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谍传奇-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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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那是谁的人?”尽管她已经猜到。
柳秋月小声说:“是黄枫林的人。你让我盯着黄枫林,底下的弟兄见他来过这里。少主,这个黄枫林是受谁指使?”
左少卿笑了笑,“应该是受处长指使。”
“为什么?”柳秋月有些惊讶,“为什么要这样?”
左少卿回头盯了她一眼,“我们都是皮,是等着顶缸的,这一个才是里。我们走吧。你转告几个点的弟兄,都小心一点,别惹麻烦就行。”
离开郭重木监视点,回局里的路上正好经过国际联欢社。左少卿顺路,就进去一。不料,她刚在桌边坐下,就见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正微笑着向她走过来,是梅斯。
左少卿向柳秋月使了一个眼色。柳秋月会意,起身向柜台边走去。
梅斯笑着在桌边坐下,平静地说:“我正想着,怎么才能见到你呢,太巧了。”
“梅斯先生,有事吗?”
“只有一句话,今晚九点,我希望能在旋转门见到你。”
左少卿非常想说今晚有事,但她知道这是不行的。这个梅斯手里,攥着真正的王牌。她只能和他周旋,希望能周旋出一点时间来。如果杜自远向上级汇报,能及时找到并除掉“水葫芦”,她的处境要好许多。
但官们知道,她的这个希望,落空了。
左少卿盯着梅斯,心里忍了又忍,终于点头说:“好,我会去。”
梅斯露出满脸的笑容,“少组长,请你相信,我们是公平合作,绝不会叫你为难的。好,咱们晚上见,我走了。”
梅斯站起来,客气地点点头,转身走了。
左少卿根本不敢相信他。她的眼睛里已经快冒出火来了。
柳秋月悄悄地在她身边坐下,低声问:“少主,他想干什么呀?”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左少卿回头盯着她。
“知道,赵组长说过,他是情局的。”柳秋月果然有个好脑子,什么都不会忘。
“你说的没错,”左少卿几乎是咬着牙说,“神通广大的王八蛋,我真恨不得一枪打死他!”
柳秋月向前伸出头,着左少卿的眼睛说:“少主,你要是拿定了主意,我会安排。咱们的弟兄里,有靠得住的好枪手。”
左少卿有些惊讶,回头盯着柳秋月,心里存着狐疑。
柳秋月继续说:“少主,我只听你的,相信我。”
左少卿点点头,“我相信你。”她周围,“我们走吧。你要继续盯住他。”
她们站起来,一前一后,离开国际联欢社。
可是,这个时候,坐在办公室里的叶公瑾却满心都是疑惑。这个疑惑,已经搅得他头疼起来。
几分钟前,黄枫林给他打来电话,“叶处长,左少卿这一下午,确实去检查那三个人的监视点了。”
叶公瑾知道,这是他有意安排的,想给她提供一个机会,“有异常吗?”
“有一点点,或者说,没有异常。”
“枫林兄,你直接说吧,什么情况我都能理解。”
“她在秘书长的门外呆的时间最长,差不多有半小时,还在监视点里呆了很长时间。在郑厅长的门外呆的时间比较短,不到十分钟。但是,她在郭厅长的门外,呆的时间更短,她甚至没有进监视点,只是远远地坐车里,了一会儿就走了。”
叶公瑾略略地有一点疑惑,但他可以理解。
“叶处长,你感到意外吗?”
“有一点,但不多。也许她想表示,她对这个人并不重视。”
“也许吧。后来她去了国际联欢社。她在那里和梅斯见面。”
这个情况,就让叶公瑾心里的疑惑就大了一些。左少卿究竟是什么人?这个问题再次浮上他的心头。
“叶处长,还有一个细节。她是把柳秋月支开后,才与梅斯见的面。”
这个情况大大超出叶公瑾的预料。毫疑问,左少卿与梅斯之间有秘密,是个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妈的,他们是一条线上的吗?
在叶公瑾的感觉里,左少卿是共党并不可怕,他对这一点早有心理准备。说一句实话,他更希望左少卿是共党。左少卿只有是共党才会给他带来利益。但如果左少卿和梅斯是一条线上的呢?那才可怕呢。第一,这说明他对左少卿所有的了解都是错误的。那么,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用功,都是白费劲!第二,他希望和美国人建立更进一步的关系,但如果左少卿真的和梅斯是一条线上的,,这叫什么事!
叶公瑾最不愿意见到的事,还真的出现了。他后来掉进陷阱,命悬一线的时候,他心里狠狠地咒骂起来:“,这叫什么事!”
