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谍传奇-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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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酸秀才傅怀真,就快乐地叫起来,“妈妈,你虐待我呀。”
柳秋月跑到书柜前,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全国地图,展开来,铺在左少卿面前。又拿出分角器、长尺和铅笔,也放在地图上。她仔细看了看连接红星收音机测向天线下面的刻度,然后用铅笔点着地图,开始向左少卿解释。
“姐,咱们现在的位置是南京,就是这里,对不对?”她用铅笔点在南京上,“刚才,这台红星收音机收到的信号是回应的信号,来自南方,偏东一点。按照测向天线测出来的角度,是4度,就是这个方向。”她用铅笔、分角器和长尺,以南京为起点,向南偏东一点的方向画了一条直线。“姐,你看见没有,在这个方向上,只有两个大城市。我只能选择大城市。一个是杭州,还有一个,是台北。”
左少卿看着地图,又抬头看看柳秋月。她立刻就明白其中的意义,“我相信,回应信号的方向应该是台北,回应的信号一定来自于台北!”
柳秋月笑了,“姐,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再看另一个信号,”她瞪着傅怀真说:“亚美的角度,是多少?”
傅怀真伸出一个手指说:“是度,没有错的。”
柳秋月用分角器在地图上测出角度,抬头说:“姐,这个信号,也就是刚开始发出呼叫的信号,来自南京的西面,又偏南一点,是度。”她用尺子在地图上向西偏南方向画了一条直线。“姐,你看见没有,这个方向上有三个大城市,分别是合肥、武汉和重庆。这个呼叫信号可能来自这三个城市中的一个。究竟是哪一个城市,得由你来选。姐,你现在选一个吧。”
其实,左少卿在听到她提到这三个城市时,心里已经触电似的一跳。“武汉”这个名字,和“武汉第五潜伏组”这个名字,都在瞬间跳进她的记忆。
看官们看到这里,一定已经猜到了,柳秋月接收到的,来自湖北武汉的线电信号,一定是右少卿从汉口邮电局窃取的那部线电台发出的。看官们一定会觉得,这件事未免太巧了。
其实,巧虽巧,却并不太巧。这是有原因的。
柳秋月能够捕捉到右少卿的线电信号,主要有以下原因:
第一,其实,右少卿用窃取来的电台呼叫台湾的情报局,已经不止一天,是许多天了。因为武汉这个小组的线电联络中断后,台湾情报局的电台连续呼叫一个月后,没有接到反馈的信号,就已经停止对这个组的线电监听了。所以,右少卿的电台并不能一呼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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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二、集 结()
第二,左少卿想寻找的,就是潜伏特务所发的线电信号。夜里监听,就极有可能监听到。唯一的一点巧合,就是恰好监听到右少卿所发的信号。
第三,时至一九五七年,台湾潜伏在大陆的特务,实在已经不多了。国民党撤离大陆时,留下十几万潜伏特务。但到潘其武向叶公瑾提供潜伏特务的简要资料时,也只剩下十几个小组。因此,左少卿接收到右少卿线电信号的概率,大大提高。
第四,潜伏特务与台湾情报局的线电联络,大都是约定好联络时间的。像右少卿这样连续多日呼叫的,只能是在夜里十二点。而柳秋月又是报务员出身,知道保密局线电联络的一些习惯,这个成功率自然就更高了。
但是,左少卿并不知道柳秋月捕捉到的线电信号就是她妹妹发出的。她只是知道,在武汉确实有一个潜伏小组。
但是,在她的记忆里,武汉那个第五潜伏组,只活动到一九五四年的年底。因为在此之前,她一直能看到武汉第五潜伏组发来的情报。后来,就再也没有收到武汉第五潜伏组的情报。
左少卿确信,这个第五潜伏组的负责人,或者其中的主要成员,一定是一些思维深邃、目光敏锐、经验丰富的情报人员。在那几年里,她一直对武汉这个组,心存难以言明的敬意。
左少卿不能不想到,自从两年前,她再也没有收到武汉方面发来的情报。对她来说,武汉这个独一二的情报来源,已经中断了。
左少卿今天回想起来,当时她在台北,独自一人时,心里会丝丝缕缕地怀念武汉这个组。不仅是因为他们为她提供了许多带着家乡气息的情报,还出于她对那些有着深邃目光和杰出智慧的情报人员的敬意。
她猜测,武汉组失去消息,有两种可能,一是被大陆公安部门破获,这个可能性相当大。二是他们因为某个人知道的原因停止了活动。'
但是,现在柳秋月竟然从武汉方向收到了电台信号,这又说明什么呢?
