,挤在人群中,不知所云地跟着大人们骂,大概是嗓门猛地一刺痛,咳嗽了几下,随后难过得忽然哭了起来。

    他仰起头,哭着道:“爹,娘,那个天杀的傻子、好玩的傻子、大家都拿在背后说他坏话而取乐的傻子走了,以后不会再见到他了吧?”

    他的父母跟着别人,不断唾沫横飞,颠来倒去一直就那么几句话,闻听孩子的哭声,忽然一愣。

    他的母亲神情突兀地显得有些落寞,她俯下身去,擦了擦孩子眼角的泪水,道:“是的,是的,他不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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