叶公瑾坐在办公室里,正为左少卿疑虑万分的时候,左少卿则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也在疑虑万分。两件事,都近在眼前。一件是郭重木的事,今后如何与他建立联系。她已经感觉到,她,杜自远,“槐树”,还有外面的上级,都在为此事焦虑万分。但是,到目前为止,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二件,则是为自己。今晚九点,她应该如何对付梅斯。她忧虑的是,她恐怕连自己也保不住了。
杀梅斯容易,杀“水葫芦”就难了。这就让她再次想到柳秋月曾经告诉她的情况,地下档案库里有一间情报处的密室。她肯定进不了密室,但如果能进档案库一,也是好的呀!
一百四十一、 招募()
晚上八点钟,左少卿已经到了旋转门。【】
她需要早一点来,可以静静地坐一会儿,想一想应该怎么对付梅斯。
她要了四个凉菜,还有一瓶白葡萄酒。让梅斯喝一点酒,也许会说一点实话。
给她点菜的,正是柳秋月的表妹徐小玉。她怯怯地站在左少卿面前,双手交织握在一起,低垂的眼睛里藏着不安。
“你表姐常来吗?”左少卿平静地问。
“是。”徐小玉小声回答。
“她教你应该怎么办了吗?”
“是。”
“不要离开旋转门,这里要安全一些。”
“是。”
左少卿着她,觉得真没有什么可对她说的。就说:“你去吧。”
徐小玉问:“那个……开瓶吗?”
左少卿想了一下,“等客人来吧。”
徐小玉悄悄地走了。海棠间里只剩下左少卿。一台电风扇在角落里“嗡嗡”地吹着,让左少卿心的燥热多少消下去一些。
周围很静,静得有些人。焦虑和不安,在她心盘绕。左少卿不得不想到,目前她束手策。
九点整,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接着,包间的门就轻轻地打开了。梅斯如幽灵似的出现在门口,脸上则挂着魔鬼一般的微笑。站在他身后的是徐小玉。
梅斯走进来,见桌上的凉菜,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他把这个,当作左少卿同意合作的信号。他说:“非常好,非常好,我们真的应该喝一杯。”
徐小玉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的白葡萄酒,准备开瓶。
梅斯却从她手里接过酒瓶和起子,说:“小姑娘,还是我来吧,你可以走了。”
左少卿怀着一丝恶意,着梅斯正仔细地观察瓶口。她心里想:“狡猾的洋鬼子,还怕我毒死你呀!”
梅斯却笑着说:“非常好的酒,1927年的。”他开始开瓶,把螺旋锥扎进软木塞里,一下一下地拧进去,然后压动把手,软木塞终于被起了出来。
他在两只大口高脚杯里斟上酒,将其一杯送到左少卿面前,说:“我们碰一下,好吗?那么,首先祝你身体好,然后是祝你心情愉快。”
左少卿和他碰了杯,抿了一小口。然后平静地着梅斯,等着他开口。她心里冒出一句俗得不能再俗的乡间俗话:该死该活“鸟”朝上!
梅斯的下巴蠕动着,咀嚼着切成薄片的广式香肠,“我一直很惊讶,国的香肠还可以做出这个味道来,真是太好了。”
左少卿仍然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梅斯当然得懂她的眼神。他放下筷子,微笑地说:“我相信,我上次向你提出的建议,你一定已经考虑好了。”他的眼睛里闪出锐利的浅灰色的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已经请示过你的上级了,对吗?”
左少卿并不想接他的话。她已经想好,应该把情况弄得更清楚一点。杜自远叮嘱她,一定要确保安全。这一点确实至关重要。
她轻声问:“梅斯先生,我想知道,为什么选择了我?”
梅斯显然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他说:“是英雄相惜呀。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特工人员。机警、干练、冷静、超强的能力,最重要的一点是,令人钦佩的智慧。我们是同行,我知道什么样的特工是最优秀的。我尊敬你,真的。”
左少卿至少在这一点上,知道梅斯讲的是真话。那么,接下来,她继续问:“可是,你一定也知道,我们志不同,道不合。你为什么没有把我的情况告诉叶公瑾?”
这一次,梅斯露出了儿童般灿烂的笑容,注视着左少卿,“为什么呢?那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这个回答让左少卿感到意外,她咬着牙说:“民国政府不是你们支持的吗?蒋委员长发动内战,不是你们支持的吗?就我所知,你们是最仇视的,不是吗?”