左少卿点了一支烟,坐在前静静地思考。柳秋月和傅怀真则一点声音也不敢出,都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做出选择。
左少卿心里判断,第一,如果武汉那个组真的被当地公安部门破获,她或许可以通过张雅兰的关系,从武汉公安部门了解有关破获特务组织的情况。再进一步说,或许,她还可以利用那些被捕的特务,引诱‘水葫芦’现身。第二,如果武汉潜伏小组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暂时停止工作,而现在又开始工作,那么她当然应该去武汉。论是第一,还是第二,她的首选,都应该是武汉。
想到这里,左少卿认真地向柳秋月和傅怀真点点头说:“我的选择,是武汉。”
柳秋月和傅怀真都认真地向她点点头,表示赞成。
左少卿一拍桌子,“好,秋月,咱们准备一下,然后去武汉。”
柳秋月脸色红红地满是笑容。她显然为自己努力的结果而兴奋。她一转身,又在傅怀真的胳膊上扭了一下。
这个酸秀才就再次叫了起来,“哎哟妈妈,你又虐待我。”
这天夜里,是左少卿在外屋打地铺。她隐约听见傅怀真在里屋说话的声音。
傅怀真此时已经上了床,对蹲在床边正在洗屁股的柳秋月说:“月儿,洗洗就好了吧,你不知道我好着急呀。”
柳秋月竖起手指叫他小一点声音,又向外屋指了指,示意他少主在外面呢。之后,她很快就跳了起来,三下两下脱掉衣服,然后像鱼一样滑进傅怀真的怀里。
傅怀真抱着她,好一阵抚摸。又凑到她耳边说:“好月儿,我上来好吧。我好想好想上来,我要忍不住了呀。”
柳秋月笑嘻嘻地伸手到下面一捞,果然捞到一个大家伙,已经硬硬的了,就说:“哥,快上来。今天让你爽一爽好了,”她嘻嘻地笑,“我也爽一爽。”
这个酸秀才傅怀真,人虽然有些迂腐,但做起这件事来却是很麻利的。他立刻翻身跃上,手持那个大家伙,对准了花心,一下子就送了进去,随后就大动起来。
小小的柳秋月,缩在他的身体下,就扭了起来,去迎合她的哥哥。'
几分钟后,傅怀真就喘息地说:“月儿妈妈,你扭得像条鱼一样,我可是要忍不住了呀。我射了好吧。我真忍不住了。”
柳秋月就在他的耳边说:“哥,打你的机关枪吧,哒哒哒,使劲射吧。”
左少卿躺在外屋。她听见柳秋月低低的笑声和哼哼的声音,自然也就知道他们正在干什么呢。她忍不住想,这两个人,真有个好兴致。
左少卿忍不住就想起妹妹以前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妹妹嘻皮笑脸地说:“姐,我要长那么一个东西,非把你干得透透的不可。”哎呀,许多往事,总是在不经意间浮上心头。她的那个流氓妹妹,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第二天,柳秋月先去学校辞了职。理由是,有亲戚在杭州给她介绍了一个差事,说是挺好。所以,她想过去看一看。
她回来后,就开始紧张地做着去武汉的准备。这些准备包括,她和左少卿的换洗衣服,洗漱用具。然后把红星牌收音机打进包里。这台收音机的体积小一些,比较好携带。其他的,还有测向天线和耳机等物品。毫疑问,她到了武汉,还是需要这些东西寻找线电信号的。
其中一件事,让她十分惊讶。在她收拾行李时,左少卿从她的小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慢慢打开来给她看。柳秋月惊讶地发现,那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香皂,并且是用过的。但左少卿手里拿着这个香皂,盯着她的眼神却极其严厉。
左少卿用低而严厉的声音说:“秋月,这块香皂,你一定要好好保管。你什么都可以丢,但这个香皂不能丢!你要拿命守着它!你听明白了吗?”
柳秋月接过这块香皂细细地看着。她实在看不出它有什么特别。但少主的眼神告诉她,这个东西极其重要,并且一定有特殊的原因。
她低声说:“姐,这个很重要?”
左少卿盯着她,“是极其重要!原因,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将来,你一定会知道。记住,一定要保管好!”