“少组长,你说的很正确。但我还是那个问题,我出卖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你说的我……是指……”左少卿真的有些疑惑。
“我说的我,是指美国政府。出卖你,对美国政府有什么好处吗?能改变国的政治趋势吗?能扭转乾坤吗?能改变战局吗?”
左少卿说不出话来。她感到梅斯目的已经超出她的理解。
“亲爱的少组长,”梅斯温和地着她,“你知道东北的战局吗?最近的。”
左少卿想了一下,她还真的不清楚。她法与杜自远见面,每一次见面又那么仓促。收音机里的广播她听到过一些。国民党这方面的报道她从来不相信。由于有妹妹在,延安的广播她也很少听。
她只好摇摇头,“我不太清楚,请你告诉我。”
梅斯脸色严肃地着她,说:“我的消息非常准确。九月十二日,贵军已经开始在东北动手,他们的目标是锦州、锦西一线。可是直到昨天,方面才引起重视。知道是谁先紧张起来的吗?是北平战区的最高长官,一向与蒋委员长有二心的傅作义。他主动发急电给蒋委员长,要求派出他手下装备最强的部队,组成东进兵团,救援东北。傅长官的这个行动,在里是破天荒的。这说明什么?东北一丢,华北就保不住了,他得很清楚。”
左少卿着梅斯,她的心里真的有些惊讶。一个局外的美国情局特工,竟把国的战场形势得这么清楚。“梅斯先生,你怎么知道得这些?”
梅斯微笑地说:“我是干这个的,我必须了解这些。我也请教了一些懂军事的专家,当然是我们的专家。他们告诉我,锦州、锦西丢掉,东北将面临灭顶之灾。这样的结果,东北必然丢失。接下来要丢的,就是华北,更严重的结果是,整个长江以北都会丢掉。”
左少卿心里的喜悦,是那种五味杂陈的喜悦。她出身于戏班,多年在乡间流浪。她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知道底层民间的疾苦。她后来成了落凤岭土匪寨主。再后来,是杜自远向她解释了生活在底层的百姓为什么这么苦,并因此把她引上了革命道路。她在这条道路上奋斗了十年,现在终于见了曙光。但是,,却是从一个美国情局特工的嘴里。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消息还是让她心情愉悦。她微微地笑着,“梅斯先生,你说的这些,确实让我很高兴。但还是回答不了我刚才的问题。正如你刚才说的,留下我,也扭转不了你们的乾坤,我不过是个小人物。”
梅斯神色严肃,敏锐的眼睛盯在左少卿的脸上,他轻声说:“但是,我们相信,槐树先生在贵党内,一定是一个大人物。”
左少卿顿时警觉起来,目光尖锐地盯着他。难道梅斯的目的在这里?她有些凶狠地问:“你什么意思?”
梅斯向左少卿摆了摆手,“请少组长不要紧张,我真的没有恶意。我们的目光只不过比较长远一些,美国政府是为了长远目标采取行动的。国的未来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由贵党统治,二是国共双方划长江而治。不论哪种情况,我们都可能需要与贵党打交道。我们因此需要一条管道,我们的管道,一条能通向高层的管道。我们相信,槐树先生如果同意,应该是一条很好的管道。少组长,你知道他是谁吗?”
左少卿的脑海瞬间翻腾。但警惕是她不可放弃的本能。狡猾的梅斯,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摇摇头,“梅斯先生,我不知道,确实不知道。”左少卿即使胆大包天,她也不敢说出“槐树”是谁。她希望梅斯相信她的话。
梅斯的脸上,沉着而冷静,不出他是否相信左少卿的话。
他低下头,从皮包里拿出几页纸,送到左少卿面前,“亲爱的少组长,咱们还是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吧。其他的事,咱们可以以后再说。”
左少卿着眼前的这几页纸,心里就有些冒火,“这全是英,我一个字也不懂。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梅斯露出灿烂的笑容,“亲爱的少组长,你不必懂。前面是一个说明,表示你是自愿加入我们的组织。后面的几页都是你的基本情况,该填的内容,我都替你填上了。你只需在每一页最下面的横线上,填上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但左少卿仍然疑虑重重地着他。
梅斯继续说:“对于你来说,这个东西不会束缚你。对于我们来说,它却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手续。当年我签署的,也是这样一个东西。”
左少卿声地笑着,“天下没有不会泄露的秘密。这个东西随时都会泄露。它只会让我死得更快一点。”
梅斯也笑了起来,“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我上次就向你说过,我们什么都考虑到了,我们可以确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