柳秋月把香皂重新包起来,放进她专门装钱的帆布包里,并且是最底层。她猜测,这块香皂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但是,后来,精细如柳秋月也没有想到,她会把这块至关重要的香皂给丢了,并且引出一系列的麻烦来。看官们慢慢看吧。
到了这天的晚上,胡广林和陈三虎也接到通知,都来了。
胡广林先进了门。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左少卿。看得出来,他到现在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对面前的左少卿,他怀着一种复杂的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敬意和不安。
左少卿向他点点头,说:“你先坐吧,一会儿人来齐了,咱们一块说。”她又指着忙碌的柳秋月说:“她叫柳秋月,小学老师。不过,她今天辞职了。”
胡广林难以相信看着她,“老师?”他的眼神很疑惑。
左少卿笑了一下,说:“她从前,是国民党保密局的少校军官,也是我的助手。”
胡广林看着正在忙碌的年轻漂亮的柳秋月,脸上的表情更惊讶了。
几分钟后,一副地痞赖样子的陈三虎也进了门。他一看见开门的柳秋月,就嘻皮笑脸地说:“哎呀,柳姐姐,咱们又见面了。姐姐真是的,越来越漂亮了。”
柳秋月向他一撇嘴,“滚一边去!”
陈三虎笑嘻嘻地打了一个千,“喳,姐姐,我这就往里滚。”
他晃着膀子进了里屋。一看见左少卿,立刻换上一副点头哈腰的赖样子,笑着说:“主子,我来了。主子,有事你吩咐,我保证没得说。”
他嘴里这么说着,却拿眼睛瞟着坐在桌边的胡广林,脸色也阴了下来,撇着嘴说:“喂,兄弟,警察吧?”
左少卿说:“三虎,你坐下。我给你们介绍。广林,他叫陈三虎,现在是码头搬运工。以前,他是保密局的上士行动员。他和秋月一样,也是我的部下。”
陈三虎摇头晃脑,看着胡广林那黑沉沉的目光,呲着牙说:“兄弟,我是主子手下的兵,只听主子的。从今往后,谁不老实,我他妈的就收拾谁!”
左少卿一瞪眼睛,“三虎,坐下!让你说对了,广林就是警察。你以后对他要尊敬一些,要不然,他可对你不客气。”
陈三虎斜着眼睛,说:“主子,成,成,没问题,我以后敬着他还不行吗?”
这时,柳秋月也进来,静静地在左少卿身边坐下。
左少卿逐一看着身边形色各异的四个人,感觉很满意。他们各有所长,各有特色。希望他们能帮助她,尽快找出那个‘水葫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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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三、 西行()
这时,左少卿静静地说:“秋月,广林,还有三虎,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个小组。明天,我们要一起去武汉。具体怎么走,秋月会安排。具体的任务是,我们要在武汉找一个人。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台湾国民党情报局安插在大陆的一个潜伏特务,并且,已经潜伏许多年了。”
屋里的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她。这么一种情况,让他们怎么去找?
左少卿继续说:“我们的第一步,就是必须尽快找到这个人。”她这么说着的时候,尽可能平静地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胡广林忍不住动了一下,举起手说:“左同志,我可以提一个问题吗?”
左少卿笑了一下,“广林,还是叫我少卿吧,或者,叫我左少也行。”
胡广林在心里掂量一下这两个称呼,就说:“那,我就叫你左少吧。我想问的是,我们去武汉找人,找你说的这个人,还有别的线索吗?”
左少卿沉吟一下,轻声说:“几乎没有线索,也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我现在只知道,这个人昨天晚上,还在用电台和台湾方面联络。就是这些。”
胡广林满脸的困惑,犹豫不定地看着左少卿。
陈三虎撇着嘴,斜眼盯着胡广林,恶声恶气地说:“兄弟,我可敬着你呢。所以我告诉你一句话,这一行里的规矩,就是不要瞎问!不该问的别问,只管按主子的吩咐办,就行了!你懂不懂!”'
胡广林瞪着他,咬了咬牙,没有再说话。尽管他的心里还存着很大的疑问。
第二天傍晚,左少卿一行四人,分成两组,上了去武汉的火车。
他们坐的是硬座的普快。用今天的眼光来看,就是慢得让人受不了的慢车。
左少卿坐在临的位子上,望着外漆黑的夜,和偶尔掠过的村庄里的昏暗灯光。她的思绪一时有些飘动起来,一些往事,如梦一般浮现在她的眼前。那些往事,正是因为那个她一直关注的武汉,才发生的呀!
一九五五年初,正是因为这个武汉和武汉第五潜伏小组,让她有幸去了香港。
那时,她根据武汉第五潜伏小组提供的经济情况和政治情报,连续几年撰写的有关大陆**政权下的社会动态分析,不仅受到国防部高层的重视,连保密局的毛局长也很重视。在那个时期里,国防部也成立了政战工作处和心理战研究室。有时,她也会被邀请去参加他们的研讨会。
但是,偏偏在一九五四年年底的时候,武汉的情报断了,再也没有了。
左少卿通过她所在的情报